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佣人,我才是这家的主人!那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王妈看向方太太,目光轻蔑。
“王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三觉得这个王妈一定是脑子搭错筋了。
“我没有胡说,我才是真正的方太太,明媒正娶的方太太的!”
王妈的话震惊全场。
方太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八章 两个嫌疑人
“太太!”小翠扑上前去。
王妈冷笑:“她最会装模做样,当初狐媚子骗得老爷娶她!”
肖琴是医生,走上前去,扒开方太太的眼皮看了下说:“没事,喷点冷水就能醒。”
小翠对她怒目而视:“你怎么能这样?”
肖琴懒得理她眼睛一翻说:“赶紧运尸体回去,我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心脏病发还是真的被吓死的呢,说好了,他的心脏是我的。”
王妈骂道:“你是不是人?”
“我是法医。”肖琴平素打嘴仗不如苏三,可是面对王妈还是绰绰有余。
“王妈,我不管你什么身份。现在我怀疑方达生的死有问题,需要送他的尸体进行解剖,你无权阻拦。”
罗隐吩咐两名警察:“将尸体运回警局,谁阻拦就一并带回。”
两个警察如狼似虎地冲过去,王妈吓得往地上一坐,大哭起来。
边哭边骂:“老头子,你死的好惨啊,被狐狸精害死,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去。”
苏三看看罗隐又看看肖琴,想上前劝解一下,就听罗隐拍了一下桌子:“没完了吗?现在你也有杀人嫌疑!”
王妈的哭声戛然而止。
“什么?我有杀人嫌疑?”
王妈伸手用力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我为什么害我家老爷!我们可是结发夫妻!”
“过去是结发夫妻,不早都是断发了?”罗隐冷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她也带回去暂时看押起来。”
苗一嘴里答应着,掏出手铐跃跃欲试。
王妈吓得脸都白了,努力辨白着:“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可不能诬赖好人。”
“诬赖好人?你既然和方达生已经离婚,还隐姓埋名躲在方家做什么?一定是另有目的,恐怕是恨方达生抛弃了你,你花言巧语蒙骗了他,伺机报复吧?”
“我?伺机报复?”
王妈腾地站起来,一蹦三尺高:“你们不能诬陷我,我怎么会报复他?我们早都商量好,把那贱人送到精神病院就能又在一起了。”
这时方太太已经悠悠醒转,听到这话尖叫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搞的鬼!”
“哼,你以为自己能霸占老爷的心?他不过是见你年轻貌美玩上几年罢了,我们才是结发夫妻,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早年要不是我警醒,他哪有今天。”王妈阴阳怪气地说道。
“罗拉是你弄死的?后来的猫也是你寻来的?你还四处造谣说罗拉本来是白猫不是黑猫,我出门差点被车撞,被花盆砸也是你暗中做的对不对?”方太太越说越激动,站起来走到王妈面前质问:“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家中已有妻子,我本无意破坏别人家庭,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自然会退出,可是他和我结婚,而你竟然冒称是他的乡下远亲在我身边做佣人,你们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王妈被问到痛处,讷讷地嘀咕几句,却听不清说什么。
“蛋挞也是你下的毒了?你可真够恶毒的,如果那蛋挞被我吃了该怎么办?”
苏三一想到差点被她毒死就后怕不已。
“没有没有,我没有下毒,下毒这种事很容易被人发现,我要是想毒死这贱人,每天饭菜都要经过我的手,早毒死她八百遍了呀。”王妈急忙摆手否认。
苏三心想,这个王妈可谓处心积虑,可这死去的方达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长相儒雅看着人模人样,想不到背地里竟然这般污糟。
罗隐见她面带气愤之色,低声问:“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昨天看到方达生长得挺儒雅的,一回来方太太眼睛里就只有那一个人,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恩爱,哪想到……唉,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这家伙,一个方达生的问题就给全部男人下定义啊。
罗隐撇一下嘴:“你这话……有点过啊。”
“当然,我们罗探长可是大好人。”
苏三马上笑眯眯地补救,罗隐哼了一声:“别巴结我,甭想从我这拿到第一手资料。”
俩人正说着,那边方太太和王妈已经撕扯到一起。
警察急忙将二人分开,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子进来问道:“老刘说老爷去世了?怎么回事?昨天还是好好的啊。”
小翠嘴角一抽抽哭着说:“大东哥,老爷没了,可能是心脏病。”原来他就是司机大东。
“狗屁心脏病,就是被那贱人吓得。”
王妈被警察抓着胳膊,嘴里兀自骂个不停。
大东惊道:“老爷又犯病了?”
