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说炎精草会害死人吧。”
“害死谁,害死他自己?”
“不是,是一个摊主。喏,就是抱着珍珠的那个人。”
“啧啧,还真是舍己为人。”
“舍己为人?我看不是,多半是为了摊主手上的那枚珍珠。”
“你说这年轻道士是什么来头?竟有这底气。就算看在丹师会的面子上,他恐怕也会被针对得很惨哦。”
“不出人命就不错了,岷山老人,呵呵。”
“你疯啦,声音小点!”
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玄远却并不在意。
虽然岷山老人感知不到玄远的修为境界,但玄远却可以隐隐约约感知到岷山老人的修为境界在二重境神识壮大的道路上,他比对方走的更远。
况且,就算修为一样,他也并不畏惧对方。
珍珠内那引动霜降法剑的异物,他势在必得。
面对灰黑衣袍人的质问,玄远面色淡然:“送出这株炎精草,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炎精草,确实是有补益精元能力。但是,若不清除其火煞之力,你觉得它是救命草还是断肠草?”
灰黑衣袍人一愣,回想着岷山老人当时的教导,似乎。。。。。。没有说过这茬啊?
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心中一定,最终冷笑着回复:“炎精草有火煞之力?我这倒是头一次听说。你莫不是以为,但凡吸收了火行灵力的药草都会带有火煞之力吧?”
玄远没有和他继续辩论,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若不信,你尝一口便是。以你的修为,不到一刻钟,你身上定然会出现火毒症状;若没有补救措施,不到三个时辰,你定然火毒攻心而死。”
话虽然是对着灰黑衣袍人所说,但玄远的眼神却径直落在他身后的岷山老人身上。
每说一句,岷山老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听到最后,他的脸色很明显地难看起来。
看到这幅情景,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炎精草真的会吃死人?”
一名粗犷汉子嘿嘿一笑,故意大声地说道。“看那老鬼的脸色,肯定是真的,要不然他这么不让他的徒弟直接吞下去?”
以前在岷山老人手上吃过亏,如今对方恰逢窘迫,他可不会手下留情,立马大声嘲讽。。
旁边一位丹师有些迟疑:“我记得三阳丹的一味辅药就是炎精草,在炼制过程中,炎精草并没有师门特殊处理的要求。说它有毒,这。。。。。。”
“呵呵,指不定岷山老鬼做了什么手脚。”
“够了!”听见旁边传来的冷言冷语,岷山老人大吼一声,“李渊,你换另一株炎精草给他,拿了珍珠走人。”
这株炎精草,确实是有隐患,这一点,岷山老人心里清楚得很。
当初,自己经过内海的一座火山岛山时,发现在火山里面有一头【岩毒甲虫】。花费一些功夫斩杀它之后,岷山老人看见它周围长了一大片的炎精草。
与一般的炎精草不同,这一片炎精草,已经被岩毒甲虫的火毒所感染,茎叶上有着一圈圈极其细微的红色条纹,若不仔细分辨,很难辨认出来。
至于炎精草所携带火毒的猛烈程度,其实并没有玄远所说的那么严重。以李渊那小子的修为,顶多让他火毒缠身,全身长上一些溃烂脓包。
大约一周之后,便会消退,远谈不上置人于死地。
只不过,他能这样说出去吗?说不定,玄远就是等着他不打自招呢!
看着玄远那笑眯眯的样子,岷山老人心中火气顿生,只好忍住脾气强自按捺。
原本正在和玄远辩解的灰黑衣袍人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咽了咽口水,立马照做。
旁边的宁木德有些目瞪口呆,全身一抖,有些后怕。
本来就是为了求保住性命的救命草,谁知道对方给出的竟然是要命的断肠草。
隐晦而忌惮地看了一眼岷山老人,宁木德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看着灰黑衣袍人拿出的另外一根炎精草,他犹豫了起来。
灰黑衣袍人见状,感觉到周围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不由地催促:“把你的珍珠拿过来,这是你要的灵药。”
宁木德内心煎熬,看向玄远,似乎是想听听玄远的意见,看这株草药是不是也一样有毒。
看着宁木德的举动,灰黑衣袍人语气顿时一冷:“怎么,你要反悔?家师可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宁木德一个哆嗦,立即看向岷山老人。
果然,此刻的他,面沉如水。本来就比较黑瘦的脸,这样一来,他的脸显得更加黑了。
看到宁木德被吓得直哆嗦,玄远觉得自己不能再看笑话了,否则,这枚珍珠还真得落到对方的手里去。
上前一步,玄远看着灰黑衣袍人,声音冷淡:“什么叫反悔?最初与他达成协议的,可是贫道我。”
说完后,玄远也不去管岷山老人一方的反应,反而立即转过头,紧紧盯着宁木德说道:“难道你打算中途反悔?”
