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肃静!刚才是陪审团在说话吗?”红袍**官高仰着脖子问道。他不停地敲击着握在手中的小金槌,那模样就像在沙滩上产卵的海龟。
“不!敬爱的法官大人,刚才是被告在说话。”一个看上去像是小贩的陪审团成员说道,他头上裹着一块头巾,脸上贴着一块膏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分的生意人,更像是肯蒙拐骗的小偷,可在陪审团名册等级上,所写的千真万确,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
“可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在藐视法庭。本案结束后,我将指控你藐视法庭。”红袍**官说道,手中仍旧不停地敲击着小金槌。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卡夫卡很是郁闷的朝弗兰基米尔问道。
弗兰基米尔只是耸耸肩,因为他也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不许说话!”身后的小妖又一次说道。
红袍**官把脸转向身旁的紫袍从法官问道:“下面是什么环节?”
紫袍法官翻了翻手中脑袋厚的法典说道:“噢!应该让陪审团宣誓了。”
“是啊!是啊!我都老糊涂了,去让他们宣誓吧。”红袍**官说道。
红袍**官说完,只见一位紫袍从法官站了起来,行动迟缓的离开座位,抱着厚重的法典,蹒跚的来到陪审团旁边,开始让他们宣誓。
“我谨向至高无上的圣德天王即东北王宣誓,我必将仔细聆听各方真实的证言,并根据证据做出公正的判决……”
陪审团的宣誓似乎是一个个分别进行的,这样看来可要耽误不少时间。
陪审团的宣誓,实在让人感觉无聊,听众席上的观众们,开始心不在焉的,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红袍**官索性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似得,没有一丝动静。
“他们在干什么,还有完没完?”卡夫卡一脸苦闷的问道。
“我可不知道他们在磨蹭什么,不过这挺让人感到厌烦的。”弗兰基米尔无奈的摇摇头。
“不许说话。”小妖说道。
双子城挑选陪审团的方式十分简单,让宪兵队在大街上看见谁就抓谁,只要抓够了法律所规定的合法人数,这样一来陪审团就组成了。
不知过了多久,陪审团终于宣誓已毕。
紫袍从法官在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小妖降下了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面前的金属栏杆。
这不是为了给予他们平等待遇,而是为了方便听审席上的观众,朝这些可恶的罪人,扔坏番茄、臭鸡蛋和烂香蕉等等。
这是在场所有人最喜欢的部分,也是开庭公审唯一使人觉得有趣的地方。
不能排除他们中多人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
在国会大楼之外,方面鸡蛋番茄和各种水果的小商贩比比皆是,他们是国会广场上,所有商人中,身为最为火爆的和挣钱做多的人。
说来也奇怪,在双子城这个食物匮乏的地方,人们的口粮尚且难以确保,却仍然有那么多的人,愿意出钱购买用来投向万恶罪人的食物。
正是这种伟大的制度,蕴育了这一伟大的行业,以及那么尚未吃饱肚子,却仍旧嫉恶如仇的志士仁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疯狂的法庭
金属栏杆刚刚降下,一个番茄就朝弗兰基米尔迎面而来。
弗兰基米尔猛一闪身,躲过了番茄,并没有被砸到。
可卡夫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由于视线被弗兰基米尔完全遮挡,当番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卡夫卡肥厚的脸上。
卡夫卡怒火中烧,这就想要立刻跳出去,好好教训一番这些暴徒。可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让人无法忍受的暴徒。
他一个人就算再能耐,也对付不了这么多的暴徒。
更何况这其中,不乏比卡夫卡更像肥猪的家伙,他们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奶同胞。
卡夫卡非常清楚,那样的鲁莽行为,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他虽然是个信口雌黄的家伙,却不是不知道审时度势的白痴。
有着生物博士学位的卡夫卡,纵然在体型上无法展示出自己的智慧,然而他的脑子可一点儿也不笨。
卡夫卡一边清理着自己的脸的红砂仁,一边无奈的对弗兰基米尔说道:“这地方到底是法庭,还是精神病院?”
