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也无法让洛锦川开口。
“到没什么是不能说的。”洛锦川放在下巴上反复在上面搓着，“只是……你一直没问，我也觉得没什么非说不可的必要。”
“靠……”陆小小翻着白眼儿，感叹了一句。这还成了她的错了？！“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她眯起眼，从缝儿里看他，“你早就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是蓝什么月，而我不是蓝什么月。对不对。”
“对！”洛锦川点头。
陆小小低头、沉默、运气。她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面对而已。洛锦川是什么人，眼里不揉沙子，拔个眼毛儿都是空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
果然，如此。陆小小撅嘴。难怪上次悟空大师给她运功的时候，他半点都不惊讶。
“蓝凌月是无影楼地字级杀手，人称月神。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我想不知道都难！”洛锦川耸肩，一脸无辜。“不过至于你么，我一开始只是怀疑你可能是某处来的孤魂野鬼。具体确定我的判断，是在了禅寺那次。”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救你，还要把你留在身边，还要对你那么好，对不对？”他打断了她的话，撇着嘴摇了摇头，看向她，略带嘲弄，“我说你一个小屁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
“洛锦川，你放屁。”陆小小抬手，指着他，已经毫无形象可言。“姐姐我英语六级都过了，今年心里年龄28！你才是屁孩子！”
“哦~，是吗。”他用某种淫 荡的赤 裸裸的目光，把她从头到尾扫视了N遍，略带惋惜道：“没看出来，没胸没屁股，我倒是觉得你像8岁的！”
“你……”陆小小脑袋一晃，摆了个‘姐姐不和你这小屁孩儿一般见识’的架势，然后优雅的坐了回去。“别转移话题，快说，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陆小小嘴上强硬，心里却直没底。此人心理极度不健康，该不是想把她解剖了做实验吧。
“你确定要知道？”洛锦川眼眉一挑，在看见陆小小重重的点头之后，笑的好不灿烂，“因为……你好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瓦是回来消灭框框的
第十五章
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柔和。
花园里，陆小小迎着朝阳，双目微眯立在池塘边，懒懒的打着呵欠。长夜漫漫，昨天她几乎和洛锦川磨叽了整整一宿的时间。可怜她的睡眠啊！
虽如此，她却没能从洛锦川那里得到半点有价值的情报。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车轱辘话，来回掰。
最后，洛大人竟然说了一句“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呢，你这脑袋也不用知道了”，便干干净净的把她打发了。
死妖男，好好的给她等着！早晚有他哭着去求她陆小小的那一天。
“陆姑娘，早啊！”远远的，‘短小精悍’的董掌柜笑着向她走来。
“早！”陆小小冲他点了点头，“公子不在，一大清早出去了。”她拍拍嘴，结束了一个呵欠。
“老夫是来找陆姑娘的。”说话间，董掌柜已在陆小小身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找我？”陆小小惊疑的指指自己，在看见对方满脸堆笑微微点头的时候，她忽然冒出了雷人的一句话，“你不是要冲我借钱吧？！”这还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在董掌柜还没来得及张嘴前，她又抽疯的加了一句，“不要啊，瓦可素穷银的说。”
懂掌柜错愕的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下去。
气氛，瞬间冷场。
其实，怨不得陆小小有如此想法。她以前在公事上同这位懂掌柜有过接触，这姓董的大叔虽说不上傲慢无礼、盛气凌人，但也总是一副不冷不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说好听了那叫矜持，说难听点儿，实际上就是变相瞧不起人。
不过陆小小倒是不放在心上。她一个外来小透明，刚在洛城混了三年就当了洛锦川的第一副手，低下的人有情绪，可以理解。
现在他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怎能不叫人心生遐想。
片刻过后，董掌柜尴尬的讪笑了两声。“陆姑娘说笑了，老夫手头不紧，只是……”说到这里，他渐渐沉默，一脸为难的微低着头。
“好说，不是借钱就好说。”陆小小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继续呵欠连天。“懂掌柜莫非有什么难心事，想让小小帮忙的？”他这副态度，不是借钱，那摆明了就是有事相求。不过，她帮不帮就不一定了。
董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亮，他看着陆小小，略有些兴奋，“今年的织锦……”
“你是说洛城织锦生意亏了一百五十万两的事？”陆小小截断他的话，侧头看着他，表情渐渐严肃。洛城明里的生意她都有参与，这件事她不光知道，而且账目还是经的她手。织锦布匹只是洛城生意中的一小部分，所占份额不大。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从未出现过亏空现象，而今年却开了天窗，亏了。
