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见,千秋心中也是雀跃无比,一拉缰绳让大宛跑快一点,现行一头去接应卢缜。
卢缜这次回京只是例行回京过年,西南经过十年已经祛除了不稳定因素,英帝每年准卢缜回来一趟。
卢缜穿着一身黑色的轻甲,披着一件厚重的棕色披风,见远远地一人一骑跑过来,开心得笑道:“哈哈,我的小平安啊,都会骑马了。”
身后几个副将都知道那小命叫做平安的是威仪大将军的孙女元昌县主,将门虎女,骑马来迎,自然都是极为高兴的。
千秋一马当先,已经和卢缜碰头,卢缜飞骑而来,一只手往千秋腰身上一抄,便将千秋抱在了怀里,大笑道:“小丫头,爷爷看看你有没有长高长大了。”
他怀中温暖,千秋天旋地转一圈却并不惧怕,她知道卢缜一定会稳稳抱住她。大宛绕着卢缜的马匹嘶叫了一声,似乎也在迎接卢缜的归来。
“爷爷,公主奶奶也在等你呢。”千秋这会儿却是说笑了。
卢缜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大笑,说道:“走,看你的公主奶奶去。”…
105 合家欢喜,财源广进
推荐好友苏惠茜的一本书,异能空间、种田宅斗向:《美玉良田》不过卢缜说得痛快,当真是看见那马车里头探出来的小脑袋,面色却有些不自然起来。千秋微笑着退到了一旁,将空间留给二人。
然这出来迎接的不仅仅只有千秋这边的人,所以卢缜只能飞快地说了一句“别出来了,小心着凉”便要准备进宫述职。
千秋是跟着卢缜一起进城的,珍珠公主此时却是在心中后悔何必装什么矜持呢,早跟来一起骑马不就好了?
待千秋和卢缜分开,珍珠公主又闷闷地探出头来和千秋说话,道:“他后来有没有再说什么?”
千秋心想这公主奶奶怎么也不避讳,问她一个小姑娘,不过是知道珍珠公主心理年龄比她要小多了,且是外族女人,没那么多心思才会如此开口。
千秋摇了摇头,珍珠公主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晚上卢缜就会回到将军府,之后有大把时间可以和他相处,一颗心又雀跃起来,便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千秋将大宛交给了卢甲牵回了马厩,回到了将军府,珍珠公主坐立不安,索性过来千秋的院子里头说说话。
阿依玛和巴丽图都窃笑不已,千秋虽然心中也好笑,不过面子上却是很正经很淡然的。见珍珠公主时不时从椅子上坐起来望望院子外头,阿依玛说道:“公主,这还没有到时间呢。”
珍珠公主心中哪里不清楚,可是干坐着难受啊,便时不时地站起来去瞧瞧,好像这样子就能够让卢缜快点回来似的。
一直到了亥时,府里头终于有了动静,卢缜回来了。
珍珠公主拉着千秋出去了,千秋此时已经有了睡意,打了个哈欠,心道她要去就去吧,怎么着也把她给拉走了呢?
几日来赶路让卢缜显得风尘仆仆,也没有洁面换衣,刚到了前院便和千秋她们碰头了。卢缜微微一笑,他是回了自己家啊,自然不用不好意思,道:“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卢缜走过来先是摸了摸千秋的头,说了句长高了点,珍珠公主见了面反而说不上话来,千秋问道:“爷爷饿不饿?要厨房那边去弄一些个宵夜来?”
卢缜先是说了不饿,可想了一想还是让厨房去弄了一些吃食,到了花厅里头几个人坐了下来。卢缜将披风除去了,露出里头穿着的轻甲,侍女已经端来了热茶。
珍珠公主的眼睛一直盯着卢缜,被这样子看着卢缜的一张老脸也不禁有些挂不住,千秋看在眼里,忽而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貌似还真有些多余,寻思着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给退了吧。
卢缜也不知道该和珍珠公主说什么,只问了几句在奉昌城中住的可好,吃得可好,珍珠公主也就一个劲地说什么都好了,过了一会儿,话题都给说完了,吃食还没有来,卢缜只能又将话题绕回了千秋身上,问道:“听说老夫人去世了,小丫头去守灵了?”
千秋点了点头,将前因后果,以及在晋国公府受到宗亲们围诘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卢缜这边厢已经皱起了眉头,道:“司马诚怎么着就不死心,打着什么主意呢?”
千秋又想起那诡异的少司命,便询问了一句卢缜,卢缜听罢也吃了一惊,确认道:“什么?蓝于沧说了什么?”
