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帮忙。”
“皇后但说不妨。老臣定当尽心为皇后分忧。”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明日,常太医只需告诉宫中的其他人,太子妃是因为再次感染伤寒而死的,便可。”
“可是,这宫中其他的御医……”
皇后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道:“无妨,明日本宫会带着你一起去东宫,到时候,你只需看本宫的眼色行事。”
桑其叶连忙应道:“是。”
第二日一大早,夏子都正躺在床上看桑其朵给她的一本旧书,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夏子都轻轻将书藏在枕头之下,躺下身子,轻轻闭起了眼睛。
皇后搀扶着太后走进来在椅子上入了座,便开口对身后的桑其叶道:“常太医,快给太子妃瞧一瞧。”
桑其叶躬了躬身,便走到床榻前蹲下,从被中拿出夏子都的手,静静地把了起来。
他知道夏子都此刻醒着,便用指尖在她手腕处轻轻地划了几个字:时候到了。
过了一会,桑其叶才缓缓起身,走到太后和皇后身边道:“太子妃这次,只怕是……”
太后一惊,“真的治不了了吗?”
桑其叶一脸的为难,很久后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人正沉默着,忽然床上的夏子都猛地起身,太后和皇后都被她吓了一大跳,只见她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瘦弱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太后忽然间瞄到她嘴角不断渗出的血丝,连忙抖着一双手,声音急促地吩咐道:“快!快去喊太子!”
不多时,闻讯而来的齐宥宇一进门便看到夏子都脸色灰白,正靠在床头吐着血,他心中大惊,怒视着桑其叶道:“你是死人嘛!还不给太子妃诊治!”
桑其叶无辜道:“太子,太子妃已经……”
“住口!”齐宥宇大喝一声,“太子妃今日若少一根发丝,你们所有的人都给本太子下去陪她!”
他说着,冷冽的目光扫过皇后。
皇后死命的忍住心中的恐惧,镇定地开口道:“宇儿,太子妃已经不行了,你不如……”
正说着,便听到一旁的清宁忽然大喊出声道:“小姐!”
整个寝殿的人都纷纷将目光转向床榻上的夏子都,只见她瞬间像是失去了所以的支撑,头轻轻地滑落。
齐宥宇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子都……”
桑其叶唯恐天下不乱,上前看了夏子都一眼,如果开口道:“太子妃殁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齐宥宇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忽然惊觉到什么,猛然转头望向桑其叶,双眼微眯,紧盯着他。
半晌后,他才转过头,抱住夏子都的身子,让她轻轻平躺在床上。
太后看到他这个样子,只以为齐宥宇是伤心过了头,于是便开口道:“宇儿,太子妃殁了,命人通知夏丞相吧。”
说着,便对着殿中的宫人道:“通知内务府,准备太子妃的丧事。”
内务府的人手脚很快,不一会,便抬了一个水晶棺来到了东宫,宫人们正要动手将夏子都抬进棺木中,便被齐宥宇喝住:“谁敢动她!”
太后看此,开口劝道:“宇儿,让太子妃入土为安吧。”
“是啊,宇儿。”皇后也在一旁帮腔道。
齐宥宇却丝毫不理,冷着声道:“你们都出去。常太医留下。”
太后见他如此,叹了口气,领头走了出去。
一直到寝殿中的人都纷纷散了,齐宥宇才缓缓转身,面对着桑其叶,一字一顿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字不漏地给本太子解释清楚。否则,本太子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桑其叶只觉得右眼皮开始不停地跳动,他被齐宥宇冷到骨髓的目光看得有些发寒,讪讪道:“这都是你女人的主意,我最多只是帮凶。”
齐宥宇只是一味地冷凝着他。
桑其叶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瞒不过去了,便索性走到齐宥宇一旁的圆凳上坐下,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光,然后才开口道:“她上次昏迷吐血和这次假死都是之前便计划好的。我给她事先服下了一种对身体无害的药。
她知道皇后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如果她不死,皇后的狐狸尾巴便不会露出来。
话说,我以前还一直没发现,你家这女人,才是真正的腹黑着呢。那一计接着一计的,我都忍不住想要为她鼓掌了。”
齐宥宇瞄上他的颈脖处,忽然开口道:“你假扮常太医,连喉结也能扮吗?”
说话间,他的手便飞快地扣住了桑其叶的脖子,冷眸淬着杀人的光芒,声音充满威胁地开口道:“你居然是男人!”
桑其叶被他掐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双手慌乱的挥舞着,憋红着脸,吃力道:“放……放手!咳咳……”
齐宥宇猛地松手,冷着声道:“你最好给本太子好好解释清楚!”