宁木德巴不得摆脱岷山老人一方,见玄远主动揽下责任,忙不迭回应:“没有没有,只要道长你把生生丹炼制好,补益我的精元,我立即将这枚珍珠交给你。”
如果生生丹真有他说得那么好,既能补益又能增长一丝生机,那么不需要做什么登记了。
眼下众目睽睽,玄远总不会反悔吧?
而另一边,玄远得到了宁木德肯定的回答,声音立刻舒缓下来。只要占了理,一切好说。
见此,岷山老人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手上的木行元力愈发浓郁。
173初次交锋
察觉到了岷山老人手上的灵力波动,玄远也毫不示弱,身上深厚的法力鼓涨,周身带起了一阵轻微旋风。
岷山老人见玄远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冷声一哼,将双手从袖袍中抽了出来。
那是两只苍老中泛着一丝暗青的手,虽然干瘪却生机浓郁,随着一道莫名的法印,玄远脚下顿时传来了一阵波动。
艹控草木?玄远不由得露出古怪的神色,手中只是略掐法诀,脚下的动静顿时偃旗息鼓。
而岷山老人立马脸色一变,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原本所站立的地方,马上被大量的杂草所占据。
地上的青石板被钻开,底下的泥土飞溅到岷山老人的裤管上。要不是他没有一生素白,恐怕就落了笑话。
骤然间,旁边围观的众人看到场上的这些变化,均是意外地看向玄远。没想到场上的这位年轻道士,竟然说出手就出手,甚至还略占上风。
其中,之前出声挤兑岷山老人的那位粗犷壮汉,更是大声笑了出来:“你这老鬼活了七八十岁,竟然连一个年轻小辈都斗不过,哈哈,快会岷山养老去吧!”
听着粗犷壮汉的嘲笑声,岷山老人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转过头,看着玄远脸上始终保持着的淡淡微笑,他心中的火气又是一阵上涌。
索性不再顾及,顿时法力流转全身,就要向玄远压去。
就在场面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直安坐在登记处帷幕之后的那位二重境修士,终于坐不住了。
一个闪身从里面飞了出来,两道刻录着一个大大的“禁”字的符,从他手上飞向玄远以及岷山老人两方。
而在飞行之时,两道符无火自燃,化作轻烟,所过之处灵力顿时一滞,仿佛被上了枷锁一般。
这感觉,就好像是当初的阴阳家所使出的【四壁封禁】一样,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看着那道轻烟向自己飞过来,玄远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袖袍一挥,一股拳头大小的蓝色火球顿时从空中凭空显现。
蓝色火焰不断升腾,在其外围还附着了一股橘黄色的熏风。它迎风见长,径直撞向那道轻烟。
在两者触碰的一瞬间,翻滚的蓝色火焰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而拿到轻烟也是立即消失隐匿。
最后,二者竟是相互抵消了一般,在空中完全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玄远这边轻易地将符解决,岷山老人那边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随着岷山老人的手指轻轻一勾,地下立马窜出了十几根藤蔓。
一瞬间,砖块破碎,土块飞溅,十几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藤蔓相互纠缠着,齐齐向着那道轻烟绞杀而去。
同样是将轻烟成功地抵消掉,但相较于玄远的轻描淡写,岷山老人这里的场面就有些不好看了虽然岷山老人并没有催动很多法力。
邱明光看着常山功德一片狼藉,脸色愠怒:“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要打架出去打去,别在这里影响山庄秩序!”
本以为老友这一次请求,会很容易完成;谁想到,竟然会有两个同样是二重境的修士公然出手。
听到围观众人悉悉索索的声音,岷山老人脸色垮了下来。
本来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现在被邱明光一吼,他更是拉不下脸来。声音一沉,他语气里带了点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邱明光心中愤怒过后,冷静了下来。
这里毕竟是老友的会所,要是在别的地方,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教训一下眼前这位糟老头子,但是在这里。。。。。。
平复了下心情,邱明光语气一缓,脸色依旧难看地对着岷山老人说道:“我什么意思?丹师会开始在即,归元观的长老弟子就会在这几天到达,你把场地破坏成这个样子,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
听到归元观的名头,岷山老人气势一顿。
见到岷山老人的模样,邱明观心中冷笑,继续说道:“刚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是谁先出手,又是谁被强行打断术法并遭到反击,我想不必再由我赘述一番。”
“责任在谁身上,一目了然。”
“付了十块灵石的损失赔偿,你们两个各回各家,别再来捣乱!”
