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瑰丽使了个眼神,姚不语引着陈助理往后面走。
这个陈助理今晚摆明了是为了这个而来,现在在大厅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肯定是不甘心的。如果现在不带他到仓库去看看让他死心的话,他说不定就会暗地里偷偷的来。明面上能弄清楚的东西要是把他们拿到暗处,引来的麻烦就更多了。
陈助理脸上的肌肉轻轻扯了一下,才跟着姚不语往仓库里走。
她们的仓库通风的效果很好,还有瑰丽安装的控温控湿的装置,外面还连着一个大院子,没有什么陈旧的味道。姚不语站在门口打开灯,示意陈助理自己进去。
陈助理眼光闪了闪,想也不想的就走进去了。仓库里的盆栽比外面摆的要多很多,陈助理检查的也很仔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检查每一片叶子的纹理。
半个小时过后,他有些疑惑的从仓库里走出来,手上抱着一盆国兰。这种算是比较珍贵的花,姚不语跟着瑰丽伺候过它们几天,每天还必须把它们从房间里搬出来沐浴朝阳,所以还相对的比较了解。
瑰丽站的也不远,她看到陈助理手中的那盆国兰,愣了愣神,神色古怪。只是这种表情瞬间被掩饰下去,瑰丽才开始给陈助理讲花的养护方法和注意事项。
陈助理也不怎么急,只是垂着头听着,然后付钱走人。
关上了大门,姚不语才把心落回肚子里,她和瑰丽相视一笑,才一前一后的往楼上走。
陈助理走的很快,影子在路灯间若隐若现,然后他停在了路口的一辆小车旁,打开车门进去了,车缓缓启动了。
车里只有两个人,司机在前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要是姚不语在的话一定认得出来,另一个人就是小年夜送她上电梯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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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方法
在这个南方的城市,三月的夜晚还有一些微凉,汽车呼啸而过时卷起的细小气旋扫动着路面上的尘埃。
“没有找到跟原来那盆棕竹有相同气息的盆栽,仓库也检查了,看来也不是她们的问题。”陈助理看向旁边的人开口道,表情恭谨严肃。
男人微微沉吟了一下:“那你觉得她们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没有,有一个不耐烦,另外一个倒是耐住性子带我去了仓库,只是她脸色也不大好。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不要再到东郊的农场去看看?”陈助理把那盆名贵的国兰垃圾一样的丢到了车下,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泥土。
男人点了点头,在幽暗的车厢里神态显得捉摸不定:“东郊的农场要再去看看,货源是东郊农场的花店也要派人去检查。至于刚才那家花店,也派人看着,不管怎么样,跟江家扯上关系,也需要点能耐。”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现在是特殊时期,那盆棕竹里的灵气很重要,我不说你也明白。”
陈助理点了点头,沉默不语。车开上二环路线,把有些古老有些陈旧的住宅区远远的抛在后面,路灯像两条游走在尘世的蛇,蜿蜒着看不到尽头。车厢里视线在灯光的印照下时明时暗,坐在车厢里面的人表情也难以捉摸。
“他还在那家花店里吗?”声音打破了单调的引擎声。
大概是没有想到男人会跟自己说话,陈助理微微一愣神,但是很快做出了反应:“还在,今天去的时候没有出来,大概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少主,那件事情真的不再追查下去了吗?”
男人眉毛一挑:“你还想怎么查?”他的目光看着窗外,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你就不要过问了。”
陈助理蓦然睁大眼睛,大概是很少做这样的表情,他脸上的惊讶怎么看怎么滑稽:“您说……这是族长……族长的意思?”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件事情,陈助理声音尖锐了一些,“族长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是小亦的灵根被毁了啊。”
“你这是质疑我的话吗?”男人回过头,直视着陈助理,语气冰冷,“虽然你是我父亲身边的人,但是你现在跟的是我。”
“属下不敢。”陈助理立刻垂下眼,一副惶恐的样子。
男人叹了一口气:“小亦这样我也不想,只是他刚好……”他顿了顿,“这是我们要表现诚意之下仅有的能保住小亦性命的方法,现在的形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以我们陈家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和他们联手,我真不明白……”陈助理一脸愤慨
“这是我父亲做的决定,再说,我觉得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要不是局势太不乐观,我也不想与他们这种人为伍。”男子再次把头转向窗外,闭口不再提。
陈助理怔愣了半晌,脸上神情不断变化,最后他幽幽叹了一声:“只是小亦,可惜了!”
