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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恩里克教练。”
范毕庄很真诚的表示感谢，虽然他的脸看起来还是有些冷冰冰的，但口吻里的真挚也是毋庸置疑的。
“哈，我可是你的教练，蒂托也是一样，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最出色的。”
恩里克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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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拉诺瓦做好了自己的事情，走到了正在跟春节玩拍拍掌游戏的恩里克身边。
“你跟他谈过了？”
恩里克点头。
“你们两人的性格有时候真是令人头疼，你不问，我不说，这还真是……”
“事实上我准备今天训练结束后跟他谈谈的。不过既然你已经谈过了，那没有这个必要了。”
比拉努瓦丢下这样一句，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恩里克呐呐着张了张嘴，突然有种很憋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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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
“加油！你会是最棒的！”
训练结束之后，范毕庄抬着训练器材路过场边，又听到了熟悉的叫喊声。
果然，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在栅栏外大喊大叫的奶爸帕布洛，露娜仍旧是骑在他的脖颈上，也跟着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两个小粉拳四下挥舞。
这是范毕庄“唯二”的两名球迷，至少上次的签名事情过后，只要有训练，这对父女就会来到训练场，为范毕庄加油打气。
范毕庄停下脚步，朝着那个方向露出了笑容。
不过很快这个笑容就收敛了回去，瞄了一眼站在帕布洛父女身边的中年人，转过头走了。
中年男人自然是莫利纳，这位为毕尔巴鄂竞技工作的球探最近改变了策略，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每天都会站在距离范毕庄最近的地方，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
这是一种对工作执着认真的表现，但是在范毕庄看来，真是烦透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范毕庄，莫利纳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的尴尬神色，这么多年工作下来，他早就练得一身泰山崩于前，而丝毫不变色的厚脸皮功夫了。
“我说莫利纳，下次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每次你出现在我身边，范都不会过来和我们聊几句了。”
胖子帕布洛和莫利纳也混熟了，也知道对方是一名球探，对于这点他看得很开，不以为意，只是对莫利纳连累他们父女没办法多和范毕庄交流，很是不满。
露娜的小粉拳砸了莫利纳的头上：“坏！坏！你……走开！”
“真是淘气又可爱的小天使。”莫利纳无视了帕布洛的抱怨，在露娜粉嫩嫩的小脸上轻捏了一下，笑着道，“范的家乡不是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我不脸皮厚一点，怎么能让范另眼相看呢？哈，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莫利纳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神采，结果小露娜又是一记粉拳打在他的脑门上。
帕布洛幸灾乐祸的笑着抱着自己的天使走了：“祝你梦想成真，再见，伙计！”
第四十六章 毫无机会
恩里克实现了他的诺言，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范毕庄在训练场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主力，而球队四处征战，范毕庄也场场都是首发。
找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恩里克和比拉诺瓦适时的做出了针对性的训练，再加上范毕庄肯下苦功的琢磨，他在比赛中的表现倒是越来越好，对职业比赛的不适应也在减少。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巴塞罗那一共进行了三场青年组的比赛，成绩是一胜一平一负。在输掉和打平的两场比赛中，范毕庄的表现乏善可陈，虽然比第一次出场时好了不少，但对球队却没有什么贡献。
尽管有很多球迷包括一些足球评论员对恩里克坚持使用范毕庄持着怀疑的态度，但恩里克依旧我行我素，场场安排其出任首发，哪怕范毕庄的表现再糟糕，也会坚持让他打满全场。
这样的坚持在范毕庄第四次代表球队首发出场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回报，在与塞尔塔青年队的比赛中，范毕庄再最后时刻送上了一脚精准的底线传中，助攻博扬打入了致胜的一粒进球。
