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拉着岳悠然,沿着村里的小路去找那些认识的蛊师,可惜连着问了两个蛊师,都说这种飞蚁蛊很特别,暗含许多变化,只有下蛊的人本人才能解。
“可是下蛊的人已经死了,看来我死定了。”离开蛊师家,岳悠然已经笑的没那么轻松了,手臂的痒已经蔓延全身了,“还真是有点不爽啊,说起来是被痒死的。”岳悠然觉得痒的入心入肺,想抓又抓不着。
“要不你给我一枪吧?”岳悠然看着叶波
对于岳悠然这个提议,叶波表示了唾弃:“你一下子过去了倒好了,你让我这个开枪的人怎么办,活在世上天天忏悔到死吗?”
“嗯,有道理,不如陪我殉情?”岳悠然一脸诡异的笑。
叶波嘴角抽抽:“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比如……”
“比如你家里人,爸爸妈妈,你不想他们吗,为什么你会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认识个姑娘,怕死怕的厉害,吃个东西怕有农药,过个马路怕被车撞。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像女人呢?”
岳悠然眨巴眨巴眼睛:“这就是你亲我的原因?因为我不像女人?啧,原来你有这样的爱好。”
“我说,你关注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叶波心里急得上火,对岳悠然这种东拉西扯完全不着急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真正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是不介意当女皇啦,不过你这么说自己多不好。”岳悠然还是那副可恨的嘻皮笑脸。
叶波咬牙切齿:“岳!悠!然!”
“嘿嘿,能不死我也不想死啊,交了这么多年的五险一金。”
“你就不能心里都是钱钱钱钱钱吗,就不想想你的父母,如果没有了你,他们会多伤心。”
“这事吧,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我就算死了,我爸也能见到我,穿梭阴阳两界多了,估计他已经搞不清楚死人跟活人的区别了,至于我妈,嗯……我爸应该能让她见到我,倒是死了还能多见见,现在一年也就回去一两次的。”
也是,岳清岚不是寻常人,可是不管是谁,对自己的生死都这么不上心,也实在是少见。
“没办法,从小太穷了。”岳悠然又抬手看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抓,直至破皮见血。叶波看着着急也没办法,然后,他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可是他一个字也听不懂,转头,一个穿着当地衣服的老者背着手,佝偻着腰背,盯着岳悠然那好像被刷了一层柏油的手臂看了半天,又说了一些什么。
虽然不是当地人,但是叶波对当地各族的语言均有涉猎,就算听不懂,也该知道他在说哪族话,叶波尝试与人交流,却完全没办法。
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语言来传达,老者向岳悠然招招手,自己再向前走了几步,见两人还愣在那里,于是又回头,向她招招手,显然就是让她跟着一起走。
老者的屋子在村子中心位置,奇怪的是叶波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位老者的存在,如果是新搬来的,是不会住在这种地方的,村子中心位置,一向是德高望重的长老才会住在那里,这老者连当地的话都不会说,却住在这种地方,他到底是谁?
叶波心中满是疑惑,但是看他的样子,对岳悠然身中的蛊毒似乎有些了解,反正已经到这份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岳悠然坐在扶手宽大的藤椅上,眯着眼睛看着老者在屋里转来转去忙个不停。这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少,瓶瓶罐罐占了一半的空间。
正淡定的围观屋子里的陈设,却见老者拿着个透明塑料罐子过来,那罐子里有些黑不黑红不红的东西,老者示意岳悠然把胳膊放在藤椅扶手上,然后便将这透明塑料罐子放她手臂上倾倒,这些黑红色的线状物尽数落在岳悠然的胳膊上,然后,它们竟然动了起来,一根根的蠕动者。岳悠然脑中闪过各种线形寄生虫的名字,纵然她对生死毫不在意,但看着这些玩意儿还是忍不住觉得一阵阵恶心。
刚想抖动手臂,却被老者按住,他冲着岳悠然摇摇头,然后又转身不知道忙乎什么去了。那些黑红的线在她的手臂上扭动,然后,似乎一根根的钻进了毛孔,岳悠然明显感觉到手臂上有无数微微刺痛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过多久,她感觉到这些线变粗了,而原本已经变成漆黑一片的皮肤,又见到了些许肤色,那些黑点越来越少,好像被那些黑红线吸走一般。
“我这是遇上神仙了吧……”岳悠然看着不远处的老者,不由自言自语。(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传说中的生物:蛊。在口耳相传的怪谈里都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所有生活中最寻常的东西,能成为害人的利器,传说中的百虫被关在一个盒子里,放久了,再打开盒子,里面就只有一只活着的,那就是蛊。
对这个故事,岳悠然从来都没信过,要说同类相食就能成蛊,那么五胡乱华时候,多少人被当成“菜人”、“两脚羊”,那些羯族以活人当军粮,接着那些慕容鲜卑的士兵,一个冬天吃了五万多的少女,每人平均得吃了有不下一百个人了吧,若是个个都成了人蛊,那还不地球都得毁灭了,结果最后还不是被北魏帝拓拔焘收拾干净。
也没见谁能发一个大招就毁灭地球,还不如大魔导士刘秀在昆阳之战直接召唤陨石砸王氏新朝大军来得带劲。
厉害成这样,《生化危机》都不用拍了,看这些神奇的虫子就好。
