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刚翻了个白眼：“就是。”
“这么神神叨叨的，你要干什么？”
猴爷对张群的神秘表示不能接受，搞得跟搞基一样，实在是诡异的很：“暗精灵的黑科技已经被定位了，但……”
“你哪学来的毛病？说话说一半。”
“你看，我这当领导当时间长了，习惯成自然了。”张群摊开手：“我想说的是，那个区域的科技文明超过我们的认知，也就是说遇见了新的未知文明，而且不是高武文明，按照等级计算，那是超武文明。”
“哪个人给定的超武文明这个概念？”
“比高武更高级，不就是超武了呗。不过现在还只是定位，他们具体多高级还不知道，只是知道侦查梭在进入他们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被摧毁了。连一帧的数据都没有传回来。”
这倒是让猴爷挺感兴趣的，不过从张群没说完的话里来看，那帮狗日的家伙估计又是想煽动猴爷去给他们当免费的侦察兵。
“我看上去傻么？”
“有一点。”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emmmmm……”张群摸着下巴沉默半晌：“不是那么蠢吧。”
“算了，当我没问。”猴爷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我是挺蠢的。”
“那你让我组织个屁的语言啊。”
自从知道自己被老陈玩弄了一生之后，其实猴爷的斗志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现在想想，不管是张群、是叶菲、是建刚还是流苏甚至是塔娜，其实都是被老陈一步一步引导着聚拢在他身边的，包括毓卿在内的所有人对猴爷的影响可以说是难以附加。甚至可以说，猴爷的人格是被敌人诱导成现在的样子，诱导也许有些不合适，引导却是没什么问题。
枉他还自以为自己聪明的不像人类，现在才发现……人类里也是有卧虎藏龙的人啊。当然，世上大概也只有老陈这一朵奇葩了，用了四十年生生布局，把一个大能力者改造成人类守护者，然后又改造了一个，接着又改造了一个……
三个最强的大能力者都没逃过他的改造，鱼龙算是第一个，之后的奈非天和现在自己……
聪明啊，真的聪明啊。说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居然可以聪明到这种地步，这特么究竟何等的曲线救国。
所以在他面前，猴爷认个怂吧，不丢人。
不过他倒也真当得起一代英才的称号，在命不久矣的时候，居然真的回头找猴爷当接班人。
接班人啊……如果说老陈是一代帝王，那么他现在所干的事情就是立了敌国皇帝为太子。
想来，猴爷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
“这次之后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仔细学习一下怎么当一个人类守护者。”
“啥？你同意了？你要去拯救世界？”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拯救世界了？”猴爷抠着鼻孔：“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去火星，让你去跟蟑螂作伴。”
“你也看火星异种啊？”
“昂，我觉得里头的白额高脚蛛还挺帅的。”
再次回到房间里，建刚正在在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帮叶菲清理鳞片，叶菲趴在那个地方，背后的翅膀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傻傻的。
最原始的四人组已经很久没有重聚在一个房间了，彼此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即便是相顾无言也感觉不到尴尬，静静坐在那各干各的事，仿佛从前一样。
“真好。”
趴在那的叶菲突然突兀的笑了出来：“我们现在都是怪物了。”
这话让房间里的人齐齐一愣，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笑声，就连猴爷都笑的活不了了。
是啊，大家都是怪物了，这才齐齐整整啊，在人堆里出现了一个怪物会很突兀，但在怪物堆里出现一个人，难道就不突兀了吗？
叶菲曾经就是那个怪物堆里的人类，猴子小队中唯一的人类，虽然第二代猴子小队除了达达之外全是人类，但那跟叶菲有什么关系？
“话说，这个鳞片是什么材料的。”
猴爷说完，生生从叶菲屁股上拔了一片下来。
“握草……杀人啦！！！”
叶菲顿时捂着屁股开始在床上翻滚了起来，疼的她叫得极为惨烈，然后能量再次爆发了一波……
被叶菲的超能爆发烧得灰头土脸的三个人哈哈大笑从隔离仓跑了出来，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嬉笑打闹着从里头走了出来。
“我好久没看你们这么开心过了。”
小红的虚拟头像出现在墙面上：“如果觉得没事，能过来帮我解码吗？”
“没空。”猴爷晃着手指：“我们现在要去吃火锅。”
