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厌恶着你体内流着司马家的血?”英帝沉声道,千秋却不想英帝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便是定慧公主也不曾想到。
“虽然你从不曾说什么,但是朕能想得到你这丫头对于司马家绝对没有什么好感的,朕之前虽然说了要你们父女两个好好相处,但想来不过是朕的一厢情愿,元昌,你是不是恨自己流有司马家的血?”
“陛下……”定慧公主正要开口,却是被**一个眼神制止,他目光盯着千秋,只等着她自己的说辞。
在此之前,千秋也是被人问过这个问题的,恨不恨那还用说吗,一个人自己和母亲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对待,要说不恨,那才是笑话了。
千秋并未答话,但是她的眼神和沉默已经让英帝知道,她心中的恨意不只是言语一句这么简单。
英帝笑了笑,道;“定慧,你先退下,朕有些话想要同她说·福如海,你将门带上。”
定慧公主从位子上起来,便退出了房门,“吱嘎”一声·福如海将房门带上光线从立刻又变得昏暗起来。这间宽敞的房间里头,英帝目光冷了下来,道;“你进去那池子了?”
千秋心中一紧,便知道刚才英帝早已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依旧选择隐瞒下去此事便知道避是对于晋国公府和荣国公府的一次妥协。
“欺君之罪,你可知道?”几十年帝王之位将往出来的气势,在此刻昏暗的房内压迫着千秋,即便她拥有一颗成人的坚毅心智,也觉得呼吸之间有些困难。欺君之罪,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压下来,但是她知道,这会儿若是英帝要直接治了她的罪责根本不用单独留下她说话什么的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元昌知罪。”千秋跪伏在地上,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姿态来回话,应该是有一种优越感的吧?皇帝是一个矛盾的生物,他会觉得无比孤独寂寞,想要有一个人能够没有保留地亲近他陪他说话,但是反过来又会觉得你太过放肆,一边在说这孤寂的时候一边又要拿走本来或者是兄弟,或者是好友的脑袋。
所以,她要是想要讨得英帝的一点点欢心,最重要的两点是,不能谄媚,又不能倔强清高到让皇帝也忍受不了你。这两点之间的度,便是为臣之道。理论上大概很多人都明白,只是能做好的人,屈指可数。
“知罪?便是承认了你是进了那池子了吗·你且说你是什么意思,居然有心谋害皇家公主?”
“元昌不过为了自保。”
“你这话还真是卑微。”英帝冷笑一声‘自保的方式,便是将宗政明珠和司马月牢牢绑在一起吗?”
“是,元昌不想要做宗政明珠的女人,但是**公主不想要将司马月嫁给宗政明珠,想要直接害了元昌·元昌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英帝沉默下来,她真是成长了许多呢,小的时候可是隐忍得很,现在不仅学会了主动出击,还学会了能屈能伸,知道审时度势。要是她在刚才说不知罪,没有欺瞒他·他可不会给个她辩解的机会了。
其实在后来他就明白了,这事情应该就是**公主做的。
英帝上前,一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笑了笑;“好,朕没有看走眼啊。”
他顿了顿,又说道;“完全不罚你是不可能的,你说要让朕怎么罚你才好?”千秋只觉得那只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异常沉重,他那一句没有看走眼,还真是相当让人在意的话啊,当年他看重了她什么?而她也如同他期望的那样发展了吗?
“元昌不知道。”
“朕的两个儿子中,你觉得哪一个更好一些?”
千秋微愕,难道这会儿英帝这会儿却是牵扯到了皇储的问题了吗?明知道她是和定慧公主走得极近的,也就是几乎她是站在太子一边的,这会儿却是问她这个问题。
“或者说,你更喜欢朕的哪个儿子啊?”
“元昌对太子和二皇子绝无非分之想,元昌与他们相比有云泥只差,不敢妄断。”千秋心中惊惧,居然在此时此刻想要赐婚?
英帝不满地冷哼一声,虽然知道她一定会选择一个穆棱两颗的答案,但是她想要听到的完全不是避些。
“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朕若是执意让你嫁给其中之一呢?”他将话直接挑明了说,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要怎么应付。
千秋虽然知道英帝是一早又这个打算的,但是她一直都极力避开这些,太子和二皇子,抛开他们本身不说,她对于这等注定后宫三千的男人都是一阵厌恶的,且嫁给谁都讨不得好,而且她不应做正室,要她嫁人,她干脆再去重生一次算了。
千秋吸了口气·回答道;“若是陛下执意,元昌别无办法。”
“你不用以死来威胁朕吗?”英帝看着她,只觉得她这么平静接受也太不合常理了一些。但是要说她果真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却是一样都没有,他与这少女的交流也着实鲜少,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只是每每面对她的时候,本能地觉得不简单。
“太子也好,二皇子也好,朕不想让你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沾边。”片刻之后,英帝却是完全否定了之前的说法,千秋只觉得刚才对峙**公主这么久都没有和英帝这几句话来得累。
倏然间一声雷鸣轰隆,千秋心头一震,只见英帝站在他面前,定定看着她·道;“朕想要让你接近叶惜京。”
千秋睁大眼睛,感觉自己似是有些听错了他的话,他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是叶惜京呢?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叶惜京!