千秋立刻反应过来这少司命的名讳乃是蓝于沧,之前似乎也挺叶惜京提到过,自己没有注意,现在听卢缜这么一说,想来这少年人是很有名的。
卢缜沉默了片刻,道:“想不到我不在发生了这么些事情,我只让人关心晋国公府的事情了,却没有注意宫中的动向,而西南消息闭塞,还真不知道说你凤凰之骨的事情。”
珍珠公主听着千秋和卢缜在谈论事情,但是听得糊里糊涂地插不上话,眼看着卢缜似乎将她忘记了有些不满,好在这个时候吃食已经送过来了。
千秋觉得也差不多时间该退下了,便说自己怕积食,晚上直接睡觉,就不吃东西了,然后打了几个哈欠便说困了就回自己的院落睡觉了。
翌日一大早,卢缜又忙着上朝去了,千秋起床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卢缜的踪影,李元那边过来却是张罗着过年的事情了。
按照惯例,给千秋的新衣服又要准备八套,千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做衣服都是要量身体的,于是一早成衣坊就来了个绣娘,是个三十出头的小妇人,给千秋把了把手,就将尺寸给理清楚了。将军府几个主子的衣服都是往红袖阁定制的,这绣娘是进出将军府数次了,府里头的人也认识,唤作余娘子。
“这边日头有些赶,小妇人尽快将衣服给小姐送过来。”余娘子福了福身,将东西都理清楚了。
千秋对于穿衣服还是比较讲究的,对于红袖阁的衣料款式也比较欣赏,之前都是卢雨蝉几个给千秋做的,卢雨蝉走后掐你去就找上了这家店铺,还是阮胥飞给推荐的,说是定慧公主喜欢的。
年节要忙活的东西多了,年货自然不消说,还有新衣服啊首饰啊帘子啊被子啊,许多该换的东西都是要换了的。往年卢家过年节还是比较冷清的,不过今年不一样,千秋除了在将军府,还要进宫拜年,这又要准备孝敬宫里头的东西了。
“这要是有封地,至少还有进贡的。”这会儿千秋羡慕起阮胥飞来,她这县主当的还真是赔本买卖啊。
卢管家笑着道:“小姐啊,这是外人求都求不来的,别消说是给宫里头的娘娘们送礼了,人家都没有这机会。”
蝶衣自从确定了和曹谨的事情之后,还要忙着给自己完善嫁衣,那嫁衣虽然是一早就备下的,可姑娘们都是尽可能完善的,且芽衣来了之后她的活儿就更少了,就只要将事情分给下面的丫鬟去做就好,她是更加熟悉一个管事娘子的事情了。
趁着千秋自己定制衣服,她也让府里给她院子里的丫鬟仆从做了衣服。这里头却是由一个问题了,千秋身边大多都是南庄过来的,领的银两是卢管家给配发的,那如今这做衣服的银钱也是卢家自己出?
卢管家一问,千秋点头道:“对啊,用我名下的吧,不用劳动李管家。”
卢管家道省得,他也是这个意思。将军府里头掌势的是李元,他虽然身份不同却也不能抢了人家的位子,也不好说给卢家的下人们做衣服用将军府的银钱。这其实嘛也是小事,可这小事多了摩擦就会大,卢管家是老人了,这些个东西也看得通透,心中本来也是有主意的,不过是和千秋说道说道。
千秋虽然觉得李元那人是鬼精明的,不会再这些事情上和卢管家计较,但是考虑周全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每年这个时候农庄里头就会送来好多东西,且大毛也回农庄去了,等出了年再回来。萤衣没有了大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小黛依旧是个安静的性子,她和萤衣都是孤儿,签的都是死契,不需要回老家什么的。
蝶衣和卢管家告了假,说是年前要回一趟老家,顺便和家里说道说道和曹谨的婚事,千秋准了,顺道一起放了曹谨的假。
曹谨当然是心中欢喜,可是一想千秋这边少了随身的侍卫,又自觉不妥起来。倒是李元有心,知道这时节大家都是忙的,听说曹谨和蝶衣要成婚了,且事前要陪着蝶衣回老家一趟,便和卢缜提起了这件事情,卢缜的意思是曹谨可以去,千秋这边有他在,且大冬天的甚少出门,没有什么大事。
这年还没过,千秋的院子里倒是走了不少人,一下子也冷清了许多。芽衣抱着一沓红纸来,说道:“小姐要不也给说几句,热闹热闹?”
萤衣挽着袖子研磨,道:“哎呀呀,我只会写字,春联还是小姐说吧。”
小黛盈盈一笑,虽然几个都跟着千秋学了一段时间了,认识了不少字,可那字迹也只能在自家院落里看看,拿出去可厚不下脸皮。
芽衣最大,却是个不识字的,不过手很巧,绣活非常出色,趁着要过年早给千秋几个都绣了几个荷包,萤衣个小黛都欢喜得不得了。
千秋一口红豆糕塞下去,瞅了瞅萤衣那边磨出的墨汁,道:“行啊,我说你写。”千秋想了一会儿,便道:“欢声笑语贺新春,欢聚一堂迎新年。横批:合家欢乐。”
“这个好,我来写。”萤衣提笔一沾墨汁,便顺着红纸写了下来,写完回头再看看自己的字迹,不禁也有点嫌弃,道,“写丑了写丑了。”
千秋笑笑:“无所谓啊,就给挂在我这花厅里头。”
“那哪行啊,别人见着会笑话。”
“指不定几个郡主公主还没有你写得好呢。”千秋鼓励道,这春联嘛,就图一个喜庆热闹,何必太过计较字样呢?
