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秽气鉴得了庞绘带去的那一卫军士血祭,人命筹足,又吸收了军士的血红煞气,威力更加强横。
木夫人羡慕地看了这秽气鉴一眼,别说她现在转劫重生,以前什么宝物都没有了,即使是以前,她手中也没有这样污秽气运的宝物。
神三宝,气运,符诏和赦印,各有玄妙,但只要其中一件不失,神都能任意附体重生。
像秽气鉴这样能将青紫气运都转化黑德的,世上并不多,她道:“但这样的宝物不可轻动,现在还不知那练气士十分真的掌握了符诏。万一不是假的,即使一时半刻气运转化,但符诏在身,也不能一击毙命,反而让她多了喘息的机会,甚至逃过一劫。”
百花仙子道:“若是她真的掌握了统领百花符诏,自然能从那符诏之中窥得我秽气鉴的隐秘。”
这符诏赦印都是宝物,自然有灵,能记忆周围发生的事,百花仙子以前动用秽气鉴时,有几次没有特意避开符诏。
想想也是,谁能想到百花仙子会有今日,符诏赦印都被夺取呢?
“这秽气鉴能污秽气运,也能镇压气运,让我来帮她镇一镇。呵,镇压气运的宝物啊,可是世间难求的。”百花仙子面带笑容,“秽气鉴镇压,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何,但我却不发动,就同铡刀在侧,看她心惊胆寒,无可奈何。”
木夫人在一旁点头,有了秽气鉴在手,那练气士手中可用来保命的,就只有符诏了,但这符诏她们也有办法压制,只是多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百花仙子一指那符诏,这符诏之中伸出一条条漆黑锁链来,传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木夫人与百花仙子相视一笑,互相点头。
郡府城外,甲士驻扎之处,金甲武神四处张望了一会,又等了片刻,见那两人不敢再窥视,才回到营帐供奉之处。
这是看守的将军见符牌震动,连忙抱拳询问:“将军,发生何事了?”
这金甲武神现身,他死前是将军,一生戎马,死后也听别人这样称呼他。
武神道:“方才有个自称天官的窥视军营,我叫她出示符诏也不肯拿出,跑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虽然抓她不住,但我感应她没有正经天官神的祥和,反而有一身灰暗猩红之气,恐怕即便正是天神,也不是什么好神。”
看守的将军想了想,“将军都抓不住,又敢窥视军营!”他道:“朝堂有文武之神镇压。社稷神器,气在事先都不顶用,非得亲眼查看。这件事要上表监道院,还请将军多多留意,若是还来窥探,必然心怀不轨,若不是,便罢了。”
武神点头回应,消失在符牌之中。
看守的将军写表,唤人来传递监道院。
城隍诗会上,此时荀玉与一青已经各自交谈过,考官将一纸试卷贴出,而一青刚刚走下台去。
“又有新诗贴出了,方才只有杨府荀玉与一青交上诗文,不知是谁人的?”
“你说错了,不是新诗,是新词,你不知方才那一青”
有人将一青与荀玉的对话一直不落的说出。在台下的一青有些面红,这说的,好似他胜之不武。
不过确实如此,一青心中对荀玉感激歉意混合一起。
台上有书生走过去,看到了那新词: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词是荀玉所写,也是名传一州,甚至还要高出不少,自然能被贴出。
这首虞美人的平仄与一青所写完全一致,她当时心中也极为惊讶。至于一个写故园,一个写故国,荀玉只改动一个字,完全便对得上了。
与这词相比,一青以前做的那首,便不那么出色了。
荀玉淡淡站在那里,毫不吃惊,这是早有预料的。
忽然,荀玉眉头皱起,她沟通道经中的符诏望气,就见虚空之中不断伸出条条漆黑的锁链想要封锁她的青峰气运。
但可以轻易抖落那些寻常黑气的山峰,这次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那青峰气运被寸寸封锁。
荀玉眉头紧皱,这必然是那百花仙子捣鬼。
但她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她没有可以影响气运的法术或者法器。
毕竟那不害金光她还没有完全领悟。至于符诏,也只是通过道经来操控。
她想到此处,藏在袖中的手掌一翻,一张泛着紫气,周围有金黄符号花纹的符诏出现在她手中。
这就是道经中的统领百花符诏。
道经神妙,转化虚实,这统领百花的符诏也可在其中任意转化。
她手中拿着符诏,有些犹豫,她在犹豫是否要完全操控这符诏。要知道之前这符诏只是在那道经之中,她操控时隔了一层。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既可以使用符诏,却也没有继承的符诏的神位。但也有坏处,她不能因这符诏不死不灭。
荀玉现在犹豫的,就是是否继承这尊百花仙子神位,她心中十分拿不定注意。
想了片刻,她决定
第五十五章影响
为何要修行?