雷声隆隆·夏季本是阵雨繁多的季节,顷刻间便是风雨大作起来。英帝瞥了一眼门的方向,双手负在身后,他的两鬓似有霜白,目光中露出一丝无奈,只是那紧抿着的唇角似是显露出这个人的坚决。
她的命运,她的指向叶惜京吗?此时此刻英帝既然对她这麽说,就做好了让她必须要接受的准备‘然就算是咩有其他因素·只是因为他是君王,她也不能说不·除非她可以不皱眉头地赴死。
话只有一半,只是接近叶惜京而已,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千秋心中想到这点,便立刻想她能够得到什么,若是只是替英帝卖命,那也太不值了。
雨声滂沱,在山顶的屋内听着雨声似是能将声音成倍放大,也便更显得这房间内寂然无声。她已经平静下来,道;“陛下要我做什么?”
“不准他离开京城,你能够做到吗?”英帝的眸子微微眯起,有一点,他和大光明王十分相似,那就是他们都是等得起的人。
只是不离开京城而已吗?
千秋点了点头,道;“元昌想求陛下一件事情。”
“你说说看。”
“关于元昌的婚事,能不能不指婚?”虽然她知道这个请求似乎有些艰难,那么一次不行,就两次,筹码总会叠加的o英帝笑了笑,他的眼尾的皱纹堆积起来,整个人似是柔和了许多,他本不是一个以冷峻残酷文明的帝王,道;“朕只能答应你,两年之内,不会赐婚,至于你两年之后会怎么样,朕就不好说了。”
只有两年?虽然很短暂,但是已经很不容易了吧?以英帝这个时限来看,他似是也觉得太子和二皇子两年之内必然有一番大干戈了。
千秋心中稍稍安定,道;“元昌遵命。”
便说道那个惩罚,千秋也挨着抄书去了·不过数量上没有**公主多,多半她也是假借别人之手了。
千秋回到院落之中,小黛和萤衣两个人都受了二十板子·趴在床上,定慧公主拨了一个丫鬟迂来给她们上药,还好还好,定慧公主当时便让行刑的人动了手脚,那伤口看着恐怖,实则并不厉害,这也是处理人时惯用的。
萤衣吐吐舌头道;“将养两三天就好了·只不过当初哭喊的时候听着凄惨一些罢了。”
千秋心中自责,都怪她太过得意忘形了,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方法,以后要杜绝。只不过因为这次,也免去了**公主半年内不能明面上找她麻烦,且宗政明珠和她再无相关o至于叶惜京……千秋苦笑了一下,还好不是打打杀杀呢,只是之前和叶惜京结怨了,英帝要让他接近叶惜京且将他看护在京城内,要怎么做呢?(未完待续。
172 荡、妇 173孽缘
这个点更新,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泪目。
一阵雷雨过后,树叶儿越发碧绿,曹谨问千秋是否要去找两个丫鬟回来伺候,千秋却是摇了摇头。千秋在想的是一个低勒令让**公主明日一早就走,便想着她今次两个人可算是撕破了脸皮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就这么什么都不做走人。
阮胥飞发丝沾有雨水,进门便只见着千秋和曹谨二人,道;“我刚回来便听说了那等事情,你也真是大胆。”
他值得自然是千秋同**公主的事情,多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是你真聪明还是蠢,就算你如此做了,也不过是让她那帮丫鬟婆子吃了一点苦头而已。”
“今日因日后果,夏天重下一枚果实,也许等到秋天就生根发芽了也说不定,我做什么也不会做亢用功。”千秋说道,目光却是瞥见阮胥飞手中还拿着几本书册,千秋一愣,只见他将书册丢给她道;“便是用来打发无聊时间也好,省得又只能说和我来下棋这样的话了。”
阮胥飞抿唇一笑,千秋知道他是在说她拿了她来做借口的事情。
她拿了书翻了两页,都是志怪一类,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她转念一想,道;“这两日我能否下山一趟?”
