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都见惯了他霸道冷静的一面,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不知所措过,她又想起昨日她生产时,他前所未有的的咆哮和不冷静。
她在心中暗暗叹气,唉,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什么都会去做的吧。这次还好萧清儿只是说替她抚养孩子,要是她说大人和孩子只能活一个呢?
想到这里,夏子都就忍不住又瞪了齐宥宇一眼,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孩子?”
“很快,等我解决了齐宥焕的事情,一定将我们的孩子送还到你身边。”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伸手用力地戳了戳他的胸,瞪着他道:“要是昨晚萧清儿不将真相说出来,你打算瞒我瞒到何时?”
齐宥宇不语。如果不是昨日萧清儿自己跑到夏子都面前将一切都说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夏子都,他与萧清儿之间的协议。他只希望夏子都可以平安地待在自己的身边,其余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可以。
夏子都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打算过要跟自己说实话,她挑着眉,开口又道:“齐宥宇,你如果下次再这样霸道,什么都不跟我说,我绝对不会再心软,我一定会带着孩子离开你。”
“你敢!”齐宥宇原本柔和声音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那是我的孩子!你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就交给了别的女人!”夏子都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齐宥宇的软肋,他漂亮的薄唇微微抿紧,“很快孩子就会回到你身边的,相信我,嗯?”
“我累了,想休息了。”夏子都重新在床榻上躺下,身子朝内,不再去理齐宥宇。
齐宥宇正要脱掉外套陪她一起睡,谁知夏子都这时突然转过身,瞪着他道:“我没看到孩子之前,不许你上我的床!”
某太子的动作瞬间停住,暗暗咬牙,这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不过,已经背过身去的夏子都,没有看到此刻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还好,她没有再吵着要离开。
午膳刚过,齐宥宇心坐在书房中心不在焉地听着田宇跟他报告有关齐宥焕的情报。
“主子,需不需要派写人守在三王府的门口盯着他?”田宇报告完之后,开口问道。
可是他等了很久,都不见齐宥宇有任何反应。
田宇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怔怔发呆地齐宥宇,唤他道:“主子,主子!”
齐宥宇这才缓过神,淡淡道:“不用派人盯着,本太子就是要他放松警惕。让陆白年安排几个人在太傅府四周守着就行。”
“是。主子。”说完正事,田宇看着齐宥宇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突然开口道:“主子,太子妃那么爱钱,你不如多送她一些黄金白银什么的,说不定她一开心,就会让你……额……那个……上床了。”
田宇大着胆子说完了这番话,伸手抹了抹额角的几滴汗,心想,偶滴娘啊,他为了他的主子的幸福,牺牲真是忒大了!
齐宥宇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然后挑着眉,看着田宇道:“就照你说的做,即刻送两箱黄金,再送些珍贵的玉器什么的到东阁楼。”
话说,夏子都这一觉总算睡得安稳了一些,一直到申时才悠悠醒来。
她伸手抚着自己的伤口缓缓从床上坐起,想要唤人来给自己倒杯水,刚将头转向门口,就看到圆桌旁灿灿发光的两大箱黄金和一箱首饰玉器。
夏子都心中纳闷,谁这么大手笔啊,这会她还在坐月子,就算有人要拍齐宥宇的马屁,送礼神马的也该等到满了月啊。
夏子都唤来宫女,开口便问道:“这些黄金首饰是谁送来的?”
宫女连忙答:“回太子妃,是田侍卫送来的,说是太子爷吩咐的。”
夏子都听了宫女的话,只觉得额头上瞬间飞过几只乌鸦,他这是要干嘛!
她刚想着,便看到齐宥宇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夏子都看着他,指了指那些黄金玉器,开口道:“你这是干嘛!”
“贿赂你。”
夏子都不解,接着问道:“贿赂我什么?我帮你生了个儿子?”
齐宥宇不语,他抬眉扫了一眼一旁伺候的宫女,那宫女心领神会,连忙走了出去,还十分乖巧地顺手为他们将房门带上。
齐宥宇的神情疑似有些古怪,声音极轻道:“贿赂你,好让我今晚不用睡书房。”
夏子都正在喝水的动作瞬间停顿,她强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小心地扶着自己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
“谁跟你说送我黄金,我就能同意你睡这儿啦?”
“田宇。”齐宥宇深邃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瞒她。
夏子都望着那三箱金光闪亮的东西,眼中闪过一阵笑意,脸上却板着道:“你想睡这里?可以。”
齐宥宇听了她的话,忽然俊眸绽放璀璨芳华,完全不掩饰心中的高兴。
这田宇说的法子果然有用,明日就给他加双倍的俸禄。齐宥宇心中暗暗道。
夏子都看着他一脸的高兴,接着又道:“你可以打地铺。”
齐宥宇听了她的话,原本上扬的唇角瞬间紧抿,话语从牙缝中溢出道:“夏子都!”
