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都看到这样的大阵仗,不由地吓了一跳。她轻轻走到齐宥宇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
齐宥宇回头,看到夏子都,脸色不由地一沉,望着她身后的宫女道:“谁让你带太子妃来这里的?赶紧回去。”
那宫女被齐宥宇一说,吓得眼泪巴巴地直流。夏子都连忙安抚了她几句,然后对着齐宥宇道:“是我让她带我来的。”
夏子都说完,顿了顿,望着他煞白的脸色,连忙道:“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父皇这是怎么了?”
夏子都又转头看向自己的老爹,发现他也是一样的脸色发白,她又连忙看了看其他人,也都是一样。
这时,坐在床榻边的太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一脸冷冽地望着那边跪满一地的御医,开口道:“哼!你们若是不能治好皇上的病,那这宫中留着你们也无用!”
御医们听了太后的话,都纷纷地朝着她磕头,嘴里哀求道:“太后饶命啊,只是这中了水银之毒,实在是无药可解啊。”
“哼!”太后冷冷地道:“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她说完,转头对着一旁的夏明渊道:“夏丞相,即刻派人发一张文榜,若是有人能解了皇帝所中的水银之毒,赏银一千两。”
夏明渊听了,连忙答:“是,太后。”
夏子都看到自家老爹答完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寝殿,恍惚间,夏子都好像看到他明明想要咳嗽,却拼命地隐忍了下来。夏子都当下便有些担心,于是将尾随着夏明渊走了出去。
她刚走到殿外,就看到夏明渊手撑着殿外的红漆柱子,不停地咳嗽着。夏子都连忙上前扶住他,担心道:“爹,你没事吧?”
夏明渊见是自己的女儿,朝着她勉强地笑了笑,“爹没事。如今皇上中的毒最深,若是再不救治,只怕……”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微微蹙眉,问道:“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早朝时,皇上说着话就突然气急起来,还时时咳嗽,身上发冷。大家都顿时慌成了一团。后来太子爷身旁的贴身侍卫田宇查到,不知是谁在前殿的两个香炉中滴了水银,害得皇上和所有上朝的王爷和官员都中了毒。皇上靠近香炉最近,所以中得毒也就越深。”
夏子都一听,原来是水银中毒,她也没多想,直接脱口而出道:“中了水银,用生理盐水洗胃呀。”
夏明渊听了她的话,连忙道:“生理盐水是什么?”
夏子都听自家老爹这么一问,忽然想起中学时化学课上学过的如何解水银的急救方法,当下便朝着齐宥宇道:“爹,您先别急着走,你等我半个时辰。”
说完,便匆匆转身走回了寝殿之中。
她重新走进寝殿之中,将自己带来的宫女拉到身边,小声叮嘱道:“即刻准备大量的牛奶,越多越好。如何再一些大蒜,雄黄酒,鸡蛋清和冰块。要快。”
宫女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便匆匆往御膳房跑去,不一会儿功夫便将夏子都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在他们是在皇宫之中,这次又是给皇帝用,所以像牛奶这样平常人家根本喝不到的珍贵的东西也不算难找。
夏子都见所需的物品都已经齐全,连忙让殿中的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们都来帮忙,将牛奶倒在一个个的碗中,然后端给那些只是有些轻微中毒的大臣们。
在场的大臣们包括齐宥宇在内,看到宫人们给他们递牛奶,都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又因为太后和福贵妃在场,并不敢结果牛奶。
寝殿中一时间陷入一种莫名的紧张而尴尬的气氛之中,空气仿佛凝滞,所有的人都停格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夏子都看着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倒也不太意外,她缓缓走到齐宥宇的身边,只是深看了他一眼,如何便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开口道:“太后,孙媳知道如何解水银的毒。”
太后一听这话,原本无神而仓惶的双眼瞬间大亮,她望着面前的夏子都,带着一丝惊喜地开口道:“真的?”
夏子都连忙点点头,随即又开口道:“请太后先让在场的各位大臣们喝下牛奶。他们也都中了毒,这些牛奶可以帮助他们清除身体内的毒素。”
太后听了她的话,抬头望向围在四周的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皇帝,却忽略了他们,于是连忙开口道:“各位卿家快将这些牛奶喝了吧。瞧哀家这老糊涂,光顾着皇帝,倒将你们也中了毒的事给忘了。”
众人一听,都齐齐道了声“是”,然后便接过宫女太监们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夏子都看到大家喝下了牛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将自己手边的一碗牛奶递到齐宥宇的面前,看着他喝下去之后,这才又转身回到圆桌前。
众人们都好奇她又要做什么,于是都将目光转向她。
只见夏子都将大蒜捣碎,加入雄黄,鸡蛋清还有一些好像是面粉一样的东西,搅拌均匀,然后用一直药碗盛着,交给身边的宫女。
宫女接过碗便走到了齐盛天的床榻前。太后看了一眼那碗有些混沌的东西,不太放心地开口道:“太子妃,这个真的能解皇帝的毒吗?”