一阵连珠炮弹的话语,有理有据,岷山老人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语言。有心想要出手,但念及丹师会的合作方,他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衣袍中扔出十几块灵石,他冷哼一声,狠狠地看了眼玄远后,便带着身后的四五个徒弟走远,就连最开始看上的珍珠都没有顾及。
看着岷山老人走远,邱明光转头看向玄远,没好气地一哼,再次返回到了登记处的黑色帷幕之后。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气玄远参与到了这场斗争之中,还是在气玄远最开始对他进行的冒失窥探。
“道。。。。。。道长,你说的。。。。。。的话还算数吧?”
玄远转头一看,宁木德正抱着他那枚篮球大小的珍珠,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
脸色淡淡地点点头,玄远对他说道:“走吧,我们去进行登记。”
宁木德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道长你要是把丹药炼制好了,我上门取便是,至于这枚珍珠。。。。。。”
他咬咬牙,直接将其递给了玄远:“道长你直接拿过去便是。”
四周有这么多人看着,眼前这位貌似二重境修为的道长,总不会抵赖吧?
玄远坦然受之,将珍珠放到一脸欣喜的元乐时候上,他对宁木德说道:“五天后,你到‘绿苑’来找我来取丹药。”
宁木德连忙称是,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玄远已经转身走远。不由得,他露出一丝懊恼之情。
没去管宁木德此刻的心情,带着三个小家伙逛了一圈后,玄远返回绿苑。
招呼着三个小家伙去睡觉,玄远拿着篮球大小的珍珠,来到了院子里的一处静室。
盘膝坐好,玄远将霜降法剑从袖袍抽出,放在珍珠的一侧。
174霜降解封
之前玄远触摸到珍珠的时候,袖袍之中功德霜降法剑曾产生异动。剑身微颤,仿佛遇到了什么能与之产生了共鸣。
元乐,你的大珍珠恐怕要被师傅给肢解了。
玄远将法剑拿起,对准珍珠轻轻地切割起来。
最外层并不算很坚硬,但是约莫只切割了五六厘米时,玄远手中的霜降法剑立马遇到了阻碍。
仿佛是看到了一层柔软而极富有韧性的薄膜,玄远无论怎么加大力度,法剑始终不能将其破开。
这。。。。。。玄远皱起了眉头。
思索片刻,一不做二不休,玄远索性利用手中的霜降法剑把最外层全部给切割出去。
没过多久,将珍珠内层那一团被薄膜所包裹着的东西给暴露出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仿佛水袋一样的东西。
外表是一层银色的薄膜,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阵光泽。
在薄膜里面似乎是装了什么液体,双手一摸,薄膜表面立马就凹陷下去,感觉柔乎乎的。
看着毫无反应的霜降法剑,玄远百思不得其解。
先前隔着一个外壳都能有所反应,现在完全袒露了出来,怎么却变得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
玄远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抚摸着冰凉的剑身,玄远缓缓地向它身上灌输起法力来。
慢慢的,霜降法剑的剑身闪烁起一阵阵的湛蓝光芒。一股寒流向四周扩散,地板上顿时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与此同时,在霜降法剑散发出气息之后,被包裹在巨大珍珠里的银色“水袋”,终于有了动静。
原本的银色表面,逐渐变得透明起来。透过薄膜,玄远可以看清薄膜里面的一点蓝色光华。
光华若隐若现,宛若风中残存的一点烛火,随着霜降法剑散发出的一**寒气,而闪烁不定。
玄远看到薄膜终于发生了变化,眼中喜色一闪,手中加大了法力的输出。
湛蓝色寒光越来越盛,薄膜也越来越透明,被包裹在里面的那一点蓝色光华,最终清晰地展露在了玄远的眼前。
这是一滴泪珠状的液体。
随着霜降法剑溢出的寒气越来越重,它的蓝色光华也越来越明亮。
甚至,连在它周围原本呈现出的无色透明液体,也缓慢地向着浅蓝色转变。
看到这样的转变,玄远脑海中陡然灵光一闪,浮现出《南台玉妙丹经》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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