萤衣左看右看也不满意,倒是芽衣一早将写好的给抢去了,说是要按着千秋的意思给挂上去,且下一个让小黛写。
有萤衣在前,小黛也怕自己写得丑还让千秋给挂出去,写得更是小心翼翼。
“财源滚滚随春到,喜气洋洋伴福来。横批:财源广进。”千秋说完又补上一句,“这句好,这个给喜福楼送去吧?”
萤衣捧着肚子大笑,小黛却是哭笑不得,这笔悬在红纸上,却是不敢提笔了,千秋翻了个白眼,道:“那本小姐给你开个好头,这句我写。”千秋的左手字练了有大半年了,便用左手提笔落字,刚才在她口中的那一句立刻跃然纸上。
106 迷惑的小半局棋
二更君姗姗来迟,不过明天是周末嘛,知道乃们都很晚睡的,发晚一点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另,某日搜自己的盗版,发现某赫的《一妻》居然有贴吧了,OO不知道是喜是忧~年二十八这日,千秋果然将那“财源广进”的春联给喜福楼送去,合的是她写得那一幅,卢甲不明所以,吕掌柜也是一愣,将春联拿出来一看,问道:“这是县主给写的?”
“是啊。”卢甲凑上来看一看,却是认不全那几个字。
吕掌柜刚听到的时候也不过是觉得小孩子玩玩,没有想到一看写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却那寓意也好,便张罗着将那副春联给挂在了显眼的地方。
卢缜那边闲下来了几日,和千秋去起了一次马,听说千秋不过半日就学会了,高兴得将千秋抱起来,说道:“不愧是我妹卢家的女儿,这风采有你外公**分了。”他指的是卢老将军。
珍珠公主这会儿才想起来千秋可是她的孙儿辈了,想起之前对千秋说的和做的种种,自觉自个儿真是幼稚得不得了,便羞红了脸,难得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爷孙俩说话。
卢缜问起给宫里头的孝敬,李元便一一答来,将礼单列出来给卢缜过目,卢缜点了点头道:“这样子行,三十晚上你要进宫,我这回可是吃不到酒了。”
千秋不以为意,她才不想进宫呢:“这宫里头的酒又不是那么好喝,况且我们还孝敬去了那么多的东西,我这县主做的真实赔本买卖。”
卢缜笑:“被你这小丫头说起来我倒是也这么觉得了,不过你一个人去我也不太放心,这曹谨不在了,我亲自送你进宫吧。”
这大宴不同之前太后寿辰那会儿,只有皇室宗亲和千秋这样有封号的县主郡主才能够去的,之后三品以上的大员的宫宴却是在元宵那会儿了。
过了两天一早,千秋穿着一身县主朝服,便坐着马车进宫了,到了南门前,卢缜又一一嘱咐了千秋一些话,知道这小丫头是个知事的,也不再罗嗦。
然马蹄声传来,却是康成伯家的马车,马车的帘子被少年人一把掀开,赵明初从马车内轻松跳下来。
他一身宝蓝色的锦袍外罩了一件银白色的短披风,头发都给束起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看见千秋下来马车显然眼前一亮,走过来对着卢缜执晚辈的礼,道:“明初见过威仪将军。”
卢缜唇角牵起一丝笑容,他从梨园那边听说了赵明初从太子那边讨要了一日的马场时光,却是为了千秋,这事情将他对于康成伯赵文思的不以为然嫁接给赵明初的淡了许多,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康成伯赵文思同样属于武将,本来应该是和卢缜又共同语言的,然朝堂上不少官员对于康成伯的态度值得玩味。大家通常都对他的能力有所疑问,更多的怕是觉得不过是因为其妹赵贤妃的原因,才能爬上如此高位吧?
武将不同于文官,那些个动嘴皮子的家伙或许还能表面上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可大多数武将都是凭着军工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对于康成伯一步登天的情况显然很不认同。
今儿个赵明初并非是掐着千秋的点,而是正好撞上了,他是来给姑姑赵贤妃请安的,顺带着送来了赵家孝敬赵贤妃的东西。
“千秋妹妹……”赵明初呼唤一声,只是见着千秋那张淡然不动的脸又一下子没了兴致,感觉就像是碰了一个软钉子,很不舒服。
他也是大家公子,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平日里拿这么写个力气讨好一个人,哪有失败的道理?但是到了千秋这边,哪怕他用人人艳羡不已的皇家马场来讨好千秋,千秋也永远是一个表情,心中总是不是滋味的。
赵明初撇了撇唇,道:“那我先进宫了。”
卢缜对着千秋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千秋点点头,也进了南门。守门的侍卫只见着两小孩一前一后进了宫,千秋这次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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