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目光灼灼地看着严龙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汇报这件事情?”
严龙神色平淡地道:“在长空帮内,禁止私自打探以及谈论总坛位置之所在,我也是在临行前才从丁承峰的片言只语中得知的,所以来不及通知你们了。”
严龙的这句话肯定是撒谎的,南宫绝以及长空帮的总坛具体位置在哪里,丁承峰都不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所谓南宫绝长时间留在京城,只不过严龙想留在京城的一个借口罢了。
长空帮的总坛在哪?在武林中,在朝堂上,都是一个迷。
有人说,南宫绝所在之地,就是长空帮之总坛,所以是四处流动的。亦有人说,其实长空帮的总坛就在京城朝堂之中,南宫绝只不过是一群权臣的傀儡而已。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证实自己的说法,甚至连锦衣卫这种几乎覆盖天下的谍报机关也不能!
严龙在长空帮的时间,不算短了,而且山海堂副堂主的这一职位,也不算低了,但他除了恒楚以及丁承峰两位“上级领导”之外,从未见过长空帮的其他大人物,更别说帮主南宫绝了。
严龙曾经问过丁承峰关于总坛的事情,丁承峰只告诉严龙,山海堂与总坛的联络全由桓楚负责,总坛的具体位置在哪,他也不知道。
只能说,长空帮这个江湖中的庞然大物,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张扬的目光望向刘侨,这时,刘侨的眼睛才睁开,他对严龙道:“你从山海堂出来,丁承峰还对你嘱咐过什么事情吗?”
严龙低头想着,好象在努力回忆什么似的,最后他才抬起头,说道:“并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说如果在京城中有事的话,可以去西郊的兴庆坊西柳子豆腐铺找人帮忙。”
严龙之所以将这个长空帮的联络点主动告诉锦衣卫,是因为丁承峰告诉过他,长空帮在京城的联络点有明桩与暗桩之分。
明桩的话,相当于一个接待处。暗桩的话,才是真正的援助点,只有用令牌才能调用人手。
这个西柳子豆腐铺的联络点,是一个明桩,锦衣卫早就知道。严龙说出来,刘侨自然不为所动。
他继续追问:“南宫绝会有可能跟你联络吗?”
这是重点!
严龙对此却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知道。”
不过,他很快又加了一句:“不过,丁承峰说我此次到京城,是总坛点名要我来的,到京城之后,应该会有总坛的人和我联络。”
这是重点!
刘侨的眼神亮了。(未完待续。。)
第269章 北镇抚司里的会议
接着,三人还谈起了许多山海堂的事情,严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这些如何应对锦衣卫盘问的话,他与姜维不知道反复核对过多少遍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而且他平时在发展自己私人力量之时,从来都会巧借名目以掩盖真实目的,所以并不怕会有漏洞。
刘侨与张扬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怀疑的表情。
显然,严龙所说的话,与姜维所报告给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
严龙再次问起朱灵运一案的案情。
刘侨与张扬对于此案根本不愿多谈。
刘侨只是淡淡地回了严龙一句道:“此案已经定性,就是幻魔宫的余孽作祟,杀了裕王之子朱灵运,不必再深究了。”
“你在京城的主要任务不是查这桩案子,而是尽快与长空帮总坛的人联系上,找到南宫绝,然后告诉我们。”
严龙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拱手领命道:“是!”