过去的荀玉,曾经这样问那人,他回答:“就像鱼儿游水,鸟儿高飞,地鼠钻洞,毛猴爬树,这修士,就是要修行。”
那你为何要修行?
那人反问,荀玉也回答:“自然是为了长生。”
对修真大陆的荀玉来说,知道了修行,知道了法术,知道了仙人,怎么不去尝试,怎么不好奇。
毕竟人的性命就是这样短暂,天地却这样长久,一切美好的事物还不能尽收眼底,就要留下遗憾而去?
当然,那时追求长生的荀玉,已经死了,起丹火焚身,自然留下了遗憾。
“所以说为求长生而长生,到底与追求美好事物而长生,是不同的。”她喃喃道,收在袖子中的手掌一翻,那符诏又收回。
荀玉暂时将这符诏收回,但她也不是迂腐。
若真是情况危急,她还可以立刻将这符诏拿出,顷刻之间就能炼化。毕竟她已经能自由操控这符诏了,神位继承也是简简单单的。
她又将意识沉浸在道经中,查询那符诏。
她要看清这漆黑的气运锁链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感觉这东西,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只能压制气运而已。
看着像是专注的摸样,但对耳边之事,已经不在意了。
台下的一青,此时端坐在椅子上,有两下人在一旁,一个端茶,一个捧碟。碟子上几颗馋涎欲滴的蜜饯,但他却无心食用。
“少爷的词,自然是好的,张贴出来,也给这些魏人见识见识。”
“那是自然,这魏国不善作词,自然不动这词曲的韵味,不是那律诗可比。”
一青听了下人的话,淡淡摇头,装作不屑地摸样:“你们两个懂得什么,这诗词歌赋各有各的韵味,这次能得张贴,还是荀小姐谦让。”
两下人连忙道歉,这时,那张贴的词也传了过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
两下人一听,急忙拍马屁,道:“少爷可了不得,这诗可真好,比那些大家做得还好,少爷大才”
不见一青的脸色,慢慢变得僵硬。
“这是杨府荀玉做的词,给取了个词牌,就叫虞美人”那诵词的书生大声道。
两个下人听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等等,他们听错了吗,怎么好像这词,是那杨府荀玉做的?
“我们走。”一青沉默半响,带着两下人掩面离去。
杜丹,花开时期花败时期
百合,花开时期花败时期
雏菊,花开时期花败时期
荀玉的意识不断穿梭在这统领百花之主符诏的记忆之中,这里面记载的大多是花卉开放凋谢的时节,这也是百花仙子平日的工作。
但她对这些都是忽略不看的,只看那些记载的大事小情。
秽气鉴污秽气运的宝物,任你气运青紫,也要转化黑德,上古污潭大神的宝物。
就是这个,荀玉睁开眼睛。
这符诏之中,对秽气鉴得记载出乎意料的详细,只因为这秽气鉴十分厉害,上古污谭大神死后,真正的用法就从世间消失。
也不知百花仙子是从何处得来的,但这宝物她每次尝试使用,都要将使用符诏护住法身,免得被污秽之气沾染。
“原来如此。”这些关于秽气鉴得记忆十分庞大,大部分是百花仙子偷取一截秽气丢落凡间,偷偷查探效用的。
荀玉也不用完全看过,但也知晓这秽气鉴的功用,主要有两个,其一就是转化气运为黑德。
其二就是这秽气锁链,封镇气运的办法。
她皱着眉头查看,符诏望气只能全力而发,就见着她头顶青色山峰已经完全被封死,那秽色锁链周边还有丝丝血红之气。
原本几条漆黑的气运,连这山峰都攀登不上的,现在也已经强行依附其中,青色山峰几次震动,都抖落不去。
荀玉不知为什么的,看着山峰有几分心疼。
“它就是我,我就是她,是在心疼我自己么?”