夏子都挑眉,看着他,轻哼了一声:“干嘛!你要是不愿意,就去睡书房啊,或者去主殿,你那美丽贤淑的新太子妃一定不会让你睡地上的。”
夏子都说完,也不去看某个青筋暴跳的太子,径直传了膳。
到了亥时,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夏子都忽然感觉到背部传来一阵温暖,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去看那股温热从何而来,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瞬间感觉到一阵安心和舒适,不一会儿,又重新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一夜都睡得十分香甜的夏子都忽然间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慢慢地贴近,然后一个温热的舌头直接掘开了她的牙齿,伸进了她的口腔,霸道地勾咬,吮吸着。
夏子都闻到鼻尖那阵十分熟悉的味道,猛地睁开双眼,果然看到那该死的腹黑狼正一脸陶醉地亲吻着自己。
他……他……他不是睡在地上的嘛!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床啊!
夏子都瞪着双眼望着眼前这个“私自行凶”的死男人,嘴里不甘心地一直依依呀呀着。
齐宥宇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开玩笑!他堂堂一国太子,怎么可能会睡地板!明明软香柔玉在旁,当然是抱着她睡才舒服啦。
再说了,因为她怀孕生产,自己都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碰过她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还不趁机先讨回些利息嘛!
齐宥宇的舌头依旧在夏子都的口中,不断地与她缠绵着,勾舔着,吸着,夏子都被他的热吻渐渐融化,原本的抗议声也渐渐变成了轻轻浅浅的呻吟和喘息。
又过了很久,齐宥宇才终于十分不舍地放开了夏子都已经微微肿起的红唇。
夏子都一边喘着气,一边没好气地骂着他道:“齐宥宇!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睡地板的嘛?谁让你爬上我的床的!”
齐宥宇此刻心情大好,他望着浑身炸毛的夏子都,笑得一脸开怀,道:“小心你的伤口。今日我命人炖了些鸡汤,给你补身子。一会儿,再让桑其朵进宫,给你施一施巫术,好让你的伤口愈合的快一些。”
夏子都无语地看着他得意开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真是……十分的,非常的,极度的——厚脸皮!
自从那日齐宥宇用两箱黄金重新地爬上了夏子都的床榻之后,他前段时间一直阴霾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
他如今只希望可以尽快解决掉齐宥焕的事情,将他们的孩子从萧清儿那里带回到夏子都的身边。
这两日,一直守在太傅府门口的影卫们都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进出。齐宥宇轻轻敲打着书桌,这齐宥焕如果不急着去见萧太傅,那么他下面打算要做什么呢?
如今自己手上不但有兵权,有齐盛天的信任,还娶了齐宥焕最心爱的女人,他怎么还能如此沉得住气?难道这在朝堂之上,还有另外他不知道的官员也在暗中支援着齐宥焕吗?
齐宥宇唤来田宇,吩咐道:“在所有京中官员的府邸都安排人手,见到三王爷的身影,即刻来报。”
“是。主子。”
齐宥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起身往东阁楼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夏子都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九十一章:不知餍足的齐宥宇
“喂,女人,听说你前几日跟你男人大吵了一架?”
炫叶十分熟稔地坐在夏子都对面的圆凳上,嘴里吃着宫女为夏子都准备的松子,一脸八卦地问着她。
夏子都闲闲地靠在床边,睨了他一眼,“没想到玄武太子连人家夫妻间的事也这么感兴趣啊。”
简直比女人还要八。
“切!”炫叶听了她的话,丝毫不在意,手里继续剥着松子壳,“我这不是关心你们的幸福生活嘛。”
开玩笑!你们夫妻生活和不和谐,直接关系到齐宥宇的心情好不好?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又要给他玩那什老子的退隐,到时候叫他玄武国怎么办?
“喂,女人。你家男人送给你这么多金银珠宝,你怎么不知道用来钱生钱的呢?”
夏子都百无聊赖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生?”
炫叶眼中闪过一阵精光,脸上却云淡风轻道:“本太子给你个机会,看你天天躺在床上这么无聊,我陪你娱乐娱乐?”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挑眉,示意炫叶继续说下去。
“咱们来掷骰子,怎么样?一百两黄金一次。”炫叶扬了扬眉,望着夏子都道。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嘴角抽搐,要说这穹宇大陆上,如果还有比她夏子都更爱财的,非要算炫叶莫属,“喂,我说,你好歹也是一国太子,怎么就那么爱钱呢?你们玄武国是有多穷?”
