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满脸地惊恐,仿佛躲避瘟疫一边地逃离齐宥宇的怀抱,独自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瑟瑟地发着抖。
齐宥胤一脸的担忧,轻轻地靠近她,轻柔地开口道:“子都,没事了,我们来救你了。”
惊慌失措地夏子都缓缓地抬头,望着温润如玉的齐宥胤,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声响彻天地,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她飞一般地扑进齐宥胤的怀里,无比委屈地开口道:“四王爷……为什么……为什么齐宥宇他不来救我……为什么他不来……”
齐宥胤伸出大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们来了……我们来救你了……”
齐宥宇见她完全看不到自己,气得脸都青了,他走到夏子都面前,开口道:“子都,我在这里,我带你回去……”
说着,便要将夏子都从齐宥胤的怀中抱出来。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夏子都肩,都被她的一声惊叫吓得收回了手。
夏子都惊恐地望着他,“你走开!不要碰我!”她转头对着齐宥胤道:“四王爷!我不认识他!你让他走开!”
齐宥胤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认不住齐宥宇来。他望着夏子都轻哄道:“他是太子啊,是你的夫君啊。”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怯怯地回头望了齐宥宇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对着齐宥胤道:“你胡说!齐宥宇根本没有来!他没有来救我……我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说着说着,她心中的委屈又不可抑制地泛了上来,语气哽咽着,几乎泣不成声。
齐宥宇看着她这样的反应,薄唇紧抿,深沉的眸眼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漩涡,他望着齐宥胤开口道:“将她带回别院。”
被齐宥胤带着离开的夏子都忽然开口道:“小桑……”
齐宥胤安抚着她道:“没事,太子会救她的。”
谁知,夏子都瞪了他一眼,道:“都说齐宥宇没来了!哪来的太子!”
齐宥胤轻轻叹息,却不敢再刺激她半分,只得哄着道:“好,好。我派人去救小桑,好不好?”
夏子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经过那个壮汉的时候,她突然眸中泛起一丝冷光,喃喃道:“如果齐宥宇在,一定会将他凌迟!”
待到齐宥胤和夏子都离开之后,齐宥宇额头上的青筋再也无法抑制地暴跳起来,他缓缓走到那瘫倒在地的壮汉跟前,淡淡道:“给本太子砍了他的四肢,斩了他的猪唇,然后将他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丢到海里喂鱼。”
一旁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婉清听到他这么说,身子越发抖地厉害。
只见齐宥宇缓缓地走到她跟前,开口道:“她的脸是你弄的?”
“不是……我……”虽然是个问题,齐宥宇却丝毫不想要听到她的答案,他对着站在婉清身边的几个壮汉道:“你们若想活命,就替本太子扇这女人耳光,没有本太子的吩咐,不准停。”
瞬间,整个阴冷潮湿的空间里充斥着婉清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哀嚎之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宥宇望着婉清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缓缓开口道:“停下吧。”
齐宥宇缓缓走到面目全非的婉清跟前,冷着声道:“本太子三番四次饶了你,你却屡屡挑战本太子的底线。你猜,若是那朱雀帝知道你曝尸荒野,他会想到是本太子吗?”
婉清被打的连牙都几乎掉光,她死死地瞪着齐宥宇,口齿不清道:“齐宥宇,没想到你对我竟然如此绝情决意!枉我爱了你这么久!齐宥宇!我诅咒你!今生今生,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所爱的人!”
齐宥宇再也不去理会她,对着田宇道:“处理干净!通知朱雀国,就说太子侧妃在回朱雀途中遭遇劫匪。暴毙。”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齐宥宇回到别院,看到夏子都已经两个宫女服侍着,沐浴更衣过。正坐在床上,被齐宥胤哄着,吃着什么。
他咬牙,走到床边,一把夺过齐宥胤手中的碗,没好气道:“方才谢谢你,现在你可以滚了。”
齐宥胤见到夏子都安然无恙,也就不再与这个小气的太子计较,朝着夏子都温柔笑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你别走!”某女不依地开口。
“不许来!”某太子生气地开口。
齐宥胤手推着轮椅来到齐宥宇身边,好笑地开口道:“你待她温柔点,别再吓着她。”
齐宥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还不走?”
夏子都眼看着齐宥胤就这样离开,充满幽怨地开口道:“四王爷,你就这样丢下我走了吗?”
