至于林得太过狼狈,他这顺手之举。虽是细微,却可见用心之甚。千秋并不是大大咧咧不知道好坏的人,却是因为之前心结之深。心防又重。并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打动的人。然瞧见这种细致,心中还是漫过一阵酸楚,曾几何时,也有人曾为她这样撑伞,然最终,陪在她身边的人却是阮胥飞,权狱门徒最新章节。
千秋上了马车,阮胥飞重新捧起那一卷之前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翻阅,千秋一看书的名字似是什么什么杂记。记得阮胥飞也是同她一样欢喜看乱七八糟的书的人,却不知道他如今还有这种习惯,倒是觉得有些温暖。
马车哒哒地朝着卢家跑去。速度并不快,这夏日的雨来来后虽然呢过带来片刻的凉爽。这之后却是会越来越热的。
千秋支着脸无事可做,便有些困意,想来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不知不觉地千秋便是睡了过去,阮胥飞浅笑着摇了摇头,便将人揽过来脑袋搁在了他腿上,又将外衣脱了该在她身上,这夏日虽然说不冷,然睡着的人却对温度更为敏感,这时下风寒的人又多。
千秋这一觉睡得倒是舒服,阮胥飞却是因为一动不动地腿脚酸麻,却不发一言,到了卢家,推了推千秋的身子,千秋迷蒙地起身,才发觉自己是靠着阮胥飞睡着了,便也不说感谢或者歉意的话,将外衣交给阮胥飞,便率先下了马车。
阮胥飞揉了揉已经麻了的腿脚,唇边却是掠过一丝幸福的笑意,活动了一下便下了马车。
卢雨蝉是早就准备着了,人一来便欢欢喜喜地出来相迎,这卢家小孩子多,却并不吵嚷,因为千秋平日里不是多话的个性,几个小的似是都受了感染,除了卢音稀之外也没有一个来千秋跟前撒娇的。
在珍珠公主去世之后,千秋对于卢音稀来说像是母亲一般依靠,如今千秋出嫁了不过一日便是想念得紧。虽然说陆展是想要再奉昌定居了,一家人也好有一个照应,将临海的宅子交给了二弟一家照料,但是千秋倒是打算将卢音稀接去端王府抚养的。非是怕卢雨蝉忽略了卢音稀,而是怕卢雨蝉不太了解卢音稀习惯,还是她来照料教育妥当一些。
卢雨蝉想了想也是,但见阮胥飞也很是赞同便没有反对。听说自己要去和千秋一块儿住,卢音稀很是高兴,却又听不和哥哥住在一起,卢音稀又有些难过,灰色轨迹——我的这十年最新章节。卢象形朝着自己妹妹撇了撇嘴道:“还不是你要去端王府?”
“因为我要和千秋在一起。”
卢音稀软软糯糯的声音十分好听,卢象形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那你往后要听千秋的话。”
卢音稀忙打开哥哥的手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听了?”
千秋笑了笑,道:“还在一个城了,不过是隔了半个时辰的路程,又不是像以前在临海,想见天天都能见,倒是象儿你,在书院不可怠慢。”
卢象形称了一声是,虽然千秋的辈分比他还小了一辈,却是卢家的灵魂人物。
卢雨蝉抿唇偷笑,这模样倒是叫她想起了从前千秋还小的时候,她向来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以前她作为娘亲都还听她的呢。
卢家的晚膳虽然比不得顺帝的宴请,却要更热闹。其实说实在的阮胥飞是更为喜欢这种感觉,一家人一大桌子吃饭,他往日里也最多是和定慧公主两人,到了后来也更多的是一个人在房中用膳。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的,况且阮胥飞从小就是和千秋关系好的,除了那晚上千秋说得那一句让卢雨蝉有些在意之外,阮胥飞这个女婿简直没有毛病可以挑。卢雨蝉让丫鬟多给阮胥飞布一些菜,道:“只知道你喜欢吃水晶肘子,也不知道你还喜欢其他什么,便各色的都准备了一些,胥飞你回头告诉娘,娘下次好多多准备一些。”
千秋看在眼里。因为卢雨蝉对于别的不在行,在女红厨艺方面可是极其用心,如今便是将这一些也用在了阮胥飞身上。她一直以来都是觉得自己疼爱千秋不够多,嫁人了一直都在临海,又要照顾丈夫孩子。对千秋怕有忽略,如今虽然住在一道了,千秋却是嫁人了。便将心思也多多花在了姑爷身上。
陆轩看着娘亲不断招呼阮胥飞,却有些吃味了,却是对阮胥飞不太喜欢,其他书友正在看:阴阳行。早早吃晚饭便说是同曹巍一道玩去了。
阮胥飞一听曹巍这个名字。心中便是一动。
今晚上两人是要住在卢家的,阮胥飞吃完了饭陪同着陆展与卢雨蝉聊了几句,阮胥飞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不管是为官还是从商都能谈一些,因为就算是对着陆展说话也没有压力。反而是陆展,因为自己一介商户身份,虽然本朝对商人并不会轻视。可相比较阮胥飞这名王爷的身份可实在是差的太多,作为岳父表示压力甚大。好在阮胥飞这人就是玲珑,说着说着便让陆展忽略了身份问题。很快便是其乐融融。
晚间阮胥飞在千秋的院子里头散步,但见一小孩儿在花园中修剪枝丫。雨后空气清新,十分舒畅。曹巍见了阮胥飞赶忙行礼,阮胥飞点了点头让他起来吧,便细细瞧了瞧这少年,道:“这花……”
“平日里都是小的在照料的,小姐也放心让小的照料。”他性子随着他母亲,多是平和的,说话也实诚。
阮胥飞抬手碰了碰那些花草,心道照料得不错,便又在园中走了几步,道:“你可是识字的?”
