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得不佩服老头的思维敏捷,看来他头脑确实不简单,这么快就能够举一反三。至于他的推论对不对,这就得由疯子六评定了,因为他才是最了解“脉鬼”、以及人体经络的。
于是,我们立即都把眼光投向了疯子六。
疯子六一脸的沉思,好像在思考老头的推论似的,见我们都看他,便微微一笑说:“欧阳老爷子的推论很有道理,这种‘脉鬼’很奇特,别看它只是条细长的虫子,但却与一般的虫子极其不同,不用说别的,它平时的缠绕形状就很特别,一般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无论这种‘脉鬼’在哪里,它的缠绕形状、其实就是人体经脉的形状,你们说怪不怪?
它寄生在动物的经脉中后,也极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动物的经脉,而动物的经脉一改变,其外形——当然包括脸部和头部——也会发生一定的改变的。
史书上记载过这么件事,唐玄宗时,有西域的一个小国,就曾经进献过一个‘鱼人’,为什么叫‘鱼人’呢?就是因为那条鱼长了张“人脸”,当然,那种人脸和真正的人脸,应该还是有不小差距,不过已经完全不像是鱼头了。
当时的一个道士就说,这种鱼其实就被‘脉鬼’感染了,然后其头脸才变得像人了。不过,那个道士补充说,不是所有的鱼都能如此,因为一般的鱼寿命太短,并且经脉和人的差异也比较大,所以即使被‘脉鬼’感染,头脸也不会改变多少,更不会变成和人类似的模样。那个西域小国进献的‘人鱼’,其实是‘娃娃鱼’中的一种,按现在的科学标准来看,娃娃鱼其实不是鱼,而是一种两栖动物,并且寿命很长,能活一百多年。
因此,这种娃娃鱼被‘脉鬼’感染后,头部的五官才能发生剧烈变化,而最终变成和人类似的模样。
还有的历史学家说,这个记载传到西方后,才催生了‘美人鱼’的传说,当然,这点在学界还是很有争议的。”
疯子六果然学识非凡,不光是我们几个,连欧阳老头也是听得连连点头,一脸的钦佩之色。
欧阳老头的失踪之谜,算是暂时解开了,但更多的谜团却接踵而至:“脉鬼”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并且还是目标明确的袭击“猴鹰”,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呢?
还有,那种笛声我们也并不陌生,上次在县城里的宾馆,我们就曾遇到过,是那个畸形的两栖人,用一片奇怪的叶子——其实也就是“藤妖”身上的器官——吹出来的,人听到后,就会浑身酥软无力。
为什么这一切,又会在这个宾馆中重现呢?并且再加上那个不知底细的老吕,又一次让我们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慌。
虽然高瞎子还生死未定,即使他已经死了,可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种种怪异现象背后的原因,我们还是无法过平静的生活。
想想我们要做的事、要破解的秘密,还有那么多,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红梅和疯子六,又连忙检查了“猴鹰”的箭伤,糟糕的是,伤口竟然有些感染,并且开始往外渗脓水了,不过也是,经过这番折腾,再加上风吹雨淋的,不感染才怪。
于是,红梅和疯子六连忙帮“猴鹰”清洗伤口,上消炎药,又用一种医用胶布贴在伤口上,等这一切都搞定后,大家才舒了口气,当我们看习惯了,觉得“猴鹰”长相、没有刚开始时可怕了。
“猴鹰”特地对疯子六和红梅点了点头,呀呀地叫了两声,老头替它翻译说:“它这是在感谢你们两位替它治疗呢”。
“嗯,这鸟还真通人性,不客气,其实你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你呢”,疯子六认真的对“猴鹰”说。看着这有趣的人鸟互动,大家都笑了,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是啊,这只大鸟,可是个奇鸟,以后肯定能帮我们不少忙,等它伤好以后,我们还要靠它带我们去那个悬崖下面看看。
外面依旧是大雨倾盆,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个山间的宾馆里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心情反而没那么着急了。
急也没有,这么大的雨,根本哪里都去不了,尤其是是在这山中,这种大雨天出行是最危险的,那我们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正当大家看着窗外的大雨,谈论着最近一件件诡异无比的经历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但当看到外那人时,我们不由得吃了一惊:敲门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老吕!