齐宥胤听到她如泣如诉的声音,真恨不得立马将她带回自己的王府。
可是他也明白,夏子都之所以会突然不认得齐宥宇,正是因为在她出事的事情,她心心念念盼望着来救她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齐宥宇。
所以没有等到齐宥宇出现,她才会委屈,才会绝望,才会下意识地不愿意去面对齐宥宇。
齐宥宇看着她望着别的男人依依不舍地样子,心中的那个憋闷啊,醋意啊 ̄他微微咬着牙道:“人都走了,还看!”
夏子都收回目光,一脸不满地望着他,“你出去,我又不认识你。”
齐宥宇恨得牙痒痒,却又舍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只得闷闷道:“吃饭。”
夏子都轻哼一声,别转头道:“你出去。我再吃。”
“你吃了,我再出去。”
“你出去……”
齐宥宇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模样,只恨不得用自己的嘴撬开她的,就这样喂她。
可是他不敢。生怕一不小心又刺激了她。
齐宥宇心疼地看着她微微涨红地脸颊,柔着声开口道:“还疼吗?”
夏子都别转头,闷闷道:“不关你事。”
齐宥宇看着她生气地模样,忽然开口道:“夏子都!”
“干嘛!”夏子都猛地转头,毫不示弱地对上他发怒的双眼。
“你敢假装不认得为夫!”
“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的人,我夏子都就不认识!”夏子都毫不畏惧地吼了回去。
齐宥宇听到她话中满满地委屈和愤懑,瞬间没了底气,伸手想要抓她的手,开口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夏子都轻轻躲开他的触碰,淡着声道:“你不出去?”
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齐宥宇一惊,连忙阻止她道:“好好!我走。你躺着。”
说着,便真的走了出去。
夏子都看着他离开,挥了挥手,让那两个随伺的宫女也退了下去。
她静静地走到屏风后面,脱了衣服重新回到依旧温暖的热水中。
她使了全力,揉搓着自己的身子。
她不想要怨恨齐宥宇,也不想要让周围的人担心。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恨,为什么齐宥宇不早一些来救她。又或者,她真正恨的,是她竟然连保护自己和腹中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那男人粗糙的双手,恶心而冰凉的嘴唇,就想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夏子都将头深埋在水中,觉得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令人作呕的那一幕。
她的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暗暗道:“孩子,对不起……娘亲没有办法保护你……”
夏子都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水中的温暖和安全,她仿佛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无声地安慰着她。
夏子都轻轻地笑了,仿佛一朵盛开在水中,圣洁而白璧的莲花。美丽却辽远。
齐宥宇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刚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他吓得轻轻屏住了呼吸。他动作极快地将她从水中捞起,薄唇紧紧地贴住她的香唇,深入骨髓的亲吻。
许久之后,他气喘吁吁地放开怀中的人儿,怒道:“夏子都,没有本太子的允许,你休想就这样死去!”
夏子都一脸惊讶地望着他,谁说她要死了?她的肚子里还有她亲爱的孩子,她的孩子在无声地安慰着她,她怎么会去死!
齐宥宇丝毫不顾她湿漉漉的身子,一个用力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开口道:“不要试图离开我,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个宝宝!”
是啊,我还有个孩子。夏子都茫然地望向齐宥宇幽蓝的的双眼,许久后,突然大声痛哭了出来,“齐宥宇!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我!那个男人好恶心 ̄他的手,他的唇,好恶心 ̄”
她浑身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哭得无比的心酸,无比的委屈,如怨如诉。
齐宥宇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柔地哄着道:“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齐宥宇一直轻声地哄着她,一直到她在自己的怀中安稳地睡去。齐宥宇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想要起身去传一些膳食,等夏子都醒来的时候便可以吃。
可是他刚想动,就被睡梦中的女人紧紧地拽住了衣袖。齐宥宇望着她一脸的不安和害怕,心痛地几乎又想要杀人了。
他安抚地吻上了她的红唇,本来只是淡淡地一吻,却情不自禁被她的甜美所吸引,本来的浅吻渐渐地深入起来,他双手托住她的头,将她整个人拥在怀中,舌头不停地撩拨着她的翘舌,温柔而缠绵。
睡梦中的夏子都被他这般吻着,情不自禁地联想起那个男人冰凉的唇和让她久久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的感觉。
她突然伸出手不停地挥动着,被齐宥宇封住地嘴巴嗯嗯啊啊地发出不满地抗议之声。
齐宥宇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她,不停地安抚着道:“子都 ̄别怕 ̄是我 ̄”
夏子都被他唤醒,看到齐宥宇熟悉的脸庞,闻着他让人心安的味道,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紧紧地揪着齐宥宇的衣襟,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不要丢下我……”
齐宥宇的心瞬间抽痛,他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她,柔声安慰道:“乖,我不走,睡吧,嗯?”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齐宥宇望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终于恢复了平静,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第六十九章:你竟然去了醉红楼!