这是范毕壮在正式比赛中的第一个成功助攻，对他的意义不言而喻，在兴奋激动之余，也让他的信心大增，他意识到，他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当然，这场比赛的全场最佳与范毕庄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博扬在本场比赛中打进了两个球，他才是球队将近两个月才迎来首胜的第一功臣，他理所当然的当选全场最佳。
事实上，不止是这场比赛，在这个月进行的三场比赛里，博扬的光芒越发耀眼，虽然巴萨的成绩只能算一般，但博扬却无疑是引人注目的焦点，三场比赛，五个进球，这样的数据，足以让他成为预备队里最粗的大腿，最大牌的小球星。
在博扬被队友们和教练们围住欢呼庆祝的时候，范毕庄却没有参与进去。他只是静静的转身走回了更衣室，而比拉诺瓦则是在更衣室门口等着他。
“做得好。”
很简单的三个字，很平静的一句话，如果只听这淡然的语气，一点儿也没有夸奖的意思。
但足以让范毕庄静谧的心湖泛起涟漪了。
能够从比拉诺瓦这位不苟言笑的教练说出这样的话，这已经是最大的肯定了。
范毕庄想要说些什么，比拉诺瓦已经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范毕庄也不以为意，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接触，除了训练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冷淡沉默，他和比拉诺瓦，都早已习以为常。
看着比拉诺瓦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范毕庄摇摇头，突然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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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像山涧的潺潺流水，就那么静静的流淌，在不经意之间，始终向前。
日子还是如以往一般的平静，预备队的训练也没有什么改变，球员们每天在场上完成着教练们安排的训练内容，然后是队内赛，接着是青年组的比赛。
对于范毕庄而言，一切都和以往一样，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一样的是，他仍然是按照恩里克和比拉诺瓦的吩咐，做着任何可以增强自身能力的训练，不一样的是，他在正式的比赛里，发挥得越来越好，他的长传对球队的帮助越来越大，队友们给予了他更多的信任，他也将这份信任转化成了一次次精准的传球，他开始在青年球员的圈子里有了名字，他开始吸引到了更多人的注意。
训练场外的栅栏处，有更多的球迷在呼喊他的名字，也有更多的人会在训练结束后向他索要签名，也有不少自称是“球探”的家伙，表示对他很感兴趣，或是纠缠，或是硬塞一般的将他们的名片放到他的手中。
当然，每次有球探来“骚扰”范毕庄之后，比拉诺瓦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总是警告范毕庄，收敛不必要的心思，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训练和比赛中，现在的他距离一线队已经不远了，他踏足真正的顶级职业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只是，真的越来越近了么？”
对于比拉诺瓦的说辞，范毕庄从一开始的坚信，到后来的质疑，甚至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博扬已经离开了预备队，在一个月前他就得到了来自一线队的召唤，去到了那块令所有年轻球员向往的训练场。
和他同去的还有佩德罗，这名小个子前锋也是预备队最出色的球员，得到一线队的欣赏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从队友们偶尔羡慕的交谈中，范毕庄得知，尽管博扬和佩德罗还没有得到在顶级联赛中出场的机会，但是这两名球员已经领先了他们一大步，进步也很明显，或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真正的在更职业更广阔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才华了吧。
说心中不羡慕，那肯定是骗人的，范毕庄能够数年如一日的留在拉玛西亚，哪怕他表现得再淡然，再不屑一顾，心底也未曾没有奇迹出现，自己能够有朝一日登上顶级联赛舞台的渴望。
羡慕归羡慕，但就像比拉诺瓦所说的那样，自己的表现还不够出色，他还达不到一线队的要求标准，所以范毕庄更加努力的训练，更加努力的在比赛场上展现自己。
他相信只要持续的表现出色，总有一天，能够吸引到弗兰克先生的注意，能够得到来自一线队的召唤。
只是，一线队经常有教练来到预备队的场地进行考察，也有更多的小球员开始离开，但离开的人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布斯克茨走了，赫弗伦也紧随其后，比博扬更晚升入预备队的多斯桑托斯也离开了，就连他的朋友劳伦也去一线队打了一个逛——尽管只是跟随一线队训练了一周就回来了，但不管怎么说，劳伦也算是有了一线队资历。
这可比范毕庄强了不少，一线队训练场的大门在哪里，他当然知道，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希望，等待，失望……