夏子都轻轻上前,福了福身,然后望着太后道:“是的,太后。父皇喝下这个,两个时辰之内,体内的毒素就会拍出来一半;待到明日早晨再喝上一次,就可以完全解清了。”
太后皱着眉,望着那一碗从未曾见过的汤药,微微有些迟疑。
这时,一旁的齐宥宇开口道:“皇祖母,如今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一时有找不到有人懂得解这水银之毒,不如就让子都试试吧。”
太后听了齐宥宇的话,抬眸望向他,却意外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再似方才一般的苍白。
她在心里暗道,看来,这太子妃也许真的知道如何解毒。如今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也惟有让她尽力一试了。
想到这里,太后也就不再多犹豫,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盛天服下解药之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福贵妃就发现齐盛天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身上的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她当下一喜,连忙望着太后道:“太后……”
太后见状,也是心下大喜。而殿中其他的人见到皇上终于有所起色,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然后都或多或少地将目光投注在一旁的夏子都身上。
夏明渊也转头望向自己那一脸平静的女儿,忽然惊觉,那个一直被自己捧在手心之中的小女孩不知道何时已经长大,不但嫁了人,生了子,如今还救了皇上和他的命。
夏明渊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淡笑,他一直小心保护着的女儿,如今不但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有了救他人于危难的能力。
回东阁楼的路上,夏子都一直由着齐宥宇拉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走在深夜的石板路上。
夏子都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齐宥宇,问他道:“究竟那些水银是谁投的啊?竟然会这么大胆。”
这可是弑君谋逆之罪。
齐宥宇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淡淡道:“你怎么会知道水银的解毒方法?”
“这是常识啊。”夏子都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剧毒,你说是常识?”齐宥宇挑眉,幽邃的目光深望着她。
“哎呀,太医不懂那是正常的。”太医又没上过化学课,当然不懂啦。
“夏子都。”齐宥宇忽然轻轻地唤着她。
“嗯?”她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齐宥宇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扣住她的细腰,一把将她带入怀中,凝望着她道:“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笑着侧了侧头,装作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我想想……嗯……应该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
她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腰间的那双手又紧了几分。
她的笑意越发地深了起来,凝望着齐宥宇微微有些阴沉的眼色,忽然柔了声音,接着开口道:“不知道也没关系啊。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每天都会多知道我一些,不是吗?”
夏子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后这一句一出口,瞬间引爆了某太子的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
他一把抱起来完全不及有所反应的夏子都,然后带着她施展轻功,飞快地回到了东阁楼。
进屋。关门。落锁。除衫。上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一点停顿,迅速而熟练,怔得夏子都一愣一愣的。
一直到齐宥宇精瘦的身体压上了她的,夏子都这才反应过来,她左右躲闪着齐宥宇的狼吻,打算采用转移话题这一招来转移齐宥宇的注意力:“究竟是谁下的毒啊?”
齐宥宇闷声道:“田宇在查。”
薄唇凑近她的脸颊,开始亲她。
“你记得明日一早还要喂父皇再喝一次解药。”
“嗯。”齐宥宇轻声应着,张嘴咬住她的耳垂。
夏子都只觉得耳边一阵瘙痒,连忙想到躲开,轻声喘着气道:“你刚刚也中了毒,早些睡觉啦。”
某太子才不应她,继续啃咬着她的玉颈。
夏子都努力想要推开他,咬着牙道:“齐宥宇,你干嘛啦!”
天天都跟饿狼扑食一般,有完没完啊!
齐宥宇爱极了她炸毛瞪眼咬牙的模样,嘴边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十分妖孽的弧度,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在干嘛?难道为夫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今天很累了啦。”夏子都继续努力试图推开身上的某狼。
齐宥宇置若罔闻,纤长的双手直接在她身上肆意的点火撩拨,一边将她吃干抹净,一边还十分不要脸地在她耳边喃喃道:“乖,等为夫吃饱了,就放你休息。”
夏子都听完他这话,瞬间泪奔。
尼玛啊!就齐宥宇这样的不良惯犯,等到他被喂饱,估计天也就亮了,她还睡个毛觉啊!