弗兰基米尔躲过一个臭鸡蛋说道:“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我认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精神病人。”
很快由番茄、鸡蛋和香蕉组成的枪林弹雨,让弗兰基米尔和卡夫卡,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只能用无奈的目光,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和无声的抗议。
在他们看来。这里的人,似乎每一个,都同样的是非不分。
“肃静!肃静!现在请控方律师陈述案情!”喧闹之声似乎吵醒了睡眼摩挲的红袍**官。他开始扯着嗓子嚷道。
“敬爱的法官大人,您是如此的仁慈公证,嫉恶如仇……还有,各位陪审员……”控方律师从原告席上走了出来,开始准备陈述案情。他的眼睛很红,脸却很白,他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看上去很像是电影里的受虐狂。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喧闹,打断了控方律师的发言。
“肃静!肃静!请继续。”红袍**官敲打着小金槌说道。
律师用丝毫不带感情的言语,一边看着手中的上诉状。一边字正腔圆的开口说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 ,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博学练达之士,而不是成为作奸犯科之徒。上天上下我们,是要把我们当作火炬。不是照亮自己。而是普照世界……”
卡夫卡低声嘀咕道:“他在干什么,发表美利坚总统的就职演说吗?”
弗兰基米尔耸耸肩,表现出很无谓的样子、从来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看卓别林的默剧。难怪总有那么多学者站出来,批判卓别林反动,这果然太反动了。
幸亏控方律师声音洪亮,卡夫卡的声音有很低沉。身后的小妖似乎没有听到卡夫卡的声音。
只听控方律师继续说道:“对嫌犯起诉的罪名,正如各位所听到的那样。打劫、纵火、谋杀、私自持有枪支……”
“有罪!”红袍**官没等控方律师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
“……可是,可是法官大人,我还没有说完。”控方律师说道。
“我是说你有罪!”红袍**官补充道。
“可是法官大人……我是控方律师。”控方律师试图解释。
“你能确定吗?我一看你就像有罪的样子。” 红袍**官又敲击了两次小金槌。
“是的!法官大人,我很确定,我是律师,是控方律师,是原告方的代理人。”律师仿佛强调着。
“好啦!我宣布你有罪。明天到按察司去,交纳一千两银子的保释金,否则我将签署逮捕令,正式逮捕你。”
“可是,法官大人……”
“没什么好可是的!下一个,是谁被打劫了?”红袍**官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自顾自的问道。
“是我,敬爱的法官大人!他们打劫了我。”原告席上被卡夫卡打劫的银发老头说道。
“你是谁?”红袍法官问道。
“我是咨议局的议员,同时也是正红旗的人。我是贵族,提倡民主的贵族。我和您曾经一同出席过国会辩论,不知道您是否还能够想起。”银发老头起身说道,他想要尽可能的,博得现任**官的同情。
“你是在怀疑我记性不好吗?还会认为我会给你开绿灯?我是一个执法严明的法官,从来不为任何利益所驱使。我总是一心为民秉公办事,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贿赂,不要妄图从我这里讨到好处。我认为你这是在蔑视法庭!”红袍**官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小金槌。
“敬爱的法官人,我绝无此意,请您原谅我的冒昧。我只是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银发老头说道。
“他们是怎么打劫你的?”**官问道。
“那胖子用枪指着我,然后抢走了我身所有值钱的东西。”
“他们为什么没有一枪把你给毙了?”