范毕庄的心里渐渐有了些别的想法，但他仍旧选择相信恩里克和比拉诺瓦，因为这两个人他才有了进入职业联赛的机会，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想离开这里，尽管他从来不是巴塞罗那的拥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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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得承认，路易斯教练，你和你的同事是极为出色的足球教练，拉波尔塔先生将预备队交到你的手上，是最正确的决定，你出色的完成了俱乐部赋予的重任。”
一个身着运动服的短发中年男子，看着刚刚结束的队内赛，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他是亨克滕卡特，是一线队主教练弗兰克里杰卡尔德的副手，当然，也是预备队训练场边的常客，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会出现在这里，做一些观察和记录，然后将小球员们的表现回报给顶头上司。
他带着里杰卡尔德的指令，从这里带走了博扬，佩德罗，布斯克茨……而现在他再次出现在这里，很显然，这里又有了他，或者说是一线队主教练看中的球员。
“这是我的工作，我自然是会竭尽所能。”
在他的身边，恩里克这样回应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亨克先生，我认为你应该再仔细考虑一下，事实上，范是一名很不错的前卫球员，他的传球很准确，也很有灵性，我觉得应该给他更多的机会，他现在正是需要高水平比赛历练的时候。你看过他的比赛，也说过他的传球很有特点，所以……”
“很抱歉，路易斯。你应该知道，需要谁，不需要谁，这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一切都是弗兰克先生的指令。”滕卡特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出于同事之间的情分，他还是道出了真正的原因，“我和弗兰克先生说起过范，他也看过范的资料和视频，事实上，弗兰克先生也认为范的传球很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罢了。”
“路易斯，你需要知道，一线队的传球手有很多，里奥，安德雷斯，罗纳尔多……包括刚刚去到一线队的科尔基奇和罗德里格斯，他们的传球都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更扎实的基础功，他们能突破，能射门，这比范更加全面。范呢，他只会传球，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就算是将他带到了一线队，你真的认为他有机会能够和其他球员竞争吗？我认为他毫无机会。”
“正因为是这样，才需要给范更多的机会，他的学习能力惊人，只要给他更多的高水平比赛的历练，他的进步会让所有人惊讶！”
恩里克辩驳似的提高了声量，自己灌注了极大心血的弟子，被人这样不看好，甚至是贬低，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机会？历练？路易斯，你做过职业球员，对职业足球的认知应该比我更深刻。我们是不可能拿一线队的成绩去培养新人的，那是你们的工作。我们等不起，我们需要拿来就能用的球员。”滕卡特耸了耸肩，“抱歉，路易斯，我认为他并不适合巴萨的足球风格，至少现在是这样。”
“好了，伙计，你让那两个小家伙明天到一线队报道吧。下次见，路易斯。”
滕卡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恩里克的脸上仍旧带着不甘，却是无可奈何，他只是预备队的教练，并不能插手一线队的决定，尽管他很想告诉对方，事实会让你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很可惜，他没有那个能力将范毕庄送到一线队，去做到这一点。
恩里克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却见着比拉诺瓦站在他的身后，面色平静，只是他的眼睛，却充斥着浓浓的失落和不忿。
第四十七章 你该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怎么，不开心吗，范？”
n酒吧里，莫利纳很自觉的掏出一枚硬币扔进了投币箱，而后端了一扎啤酒，坐到了吧台边上。
在巴塞罗那这座城市，他已经呆了好几个月，目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他就是想要和范毕庄有更多的接触，如果可能的话，给对方更深刻的印象，这有利于他工作的开展。
很显然，他做到了，他每天都会去到训练场，在栅栏边为范毕庄加油打气，后来知道了范毕庄在一间小酒吧里兼职伺应生，他更是时不时的到这里来贡献营业额。
从一开始的不受待见，再到现在偶尔能跟范毕庄聊上几句，工作进度算是很喜人了。尽管范毕庄从不会跟他聊有关于离开拉玛西亚的话题，不过莫利纳觉得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从范毕庄对他的态度上，他察觉出了对方并没有反感的情绪。
范毕庄今天的情绪不高，确切的说，是近一段时间，他都有些心绪不宁。他在训练和比赛时的表现没问题，但每天都会跟他打照面的莫利纳却是敏锐的感受到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疑问。
而事实上，这样的疑问莫利纳已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