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全没一句真话的意如,也听得难辨真伪,搞不清楚,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若说是真的,从小在双子城长大的戴粤粤,必然不可能有这么回事,若说是假的,未曾亲身经历的人,又怎能说的如此真实。
张玥认真仔细的,听着戴粤粤滔滔不绝的描述,每一个细节戴粤粤都说的非常清楚。
当然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细节是什么样子的。在此之前,他们甚至认为,卡夫卡不过是在编瞎话,现在看来也许确有其事。
张玥耳朵里听着,眼睛可没有闲着,她向身边的那名武将,使了个微妙的眼色,武将立刻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张玥听完戴粤粤的描述,缓缓对二人说道:“两位姑娘请坐。来人啊!给二位姑娘看茶。”
这是张玥的缓兵之计,在确认她们二人所言是否属实,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是否当真被关押在咨议局大牢里之前,张玥是不会相信,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
她一方面先稳住这两个女人,不管她们此行的目的为何,还要等确认了咨议局那边的消息之后,才能弄明白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戴粤粤自幼在**长大,虽然知道尊卑有别,可哪里懂得什么礼数。见到侍女将茶水端了上来,先前走了那么久,又说了这么半天话,只觉得口干舌燥,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喝。她又哪里知道,这杯茶不过是个脸面,识礼之人可是不会喝的。
见戴粤粤端起茶碗就喝,张玥眉头一皱,却也觉得这个戴粤粤,并不是个有心机的人,在她的眼皮底下还无所顾忌,大大咧咧的不拘礼数,看来她们所说的,十有**不是虚言。
然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神兽竞逐赛,开战在即,谁又敢保证自己的妹妹,不会再想出什么诡计来。
昨夜安顿下弗兰基米尔等人之后,张玥又同自己的心腹谈论过一番,众人都认为那个朱可夫,很可能是被妹妹给收买了,才会心肠歹毒的加害勃洛克。
没有人比张玥更加了解自己的妹妹,那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由于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张玥总是把所有事情,全都隐藏在心底,希望妹妹有一天,能够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然而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有时候张玥自己都觉得无奈。
眼前这两个娇艳的女人,同自己的妹妹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张玥可一点儿也不清楚,但至少该留个心眼不得不防。
若不是自己妹妹咄咄逼人,又何必在自己的家中,还怕这怕那睡不安坐不稳。
“二位姑娘,不知你们从何而来?”张玥微笑着问道。
意如和戴粤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们有心说实话,可要是让这里人知道,她们是凤来仪招揽客人的小姐,是否还会继续相信她们。
如若不说出实话,这里万一有人知道,她们本就是凤来仪的姑娘,被人当中拆穿的话,那就更不会有人相信她们了。
意如犹豫了一会儿,生怕戴粤粤说错话,便立刻抢着说道:“启禀殿下,我们是从凤来仪过来的。”
“凤来仪?恩,真是个好名字,想必是处清幽雅致的所在。”张玥笑了笑,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只是好像在《红楼梦》中有读到过似的。
张玥全然不知,那是个什么地方,只是看这两个女子相貌娇秀,身上的服饰虽然轻佻,倒也不是什么便宜货,想必来自殷实人家。
如此身份高贵的公主,怎么可能知道,只有**浪子和纨绔子弟,才会恋恋不舍的温柔乡。
就如同现在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若是问相处甚厚的兄弟,哪里有风花雪月的所在,无论查捕的何等严厉,哥们儿多少还是能说出几处。
但若要是问那些只知道用心读书的乖乖女,除非她们自己就是出来做的,否则那只能是一问三不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毕竟那种地方,不论如何的驰名海外,令男人们心驰神往,可对于本分的乖乖女来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就算从大门前路过,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是歌剧院,正有歌剧准备上演呢。
正是如此,张玥自然不可能知道凤来仪是什么地方,更不要说尤利娅和玛丽娅这些,从来没有来过双子城的人了。
就连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这样喜好荤腥之徒,不也是问了那银发老头,才知晓了凤来仪的所在。
在场众人,只有站在张玥身旁,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叟,才知道凤来仪是个怎样的所在。
然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叟,纵然知道凤来仪是个什么,耐于场合与身份,不可能当场就大声说出,这凤来仪不过是个寻花问柳的脏地方,根本不是什么清幽高雅的所在。
人要脸树要皮,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要是一说,自己不也成了,喜好徘徊花街柳巷之人。