“怎么又犯病?你家老爷出门这段时间可曾犯病?”
罗隐迅速抓住他话中的关键词。
“是的呀,我们在南京那几天老爷忽然犯病了,真把我吓死了,老爷怕太太担心不许我打电话告诉家里,幸好老爷随身带着药。”
“你家老爷平时吃什么药?”
“这个,我不认得呀,都是洋文的。”
大东挠挠头:“太太应该知道的。”
“药是医生开的,就在他卧室的抽屉里。”
罗隐一个眼神,苗一迅速跑上楼,翻到了药瓶。
“这个药?”
苗一将药递给罗隐,而罗隐则转交给肖琴。
肖琴拿到药瓶后,似笑非笑地瞟了苏三一眼,苏三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嘴里问道:“真是治疗心脏病的药吗。”
肖琴倒出几颗药闻了闻又看了看,点点头说:“的确是心血管类的药物,没错。”
方达生回家前几天心脏病发过,如果半夜病发想下床去找药时猝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苏三这样想着,心道这可是个好题材,可以提醒很多心脏病人药物还是随身携带或者放在枕头下最为妥当,这个写出来也许真能救人呢。
罗隐这一番吓唬,王妈不敢再撒泼,乖乖地让警察将方达生的尸体运走,同时在罗隐面前将自己多次陷害方太太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还有她!”她指着小翠说:“她收了我的钱,帮我监视那贱人的,她不是什么好人,警官先生不能放过她。”
小翠呸了一声说:“我是太太的使唤丫头,照顾太太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为你那点钱就出卖太太,我那不过是骗你玩罢了,可惜太太心善没抓到证据,没有早点赶你出去。”
“是的,警官先生,小翠是我的陪嫁丫鬟。”
方太太也证明小翠无辜。
现在的情况是方达生可能是心脏病发也可能是被人吓死的。
方太太和王妈都有嫌疑。
而方太太有梦游,又有抑郁症,就算是无意中吓死了方达生也不是她本意。
王妈则是处心积虑在方家害人,她也有很大的嫌疑。
于是罗隐决定方达生的死因没有彻底查明之前,这两个嫌疑人都要带回警察局。
同时他将方先生和方太太服用的药物都装在一起作为证物也带走。
苏三觉得自己拿了方太太的钱,却没能帮上忙,很是过意不去,征得罗隐同意,决定去警察局陪着方太太。
肖琴在一边冷笑:“苏小姐还真是忙啊,哪里都少不了你。”
苏三嫣然一笑:“是的呀,我就是这么重要。”
第九章 药物混了会怎样?
因为苏三陪着,方太太得到优待,住一个很干净的单间牢房。
罗隐送苏三进去时在她耳边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竟然主动要进牢房。”
他贴的实在太近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鬓角,吹起一缕缕的发丝胡乱地在耳边晃悠,弄的耳边腮边麻麻痒痒的。苏三急忙低下头,也不吭声,安静地走进去。
罗隐觉得奇怪,毕竟认识这么久,他知道苏三可不是一个软和人。她也会低头,但一般都是为了更好的抬头,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怎么现在被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吭声呢?他低下头继续问“怎么了?”哪晓得苏三还是不理他,罗隐抬头看到方太太坐在房间里,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罗隐有点秘密被人窥探的懊恼,重重地关上了门。
待罗隐走了,苏三才抬起头,并趁着方太太看向别的地方,用双手捂了一下脸,有点热,一定很红。
方太太站起身,拉着苏三的手坐下问:“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是我的劫难,如何使得你也来陪我,这是什么好地方。”
苏三有点内疚:“是我粗心大意了,其实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
“谁能想到呢,也是我见先生回来就松口气,是我亲自把你送走的,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她犹豫下继续说:“其实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先生未必是我吓死的,也许是王妈从中动了手脚。”
她彷佛瞬间有了神采,整个人的精神都绷紧了,紧紧握着苏三的手,目光充满了期待。
苏三点点头:“是的,你说的很对。”
王妈最开始给她的印象就不是很好,现在知道她竟然是方先生的前妻,想到王妈处心积虑,真是叫人不寒而栗。她也就更加同情看起来软弱无助的方太太。
“谢谢你苏小姐。”