建刚跳起来：“九宫格，然后拍照给叶菲看！”
而躺在隔离仓的叶菲从屏幕上看到他们的炫耀，笑骂了一声龟儿子，然后继续趴在那，等待着自己身体的恢复正常。
还别说，他们还真的去了一家叶菲曾经最爱吃的苍蝇小馆，就是山城。这里是叶菲和建刚走出来的地方，时隔多年故地重游，建刚的感慨是最多的。
“这东西不好吃，等有空我请你们到我老家去吃土笋冻。”
看着建刚捧着一个兔头啃的滋滋响，张群表示内心对这种重口味的食物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行了，我可被你骗过，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们也吃得下，难怪你们这些胡建人要被广东人做火锅。”
“服扯！”张群眼睛一瞪：“我们明明是被广东人拿去做煲仔饭。”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海鲜煲仔饭！”
最后到傍晚时，他们三个人坐在半人高的马路牙子上，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堆串串，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建刚突然伸手指着远处的高层建筑：“你们知道失望是什么感觉吗？”
“嗯……以前我刚毕业，身上剩下最后两块钱，买了方便面，拆开包装之后，里面没有调料包也没有叉子。”
建刚撇撇嘴：“扫把星。”
不过她说完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看到那座楼了没，我第一份工作是在这里头当保洁小妹，那年我十八岁。我的梦想是到楼顶的自助餐厅吃饭，带着叶菲。一百八十五一个人呢。不过那时候我一个月才不到一千块，等我好不容易存够钱了，它倒闭了。”
“行了，我们去给谁添点麻烦吧。”张群伸了个懒腰：“好不容易放个风。怎么说，头儿。”
猴爷环顾四周：“那就……走呗。”
530…有杀气
“可惜，叶子要在就好了，这家店她最喜欢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在这。”
“别说的跟她死了一样。”张群低头看着菜单：“档次一般啊。”
“档次高低无所谓，味道好坏才是关键。”建刚给猴爷倒上一杯柠檬水：“不过我不太喜欢这地方，量太少了。”
“可是呢，当初带你吃自助餐，吃到人家经理把你往外赶，你也算是人才了。”猴爷低头玩着手机，但第二句话明显是对张群说的：“那还是在泉州呢，找你的时候。我头一次见识了自助餐头菜吃十二个琵琶腿的人。”
“溜啊。”张群瞪大了眼睛看着猴爷旁边的建刚：“看不出来你这小矮个儿能蕴藏这么大的能量啊。”
“你差不多一点啊，不要再揭我短了啊。”
猴爷抬起头瞄了一阵：“我们不会太引人注意吧？”
“谁会注意我们？”
也是，现在他们看上去就跟最普通的朋友聚餐一样，坐在普通的饭馆还是大厅里。他们穿着普通的衣服，除了猴爷头发花白但看上去远不到那个年纪之外，其他人都无比正常。
没多一会儿他们点的菜陆续端了上来，三个人一边吃一边玩手机，玩着各自的东西。比如猴爷在玩游戏，张群在刷新闻而建刚则在看最近的塔城任务简报。
“说起来，等会打算去哪？”
猴爷轻飘飘的一个问题，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了，然后都是一脸茫然……
是啊，打算去哪？这真是个问题，好不容易到了休假的日子，但转头却发现自己却已经无处可去了。
“打算去哪？”
“不知道啊。”
“ktv去不？”建刚小心翼翼的提出意见：“挺长时间没去了。”
“不去。”猴爷和张群齐齐摇头：“没意思。”
是啊，别说他们了，就连建刚自己都觉得没兴趣，ktv已经是很过时的地方了。曾经大家的聚会大多会选在ktv，而现在却越来越少的人去那个地方，这真是个有意思的现象。
“那不如我们讨论一下，为什么现在的人越来越不喜欢去ktv了吧。”
建刚叹了口气，虽然她这句话属于标准的没话找话，但现在气氛实在是僵硬，三个人坐在那大眼瞪小眼，却始终想不到下一步该干什么。
“我们分析一个问题的时候啊，首先要摸索这个问题的成因。”猴爷一边剥着火辣辣的小龙虾一边对建刚说道：“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曾经大家喜欢去ktv无非就是炫技和寻求共情。比如我唱的这首歌接近原唱，你们给我鼓掌或者为我叫好，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再比如我唱这首歌刚好是你喜欢的，而你唱的歌刚好是我喜欢的，大家于是有了更多的交流空间，从这一个共同点引申到各种各样的共同点。而现在呢？因为网络的关系，人们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听到的歌越来越多，分类更加细化也更加繁杂。曾经十个人，不是张学友就是张国荣，不是陈奕迅就是刘德华，或者以上皆非也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而现在的十个人，你喜欢张学友，我喜欢初音未来，他喜欢免裹煎蛋卷，那谁谁喜欢alanwalker，最后大家的歌谁也没听过谁的，你唱没人给你叫好没人跟你抢麦，他唱你听不懂不明白，大家被束缚在自己的圈子里，谁也不认同谁，再去ktv的意义在哪里？忍受噪音吗？”
