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这个好!”
“罗伯特,还是你有一套啊!”
“从今天起,论无耻和腹黑,我只服罗伯特!”
“这家伙太坏了,大家伙可得小心了,得罪谁也别得罪他啊!”
饶是以范毕庄的冷漠性子,听到皮雷斯的这个提议,也是忍不住蹲在了地上,脸皮抽搐个不停。他现在对这些新队友无耻程度的认识再次加深了理解,这样的主意,真是正常人能够想出来的吗?
想想吧,在情歌球场全场将近两万五千人的注视下,还有在电视机前收看的不计其数的球迷的见证下,尼哈特脱掉自己的裤子,指着自己的蛋蛋,大叫“我是蠢货!”,这样的画面,简直太美,无法想象。
尼哈特饶是脸皮再厚,乍一听到这样的馊主意,也是面红耳赤,气得连连跺脚,指着皮雷斯大骂:“该死的罗伯特,你这是想要玩死我,让我在全世界的面前抬不起头,没脸见人么?”
皮雷斯一脸的无辜,耸肩摊手:“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卡赫?要我说,怕了就认怂,没什么丢脸的,我们都是你的老朋友了,没人会嘲笑你的。再者说了,你不是对自己赢得赌局很有信心吗,哪怕最后你输掉和罗曼的打赌,你也不一定会进球的,对吧?所以伙计,你看……”
皮雷斯都这么说了,要是尼哈特现在被吓住了,以后还真是没脸以球队第一段子手自诩了,他红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对着皮雷斯吼道:“特么的,我赌了!我不可能会输!”
奸计得逞的皮雷斯再度大笑,他对着里克尔梅眨了眨眼,仿佛在说,能做的我都做了,这个白痴已经入套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里克尔梅一边咧嘴笑,一边看向了尼哈特:“确定了?不更改了?如果你现在认怂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这是原原本本将自己刚才的话还了回来,尼哈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原本是想捉弄一下里克尔梅,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反倒更像是自己编织了一个套,把自己给装进去了呢?
当然,卡赫这个时候铁定是不会认怂的,他拍了拍胸脯:“我卡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作数,大家都是见证人,这个赌,我打定了!”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不会输。”
这个时候,大家终于想了起来,虽然说皮雷斯的主意够损,但这个赌注的前提是里克尔梅能够赢下来。他能够赢吗?所有人都不看好,因为十八人名单已经确定,也被鲁本教练公之于众,并且鲁本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在今天进行更改,那也就是说,范毕庄想要在今天入选十八人名单,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看,里克尔梅也没有赢下打赌的可能啊!
却见里克尔梅仍旧是自信满满的轻笑一声,不疾不徐地道:“那可未必哦,卡赫。”
“哈,我倒是想看看,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你怎么赢的我?”想明白了关键节点的尼哈特又嘚瑟了起来,不断的用眼神向里克尔梅表示耀武扬威。
“很简单嘛,其实刚才鲁本教练念名单的时候,我就仔细的数过了,他虽然合上了本子,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只念了十七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人的名字他并没有念出。”
里克尔梅神态自若的说着,走到了鲁本教练的身前,右手伸向了对方手中的小本子。
“可以吗,鲁本教练?”
鲁本教练给了里克尔梅一个赞赏的笑容,点了点头,佩莱格里尼也是在一旁,露出了迷之微笑。
两人的笑容让球员们诧异的低声惊呼,范毕庄则是睁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期待,会像罗曼说的那样吗?鲁本教练只是念了十七个名字,剩下的那一个,就是他的名字,只是对方并没有念出来?
已经预感到不妙的尼哈特同样睁大了眼珠,他眨巴眨巴嘴,干笑了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担忧和尴尬,只是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上帝保佑,耶稣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上帝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里克尔梅接过了小本子,翻开到写满名字的这一页,在最末尾,范毕庄的英文缩写赫然在列,大大的“”字,让所有人都是掩嘴惊呼。
“这……这还真有啊!”
“范的名字还真的在这上面?可鲁本教练为什么没有宣布?”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这次打赌,应该是罗曼赢了吧?”
“是的,伙计们,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为可怜的卡赫默哀!”
在议论声中,众人“怜悯”的目光望向了尼哈特。
“完了,玩砸了!”