“做什么?”阮胥飞不需要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发丝依旧在滴水,衣服上倒是没有淋多少,千秋很是奇怪她是干嘛去了。
“便是用来打理一些生意。”
阮胥飞笑笑道;“便是跟着我下山吗?什么时候?”
“明天或者后天都行。”千秋计算了一下,只记着过几日便是几个掌柜来信的日子,虽然可以将信件拿上来,但是未免这事情声张出去不太好,还是自己下山走一趟好了。
阮胥飞点头应下·闲聊几句便离开了。等天色晚了,定慧公主那边过来传饭,千秋过去用了晚膳之后又回到屋里头,却是曹谨低声道;“小姐,今晚上有机会。”
“哎?怎么来的消息?”千秋精神一振,她用金钱买通了**公主院子里的婆子·让她盯着**公主那边,本来还觉得今晚上之后怕是不能用了有点浪费而遗憾,没有想到却是在最后一天有消息了吗?
“真是不消停啊。”千秋说道,白日里刚刚被英帝数落了一番,这晚间又有动作,不知道是什么栉的事情。
曹谨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千秋实在惊讶之极,道;“竟然有这种事情?”曹谨点头表示肯定,说是那婆子是管后边小门的·注意了好几次了,绝对不会错。
“那也说不准今晚上会有吧?”千秋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事情也实在是令人瞠目,没有想到**公主身边的丫头如此大胆,居然胆敢同外头的男子厮混?
“知道是哪个吗?”
“说看着像大丫环紫兰·只是天太黑看不清楚,至于那男人是谁,却是不清楚了。”曹谨笑了笑,只是觉得这话对着自家小姐说有点怪怪的,虽然他这么热内有点不太合适,但是自家小姐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一朵奇葩了。
“明天之后就没有机会了啊,今晚上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吧,只是紫兰也好紫雪也好·不是都挨了板子吗?”
曹谨摇摇头道;“既然萤衣几个可以放水·**公主那边怎么会老老实实地挨打?就算是身子,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不过要行走也并不是不可能。”
千秋也觉得曹谨的话很有道理,**公主院子后天便是一片竹林,今日里刚刚下过雨,地是不会这么快就干了,且等着这大雨过后,这天气看着似是还能下一阵暴雨似的,老天实在是给了大好的机会啊。
“楼碧呢?”他也不能老是就这么站着,那边先对着紫兰或者谁下手。千秋目光霍霍,不过在此之前她倒是要看看那位神秘的男子是谁了。
晚间果不其然,几声干雷过后,天灰蒙蒙地又下起了大雨,千秋带着曹谨和楼碧二人亲自跟了出去。
千秋打着伞看天色,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们几个都是不能带着照明的灯笼的,也只能依着院子里传出来的疑点灯光前行,再之后,便是入了子时,院子里的灯光更弱,千秋与那守门的婆子接洽之后,那守门的婆子便指了路·三人往后面的竹林而去。
大雨泥泞得很,千秋的一双鞋子算是废了,但是这等捉奸的行动莫名让她有些兴奋起来,也许人本就有好奇心作祟,千秋瞥了楼碧一眼,之间他走得最为安适。
“小姐看我做什么?”楼碧笑了笑,不过黑暗中千秋看不见他的表情。几个人在一处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四下里却没有见着什么灯火,也完全看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千秋不得不夸他的好眼力,她要是不仔细看客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有白茫茫的水雾的一点点光明,竹林遮天蔽日,倒是将雨势也消去了一些。
“真的会有人?”曹谨疑惑了一下,他本来也是信心满满的,只是这会儿也不见得有仟么人,再看今晚上的天气·怎么着也不像是约会的好天气啊。
“就是因为今晚上天气特别啊,根本不会有人特意过来这里吧?”楼碧低声笑道,他倒是坚定地认为一定会有人。
此时离几人刚刚进入林子之后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辰了。
“嘘。”楼碧最先出声提醒,千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不会武功居然比之曹谨还要最先发现有人过来了?
紧接着,千秋业听到了有人踩着泥的声音,便见一点幽幽的灯火,来人似是走得有点顾虑,极慢,时不时还回头张望了一番。
千秋凝神细看,但是黑暗中那一点灯火反而太过惹眼·怎么也看不清那人是谁,不过瞧着身段,倒是真像是紫雪的。
这时候一边的楼碧却是摇了摇头●。“不是。”
千秋诧异,这人是在否定曹谨的推断了,她越发仔细地看来人见那人虽然走得很小心,却并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而是走得更为稳健,不过也可能是为了防止滑倒。
雨落的声音轰轰,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几乎是全被盖过去了,这样子不用说之后她会说什么,就算是脚步声也听不清楚啊,这楼碧是怎么听清楚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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