但是后来又有更多的新品种出现,除了虫之外,还有鸟、石子、围棋子等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都能成蛊,这些就连巫术都很难解释了。
对于缺乏理论依据的事情,岳悠然向来不把它放在心上,是以不管家里是什么情况,自己常能见到那些不思议现象,她都不曾担心过,也没怕过。只有冷冰冰的现实才会让她烦恼。
比起厕所闹鬼,屋里飘幽灵,只要不妨碍她,她都不在乎,但是如果没有钱花,没有网络,没有快递,没有好吃的,那才是糟糕的事情。
有这样的想法,也与家里的实际情况有关系,父亲这样一个特别厉害的大通灵师,在母亲这样一个凡人面前,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唯唯诺诺,如果说那是因为爱才退让。父亲得罪的那么多妖魔鬼怪,没有一个敢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上门来闹事,母亲那霹雳般的性格,可能对于它们来说,是比天雷劫还要可怕的存在吧?
总之,岳悠然从小到大都觉得这些不可思议事件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罢了,如同话费不足十元的通知短信,水电煤的交费通知单一样。
而且,中国的古人们其实对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也并不是一味的敬畏和恐惧,想想干宝《搜神记》里的“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这一段是她背的最熟的,对于把鬼变成羊卖成钱这件事,她的兴趣实在是太浓厚了,还曾经认真的想过关于鬼变的羊吃起来是什么味,以及会不会又变成鬼,这种行为算不算商业欺诈……
脑子里胡乱的想了许多有的没的,岳悠然再低头看自己的胳膊。
老人家在岳悠然手上倒的那些黑红色的东西,已变的有蚯蚓那么粗,而此时没有被吸掉的飞蚁蛊,也是异常的顽强。来来回回的两相争锋之下,岳悠然忽然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阵剧痛,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一直看着她的叶波,发现她腮帮越绷越紧,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额上冷汗先微微渗出,接着滚滚而下。她的手臂勐烈颤抖,犹自苦苦坚持,眼神渐渐涣散。他站在岳悠然身边,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飞蚁蛊与黑红色的东西在她的手臂上争夺着领地,老人示意不可以碰到她。叶波只能反复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岳悠然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一双眼睛早已失去了焦距,叶波觉得她已经失去了神志,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很不给面子的回答:“你在这能干嘛?”
见岳悠然如此痛苦,叶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深恶痛绝,虽然语言不通,但他还是忍不住跑到老者面前,老者不知道在忙乎着什么,在不同的草药堆里抓来抓去,有些捣碎,有些削皮,最终一起扔到锅里,锅里黑乎乎的水已经开了,翻滚着,带出极其难闻的气味。
老者看着一脸焦急的叶波,又看看坐在那里的岳悠然,了然一笑,他拍拍叶波的肩膀,似是安慰,然后把一把大勺给了他,又指了指锅,做出搅拌的动作。
叶波心乱如麻的奋力搅拌液体,搅着锅里的,看着椅上的,老者又拿了个铁盒走向岳悠然,此时岳悠然的手臂已经恢复原来的肤色,整个人都虚脱无力瘫软在椅子上,上衣已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
那些黑红色的线状物,也如吃饱了撑的人似的,懒洋洋的,停在她手臂上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方才那般激烈,完全想不到这些东西竟然是活物。老者打开铁盒,将这些线状物尽数扫到盒子里,复又将盒子盖好,收起。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岳悠然面前,抬起右手,按在岳悠然眉间,接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低垂着眼睛,好像睡着似的,但他又时不时的点点头,仿佛在与她聊天。
这一老一少的两个人莫非在用脑电波交流?叶波手上机械地用勺子在锅里搅动,一面着急的看着岳悠然这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缓缓站起身,走过来,拍拍叶波的手,示意他可以住手了,这时叶波停下头,这才发现方才还是黑水的一锅,现在已经变成小半锅浓稠散发着怪味的黑色膏体。老者取了几勺抹在白布上,待药膏变温不再烫手时,便将之敷在岳悠然的手臂上。
岳悠然轻轻的动了一下,也许没有动,叶波喊她的名字,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老者指指她的耳朵,摇摇手,示意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叶波只得憋着一股劲,闭上嘴。
眼看着天色已渐晚,岳悠然还是没有醒来,唿吸十分平稳,显然已经脱离了危险,稍稍放下心的叶波忽然觉得腹中饥饿,想来岳悠然也是如此,他在岳悠然耳边问道:“你饿吗,要吃东西吗?”岳悠然只微微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看嘴形应该是“要”。
其实这里并不偏,只是这里素来少有外人往来,本地人也只在家里吃饭,不仅没有酒店饭馆,连卖熟食的小摊都没有。叶波有些发愁,望向远处的山林,难道要进山现抓?