“识字的,小的是象少爷的伴读,小姐身边的人都是识字的。”
阮胥飞心道这可真是千秋的作风,便又问了一些曹巍的琐事。千秋远远地在亭子里看阮胥飞同曹巍说了好一会儿话,有些奇怪,却也并未深思。
卢象形催促千秋该落子了,千秋便一颗子落在了小飞,卢象形心中窃喜,忙断了她一口气,千秋这才发现竟是被卢象形耍了一些小计谋给得了好一寸土地。
不知不觉间,阮胥飞却是到了她身后,道:“千秋你事事了得,但见你下棋,这么多年却也不曾有多少进步。”
这下棋本是需要天赋的,千秋在这上面并无多少天赋,也并未花太多精力,虽然下的不好,却也不算是臭棋,不过是她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厉害人物罢了,。这倒是叫千秋想起了赵明初,迄今为止只有和赵明初下的棋,是赢得最痛快的。
她一想起他说的那一句“我愿意一直陪你输”,便是心神一荡,说起来他虽然有些耽搁,却是要出征了,此去经年,不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阮胥飞直消一眼便知道千秋心思已经在棋局之外,不禁心中有些不舒坦,待卢象形将棋局赢下之后。阮胥飞便主动提出由他来下几盘,卢象形自然说好,却见阮胥飞直接让了三子,不禁有些憋气,道:“不用你让。”
阮胥飞但笑不语,道:“真的?”千秋看他那坏笑便知阮胥飞有捉弄卢象形的心思,却并未出言制止。
果见一盘棋下来,卢象形像是见鬼一样见他阮胥飞,看着阮胥飞拿出了五个白子,又让他执黑先行,面上面试一阵便秘一样的神色。
千秋不知道阮胥飞这么杀败卢象形是什么意思,卢象形连输三局之后,阮胥飞已经从让了五子变成了八子,连她也觉得卢象形过于惨了一些,且是件卢象形越战越勇,丝毫不服输。
阮胥飞却是已经没有了下棋的兴致,只将白子丢进了棋盘,道:“夜深了,下棋虽然有意思,却不可耽误了正事。”
千秋听着无意,卢象形却是红了脸,不禁看了千秋一眼,千秋这才明白过来阮胥飞说了什么,不禁心中也是一阵异样,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到阮胥飞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不过照这样子看来,卢象形是长大了。
千秋并未如同这少年一样在阮胥飞的话上多想,反而是在想着阮胥飞花那么大力气对卢象形痛下杀手,看来是要叫卢象形知道阮胥飞的厉害,又要收服的心思?千秋并不讨厌阮胥飞的做法,若是阮胥飞真的有心,她倒是也不会阻拦。
355 佳话
今晚只有一更,抱歉~
千秋与阮胥飞都已经成亲了,卢雨蝉断然备有给两人准备两间卧房的道理…二人一起回了房间,小黛等几个丫鬟过来伺候千秋和阮胥飞二人洗漱,千秋用帕子擦了擦手,想起刚刚阮胥飞对着卢象形说的那一句话来,心道昨晚上阮胥飞喝得大醉,今晚上他可是清醒得很,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她。
千秋自己是万万没有主动献身的道理,她这个年纪虽然嫁人也正常,但是千秋却是觉得**生子之类的事情却还是遭了一些,一时之间却也没有深思什么,只打算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她也不是放不开的阮胥飞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吧”,小黛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千秋点了点头,便都出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阮胥飞悉悉索索地槌了外衣,千秋也没有故作娇羞,将外衣解开了躺在了床上,留下一半空床给阮胥飞。
阮胥飞瞧了千秋干脆的动作,心情有些复杂,既是高兴千秋没有直接将人给赶出去或者说什么伤人的话,却也正因为此阮胥飞知道千秋的果决,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就很难给改过来。
阮胥飞心道不能这样子下去,千秋其实是一个挺被动的人,若是他也不主动的话,那么过了十年二十年,他们的关系似是也不会有多大的进展。
然阮胥飞的手伸在了半空却又有些迟疑,他骨子里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虽然那夜是发了狠地一定要留住千秋,可阮胥飞心中不是没有自尊的,心中也是愤怒的。
“可还记得昨晚上你答应了我什么?”冷不丁地,却听千秋说了这么一句。
阮胥飞一滞·道:“什么?”