到时候若是有人问他,你怎么知道凤来仪是那种地方,他又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说自己经常去。
如若说自己从来没去过,又怎么解释,自己会知道这么一个地方。自己不去不知,这说得过去,自己清清楚楚,却还要拼命解释,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这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如此一来,只能是越描越黑,肯定解释不清楚,还叫人背后说他为老不尊,更何况如今还有公主在这里。
为了不给自己没事找事,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叟,索性上嘴唇贴着下嘴唇,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这样既不算欺君罔上,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干脆就这样好好站着,做个老好人,来得省事。
戴粤粤一听清幽雅致的所在,立刻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在意如身上。
“这位姑娘是怎么了?”张玥不解的问。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只是这茶水太甜了,真是清幽雅致的所在。”戴粤粤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却还是忍不住笑容。
张玥看得出来,这娃娃或许还没有成年,虽然甚是无礼,便也不同她一般见识。
意如狠狠地瞪了一眼戴粤粤,暗示她这种时候可不能乱来,搞不好连脑袋都有可能给弄丢了。
“还没请教二位姑娘芳名。”张玥轻声问道。
“民女叫戴粤粤,这位姐姐叫意如,她今年二十三,我快十八了。”戴粤粤满脸赔笑的说道,总算是把刚才的那一幕接过去了。
“十八?”看着这个还没有长撑透的戴粤粤,张玥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十八岁。
第一百三十章 从长计议
听到这个怎么看,都没有长开的女孩,说自己有十八岁。
明堂内的众人,都向她投来怀疑的目光,凝望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孩。
纵然眼前这个戴粤粤,无论衣着还是打扮,都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样。但在那挥之不去的放荡风情,以及妖艳的眉尖嘴角,无处不在彰显出她的稚嫩与青涩。
正当众人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将戴粤粤瞧得很不是滋味时。
突然,一个侍女,有如幽灵般,从幕帘后飘荡而出,纷扰了大家对于戴粤粤的注意。
这是个美丽纤细的女人,她屈身行了一礼,淡淡的对张玥说道:“公主殿下,您的翡翠沉香露,已经煎熬好了,是否给您取来?”
“哼!真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都说过多少次了,有客人在的时候,别把那些东西呈上来,大庭广众的当着众人吃药,你认为合适吗?”张玥很不高兴的责备道。
侍女低头不语,一句话也没敢说。
“实在对不住诸位,还请各位在此稍等。诶……自幼身子骨就不结实,每天都与药坛子为伴,真是个苦命的人儿。”张玥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吆喝侍女朝幕帘后走去。
众人目送张玥离去,并未将此事太放在心上。反倒是让明堂里的气氛,变得不再那么拘束。
尤利娅和玛丽娅,见张玥走了出去,便没有了太多的顾忌,立刻向意如和戴粤粤,问起一些有关咨议局的情况。她们初到双子城,对此全然一无所知。
张玥转到屋后,先前离开的那名武官,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他已经通过安插在咨议局内的人,得到了有关咨议局方面的消息。
昨晚咨议局确实抓了两个纵火打劫的苏联人,据说还是咨议局的议员,亲自带领宪兵队去直逮捕的。
根据这两个人的外面特征来看,可以确定就是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
只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又都有那些项指控。
由此看来,戴粤粤和意如姑娘所言非虚,并没有在寒舍撒谎,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真的落到了咨议局的手里。
令张玥不解的是,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怎么会同纵火打劫联系到了一起。
张玥面露难色,咨议局平日里最喜欢同父王唱反调,他们总是鼓吹什么民主共和,要通过选举来决定双子城的管理者人选,而且处处同父王作对。
只可惜这些利益熏熏的家伙,总是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始终是一片散沙,没有任何的凝聚力,终日忙于自相残杀,互相陷害。
时至今日,也没能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渐渐地东北王也就不再把他们当回事。
可如今在这种时候,若是惹上了咨议局,就算那些是非不分的老家伙,大头来量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那些最擅长造谣生事的家伙,定然会喋喋不休的弄得满城风雨,谁知道他们会编出什么恶毒的谣言,来这顿诋毁自己的名誉。
在死要名字的中国传统观念看来,名誉这东西纵然一文不值,却比女人的贞洁更加宝贵,有时候甚至超越了生命的价值。