居然敢给他男扮女装,还天天跟他的女人待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田宇也是满脸的惊诧,这个美貌如仙的女巫竟然是个男人!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桑其叶的脖子处有个不算明显,但能看得出来的喉结。
田宇嘴角轻抽,无比同情地看着桑其叶,是个男人还敢跟主子的心尖之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
太强悍了,我为你祈祷…
桑其叶则无比悲催地望着床上失去意识的夏子都:死女人!你怎么能忍心看着我独自面对这个冷面煞星呢。
“你敢再看她一眼试试?”齐宥宇双眼眯起,充满威胁的声音再度响起。
桑其叶浑身一抖,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齐宥宇冷哼一声,“她下面的计划呢?说!”
桑其叶撇撇嘴,你求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气势 ̄逆天么 ̄不过他也只有胆子在心里腹诽,嘴上却是十分老实地坦白道:“太子妃后面打算……”
宫外小院
齐宥胤正坐在住院中喝着茶,和欧阳然和傅清轩讨论着什么事。
欧阳然开口问道:“你们可曾听闻之前的西北旱灾原来是那西北御史勾结朱雀国的丞相暗中操作的?”
坐在齐宥胤对面傅清轩点点头道:“那朱雀国与我们麒麟相安无事了几十年,如今终于要按耐不住了。”
齐宥胤轻握着茶杯,淡淡道:“穹宇大陆,麒麟,朱雀和玄武三国实力相当,发生战事是迟早的事情。那朱雀国的老皇帝近年来虽然明着与我麒麟交好,暗中却从未放松过半分警惕。如今西北旱灾这事,怕也是那老皇帝暗中授意的。”
欧阳然听着他的话,赞同的点点头,“胤,你说太子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没兴趣知道他与朱雀国接下来怎么样。我如今在意的是那皇后一心要置子都于死地,若是太子无法保证她平安无虞,那么……便由我来。”
齐宥胤的话语极轻,却异常的笃定。
欧阳然和傅清轩一听这话,互相对视一眼,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只见王府的管家匆匆进来对着齐宥胤道:“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子妃……殁了。”
“什么?!”齐宥胤将茶杯重重地摔在石桌上,“即刻进宫。”
傅清轩连忙阻止他道:“胤,小心有诈。”
齐宥胤推着轮椅继续往外走,冷冷道:“就算是假的,本王也要亲眼确认过才会放心。”
欧阳然和傅清轩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再次对视了一眼。
欧阳然一脸担心道:“轩,你说他要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事情还做不做了?”
傅清轩也是暗自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才开声道:“罢了,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哪里见过他如此紧张过一个女人?若他开心,便由他去吧。那些事,就由我们来替他完成吧。”
欧阳然听到他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六十五章:你很喜欢打扮?
“哎,你们听说了没,太子妃昨儿个晌午殁了。”
“是啊,太可惜了。听说还是个难得的美佳人呢 ̄”
“我听说那太子妃还曾经跟着太子一道去西北赈灾,还亲手照顾那些灾民呢 ̄”
“是啊,听说比那画上的仙女儿还要美呢。”
这一日,整个麒麟国上下都在纷纷议论着太子妃夏子都去世的事情,婉清易了容坐在某个食肆的角落里,听着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议论声。
每一个人都在说着让她恨入骨髓的夏子都!
凭什么!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夏子都竟然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婉清心中恨得要死!几乎连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皇上甚至还特准了,那女人死了之后居然还能葬入皇陵!
那是只有历代皇后才能入葬的地方啊!
婉清藏在袖中的双手死死地握紧。
她眉目间散发出难以掩盖的幽怨和仇恨。哼,可是,那又如何?有再多人喜欢她又如何?
再多人称颂,再多人喜欢,如今那夏子都也已经是埋在黄土中的死人了!
婉清不知道的是,她所有晦明晦暗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都被坐在另外一角的桑其朵看了个一清二楚。
桑其朵见她差不多准备起身离开,连忙快她一步往外面走去。
桑其朵离开了食肆之后,便匆匆地往郊外的皇家陵墓赶去。
今日一清早,送葬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陵,仪式一直持续到晌午时分才算结束,桑其朵赶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都走光了。
她运用巫术进入皇陵,不一会便找到了安放着夏子都那具水晶棺。
桑其朵手脚极快地将夏子都从水晶棺中抱出来之后,施展巫术,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带着夏子都来到了麒麟城小巷深处的一座别院中。
此刻,别院中,除了齐宥宇,还有恢复了男装的桑其叶和齐宥胤。
忽然间,屋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阵蓝光,屋子中的三个人连忙将目光转过去,果然看见了桑其朵搀扶着昏迷的夏子都。
齐宥宇见此,连忙快步上前,一手将夏子都抱入怀中。他刚碰上她的手,就感觉到一阵让他觉得心惊的冰凉。
齐宥宇冰冷如棱的眼眸望向桑其叶,“为什么她的身子这么冰?”