车越开越快,像一柄离弦的箭一样冲破前方的黑暗的囚牢。而命运是一把没有钥匙的锁,谁都逃不开束缚,逃不掉注定的结局。
“试试吧。”姚不语自言自语着,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条吸水性良好的毛巾。既然之前能把碧姝草带出来,那说不定也可以带一些东西进到空间里面去。
刚刚落到地上,姚不语就检查塞在她口袋里的毛巾,幸运的是,果然是跟着她一起进来了。
快步走到山洞外,空间并没有扩大,姚不语看了一眼子龙果,不知是不是肉眼看不出变化,她只觉得一点改变也没有。
询问了瑰丽知道甘露只会不断的催生子龙果,并不会造成她想的那样营养过剩而死之后,姚不语就想到了现在的这个办法。甘露是顺着石壁流下来的,要是用容器接的话,是绝对接不到的,姚不语就想把毛巾盖在石壁上,让甘露浸湿毛巾,再把水挤到子龙果的根上。
这种方法虽然笨点,但是关键是积少成多,再说,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这种毛巾她拿了两条,一手一个按着贴在石壁上,石壁有微微的倾斜弧度,让她不至于一直摁住毛巾固定那么累。她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两条毛巾,片刻之后就觉得异常的疲倦。
算了,她还是边修行边盯着吧,不然白白的浪费时间。姚不语想着,直接坐在石洞洞口,轻轻的合上眼。
大概是一直念着甘露的事情,姚不语觉得她这次的修行并没有什么成效。虽然灵气还是一样的往她的灵根里走,身体吸纳的灵气也没有减少,但是没有之前那么大的进步;难道又是什么瓶颈?
姚不语自己在烦恼,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种修行的速度已经是有些恐怖了。从一个毫无灵气的普通人到一个筑基初期的修真者,她仅仅用了半个月就达到了别人几年乃至十几年的努力。而万物的修行都有一个过程,她现在那么慢的进度也是修真的正常现象,长时间聚集起来的灵气要等一个机会被完全接纳消融。
所谓厚积薄发,也正是这个道理。
睁开眼睛,姚不语走过去看那两条毛巾,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毛巾只是一些地方被浸润,这种程度根本就拧不出水来。姚不语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种办法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怪就怪石壁上水流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而且虽然石洞内只有几米高,但是在外面看石壁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能接触到的空间也看不到石壁的全貌。要是能够知道那些渗出的水源头在哪里,那现在困扰她的问题都容易解决了。
还是慢慢的等吧,虽然过程很难熬,但是至少还有一份希望。况且这份希望看得见摸得着,给她一种踏实感。
姚不语出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她看了看表,才知道她居然在空间里面过了****。****没睡,她精神反而很好,就连心情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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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面对
日子在姚不语的等待中过的很快,在几天之后,那两条搭在石壁上的毛巾终于可以挤出水来,只是量很少。但是相比于之前,被更多的甘露浇过之后,子龙果的花苞已经紧紧裹了起来。根据瑰丽的经验得知,这是子龙果将要成熟的症状。
这段时间除了修行,姚不语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盯着这株子龙果上。只是她感觉修为一直停留在那个层面上,没有了之前的突破,她其实还是有些心慌的。不过听完瑰丽的那些话,再看到江亦的事情,她也明白修真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她一直很着急着修炼,一来是因为刚刚接触到修真这件事情,想懂得的愈多,得到的愈多;但是更多的感触却是在看到江亦的结果之后。江亦是摆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在对手面前没有足够的实力,结局就会很悲惨。
虽然她不知道她的对手会是谁,但是自她重生以来,她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了姚不语,秦时为什么像人间蒸发一样被抹掉了痕迹,真正的姚不语的魂魄又到哪里去了?这一切的一切像是一个解不开又环环相扣的迷,让她在得到那么多时,却越来越难以心安。
如果秦时和姚不语间有什么联系,又或者是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是有心人的谋划,那么这些谋划的人只能是像现在的她一样的修真者。要命的是她对这个世界修真的基本关系一无所知,瑰丽也只是一知半解,虽然有个貌似很厉害的姐姐,但是她宁愿一辈子也见不到她。
所以剩下来的办法只能是找熟悉情况的人,江亦无疑是最好的一个枢纽。
她当初看到江亦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江亦这样的小孩子肯定不简单。只是之后她想的事情就更加复杂了,江亦可以是她了解修**的一个枢纽。但是江亦的灵根被毁之后,她又有些隐隐的后悔。