如今张玥每天都在为神兽竞逐赛提心吊胆,如说凭空有填了许多舆论压力,只怕会令她焦头烂额。
最令张玥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妹妹,小公主张珏到时候,又该要借机滋事了。
这些年来,妹妹张珏,虽然同自己是一奶同胞,可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同自己对着干,不予余力的到处找茬。
远的不说,说进的。在她同勃洛克完婚,住进摩尔庄园后。由于这桩婚事举行的非常隐蔽,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双子城里的达官贵人,可以说一无所知。
没想到妹妹张珏竟然抓住了这个机会,四处散播自己的姐姐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早已玩腻了双子城里的男人,所以跑出城去勾*搭别的地方的男人去了。
一想起妹妹的种种污蔑和陷害,张玥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寒。
如今决定姐妹俩人未来命运的时刻近在咫尺,要是这种时候出了乱子,不用想也能知道能,妹妹张珏绝对不会错失良机,以此尽可能的这算自己,来扩大她的支持者阵营。
张玥心中很清楚,首先她必须尽快将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救出来,然而在救人之时,又不能让自己牵扯进去。咨议局那些朽木,最擅长的就是散播流言蜚语,随之而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谁也不敢确定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因此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那些是非不分的家伙,无论是谁都不想同他们打交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别人对他们的描述。
如此一来,张玥无论如何,也不想同那些昏庸老迈的愚蠢之徒有所牵扯,既不像招惹他们,也不想得罪他们,更不想由此留给妹妹口实。
如果自己到咨议局去要人,量那些老家伙也不敢不放人,可这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如果暂时让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留在咨议局,那些老家伙又将会怎样对待他们呢?
左右都是顾虑,如此两难的处境,让张月无从选择。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也太出乎意料了。
然而却没有更多的时间,能留给张玥去慢慢思考。
眼下她不得不立刻作出决定,屋里的人正在等待她的抉择,她该怎么办?又该如何同众人说?
张玥一时间没了主意,要想救出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绝不能够莽撞行事,还需从长计议,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困境。
但若是能够妥善解决此事,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刹刹咨议局那些老家伙的威风,让他们从此对长公主府里的人退避三舍,今后不敢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胆敢如此妄为的,拿自己府里的人,确有必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迟早要叫那些老家父明白,双子城的长公主,绝不是可以轻侮的。
这样的想法虽然很好,可张玥站在院子里思索了片刻,始终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丝毫没有头绪,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些时候,张玥还真是讨厌自己,为何总是如此木讷,总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要是自己也能妹妹那么多的心眼该有多好。
张玥忽一转念,此刻留在明堂里的几个人,同自己并没有多少关系,说不定这真是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
如果能够做到安全救出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又不要自己出面,让自己置身事外,那边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到头来让人知道,自己才是幕后指使,若拿不出足够的证据,自己终归始终未曾露面,谁又敢栽赃嫁祸到长公主的头上来,除非他们真的活腻味儿了。
想到此处,张玥没敢耽误时间,她立刻转身回了明堂,想看看留在明堂里的众人,都会有怎样的打算。
“真是对不住诸位,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张玥一边说一边走进明堂,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候,尤利娅、玛丽娅和索尔教授,已经**不离十的,大概获悉了事情的经过。
毕竟整件事从头到尾,戴粤粤都是亲历者,讲述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当然这里面,可不是什么话都照直说。她全都是挑着好听的说,对自己有利的讲。不好听的话和不合时宜的事,自然不会抬出来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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