不但我吃惊,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当大家都僵在那里的时候,还是老吕先说话了:“哎呀,人真不少,这么热闹啊,不好意思啊,老先生,又来打扰您了,怎么,不欢迎吗?”
他满脸堆笑,有点自我解嘲的说。
老吕这么一说,欧阳老头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哈,欢迎、欢迎,快进来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吕,是位药材商,也是个造诣深厚的医生,昨天偶遇认识的,小明我们仨已经聊过天了。”
“大家好,哈,老先生过奖了,我最多也算粗通医道而已。”老吕边和大家打招呼,边进了房间。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让我们每个人都有点惊慌,因为我们谁也没想到,老吕竟然又主动来了,难道昨天发生的那一系列怪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此时,我猛然心中一紧,连忙往“猴鹰”站的位置看过去,发现“猴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我这才松了口气,肯定是它自己、或者老头把它藏起来了。
这个老吕应该早已知道了“猴鹰”,即使他以前不知道,那个宾馆的男服务员也会告诉他的——我们几乎能肯定,那个服务员肯定就是老吕指示的。
不过,如果他当面看到“猴鹰”的,直接询问,我们也不好回答。
并且,这个老吕还在老头的房间里,偷装了窃听器,而此时他却能像没事人一样,与我们寒暄、聊天,看来此人真够阴险的。
想起昨天小磊的那些话,我连忙看了看老头的脚下,果然发现,他仍旧穿着一双夹角拖,并且脚的大拇指,和其他四个脚趾的空隙非常大。
难道这个老吕真是日本人吗?幸好,屋里有三个真正的日本女人,这个老吕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她们能看出来吗?
第396章女翻译的妙计
我想让日本女翻译试探一下老吕,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该如何试探。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日本女翻译端着一杯热茶,递给老吕,正当老吕准备接时,日本女翻译突然一阵咳嗽,端茶的手一抖,一股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真好洒在老吕的腿上,因为是夏天,所以老吕只穿了一条薄裤子,这下烫的不轻,只听他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此时,日本女翻译也吃了一惊,连连道歉,我们几个也都愣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太对不起了,唉,都怪我,您没事吧,我们这几位朋友中,正好有医生,赶紧让她给您看看”,女翻译边道歉边给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连忙走过去,装作要给老吕检查似的。
这时,老吕满脸通红,呲牙咧嘴,好像是被烫得不轻,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很快便消失了,他摆着手说、仍然谦和地说道:“没事,没事,哎呀,我今天中了彩头了,哈,那你们先聊,我暂时就不奉陪了,我回去稍微处理一下”,说着便往外走。
我们边道歉边往外送他,老吕好像没心思再和我们多说一句话,急急忙忙地回屋了。
等我们退回到屋里后,小磊先做了一个让大家安静的手势,然后,他用手在老吕刚才坐过的椅子下面摸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小声对大家说:“这次老吕好像没动手脚,从他一进屋开始,我就眼也不眨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听小磊这么一说,我们才都放心了。
红梅忽然噗嗤一笑,对女翻译说:“你刚才应该是故意的吧?”
女翻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笃定的说:“小磊判断的没错,刚才这个老吕确实是日本人!”
看女翻译说的这么肯定,我有点诧异了,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翻译得意的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说:“就是刚才那杯热水的功劳。”
我们听完都一愣,那杯热水?通过一杯热水、怎么就能判定老吕是不是日本人?我们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只有疯子六和小磊微笑不语,好像已经知道其中奥秘似的。
“那老吕一进来,我就想试试他究竟是不是日本人,怎么试探呢?如果直接用日语问的话,肯定不行,假使老吕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话,不但不会和我用日语交流,他还会马上就起戒心,于是,我就想出了刚才那个方法。
人在突然袭来的疼痛中,会本能地喊出声来,但不知你们是不是知道——疼痛时的叫声,不同的语言,这种叫声也不一样,你们中国人一般会喊‘哎呀’、‘哎哟’之类的,而美国人则会喊‘ouch’;这种本能的反应,理智无法控制,但你们刚才注意了吗?那个老吕刚才被烫时,既不是喊得’哎呀’、‘哎哟’,而是喊的‘ああ’,类似于发音‘bab’,这明显是日本人的喊叫方式,所以,再结合小磊的那些推测,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老吕是日本人无疑。”
听完女翻译的解释后,我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竟然还如此聪明,真是难得的尤物啊。
但看到旁边的李姐,想到昨天夜里和女翻译的激情,一股复杂的感情,再次从心头涌起。“日本人?为什么又会有日本人掺和进来呢?”一旁的老头,喃喃自语般地说道,这也是我们几个人共同的疑问。
这个老吕既然是日本人,那他到底是什么背景呢?并且他的中文如此之好,相较而言,甚至比女翻译的中文还要地道、流利,看来他与中国、也应该有很深的渊源。
这时,其中一个日本女助手、用日语和女翻译说了些什么,女翻译听完后,显得异常吃惊,她眼睛睁得老大,等女助手说完,她又反问了那个女助手几句什么。
我们也很想知道女助手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让女翻译如此吃惊,可对于日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说了。
问了几句后,女翻译仍然是一脸吃惊之色,并且不再说什么,开始低头沉思起来,我连忙小声问女翻译:“怎么了?你们难道又有新的发现吗?”