具体后悔什么她自己也无从得知,但是知道可以有方法修复江亦的灵根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从压抑的状态被救活了。
她是真心的想让江亦复原,不掺杂一点功利的思想。
从空间里出来,姚不语就听到楼下的动静很大。她的第一直觉是前几天那个陈助理又来找麻烦了,但是等她出去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楼下藤椅上坐着的是江亦的姐姐江涵,江亦垂首低着头站在旁边。姚不语下楼的时候江涵已经站了起来,她看着江亦,久久的没有再说一句话,双手捏的死紧,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亦,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回去?”他们姐弟俩似乎都没有看到已经走下来的姚不语,江涵脸色发白的瞪着自己的弟弟,而江亦则依旧低着头。
还只是早上九点多钟,瑰丽没有在大厅里,按照她的时间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院子里把那些已经沐浴了晨光的盆栽往仓库里搬,但是未必不是躲避此刻正在吵架的姐弟俩。
姚不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回避一下。
“小亦,今天大伯又到我们家去了,他之前是怎么样的你也知道,现在知道了你的事,甚至还准备去请小叔公。”江涵语气焦急,“我是背着爸妈偷偷来的,他们不知道。”
江亦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但是姚不语可以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江涵显然是有些忍受不了了:“小亦,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吗?爸妈为了你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你就连面对也不敢吗?”
空气似乎被燥热的火烘烤过,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江亦抿着唇,眼珠通红:“我知道怎么做。”
从姚不语身边掠过,江亦已经回到楼上了,一声门响让尴尬的气氛显得更加的尴尬。姚不语站在楼梯中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语姐姐,小亦这几天麻烦你了。”江涵对着姚不语的背影喊道。
姚不语回过头,朝着江涵走过来。才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在拍卖会现场看到的那个小姑娘明显长大了。
江涵之前给她的感觉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但是现在看她,眉目间却有一种坚毅。恐怕江亦的事情对他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听江涵之前的话,似乎和家族矛盾还牵涉上了,大概就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终于睁开眼睛看世界了。
每个人都会长大,不管以何种方式,被逼迫着成长总是最残忍的。
“不语姐姐,你帮我劝劝小亦吧,他一直躲在这里不回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大伯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江涵看着楼上,眼睛已经有眼泪在打转了,只是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爸妈一直在为了这件事情吵架,家里又一团乱,我想小亦回去说不定会好点的。”
姚不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江亦只有六岁,他的灵根不久之前被毁,也许一辈子也不能修真。
像江涵所说的,这些迟早是要面对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要他以现在的状态去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或多或少有点残忍。而江涵现在恐怕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她一定是压抑了好久,不然也不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就这样哭出来。
说的难听点,她现在只是一个局外人,没有任何立场劝任何人。而且她私心里也是希望江亦再留一段时间,子龙果就快要成熟了,要是江亦的灵根能修复的话,许多现在困扰着他们的问题表面上就能得到解决了。
正犹豫着怎么回答江涵的话,江亦已经“嘭嘭嘭”的下楼了:“姐,别哭了,我跟你回去,我们现在就走吧。”
姚不语这才看到江亦正背着自己的用物,看来刚才是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江涵眼泪还在流,嘴角却已经扯开了,她鼻音浓浓的回答着:“恩,我们现在就走,我就看看他们能把我们逼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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