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心中冷笑:“仅凭这一睹图墙,就想困住我?”他一拳向前捣出,即便是一座大山,也能捣出个洞来。
“砰”的一声,地动山摇。
张慕仙收回拳头,眉头紧皱,他一拳之力尽被身前一堵薄薄的土墙吸收,顺势传导至地下,以至无功。
“张灵官,不要白费功夫了!我这招法术名叫“画地为牢”,除非你有撼地之力,一拳将大地击穿,否则休想击破土牢。”一道嚣张的声音自外部传来。
张慕仙冷哼一声,口中念动真言,猛然扑向地下。
“砰!”,又是一声巨响。
张慕仙脸色铁青,额头上一团淤青。他刚才意图以土遁逃出土牢,却一头撞在地上,如中金刚。
“嘿嘿,经历封神之战,谁不知惧留孙佛对付土行孙的手段?本座这土牢中有“指地成罡”之术,专克土遁。”土牢外又传来嚣张的声音。
张慕仙见无法逃脱,心情平静下来,狐疑道:“驻地豹,穿云豹?”虽用疑问句,他语气却相当笃定。
“你还不算笨,可惜有些傻,哈哈哈……”土牢外又传来嚣张的声音。
“你们行此偷袭之事,不嫌卑鄙吗?”张慕仙讽刺道,心中却是一动,暗道:“我战败金刚、羞花夫妻,穿云豹和驻地豹没有胜过我的把握,故而提前发动突袭。”
“你们人类有一个叫孙子说过,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谁规定守关者不能出关袭击的?真是奇怪,我们妖族都喜欢做爷爷,人类偏偏喜欢当孙子!”土牢外声音依旧嚣张。
张慕仙沉默不语,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土牢外只有一道声音,若从名称判断,能使出画地为牢神通者,必是驻地豹,那穿云豹在何处?驻地豹声音嚣张,话语有一丝痴傻气,但究竟如何,还真不好判断,随即应变是最好的策略。
土牢内寂静无声,土牢外十余丈处一方形如卧豹的青石化作人身豹首的妖怪,他行至土牢前,问道:“张灵官,你可认输?”
张慕仙冷笑不语,他虽暂时无法出土牢,驻地豹也无法伤他,何必要认输?
驻地豹嚣张道:“称你灵官那是抬举你,你还敢在爷爷面前登鼻子上脸?”
张慕仙心中涌起一股杀机,却继续沉默不语。
驻地豹见此,叫嚣道:“嘿!爷爷还跟你杠上了,不信治不了你!”他口中念动真言,身前土牢向南侧山谷移去。
张慕仙感到土牢移动,心中一凛:“驻地豹这是要将土牢移入大剑门关内,借其中凌厉的剑气将我绞杀,真是好算计!”
大剑门关中,剑气冲霄,任何东西入内都要被绞成碎末,张慕仙虽身怀变化之术,心中却毫无把握。他曾以手试过谷中剑气,剑气之凌厉早已超脱金行之力,直至道境,恐怕无法以五行相克之法抵挡。
心下踌躇之间,土牢包裹着张慕仙,将他送入山谷深处。谷中剑气纵横,土牢开始土崩瓦解。
第二百一十章 奇招迭出
无穷剑气射向张慕仙,张慕仙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噬金虫,向山谷左侧峭壁飞去。
张慕仙身体变小,本欲在剑气孔隙飞行,没想到剑气似有感应,齐齐向他刺来。
“剑气能够感悟生命气息而调整攻击方向!”张慕仙脸色一变,虽竭力躲避,仍被两道剑气射中,爆出两点火星。
张慕仙借剑气之力紧贴石壁,岂知石壁光滑如玉,其上竟也蕴含剑气,令他从石壁遁走的意图落空。
瞬息间,又有两道剑气射在噬金虫壳上,以噬金虫体制之强悍,也挡不住如此锋利的剑气,顿令张慕仙恢复原形。张慕仙环顾左右,毫不犹豫选择北行。大剑门关数十里长,若向南行,等不到出谷,就会被剑气搅碎。
张慕仙化作一只穿山甲,向谷外蹿去。穿山甲体形狭长,全身有鳞甲,尾扁平而长,背面略隆起,不但利于防守,更利于奔跑。
奔行至谷口,张慕仙奋力一跃,跳上空中,跃起时已暗中施法,在空中化作一只金翅大鹏雕,展翅向北方飞去。他化作金翅大鹏雕,速度虽不如迦楼罗,也有一翅两万里的速度,只要离开此处,他丝毫不惧驻地豹和穿云豹。
金翅大鹏雕展翅高飞,却噗通一声掉在地上,原地土牢再起,将金翅大鹏雕困在其中。
张慕仙恢复原身,向外喊道:“这是什么法术?”