无比悲催的夏子都一边被身上的某狼各种吃干抹净,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开始一定要吸取这血淋淋的教训。
坚决,坚定的,不许这个该死的,而且永远不知道餍足的腹黑狼上她的床!
第九十三章:为你,当个祸水又何妨!
十月初八,金桂飘香,天气也好得出奇,这样的好天气,为整个皇宫原本就热闹非凡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诗意。
这一日是世子的满月宴,皇帝齐盛天和太后都是高兴不已,宫城之内,一大早便开始爆竹声连天。
热闹过后,是群臣朝贺的仪式。
随着内侍官的声音响起又落下,齐宥宇牵着夏子都,萧清儿抱着孩子站在齐宥宇的另外一侧,三个人缓缓从外面走进前殿。
夏子都和萧清儿走到台阶前站定,齐宥宇则抱着刚刚满月没有多久的世子走上台阶,来到齐盛天的面前。
齐盛天满脸喜悦地从齐宥宇手中接过世子,十分小心地抱在怀中逗弄了一会之后,才抬头朝着满朝文武百官,十分威严地宣布道:“赐名,齐盛宣。”
君王将自己的名字赐予世子,这是连太子齐宥宇都不曾有过的殊荣。百官们听完,都纷纷跪拜在地,祝贺道:“恭贺皇上,恭贺太子,恭贺世子。”
百官们起身之后,齐盛天的双眼淡淡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微微低着头的齐宥焕,木着一张脸的萧太傅,到眼中同样泛着慈光的夏明渊。
许久之后,齐盛天接着开口道:“朕年事已高,去年大病一场,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半月前又中了水银剧毒,虽然幸而有太子妃为朕解了毒,朕却已经无力再管理朝中的大小事务。所以,朕决定,三日后,将皇位禅让给太子齐宥宇。太子从明日起代替朕处理朝廷大小事务。”
齐盛天此话一出,不要说满朝的文武,就是站在齐盛天身旁的齐宥宇也暗自吃了一惊。
萧太傅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走到殿前,作揖然后开口道:“皇上,麒麟国自开国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啊……”
齐盛天未等他说完,就摆了摆手,“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说。三日后,钦天监会为太子举行登基大典。”
午时过后,文武百官们用了膳,便陆陆续续前往御花园中。此时园中早已经布置得美轮美奂,湖心亭中搭起了一个十分大的戏台,皇家戏班,歌伎,舞技和各位乐师悉数登场,为在场的众位大臣们表演节目。
宫女太监们时不时穿梭其中,为百官们递茶倒水,十分的忙碌。
而此时,御花园西角的长廊处,众位女眷们聚坐在一起,赏着花,品着茶,间或闲聊着。
“你们说,若是三日后太子登基,谁会是皇后?萧清儿还是夏子都?”赵尚书的千金赵敏儿开口道。
“自然是夏子都啦,太子爷一向宠她入骨,如今她又生下了世子,身价更是水涨船高了。”
吴将军家的庶女吴莹莹轻哼了一声,然后开口道:“照我说,可未必。你们没听说吗?现在夏子都可是住在东宫的东阁楼的,正殿已经让出来给萧清儿住了,而且太子还下了令,让萧清儿抚养世子呢。”
众女眷一听,都不约而同地啧啧出声,“真没想到,这萧清儿看着柔柔静静的,手段倒是高明。”
“真没想到,太子如此宠爱夏子都,最后还是娶了别的女人。”
吴莹莹听了那人的话,脸上泛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开口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我可是听说,太子攻下朱雀之后,曾经将那夏子都丢在四王府中不闻不问半月之久。照我看,想必萧清儿便是那时勾搭上太子的。”
赵敏儿一听这话,心中泛起一阵不舒服,望着吴莹莹开口道:“你说什么?夏子都曾经在四王府住过一阵?”
吴莹莹瞥了她一眼,“四王爷钟情于太子妃,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敏儿从很久之前就喜欢齐宥胤,之前他当权的那一阵,她还常常求自己的尚书老爹上皇上请旨,让她嫁到四王府去,谁知每次都被齐宥胤婉言拒绝。
她暗自咬紧了一口玉齿,原来四王爷一直不愿意娶她,竟然是为了那个夏子都。
这些八卦无聊的对话,夏子都自然是完全不知道的。她自从早晨听到齐盛天要让位于齐宥宇之后,便一直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她的直觉一向敏锐而且十分的准确,所以她丝毫不敢大意,趁着齐宥宇被钦天监请去的空档,她微施巫术,将桑其朵她们五人都叫进了东阁楼。
桑其朵她们五人自从夏子都生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会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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