炫叶一听她说这话就恨得牙痒痒,心里暗道:我这么穷,还不是拜你们两夫妻所赐嘛!之前齐宥宇硬生生地抢走了他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半军饷不说,还让他白白损失了那么多的兵器和粮饷。
夏子都反正躺在床上也无聊得紧,不甚在意地道:“掷骰子,是不是猜点数啊?”
“是啊,来不来?”
“来啊。不过你身上有没有带够钱啊?不会到时候输了赖账吧?”夏子都挑眉,问道。
“切!”炫叶听了她的话,从胸襟处掏出一大叠银票,潇洒地掷在桌子上,一脸豪爽地开口道:“这些银票,陪你玩,总够了吧?”
夏子都闲闲地扫了桌上的银票一眼,然后说出了让炫叶几乎要喷血的话:“你那些银票,该不会都是十两银子一张的吧?”
“女人!你什么时候见过十两银子一张的银票?一张纸还不止十两银子呢!”炫叶咬牙,瞪着某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
相对于炫叶太子的龇牙咧嘴,咱们的夏子都就要淡定多了,她撇撇嘴,然后道:“行,你先来。”
炫叶和夏子都同时拿起一个杯子,将宫人送来的筛子放进杯中,然后各自来回转动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他挑眉望了眼夏子都,示意她先开始猜数。
“三个六。”夏子都报出一个数。
“四个五。”
“开!”
炫叶打开自己手中的杯子一看:一个一,三个五,一个四;夏子都打开一看:两个六,一个五,一个一。
夏子都撇撇嘴,指着一旁的箱子道:“你自己拿一百两。”
于是,就这样,东阁楼的内室中,炫叶坐在圆桌边,夏子都坐在床上,开始了一场乌烟瘴气的赌博游戏。
两个人越玩越起劲,渐渐地将东阁楼的宫女太监们都吸引了进来,将炫叶和夏子都围在中间,看着他们相互“厮杀”。
没过多久,那些宫女太监们也开始分成两派,宫女们都帮着夏子都开始叫数,太监们则帮着炫叶叫数。
眼看着箱子里的黄金越来越少,原本一脸淡定的夏子都也渐渐有些杀红了眼,她从原本地斜躺着,到渐渐坐起,到最后撩起衣袖。
她一脸不服气地瞪着炫叶手中的杯子,不满道:“你该不会卑鄙地用内功使诈吧?不然为什么次次都是你赢?”
炫叶一脸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笑得十分奸诈道:“怎么样?还玩不玩?你该不会是心疼那些银子了吧?”
齐宥宇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幕:众多宫人围观自己的太子妃和其他男人赌博的场面。
他的额角忍不住地青筋跳动,这女人!居然就是这样用他送的那些黄金的。
齐宥宇站在门口,轻咳了几声,宫人们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到他冷冽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然后飞快地一哄而散,不一会儿,内室中就只剩下了一脸高兴得意的炫叶和一脸愤懑的夏子都。
炫叶看到齐宥宇进来,倒也识趣,停下了掷骰子的动作,将赢来的那些黄金悉数收入囊中,然后闲闲地站起身,朝着夏子都递去一个十分挑衅的眼神,开口道:“以后你要是无聊,随时叫我,我随传随到。”
这么好赚的钱,他怎么会错过?
夏子都却是一脸郁闷地看着炫叶就这样捧着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黄金离开了内室。
她暗暗咬牙,没想到这个草包太子,居然玩骰子玩得这么溜,该死的!夏子都想到那些飞进别人口袋的黄金就觉得肉痛,她一把拉过刚刚坐在床边的齐宥宇,二话不说,就开始与他玩起了掷骰子。
两个人一直玩到用晚膳,夏子都几乎就没有赢过。见过手气差的,但是她真心没有见过像自己这么手气差的!
她没好气地将骰子和空茶杯丢到一边,一脸郁闷道:“不玩了!怎么次次都是我输!”
齐宥宇却是一脸地愉快,笑望着床榻上呼呼生着闷气的夏子都,开口道:“玩够了?那咱们用膳?”
夏子都撇撇嘴,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待到宫人将菜都摆上桌子之后,夏子都十分配合地吃着齐宥宇夹到她碗里的菜,吃到一半,夏子都忽然抬头望着齐宥宇道:“太子爷,方才炫叶赢走了我好多的金子。”
齐宥宇听到她叫自己“太子爷”,眉头皱了皱,眉头轻挑,声音低沉着道:“你叫我什么?”
额……夏子都眨了眨眼,连忙改口,“齐宥宇。”
某太子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被他赢了就赢了,明日我再让田宇给你送一箱来。”
夏子都一听这话,摇了摇头,然后道:“黄金太招摇了,别搞得我像个暴发户似的,你让田宇都换成银票吧。”
某太子听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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