尼哈特眼前一黑,差点没郁闷得喷出一口血来,他转过头,可怜巴巴的抱住了里克尔梅的大腿:“伟大的罗曼,能给个机会吗,这个打赌……算了?”
回应他的,则是所有球员肆无忌惮畅快的哄笑声。
就连突然得到惊喜的范毕庄,都再一次蹲在了地上,哈哈大笑!
第十一章 猜的
“罗曼!”
里克尔梅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过身,就看见范毕庄从他的身后追了上来,大腿上绑着的两个足球,一颠一颠的,那模样,看着很是有些滑稽。
里克尔梅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这脚上的两个足球,看着挺有意思的。”
“呵,以前教练教给我的训练方法,对于培养球感很有用。”范毕庄跑到近前,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也笑了。
其实对于里克尔梅,范毕庄的了解也并不多,他只是知道对方是球队的第一球星,是绝对的核心人物。两个人的接触不多,但是里克尔梅偶尔跟他说的几句话,却对他很有帮助,这点让范毕庄挺感激的。当然,他的心中也有些拘束,因为每次看见他,他都有种面对佩莱格里尼的感觉,阿根廷人平时有些沉默,话不多,但眼睛里的睿智光芒,则是和那个金发老头很是相似。
“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聪明的里克尔梅一想就透,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而后赞赏的点头,再看向因为疾跑而脸上带着汗珠的少年,出声道,“有事吗,范?”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恩。”里克尔梅的表情很平静,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他的脸看起来平凡无奇,却是因为这样的一抹笑容,让他看起来更显亲和,他摆了摆手,“只是想和卡赫开个玩笑罢了,不用感谢我。”
“还有上次的事情,谢谢你的提醒。”范毕庄点头,又说道,“上次想跟你道声谢,结果你走得太快了,平常又……呃……”范毕庄有些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了,他总不能说,因为你平时带着一副高冷范儿,不太好接近吧?
如果真这样说,那还是来道谢的么?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他是来挑衅的!
“不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里克尔梅毫不在意地道,“踢球的人千千万,能学到什么,能领悟什么,全靠自己,如果你不够聪明,那么就算我提醒了你,你仍然不会明白。所以,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功劳。”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范毕庄郑重的说道。
“好吧,那我接受了。如果你真心实意想表示谢意的话,那么空闲的时候,可以带着春节来我的家里做客,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这条聪明通人性的大狗,不过它好像有些不喜欢我,每次在场边逗弄它的时候,它都会在我的脚边……”
说到这里,里克尔梅顿了一下,范毕庄则是咧嘴笑了,他明白对方表达的是什么,不过这也算是春节表达友好的一个方式,在不熟的人脚边,它才懒得去撒尿呢。
当然,这话他可没说出口,这怎么说,哈,罗曼,春节很喜欢你,所以才在你身边撒尿,并且溅在你的鞋子上……想想都觉得说不出口。
“怎么,还有事吗?”
看见范毕庄站在原地,里克尔梅又问道。
范毕庄抓了抓头发:“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其实是在名单中的?”
“猜的。”里克尔梅笑着直接回应,“鲁本教练念宣布名单的时候,我留意过了,确实只有十七个名字。那他为什么只念十七个名字呢?为什么不全部宣布完毕呢?很简单,因为他很可能想要逗趣一下剩下的那个人。整个一线队,只有你是新加入球队的,再结合这几天一直进行实战练习赛,所以我有理由猜测,鲁本教练和曼努埃尔先生是想你尽快的融入球队,以赛带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很大可能会安排你在接下来的联赛中出场……”
里克尔梅摊了摊手,一副“我是福尔摩斯”的模样:“所以,这么多的线索集合在一起,答案就是显而易见了,他们想安排你出场,并且故意的将某一个名字隐去,这是他们想给你一个惊喜,当然,也可能是想看你从失望再到欣喜的恶作剧……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剩下的没有念出的那个名字,就是你!”