“我有“画地为牢”,我大哥有“禁空领域”,管教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张慕仙,还不认输,更待何时?”土牢外传来驻地豹嚣张的笑声。
张慕仙脸色一沉,心中暗道:“这两只妖怪一只禁地,一只禁空,又选择此处地形,竟逼的我无计可施。”
驻地豹念动咒语,土牢又被他移动入谷中。
外人只知谷内凶险,却未必知详情,驻地豹和穿云豹却深知。三百年前,妖族一位大圣磨练体魄,以金仙中期修为入谷,不过行出三分之一路程就不得不原路返回,驻地豹和穿云豹为见证。
张慕仙大胜金刚、羞花的消息传来。穿云豹和驻地豹自忖法力与金刚、羞花在伯仲之间,仅靠自身本事难胜张慕仙,就想到此处地形,再配合二人的天赋神通,欲将张慕仙困死谷中。
土牢破裂,张慕仙顾不得伤势,再次化作穿山甲向谷外冲去,这是唯一的生路。
冲至谷口,张慕仙已被数十道剑气射中,全身鲜血淋漓。他奋力一跃,化掌为刀劈向驻地豹胸。
驻地豹嘿嘿冷笑,张慕仙已扑通一声掉落地上。禁空领域又岂是说笑?
驻地豹念动真言,笑容却凝固在脸上,他的地牢落空了!
张慕仙落地后立即向左滚动五尺,正躲过驻地豹的地牢。同样的错误,他岂会犯两次?
“砰”的一声,张慕仙一记手刀斩在驻地豹小腿上。
驻地豹原地未动,大地深处却发出连绵不绝的闷响,十里外一座小山包凭空炸开。
“我身驻地,即是无敌!”驻地豹狂喝一声,一脚踢向张慕仙腰眼。
一招未见功,张慕仙眼神坚定,毫不动摇,化手刀为抓,双手抓在驻地豹另一条腿上。
“砰!”的一声,驻地豹一脚踹在张慕仙腰间,张慕仙硬受一脚,嘴角沁血,却趁机将驻地豹身体举起,甩向天空。
驻地豹一招不防,被张慕仙甩向天空,立即受到禁空领域影响,从天空摔落。
张慕仙滚地二起,双手并拢,向上一端,将驻地豹当作一枚排球,端上数十米高空。
驻地豹受此一招,不由发出一声惨呼,口中狂喷鲜血。
天空中又出现一只人身豹首的妖怪,他伸手接住驻地豹,缓缓降落至张慕仙身前。
张慕仙神情凝重,击飞驻地豹,穿云豹现身营救这一瞬间,是他最佳逃跑时机,他却生生忍住了。皆因他正要逃跑时,没来由一阵心悸。这是心血来潮,他落入穿云豹和驻地豹陷阱,心血来潮尚未感应,前方定然有更大的凶险,令他生生停在此处。
“不愧是战败金刚、羞花的高手,体魄之强悍比之先天灵宝不遑多让!”穿云豹神情凝重。
驻地豹也收起嚣张,咳出一团鲜血,抱拳道:“自我族退入北俱芦洲,本座第一次受伤。灵官大人临机应变之能,本座佩服!”
张慕仙前有驻地豹、穿云豹阻路,背后有山谷剑气,进退维谷,他有心放出迦楼罗助阵,却知穿云豹的禁空领域正是迦楼罗的克星,只能放弃。
“出手吧!”张慕仙虽处不利局势,心志依然坚若磐石,这是他在闻道书院悟道所得。
驻地豹口中念动真言,土牢自地下长出,将张慕仙困在其中,土牢随着真言移动,飞入山谷之中。
“张慕仙不像束手待毙之人,为何任由我土牢将他困住?”驻地豹心中疑惑,正要说出,忽闻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忙向前一扑,融入大地之中。
张慕仙一记手刀敲在驻地豹后背上,劲力却只发出七分,并未将驻地豹重伤。他回掌向后一拨,将穿云豹砍来的单刀拨开,心中暗道可惜。
刚才张慕仙暗施身外化身之法,以一根头发变作本体留在原地,本体却变作一只蚂蚁悄悄爬开。驻地豹施法完成,心神松懈时,张慕仙突施辣手,意图重伤驻地豹,扭转不利局势,岂知驻地豹反应敏捷,以土遁逃开。张慕仙那一记手刀只是令驻地豹受伤,并未令他失去战斗能力,稍有遗憾。
张慕仙与略一交手,立即退开,脚下倒踩七星步,每一步踩在地上,地下均发出一声闷响。
驻地豹从地下逸出,与穿云豹并肩而立,脸色苍白。他本想从地下偷袭张慕仙,却被张慕仙以脚震地,逼出地面。
双方几轮交手,张慕仙稍占上风,却依然未改变不利局面。他所施法术全靠出其不意,绝不能施展第二次,若想取胜,还得另外寻找破敌之机。
第二百一十一章 警示教育
穿云豹和驻地豹相携而立,心中暗惊,短短一刻钟交手,张慕仙连续施展变化之术以及身外化身之法,并展示出强悍的体魄,临敌机变无穷,棘手程度远超二人意料之外。
张慕仙凝视二人,这种敌知我,我不知敌的战斗令他很被动,更令他心中憋屈,但他已不是吴下阿蒙,心智坚如磐石,岿然而立。