严龙回到悦来客栈之时,已经是深夜。而那个住在他隔壁的皮货商还没有回来,房门依然是紧锁着的。
严龙将典韦叫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他们谈话现在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为防隔墙有耳,基本上都是用蚁语传音交谈。就如同秘密频道似的,语音绝对不会传出去。
典韦亦告诉严龙道:“我今天已经跟血盐帮和千方教的人联系上了,告诉他们您已经到了京城,并且留下了联络方式。”
严龙道:“明天我会去一趟锦衣卫的北镇抚司,你与我同去,其余的人就在京城里找一幢宅子,租下来,我们以后便住在宅子里,不要再住客栈了,毕竟这里人多嘴杂,不利于我们行事。”
“是!”典韦道。
……
第二天,严龙与典韦一同去了北镇抚司的署衙。
北镇抚司并非只有诏狱而已,它的署衙亦很气派,威势赫赫。
进北镇抚司之时,严龙原本还以为锦衣卫会盘问一下典韦的来,但想不到,他一亮出刑部的腰牌,说明身份之后,守门的锦衣卫立即就放行了。
会场设在北镇抚司议事大堂,这是一个极宽广的议事厅,估计平时都是用来向部众们训话的地方,跟现代军队的礼堂有些相似。
到会的人,严龙基本都不认识。不过有几张熟面孔,他倒是印象深刻。其中就有东厂的掌刑千户谷大用。
谷大用原来也是锦衣卫官,后来被调派去了东厂做了掌刑千户,在职位上来说,是仅次于东厂督公的,因而虽然只是千户之职,却也是坐于刘侨身侧,比许显纯的位置还靠近中央。
谷大用面如重枣,长须及胸,长眉细眼,看上去颇有关公的架势。
“先天境高阶大圆满!”严龙立即判断出了他的内力等级。
严龙心中暗道:“东厂跟锦衣卫的几位掌权者武力值都不算高,看来有的时候智慧比武力还要好用一些。”
许显纯亦在场。就坐在刘侨的身旁。
他现在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在锦衣卫中的官职仅次于刘侨。
严龙心想:“如果姜维在京城的话,以他的官位,应该也是要出席的。”
除了这些人之外,出席的还有刑部的右待郎李若,都察院的一位右副都御史,大理寺的一位大理寺少卿,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顺天府的府丞、推官各一名,以及各自所带来的一帮下属。
这阵容,可以说是极豪华的。
各方面的管治安、管监察、管刑名、管侦缉的头头脑脑们都已齐聚一堂,俱是前唿后拥,俱是威势赫赫,唯有严龙只带了一名随从,颇有些形单影孤的味道,而且谁也没有过来跟他打招唿,或是跟他聊两句。严龙与典韦在堂上就仿佛隐形的一般。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今天过来也是着重于听,而不是发言。
“这简直就是治安联防大会啊!”严龙心中暗道。
大部分人到了之后,便开始耍起官场间的套路。相互寒暄,作揖,打哈哈,说些不咸不淡的废话,扰攘了好一阵子。
终于,会议时间快要到了。
门外的锦衣卫忽地高声道:“云凰郡主到”
本来在会场这群有实权的官老爷面前,一个郡主是不算什么的,就好象那个死掉的朱灵运一样,死就死了呗,不就是一个失宠亲王的儿子嘛。
但云凰郡主朱嘉柔不同。
在这么多皇亲国戚里,除了信王朱由检之外,天启皇帝最宠信最亲近的就是她,并且一直视她为自己的亲姐姐。朱嘉柔是唯一可以在皇宫里带剑面见天启的人,就连他的师尊剑圣陆千寻都不行!
有了这些光环的加持,就算朱嘉柔是个普通的民女,这群官老爷们也一样会起立迎接。
众人在刘侨的带领下,迎至堂前,向朱嘉柔行礼!
朱嘉柔轻移莲步,款款地步入大堂,她的玉容如雪,面上毫无表情,手轻轻一摆,算是跟这么多人打过招唿了。
她的眼神环视了堂中一眼,最后她的眼光瞟到了严龙。她径直走到严龙身前,秀眉一蹙,略带责备语气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严龙苦笑道:“因为我是一个苦命之人。”
朱嘉柔白了他一眼,走到堂上早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玲珑与灵雀分侍左右。
会议开始。
首先由刘侨介绍此次开会的目的……
听完之后,严龙总算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到场了。
因为太子朱慈炅已经被人刺杀过不止一次了,一次是下毒,一次是刺客近身刺杀,虽然两次都是刺杀未遂,但足以让天启皇帝震怒到无以复加了。
太子随侍营的统领被处死,当天的值班侍卫被处死,周围服侍太子的宫娥太监全部被处死,因为查办不力,刘侨被降职留任,因为保护不周,禁宫御林军统领被投入诏狱。
至于东厂的魏督公就比较醒目了,自请罚俸一年,并且自觉到太子的东宫熬制安神汤喂太子服用。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既然随侍营原来的统领被处死了,所以就要另找一个咯。
找来找去,找到了最有实力、也普遍被认为道德品质最好的两个,一个是皇族的本家朱灵运,一个是誉满江湖的正义化身袁随云,本以为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结果咧,一个死了,一个跑了。而且跑了的那个还是在永平府兴风作浪的幽灵刺客!
龙颜大怒啊!
天启皇帝在干清宫内,破天荒地第一次大骂陆千寻。
“你们这么多飞来飞去的高手都不能保护太子!那我要你们还有个屁用啊?!”天启皇帝骂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只能沉默。
等天启气头过了之后,朱嘉柔才上前去温言安慰了皇兄一会。天启面色稍缓,不过最终还是蹦出了一句:“叫叶向高来见我!”