荀玉摇头,现在不止她自己的气运被封镇,连一些助力也不见,比如那柳府来的赤色锁链,本来应该锁住那漆黑气运,现在也消失。
再向杨府看去,杨府本来与荀玉的气运相连,得此助力已经由红宅转化黄宅,点此时杨府驻地上空的土德,又退回了赤气。
不仅如此,一些与荀玉又交集的,都受到了牵连。
她想着门外,离去的一青看去,本来在荀玉答应与他一同前往太黄山的时候,这一青淡黄的气运上,有一丝青气笼罩,但现在也无影无踪。
这气运封镇,似乎真的能暂时完全镇压她头顶气运对她的助力。
但这又何用?
荀玉心中思量,自然明白这百花仙子的险恶用心。
她目光闪烁,这百花仙子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夺回符诏的办法,但等她齐备,自然回寻来。
事到如今,她只有一个办法好做,于是将心神沉浸在道经第四页,努力参悟。
这时杨府,也已经得到了荀玉的词被张贴出去的通知。
与那通知的人想象中不一样的是,众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用淡淡地语气回应:“哦,上君又胜了吗?”
听上去理所当然的摸样。
那人腹诽,这荀玉现在与人比的可不是诗,而是词。不仅如此,连题目平仄都是对方想好的,要不要这样自信?
倒是老太君看出这人的想法,笑着道:“上君文采斐然,得胜是应有的,不过还是劳驾来通知。”她看一眼秀儿。
秀儿理会,连忙给了那人一小包碎银。
那人连忙笑着接过,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这才离去。
忽然,老太君心头一跳。
她脸色不变,但急忙在袖子里捏住那张破损的符诏,抬头望气。
就见自家的宅子的气运又衰减回去,又看上君,那三丈青气竟然被秽色之气牢牢套住。
这气污秽之极,老太君看了一眼就觉头晕眼花,刚想说些什么,急忙放开符诏,靠在椅子上。
心中恶心烦闷。
第五十六章争
老太君半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才舒服一些。
一旁的秀儿在老太君脸色变化时就已经看到了,急得想马上去找大夫,只是被老太君拉住才罢休,此时见老太君神色舒缓,急忙关心道:“老太君,还好么,要不还是去寻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老太君咳嗽两声,看了一眼台上的荀玉,“这不是病,是有不好的东西。”
她心中担忧,要知道这气运与人息息相关,半点都马虎不得,一点黑气依附都是有小人在算计。
像现在这样,整个三丈青气都被秽气缠绕,连上君都奈何不得的,到底从何而来?
秀儿听老太君这样说,有些担心地靠拢过来,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还以为是有什么坏人在周围,引得老太君不高兴。根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毕竟此处是城隍法域,什么邪祟敢在这里出现呢?
这时荀玉也得到童子的通知,她已经得胜,进入前十,只等明日再比,现在依旧可以回去。
她点头回应,走到台下。老太君现在休息了一会,已经可以走动,于是向着荀玉迎接过来,“上君辛苦了,明日诗会,必然可以旗开得胜,不若先回去府中,老身有许多话想和上君说呢。”
荀玉看了一眼老太君,现在在场的,除去阴世城隍,只有老太君可以与她能够望气。
现在老太君这样说话,必然是她气运被封锁之事,已经被老太君看出。
于是点头答应,也不等剩下几位诗会前十决出,杨府一众共同离去。
路上,秀儿都被老太君赶去别处,不在轿子上,现在只有两人在场。
老太君说话也不遮掩,直接道:“上君,方才在诗会,望气见有秽气盖定,莫非是那淫祀暗害?”
也难怪老太君不多想。庞绘才带人去顺县捉拿,这线索也是荀玉提供的,现在就有秽气盖定,没法不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荀玉回应:“我望气见那气形,污秽之锁链,尽从虚空中来,不过现在只能封锁气运,压制气运对我的助力,还不能直接对我产生影响。”
老太君长舒一口气,既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那便好了。
她毕竟是肉眼凡胎,方才看那秽色之气一眼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更是恶心烦闷,好一会才缓过来,那直接被秽色之前压制的荀玉又会如何呢。
至于荀玉也能望气的事,她倒是不吃惊。
荀玉接着回答道:“至于是不是那淫祀,我到认为不是,恐怕是我一个对头做的。”她看了一眼头顶,那里污秽锁链已经将青色山峰牢牢捆住,“毕竟方才就在城隍法域,什么淫祀邪神能在此处作法?”
老太君点头,这城隍神可是这常德一府城隍,包含郡县七十多个,法力广博。
她又皱起眉头,虽然不是那淫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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