猴爷剥了四只龙虾，说了一大段话。建刚抿嘴点头，而张群则若有所思。最后两个人齐齐叹了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
“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是很奇怪的，从信息交通不便到交通信息畅通这是一个突变，那时候人们摆脱了困顿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社会活动愈发频繁，但经过了这个躁动期之后，人类达到了足不出户通晓天下的地步，人又开始自我封闭了起来，所以云哥们这个概念也就诞生了，网络逐渐在取代实体，最开始还只是网络购物，但后面逐渐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会被网络代替，包括交友、娱乐、谋生等方方面面，那时候人类就彻底从信息社会进入网络社会了。但转过头，曾经那些红极一时的群体性产业就会随着人类的自我封闭而变成夕阳产业，比如网吧、ktv和溜冰场。”
“行了行了……我不要上课啊。”建刚捂着耳朵：“不要给我上课啊啊啊啊！”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么下去再聚在一起的方式恐怕又会变得单调起来，吃饭、喝茶、看脱衣舞……这跟古代人有什么区别吗？”
“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你在北京，周日的上午无聊了，可以在网上打个招呼然后下午就可以和上海的云哥们一起吃饭、喝茶、看脱衣舞了。而在古代，你需要先带好盘缠，然后租个马车经过一个半月的旅行风尘仆仆的赶过去和你的朋友吃饭、喝茶、看脱衣舞，路上还要担心会不会因为偶感风寒挂掉，或者遇到山贼把你抓起来当肉票。”猴爷轻轻一笑：”当然，严格来说没太多的差别，历史总是螺旋形的前进着。”
正在猴爷给他们讲解辩证理论的时候，突然张群脑袋一甩眼睛斜着看向落地玻璃外的某个角落，然后轻轻眯了起来。
“收了神通吧，吃饭的时候就认真吃饭。”猴爷把张群的脑袋拧过去：“我还可以给你们讲一下人类社会变革中的细节体现。”
“停！”张群伸出手：“我乖乖吃饭行了么。”
“就是，真不知道流苏怎么忍的了你，你以前不是这样啊。”建刚叹气道：“你到底的受了什么刺激？那个喷壶精呢？你的满嘴脏话呢？你这样让我很不适应啊。”
猴爷摊开手：“我不是把裁决者吞了么，灵魂融合之后，性格可能会发生变化。毕竟是同位级的灵魂。”
其实不管是张群还是叶菲还是建刚，只要是和曾经的猴爷熟悉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由内而外的。但至于好不好，这个到底没有一个定论，有人认为好，而建刚就不是那么习惯。
当然，猴爷核心的一些东西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刚愎自用、那么武断、那么不通人情、那么固执也那么可爱。
吃饭、结账，然后结伴走出去，三个人始终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外头的天色也变得晚了，街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夏天晚上的路上行人不少，路边有人卖唱，唱的是朴树的歌，建刚特别喜欢。
天上的月亮很圆，山风吹来微热中偶尔带着一阵冷风，远处的商场里传来了臭大街的流行乐，街边的小吃摊有小情侣在等着地沟油炸出来的火腿肠。整个世界都透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恶臭味，丧得分分钟想让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好久没有这么无所事事了。”张群伸了个懒腰：“可就是有人来烦。”
猴爷耸耸肩，然后三个人从一个幽深的巷子里走了进去，当看到左右无人之后，张群突然站定：“出来吧，跟了一路了。”
说完，唰唰两个人影出现在他们三个的面前，他们两个浑身上下被雾气笼罩，看不到真切样子。
“陈先生病故了。”
说完，他们两个轻飘飘的消散在了空中，反而弄得猴爷愣了一下，然后心中突然有一种难以明说的失落感，他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建刚他们一眼：“你们去玩吧，我回去一趟。”
话都说到着份上了，张群和建刚哪里还能玩的出手，所以只能放弃难得的休假，跟着猴爷一起回到了总部。
他们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了病房之外，此刻的病房外站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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