连首辅都要挨批了,事情开始变得很大条!(未完待续。。)
第270章 长街刺杀
叶向高在万朝就曾入阁为大学士,本已致仕在家,到了天启朝,却在朝廷数次盛情相请之下,才再次出山执掌朝廷机枢,说到资和权威,就连红透半边天的魏厂公都自叹弗如。
叶向高为人清廉自守,擅于决断,一向为天启皇帝所倚重。所以,天启此次召他过来,噼头就问:“太子四周虎狼环伺,险象环生,在皇宫大内频频发生这样的事情,朕实在惶恐不已!先生高才,快告诉朕,应当如何救太子?!”
听罢天启这一番如同求救一般的话,叶向高也不淡定了,于是他直接就提出了此次的联合行动。
……
严龙心中想:“此次行动着实来头不小,皇帝提议,内阁牵头,厂卫扛旗,六部协助,看来皇帝为了太子也是拼了。”
这时,刘侨开始在台上给各部衙分配任务,严龙听了一会,心里却暗自叹息:“又是老一套,雷声大雨点小的扫街行动,这样子搞的话,已经不是查案抓人了,根本就是敲着锣鼓提醒幻魔宫的人快点跑嘛!”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份。
长空帮虽然势力庞大,战功赫赫,但却一直不为朝廷士大夫所认可,所以严龙在会场之中如同空气一般,没人看得见。
整场会议下来,刘侨都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需要长空帮协办之事,而且关于朱灵运刺杀袁随云未遂之事,他也未在会上提及。
时间过去了半天,会议结束。
严龙如坠云雾,他不知道他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走个过场就调他入京的话,那这帮官老爷真是吃饱了撑的。
接下来的几天,厂卫率先行动,在京城中接连抓捕了一大批人,其中有官员,有市井豪侠,还有江湖黑帮的头目。一时间,缇骑四出,怨声四起,气势紧张得令人窒息。
厂卫们都很忙,严龙和他的人都很清闲!
本来以严龙对血尸案以及幻魔宫的了解,本应该是此次行动的重要参与人才对,不过他现在就象一件远道而来的摆设品一样,根本没人鸟他。
经过几天的观察,严龙也看明白了,所谓瓦解幻魔宫的行动只是一个噱头而已,所有人的真正目的只在于争权夺利,乘势打压朝中的政敌。
这一天,严龙与典韦颇有些意兴阑珊地走在街上。
他正要回客栈打点一下行装,准备搬去京城的新宅子。
云凰郡主朱嘉柔的车驾随后而来。
严龙早有所觉,不过他还是装做不知道,埋着头就往前走。
直到朱嘉柔都在身后喊他了,严龙才停下来,对着掀起车帘的朱嘉柔笑道:“郡主别来无恙,好久不见了。”
朱嘉柔笑道:“几天而已,有那么久吗?听说你要搬新宅子啦?”
严龙一怔,问道:“您听谁说的?”
典韦在一旁呵呵笑道:“那天郡主问起,我就跟她说了。”
“哦,是的,我总不能总是住在客栈里。宅子就在兴庆坊那一头。”严龙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朱嘉柔见严龙一直在车旁走着,便说道:“你别一直走了,也到车上来吧!”
严龙笑道:“哦,不了,我最近太闲,想活动活动筋骨,多走走路。”
驾车的灵雀听罢,轻声笑道:“郡主可是从不邀男子同乘的哦,严公子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
朱嘉柔听罢,玉脸微红,语气清冷地对灵雀道:“别贫嘴,驾好你的车!”
灵雀吐了吐舌头,低头道:“是,郡主。”
严龙听罢,讪讪地笑着,没有答话。
不一会,便来到了悦来客栈的附近。
严龙对朱嘉柔道:“郡主,我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朱嘉柔的车驾所走的是一条纵贯京城的主街道,离悦来客栈很近,站在所停驻的地方,望向悦来客栈,甚至可以看见严龙所住的客房窗户。
此时,远处迎面驶来了一队车驾,车旁边护卫着的是一群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的东厂番子,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执东厂旗号,正缓缓朝皇城方向走去。
东厂番子护着的是一辆马车,这时,马车的车帘掀开,露出一个皓首老者,只见他四处张望着,口中还喃喃地道:“这是到哪了啊?”
“咦,郡主,那不是南直隶的杏林医仙陈士元吗?五年前,我们去应天府时还拜访过他呢!”灵雀手指那个老者,对朱嘉柔道。
朱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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