“好厉害。”范毕庄张大了嘴,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之中似乎都带上了崇拜的情绪,“罗曼,我想,如果你不踢球了的话,甚至可以去开一家**社,你的推理能力太厉害了。”
“哈,我喜欢看书,最爱的就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罗曼认真的点点头,随即看到范毕庄崇拜震惊的样子,终于是忍耐不住,张嘴哈哈大笑,这倒是让范毕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是在笑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里克尔梅弯着腰继续笑,“你以为我真那么厉害啊,就算我推测上面应该有你的名字,但也不会拿穿女仆服装跳舞的事情去和卡赫打赌。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其实……我早就知道名单上有你的名字,鲁本教练和曼努埃尔先生在场边谈论的时候,我看见了,对了,我会一点唇语……”
“……”
好吧,范毕庄得承认,自己有些蒙圈了,原来比利亚雷亚尔还真是没一个“好人”啊,就连看起来如此稳重沉默的里克尔梅,竟然也是满肚子的“坏水”。
可怜的尼哈特,就这么被掉入了坑中。
“好了,我得走了,和你聊天很愉快,范,明天见。”
看着挥手告别,逐渐走远的里克尔梅,范毕庄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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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范毕庄再次从胡安的庭院前经过,小老头仍旧在院子中,悠然自得的摆弄着自己的花草,神态无比的安详和专注。
感觉到人影跑过,小老头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水壶,走到了院门前。
春节已经出现在那里,先是在它打了记号的地方撒了一泡尿,而后又转过身,背对着胡安,刨坑,鄙视,然后大摇大摆的甩着尾巴跑了。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春节似乎跟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杠上了,每天不过来挑衅一番就不舒服。
范毕庄歉意的对着小老头笑笑,果然,胡安一如既往的没有看他,只是打开院门,蹲下来,将春节刨出来的小坑重新填上,用脚踏了踏,小坑又恢复到了平整的状态。
“绑着两个足球跑步,真有效果?”
范毕庄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令他惊讶的是,小老头胡安突然开口说话了。如果不是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的话,他绝对不会以为这个眼睛始终没有看他的小老头是在跟他说话。
范毕庄愣了一下,随即搜肠刮肚了一番,这才确认,这位邻居是第一次跟他说话交谈。
“还行,主要是习惯了。”
范毕庄回应,而后气氛又陷入了沉默,胡安重新拿起水壶,又开始给他的心肝宝贝们浇水,范毕庄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了,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今天球队有比赛吧?”
胡安的声音突兀的又响了起来。
“……”
范毕庄的脑门上都快浮现出几条黑线了,这个老家伙,总是在人不经意的时候出声,这样怪吓人的好不好?
“有,和赫塔菲的联赛。”想是这样想,范毕庄还是淡淡的出声回答。
“你也会出场?”胡安终于将脸转了过来,眼睛中带着质疑和讥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刚来球队不久吧,这么快就能出场了?你有这么厉害?”
话倒是没多大毛病,不过听起来怎么就感觉怪怪的,好似对方瞧不起自己似的。好吧,范毕庄得承认,自己确实是个新人菜鸟,别的人不看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进了十八人大名单,能不能上场就不知道了。”
胡安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范毕庄也没了交谈下去的兴致,和这样一位脾气有些古怪的老头交流,还真是挺膈应人的,他挥了挥手,转身跑远。
当范毕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胡安放下手中的水壶,转身走回了房中,他找出了一件黄色的球衣,看了又看,而后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决定,傍晚的时候,一定要打开电视,看看这个新来的小家伙,究竟是会有怎样的表现——额,确切的说,他想看看这个小菜鸟,能不能有上场的机会……
第十二章 疯子的储物柜
因为联赛的时间是在傍晚,所以上午的时候,比利亚雷亚尔依然进行了训练,不过运动量并不大,在训练场上做了一些基础性的热身训练之后,教练们便将球员们赶进了健身室,让他们进行室内活动,保持状态。
中午的时候,范毕庄并没有回自己的小院,他和大部分队友一样,都在球员宿舍中休息,而两点过的时候,俱乐部便用大巴车将他们拉到了情歌球场。
这不是范毕庄第一次来到这座球场,此前他曾来过几次,当然,他从未在这里踢过球,进行过职业比赛。
严格来说,情歌球场并不是一座很现代化的球场,看起来也不宽敞恢弘,毕竟比利亚雷亚尔只是一座不足五万人的海边小城,占地面积不算大,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去修建一座宏伟巨大的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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