“啊?”银发老头似乎完全没有听明白。
“是的,我宣布有罪。”红袍**官接着说道。
“是的,法官大人,您非常英明。”
“你明天到按察司来,缴纳两千两银子的保释金,否则我将签署逮捕令,正式逮捕你。”
“啊!可是法官大人,我是原告。”
“你看上去就像是有罪。陪审团你们的意见如何?”红袍**官把脸转向陪审团的成员问道。
“法官大人,我们认为,当时应该给他一枪。”一名陪审员说道。
“好了,下一位,这里写的是纵火吗?这字写的可真难看。他们在哪里纵火?”红袍**官问道。
“噢!法官大人,他们烧了我的凤来仪。”瑶姐哭哭啼啼的立刻起身说道,她妖媚放荡的眼角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有罪!”红袍**官想也没想就说道。
“谢谢法官大人!”瑶姐彬彬有礼的深鞠一躬。
“明天到按察司,缴纳三千两银子的保释金,否则我将拘捕凤来仪的所有姑娘,我想你知道我的宅子非常大。”红袍**官吞了一口吐沫。
“他们烧了我的凤来仪!我才是受害人。”瑶姐莫名的辩解道。
“你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所以你必然是有罪之人。如果他们纵火,你为什么不撒泡尿把火给扑灭。”红袍**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瑶姐无言语对。
“我是说,如果你不穿裤子的话就可以。”红袍**官撅了撅皱巴巴干瘪的苍老双唇。
“法……”总是滔滔不绝的瑶姐,如今也变得词穷了,她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
“陪审团意见如何?”红袍**官问道。
“法官大人,我们只是考虑到,那么多姑娘,怕您会伤了身子。我们殷切的希望,这里面能有我们的份额。”
“这种事情,我想没有考虑的余地。交银子还是拿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红袍**官说道。
瑶姐无可奈何的看着**官,哑口无言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场闹剧
“被告席上,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红袍**官接着问道。
“他们是潜入者,没有身份证件,是本案的被告,犯下纵火、抢劫等诸多罪行。”控方律师赶紧说道,看来**官终于注意到了被告。
“潜入者?他们是怎么潜入双子城的?天佑吾王!这就是说他们在双子城没有私人财产?”红袍**官好奇的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的,他们不是双子城的公民,没有这里的身份证件。他们是苏联人,我想他们在双子城应该没有家产?”控方律师补充道。
“这可不好办啊!你说他们是苏联人,就是那些几乎没有私人财产,过着公社生活的苏联人?他们该拿什么来交纳罚金?”红袍**官无奈的摇摇头。
“是的!敬爱的法官大人。”控方律师点点头。
“陪审团你们怎么看,他们是否有罪?”红袍**官向陪审团问道。
“法官大人,我们认为应该通过抽签,来决定他们是否有罪。”一名陪审员说道。
“这是一种多么古老、神圣而高尚的方式,不过就是有些太慢了。为了一切从简,我宣布在宪兵队,查明他们在双子城是否拥有私人财产之前,先把他们拘留在国会大楼的地牢里。如果查明他们什么财产也没有,那就将他们枪决。死刑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方法,这能给我们省不少事,也能避免将来可能遗留的隐患。”红袍**官边说边顺手抓起了小金槌。
“法官大人英明!”陪审团成员赞许道。
“我宣布暂时休庭。择日宣判!让宪兵队通知陪审团的家属,叫他们每人到按察司,交纳一百两银子赎人。”红袍法官敲了敲小金槌说道。
“法官大人!我还什么都没说。”秃头大汉混江龙突然说道。
“你会有机会的。至少你可以回家去说。”
“可是法官大人……”
不等混江龙把话说出口,红袍**官就敲着手中的小槌,抢着说道:“如果你能指望法律保护你的权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只希望能够相安无事。你应该知道,无论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这都跟我无关。我甚至怀疑,我是否身在这个法庭上,也许我们都还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只是刚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而已。我的七姨太告诉我说,她又怀孕了,谁知道她怀的是谁的野种,上次她也说是我的种。结果那胖小子的皮肤是棕色的。”
“好啦!好啦!在这老家伙让我们相信。我们大家都还在床上做梦,根本就不在这个法庭里之前,我想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坐在**官身旁的紫袍从法官说道。
无可奈何到崩溃边缘的卡夫卡突然注意到,尤利娅她们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不见了,拥挤的听审席上空出了四张椅子。
“女人真是一点也靠不住!我以为她们是来救我们的,可她们就这样扔下我们跑了。”卡夫卡揉了揉眼睛,看上去很是沮丧。
“或许并非如此!她们说不定是想到了,救我们出去的办法。”弗兰基米尔也开始学着听审席上的人挖起鼻孔来。这种很不雅观的行为似乎能够传染。
“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的是什么吗?”卡夫卡晃动着食指问道。
“什么?”弗兰基米尔清了清鼻腔,又扣了扣鼻子。
“你总是没心没肺的不着调。要知道人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险恶!”卡夫卡重重的点点头。
“是吗?”弗兰基米尔摆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
这时候法庭上再一次喧哗起来,吵吵嚷嚷的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究竟有没有脑子。
“上帝啊,这地方比疯人院更加不可理喻。”卡夫卡抱怨道。
“看来,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你抢了他多少钱?够我们用来赎身吗?你认为他们真的会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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