千秋撇唇,心道就知道你喝醉了不记得了,不过不管他记不记得她到时候还是会直白地同阮胥飞说的。
“便是之后我要搬去蘅芜苑住的事情。”
阮胥飞刚要掀被子的手一顿,笑了笑道:“为何?”他可不是明知故问?其实那晚上的事情他哪里不知道·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就算记得了也要说不记得,那晚上不过是想要试一试千秋罢了。
“我想同你分开住,就此而已。”
阮胥飞一转身已经上了床,但且温柔地说道:“我会考虑的。”
本来阮胥飞还想要借着卢象形那一句话温存一番的,但是千秋全然没有将那句话当回事,阮胥飞心中其实挺郁闷的·不过他认识千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点也忍受不了的话就不会娶千秋了。
今夜不同昨夜,千秋虽然是背对着阮胥飞睡的,可阮胥飞却没有用冰冷僵直的背脊对着他,反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灼热的呼吸常常让千秋感受到不自在。说阮胥飞不规矩吧,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且又是一动不动地睡着·也没有做出别的什么事情。千秋也不想总是闹腾给自己寻找不安宁,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就这样吧,也没有说什么·可闭着眼睛那触觉反而更加清晰,总觉得挠人得很,睡得不是很舒坦。
阮胥飞虽然不见千秋有任何动静,但看她脖颈轻动了一下,办事唇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不管用什么手段,至少今时今日抱着她的人是他,陪在她身边睡的人是他,就一惊胜了那些口中说着多爱多爱的人一筹。
第二日千秋果断又没有睡好,再一次在回府的马车之中睡着了。相连两晚上阮胥飞都只表示出亲近之意,却没有更近一步的表示·让千秋心中有些底,看来这是阮胥飞的坚持了,她倒是乐得他这种坚持。
阮胥飞再一次揉了揉酸麻的腿,端王府中定慧公主已经备下了饭菜,便等着千秋和阮胥飞回来了。定慧公主特特和千秋亲热地说了一会儿话,她可不是那些个执拗古板的婆婆要给千秋立规矩什么的·也知道千秋可不是那种容易拿捏的人。
到了晚上,千秋终于有时间过问无颜的事情了,千秋本想要避开了阮胥飞,然后这里阮胥飞却是自顾自地过来了,看样子是很难打发了。
千秋心中打算是先挖一挖无颜的底,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无颜是阮胥飞的杀父仇人,怎么说都是要交给他的,这一点千秋倒是也分得清楚的。
无颜并没有被关在阴暗的地牢什么的,却是被缩在了池塘里,半身全都是水,双手双桥却是用锁链锁在了两人合抱粗的石柱上,冯矣和冯冉轮流看护着。这样一来,无颜就算是再有能耐,也逃脱不得,耍耍嘴想要说动冯矣和冯冉,却也没有成功。
千秋让冯冉和冯矣将人弄出来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头,看着前几日还劫持了她想要要挟他的人,这人每一次出来都没有好事,还害得威仪将军府被烧光了,丫鬟仆从死了不少,图丽巴就是死在这人的手中,哪里能够轻饶?
千秋脑子里盘算着,道:“我别的话就不说了,我单单问你,那夜你去威仪将军府,就是为了那半块印信?”
阮胥飞心中一滞,不曾想千秋一开口就是问这件事情。只见千秋刚刚问完,目光却是往阮胥飞这边看过来,阮胥飞面上装作与他毫无干系,且听着无颜回答便是了。
无颜唇角掀起意思笑意,他虽然在水中被关了两个晚上,除了有一些疲态之外却并没有什么不同,目光扫过千秋,落在阮胥飞身上,轻声哼笑了一记,再回到千秋身上,道:“自然为了那半块印信,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那消息,你是从何知道的?”千秋逼近无颜,同时又留意着阮胥飞的面色变化,阮胥飞一直都遥遥坐着听审,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次无颜却干脆得很,道:“这我不能说。”
千秋也想过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从无颜嘴里撬出东西来,何况她今天当着阮胥飞的面问这些,本就是为了给阮胥飞施加压力来证明自己心中推测而已。
“小猫咪,你成亲了过得好吗?”却是见阮胥飞扬起湿漉漉的头发,胸口也是大片地湿润,眉眼只见亦是水汽,对千秋媚笑道,“我还以为经过那一晚你已经不稀罕阮胥飞了呢。”
阮胥飞心中怒火顿起,却并没有在此时此刻表现出什么了,只紧紧捏着茶杯,等着千秋的话。十秋余光注意着阮胥飞,淡淡道:“很好。”
无颜才不会相信千秋的鬼话,从她与阮胥飞这模样便能看出其中的猫腻,于是又是欣慰一笑,可是笑容中却也夹杂着些许悲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