皇后宫中
“你说什么?!”皇后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跪着的小太监。
婉清在回朱雀途中遭劫?竟然死了!那么那些军饷呢?
皇后挥手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在殿中静坐了许久,才缓步往内殿走去。
这婉清死得太过突然,难道是因为军饷的事情泄露了风声?
皇后快步走到浴室,双手在那座玉雕的麒麟上轻轻一按,便看到玄关处突然出现一扇单门,皇后缓缓走了进去……
朝堂之上,所有的官员也都在议论着太子侧妃之死。
“太子殿下,如今这婉清公主在归宁途中被害,朱雀帝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我麒麟头上,眼看两国战事就要爆发,咱们是否应该早做准备?”
“是啊 ̄太子殿下,您快拿个主意吧!”
谁知那坐在上首的齐宥宇最从到尾都是不发一言,表情闲散地听着各位大臣的话语,一直到早朝结束时才突然轻飘飘说了几句道:“陆白年,派人仔细查探一下太子侧妃的死因。朝中一品以上大员,准备一下,三日后启程冬日狩猎,为父皇祈福。退朝。”
在朝的大臣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表示完全摸不透太子心中所想。不过看他一脸笃定的神情,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
到了晚膳时分,当齐宥宇告诉夏子都马上就要冬日狩猎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子都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齐宥胤。
她依稀记得,齐宥胤的腿就是在狩猎的时候摔断的。
夏子都看着齐宥宇问道:“几个王爷都去吗?”
某太子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夏子都接着道:“四王爷也会去吗?”
齐宥宇微瞪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地又嗯了一声。
“那我也能去吗?”夏子都充满渴望地望着某太子。
“你想去?”某太子明知故问。
夏子都点头如捣蒜。
“这几日乖乖喝药。”某太子趁机讲条件。
夏子都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许玩雪。”
夏子都撇撇嘴,为了更大的自由,再次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不许让桑其朵帮着你易容出别院。”
夏子都白他一眼,还用你说,见过鬼还不怕黑么。
齐宥宇本来也是打算带她一起去狩猎的,毕竟狩猎时间极长,将她一个人留在别院,他也不放心。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好好听话罢了。
如今见她答应的爽快,便也不再说什么,吩咐田宇道:“为本太子准备个大一些的轿撵。再多准备一些御寒的物什。”
田宇听了他的话,即刻便去办了。
夏子都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齐宥宇道:“你们都走了,你就不怕那皇后动什么手脚吗?”
齐宥宇冷哼一声,“我要的就是她动手脚。”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瞬间真相。腹黑帝就是腹黑帝啊,一箭双雕的事情做来顺手的很,简直就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
三日后。
太子带领着其余的四位王爷和各大臣,浩浩荡荡地前往麒麟城郊的皇家猎场。
夏子都扮成了他的贴身婢女和齐宥宇一同坐在他专门的轿撵中。
她一脸闲适地刨着松子悉悉索索地吃得欢快,嘴里还轻轻哼着齐宥宇从来未曾听过的调子。
齐宥宇则坐在她的对面,看着那堆得仿佛小山一般的公文。
轿撵中的气氛平静而温馨。齐宥宇偶尔抬头看一眼她的小脸就会觉得心情无限的好,这个小女人从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格外的懂得如何自处。
她从不黏人,也不像父皇的那些妃子一般,全心算计地想要让父皇多陪上她们一些时间。
“呼呼 ̄冻死了冻死了!”齐宥宇被突然进轿的齐宥冉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冷眼扫了他一眼道:“你进来做什么?”
“骑马冻死了,还是这轿子里舒服啊。”齐宥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了一把夏子都手边的松子。
夏子都倒也不介意,将自己面前的一大堆松子分了出来一半,放到他跟前,嘴里继续闲适地哼哼呀呀。
齐宥冉好笑地望着她,道:“太子爷,你看。丞相千金都被你闷坏了,偶尔出个门,把她高兴的。”
夏子都无比同意地朝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望向齐宥宇道:“可不是!连雪都不让我玩。”
齐宥宇看着他们俩一搭一唱,半天才淡淡道:“你想去帮着解决朱雀国的麻烦?”
齐宥冉瞬间闭嘴。上次去西北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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