“你怎么在这?悠然呢?”回头望去,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林家兄妹和小鱼儿三人,对了,怎么把她们给忘了,叶波忙迎上前去:“你们吃过了吗?”
小鱼儿笑道:“怎么,没吃过你请客吗?”
“他倒是想请客,就是这里连个请客的人都没有。”小鱼儿的食指在长发上绕圈玩,更显妩媚,林飞笑道:“叶老弟,你也是出来找吃的吗?岳悠然在哪,怎么不出来吃饭?”
“她中的蛊怎么样了?”林雪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叶波想了想:“解了……吧,我不知道。”
“解了就是解了,没解就是没解,什么叫你不知道?”林雪着急问道,四下张望也没发现岳悠然在附近:“她呢?”
叶波指了指那个房子。
“有个老人家帮她解了蛊,现在她还在那间屋里。”
“她在蛊王家?”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林雪回头一看,是个当地打扮的小姑娘,她咬着嘴唇,微低着头,声音弱弱的问道:“你们见过一个会说中文的年轻人吗,他叫素蓬。”
这两个字传进四人的耳中,如晴天霹雳,林飞扯出一个笑脸:“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娜姆。”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娜姆纯真面容的小鱼儿默默的,慢慢退开,站得远远,评价道:“啧,笑得像个人贩子。”
紧随其后的林雪瞥她一眼:“你还不就这么贴上去了,这人贩子做得还真容易。”
“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小鱼儿摸摸下巴。
林雪摇头:“你们俩还真配,一个像人贩子,一个像女色狼。”
“谢谢夸奖啊。”
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不常见,这样子的女人更少,恰好就站在林雪面前,林雪还能怎么办,说又说不过她,最好的选择就是默默的站到一边。
“我们不知道素蓬在哪里呀。”林飞笑的人畜无害。
娜姆想了想:“哦,那我去问她。”
“她是谁呀?”
“就是跟你们在一起的中国姐姐,之前素蓬哥哥一直跟她在一起,好长时间……她一定知道素蓬哥哥在哪里的。”娜姆说着便向岳悠然所在的屋子跑去。
“不好,快跟过去。”林飞刚要动身,叶波比他还快,抢先一步踏进蛊王屋子,见到娜姆站在岳悠然的床前,与老者说些什么。叶波问道:“你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娜姆点点头:“我很小的时候,蛊王爷爷就来了,别人不明白的,我能明白。”
“那能问问他,这个中国姐姐什么时候能好?”这是叶波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娜姆嘀嘀咕咕的跟蛊王交流了几句,然后对他说:“蛊毒已经被去掉了,但是这种蛊很厉害,会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所以姐姐现在要静养几天。”
很大的伤害会是怎样的伤害呢?叶波急着问。
娜姆又问了几句,蛊王沉吟半响,才说出几个字,娜姆翻译道:“具体要看这位中国姐姐的身体素质了,蛊毒对每个人的影响不一样。我以前见过中蛊毒的人,有些只是身体虚弱几天,很快就好了,也有些人的手从此再也没有知觉,也有些人是脚没有知觉,一辈子不能走路了。”
这样的答案在叶波心头如同晴天霹雳,没有人知道岳悠然会是哪种结果,如果连蛊王都无法预测,那么这里还有谁能知道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唉,素蓬哥哥到底去哪儿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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