“两位既无胜算,何不就此收兵?”张慕仙负手身后,九元神算从未停止过。他虽建议罢手,若穿云豹和驻地豹同意,他却会趁机进攻,他如此说只是弱两只妖怪的心智罢了。
穿云豹冷笑道:“你想罢手?没有可能!今日必要送你入地府。”他心中明白,若今日不能击败张慕仙,则再无胜他的可能。以张慕仙表现出的诸般法术,以及临机应变之能,一旦离开此处地形,他们兄弟二人必遭毒手。
张慕仙与二妖对峙,身体猛然向右移出三尺,一脚瞪在身侧山坡上,借力退后四尺,堪堪避过两处土牢。
驻地豹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突袭发难,依然被张慕仙躲过。
穿云豹和驻地豹相视一眼,都意识到必须强攻了。
穿云豹口诵真言,发动禁空领域。驻地豹一拳锤在自己心脏上,喷出一口精血,趁机喊道:“囚地!”随他话音落地,地面上涌出无数牢笼,密密麻麻,不留丝毫空隙。这是“画地为牢”中的大范围攻击神通,需以自身精血为引,代价极大。
张慕仙见无路可寻,静立原地不动,被土牢困住,送入山谷之中。
剑气纵横,张慕仙化作穿山甲冲出。
驻地豹咬咬牙,再次锤胸一拳,以“囚地”神通将张慕仙送入山谷。
如此反复,局势僵持下来。
张慕仙一身道袍千疮百孔,身体上多处被剑气贯穿,若非他身体炼做一团,混元唯一,这样的伤势,早就性命堪忧。
驻地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全靠穿云豹支撑。他双眼一片碧绿,眼中射出幽幽寒芒,全是凶狠。连环争斗,已将驻地豹兽类凶性完全激发出来。
张慕仙眼神坚定,心中却知不能再硬拼了。他已至强弩之末,再硬拼下去,绝无取胜可能。
再一次被送入山谷,张慕仙并未如先前般变作穿山甲,而是唤出四合剑,舞出一团剑花护住周身。先前他怜惜四合剑,怕谷中凌厉剑气伤到剑身,一直不舍得唤出,此时性命攸关,再也顾不得许多。
四合剑一出,感受到山谷中凌厉剑气,顿时发出“啾啾”剑鸣。
“当!”的一声,张慕仙挥剑斩在一道剑气上,火星四溅。回看四合剑,清亮依旧,剑锋未损,张慕仙心中大喜。
张慕仙身弱游鱼,四合剑左劈右砍,借剑气之力,三五下蹿出山谷。
驻地豹见张慕仙取出神剑,竟能抵挡剑气,眼中凶气敛去,已萌生退意,与穿云豹相视一眼,兄弟二人都已明了对方心意。
驻地豹一拳锤在胸口,喷出精血,施展“囚地”神通,再次将张慕仙送入山谷,自个则双眼翻白,昏倒过去。
穿云豹扛起驻地豹,驾狂风一路向北而去。
张慕仙冲出山谷,心有余悸,这一场偷袭差点令他失去性命。他没有追赶穿云豹和驻地豹,而是原地打坐,调理伤势。
半个时辰后,张慕仙长身而起,一身伤势已恢复五成,他一脚踩在地上,声震十里。
一个青衣小帽的土地从地下钻出,战战兢兢道:“小老儿见过灵官大人。”
张慕仙面色阴沉,穿云豹和驻地豹设计于他,绝对瞒不过此处土地,可是此处土地并未通知他。若再深想一层,山神土地之间皆有联系,恐怕这方圆百里内的山神土地都清楚设伏内幕,可是无一人提前向他预警。
土地见张慕仙沉默不语,心中大恐,跪地求饶道:“小神有罪,小神有罪!”
张慕仙这才阴沉道:“你有何罪?”
土地一愣神,诺诺不知如何开言。他怎能说出自己的罪过,知情不报,令天庭上仙陷身险境,这可是要命的罪过!
“那两只妖怪神通广大,小神被他们以法力囚禁,未能及时通知上仙,小神有罪啊!”土地脑筋急转,未想出妥善的借口,只得将原先想好的借口说出。
张慕仙心道:“北俱芦洲为妖族所据,恐怕整个北方山神、土地惧妖族超过天庭。今日之事,我若深究,杀尽方圆百里山神土地亦不为过,若如此,又会令整个北俱芦洲山神土地更加心向妖族。为今之计,唯有杀一警百了。”
“我知山神土地法力低微,常为强大妖魔所挟,不得已做出违心之事。甚至有些妖魔将山神土地当奴仆使唤,令其不能恪尽职守,有苦难言。”张慕仙缓缓道。
土地一愣神,他原以为张慕仙会处罚他,谁知竟说出安慰之言。随后,他心中升起一股恐惧。他为土地前,亦是一方小吏,哪里会不知道这是欲抑先扬的手段,张慕仙只怕会重罚他。
果然,随后就听张慕仙说道:“山神土地的难处,本官都懂,以后会逐步改善你们的处境,约束三界仙佛,剿灭猖狂妖魔,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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