方太太由衷说道:“现在方先生也没了,原来他这三年瞒着我这么多的事,我对他的心一下子都被人踩在脚下,真是太叫人寒心了。以后也没什么方太太,我姓韩,叫韩美玉,苏小姐以后叫我美玉姐好了。”
“既然你让我叫你美玉姐,你就不要叫我苏小姐,叫我苏苏或者三三都好啊,熟悉的人都是这样教我的。”
苏三笑了。
“那好,我就叫你苏苏。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若是我一个人在这关几天,怕是心里要窝囊死。”
“其实吧……我毕竟收了你的钱啊,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这什么都没做到,心里很过意不去的。”
苏三还是讲出自己的内疚。
“苏小姐,不,苏苏,你千万别这么想,我真是很感谢你陪我这几天,我也看出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帮我。”方太太一脸真诚看着苏三:“我才搬来本城不过两个多月,平时就一个丫头陪着,这大城市哪里我都不熟悉也没个朋友,能遇到你真是很庆幸。这件事不管是我要经受怎样的惩罚,我都希望你别嫌弃我,做我的知心朋友。”
这番话推心置腹,听的苏三心里暖暖的。
“放心吧,就算真的是被你梦游吓死的,那你也是在梦游状态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事的。”
苏三拍拍她手背安慰。
方太太温婉地点点头笑笑,长出一口气说:“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这间牢房倒也很干净,过了一会,一个女警察送来被子。
“苏苏,你先对付住一晚吧。”
这女警正是和苏三住一个宿舍的孟小姐。
苏三谢过孟小姐,送她出去时,她忽然调皮地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桃子递到苏三手上。苏三挥了一下道声:“谢啦。”
这位孟小姐和苏三很是投缘,俩人相处的一直很好。
苏三将桃子分给过去的方太太,现在的韩小姐,她微笑着用羡慕的口气说:“我们苏苏就是招人喜欢啊。”
苏三心里也是很暖洋洋的。这段时间住在警察宿舍,算是安顿下来,在报社又做了主笔,人生似乎向一个更好的方向在前行呢。当然这一切好运气的开端都是从去警察局调查开始的,和那个人也密切相关。
第二天上午,肖琴就将尸检报告放到罗隐的桌上。
“心脏有问题,大面积心梗,目前看的确是死于心脏病。”
“这样说,是不是有人吓他并不重要了?”
“理论上可以这样认为。”
肖琴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歪头看着罗隐“这下放心了吧,苏小姐能出来了。”
“我放什么心?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是被人谋害,又要忙乎几天罢了。不过方达生的医生说,他的确有心脏病,可是还未到那么严重的程度。这中间总有点蹊跷啊。”
“呦,罗探长平时不是干劲十足吗?这种案子忽然就结了多没劲啊。既然怀疑那就好好调查呀。”肖琴笑着“苏小姐那么自愿的陪嫌疑人,没准也是为了挖新闻呢,为了挖**,真是费劲心思呢,这做了主笔就是不一样呀,这才多大一会,和方太太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罗隐也不说话,手里拎着那瓶心脏病类的药下意识的在办公桌上敲着。肖琴转身要走,结果刚转过来,就对上一张脸,吓得她呀的一声尖叫。
苏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怕什么呢。”
肖琴刚要回嘴,苏三推开她已经走到罗隐办公桌前。
桌上放着三瓶药,两瓶是方太太韩美玉的抗抑郁的药物,一瓶是方先生治疗心脏病的。
苏三好奇地拧开那两瓶抗抑郁的,还贴在鼻子下闻了闻,罗隐问:“闻到什么异常没有?”
苏三摇摇头:“就是好奇。”
说话间拧开治疗心脏病的药,也闻了闻说:“难为肖法医做医生的,这些药我闻着都一个味的,药片长得也一样,完全分不出。”
肖琴本来憋着一肚子气,闻言恶狠狠地一把抢下苏三手里的药瓶,嘴里嚷着:“那是当然,你当我医科白读的?平时看你神神叨叨的,竟然连药都辨认不出来,这鼻子也不怎样吗。”她抢药瓶子劲大了点,苏三完全没料到,一个趔趄,罗隐手疾一把搂住她的腰。轻轻一带,苏三站稳了,低下头去道谢谢。肖琴看到这更火大了,气呼呼地将药瓶子往桌上一掼,用力大了些那瓶里的药竟然蹦了出来,哗啦撒到地上,肖琴更加恼怒,又去捡药,却又将另外一瓶药碰倒在地上,苏三方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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