一身白色锦袍的桑其叶一脸淡定地走到他面前,不以为然地开口道:“身子都不冰,怎么让其他人相信这女人死了呢?”
说话间,他已经将一颗药丸塞进了夏子都微微泛白的嘴里。
一旁的齐宥胤这时开口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明日。”桑其叶重新坐回到圆凳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齐宥宇抱着夏子都,将她放在一旁的床榻上,然后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人道:“这几日,本太子在这里守着,你们都走吧。”
齐宥胤望着床榻上没有意识的夏子都,淡淡道:“我要看着她醒来。”
“没这个必要。”齐宥宇看都不看他一眼,果断开口。
桑其叶看着他们两个互掐的情形,眼中的玩味十足。
一个是被传不行,冷冽嗜血的太子;一个是被传断袖,不进半分女色的四王爷,如今却为了同一个女子,像两个孩子一般的别扭起来。
有趣,太有趣了!
桑其叶忍住嘴边的笑意,轻咳了两声,道:“那个什么,太子,四王爷,不是小的要阻止你们,不过若是你们二位同时不见了踪影,只怕这太子妃假死的事情很快便会被人知道了。”
桑其朵这时也忽然开口道:“太子,方才我去皇陵之前,一直跟着婉清,想来这会儿,她应该是悄悄去皇后那里了。”
桑其叶一听这话,仿佛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开口道:“对啊,太子爷,你可别忘了这女人的计划。”
齐宥宇听了他们的话,虽然心中不愿意,却配合地站起身,对着桑其朵道:“你照顾她。”
然后便径直走了出去。他走到门口,对着屋里的另外两个没有丝毫动静的男人道:“你们还不走?”
他都不能留下来,怎么会允许其他的男人在夏子都的房里。
齐宥胤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知道这些都是夏子都事先便计划好的。为了她,他还是愿意配合,当下也就不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小院。
他回想起,昨日当他走进东宫的时候,正好看到宫人们正在将她的身体搬进水晶棺中,她的贴身婢女清宁扑倒在那棺木上哭得十分的伤心欲绝。
那一刻,齐宥胤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停止了跳动。
可是他依旧不愿意去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前一日,他明明看到她只是假装生病,假装弥留的,怎么今日会就这样死了呢?
当时的东宫一片慌乱,并没有人注意到齐宥胤的身影曾经在这里出现。他沉默着回到了王府,看着院子中那些刚刚种下去的茶花籽,怔怔地发起呆来。
片刻后,管家走到他跟前,凑着他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待到管家离开之后,原本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的齐宥胤忽然咧开嘴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而这一幕恰好被走近他的桑其芸看到。
在桑其芸有限的记忆中,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四王爷,虽然对着每个人都是温润亲和的样子,却从不曾对任何一个人真正上过心。
他总是淡淡地笑,淡淡地说话。温润却疏离。
可是这一刻,他却竟然开心的仿佛一个孩子。笑得如此的真实而温暖。
难道是因为那个特别的太子妃吗?
她轻轻地走到齐宥胤面前,轻唤道:“四王爷。”
齐宥胤见到她,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桑其芸熟悉的四王爷。
桑其芸小心地掩藏着心中的失落,朝着她婉婉一笑,“王爷这是为了什么事如此开怀?”
齐宥胤扯着一抹淡笑,道:“你找本王何事?”
“王爷莫非还不知道太子妃殁了的事?”桑其芸痴痴地望着他绝世的笑容,开口问道。
齐宥胤目光幽静,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让桑其芸一时也看不清他真实的心绪是什么。
桑其芸听他点头,又开口:“那王爷可知道了太子妃是怎么死的吗?”
齐宥胤抬眸望向她,“你知道?”
桑其芸点点头,“据奴婢所知,太子妃是被皇后用染了剧毒的针损伤了五脏六腑,才会油尽灯枯而去的。”
齐宥胤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尖,淡淡道:“你从何处知道这些?”
“奴婢也是白雀宫的女巫,懂得些巫术,王爷忘了吗?”
“你似乎对太子妃很感兴趣?”
桑其芸看着他对自己疏离而戒备的样子,心中只觉得酸涩难当。
她轻轻开口道:“奴婢知道王爷喜欢太子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