我这么一问,女翻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嗯,是,刚才我这位同事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线索,如果她的判断是真的,那么老吕的背景我们大概就能确定了。”
她声音不大,但这几句话对我们来说,简直如霹雳一般,我们连忙往女翻译身边聚了聚,李姐很迫不及待地说:“什么线索?你快点说嘛,我们都急出汗来了。”
女翻译微微一笑,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这才解释道:“刚才我这位同事,观察到一个重要的细节,就是那个老吕左手。
她发现老吕左手大拇指很异常,怎么异常法呢?
刚才她注意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一只花蚊子、落在了老吕左手的拇指上,但老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花蚊子叮了一会就飞走了”。
女翻译这么一说,我们也都感到有点奇怪——在这大山中,那种花蚊子是最厉害的,只要让它叮一口,就会又肿又痒,那种痒可是钻心的痒,让人难以忍受,比一般的蚊子叮上,要痒好几倍,有时痒到人要把皮肤抓破,怎么被花蚊子叮后,老吕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他左手的拇指神经坏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吗?
不过除此之外,还能说明什么呢?难道这就是女翻译说的重要线索吗?
“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他的拇指感觉比较麻木吗?”红梅也不解地问道,作为一个专业医生,看来她的推论和我们的差不多。
“不,应该说,他的那个左拇指是个假肢。”女翻译语气依旧柔和。
“什么?假肢?恩,原来如此,不过也不稀奇,现在科技进步很快,好的假肢可以以假乱真了,那他肯定是左手整个手臂都是假肢,不光左拇指是”,旁边的老也忍住推测说。
“不,他应该只是左拇指是假肢,其他的手指不是假肢,更不可能整个左臂都是假肢”,老头的这个推测,又被女翻译给坚决的否定了。
“哦?那你赶紧说说看,你怎么知道、老吕只是左手拇指是假肢、而其他的手指不是呢?”一直没说话的疯子六问道。
此刻,屋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我们都屏息凝神,听女翻译说,我们的推测被她连续否定后,已经彻底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女翻译清了一下嗓子,依旧眼底声音接着解释:“欧阳老爷子的那个推测,和我刚才一样,不过等我说出来后,马上就被我同事否定了,她说,等那只花蚊子从老吕左拇指飞走后,又很快落到老吕左手的中指上,这次他却反应很快,那只花蚊子刚落下,老吕就感觉到了,他便连忙用右手轻抚了一下左手中指,就把那只花蚊子赶走了。
由此可知,老吕只左手拇指没感觉,而中指却肯定有感觉,并且我同事还说,她通过观察发现,老吕只有左手拇指显得有点笨拙,而其他的手指却非常灵活而自然,不像是假肢,所以,我才说只有他的左拇指是假肢,而其他的手指则不是。”
“但没感觉并不代表一定就是假肢啊,也可能是他的左手拇指神经有问题,从而导致感觉麻木。”我们觉得小磊这话也很有道理。
但那个女翻译却仍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对,你的推测也没错,可别忘了,我们是生物公司的,我们公司最大的业务之一,就是制造假肢,我刚才这位同事,就曾在制造假肢的部门待过若干年,她对各种假肢材料的熟悉程度,不是咱们一般人能比的,所以,她做出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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