一百五十万两，不多，对于洛锦川来说不多。但绝不是小数，不小到什么程度，这些银子可能是某些所谓的富贾忙碌一辈子，都未必能得来的积蓄。至少，可以让她陆小小混吃等死到第N辈子。
当然，最要命的一点是，洛城的织锦生意，百分之八十在金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任凭这位懂掌柜再‘短小精悍’也难辞其咎。
因为，洛城赔的起银子，却丢不起面子！
“今年江南的萧家刻意压低了织锦和布帛的价格，他们的货数量大、品质也高。无奈，我们只能跟着赔了。”说到这里，董掌柜有些激动。
“所以呢？”陆小小看着他，目光清明。
“所以我来找陆姑娘……”
“你该找的，是公子。”她抬起头望着远处，不等他开口，便笑着接上了自己的话，“不对，你昨晚已经找过他了。而且，他还没给你好脸色，对不对？”停顿了一下，她用食指点着额头，开始自说自话，“让我想想啊，他都说你什么了……”须臾，她转头看着董掌柜，满脸春光灿烂的笑容，“他一定是，眼睛眯，嘴角一勾，然后告诉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不对？”
董大叔看着她，面部抽搐。刚要开口，却又被陆小小截了话头。
“董掌柜是精明人，应该明白，损失即已造成，就应该尽力去挽回。即使无法挽回，别人打你拳，你也要还他一脚！”说着，她突地转过头看着他，目光凌厉，“而不是来找我走后门，去和洛锦川求情！”她可以帮忙去请求洛锦川不要过度责罚于他，但是，从今以后，洛城也不会再有一位姓董的出色掌柜。
洛城不养无用之人。而犯了错，却不敢承担后果，正是一种无用的表现。
董掌柜先是惊讶，转而一脸的若有所思。最后，他看着陆小小叹了一口气，“老了，我果然是老了……”说着，他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似乎一瞬间变得有些颓然的背影，陆小小心里莫名的涌上一阵酸楚，“董掌柜！”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董掌柜止步回头，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不知下一批蚕丝，该是何时上市。”陆小小微笑着看他，一脸诚恳。
董掌柜怔愣，不明所以。然而，在商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他是何其精明之人。瞬间的疑惑过后，眼中已一片了然。“多谢陆姑娘提点！”他双手抱拳冲着陆小小深深一揖，然后离去。
洛城织锦生意虽小，但却掌握着大衍百分之七十的蚕丝生意。很简单的道理，石油都涨价了，成品油怎能不跟着波动！？
陆小小目送着他远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方才收回了目光。
仰头，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她抬起手挡在眼前，光线透过指缝儿照射在脸颊上，竟让她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子虚，你出来吧。”许久，她深吸了口气，冲着一旁的假山开了口。
果然，阴影里，酷酷的子虚童鞋走了出来，“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他看着陆小小，面色略带惊讶。
“你是鬼么？”陆小小依旧保持着原有姿势，不答，反倒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不是！”子虚声音有些不满的僵硬。
“那不就结了。”陆小小轻笑，手指向地上的影子。
子虚略有讶异。的确，是他疏忽了，他没有想到死女人竟有如此心细的一面。“没想到，你竟然会帮他。”
“我帮他什么了？”陆小小偏过头，笑的有些无赖。
“公子没允许你帮他。”他皱眉，语气是不赞同。
“他也没说不可以。”她满不在乎。
“你……为什么要帮董掌柜？”子虚犹疑着问道。在他的印象里，陆小小虽不是奸恶之人，但也绝不厚道。至少，凉薄两个字用在她身上，绝不过份！
“为什么……为什么……”陆小小低声呢喃，而后轻叹，“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有个为什么，那么，可能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吧。
父亲……已经是多么遥远的字眼……
“对了，洛老板不是出去了，你怎么在这儿？”忍住眼睛酸痛的感觉，她笑着扯开话题到子虚的身上。
“是公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今晚请你吃饭。让你今晚酉时一刻去汇丰楼二楼‘梅’字雅间儿找他，千万别迟到了！”说完又顺便嘱咐了一句，子虚衣袖一飘消失在半空中。
子虚走后，陆小小翻着眼珠反应一阵卯时是什么时间。然后抬头看了看湛蓝天空，打着呵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时间还早着呢，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补眠。睡好了，才能吃好，难得洛锦川请客，看她今天不吃个够本儿！
作者有话要说：RP爆发的第二更……
打着呵欠退场……
重要的原则性问题，瓦错把卯时当酉时
第十六章
陆小小这一个回笼觉直接就干到了下午，睁开眼，方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有洛大人的饭局要赴。
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在别院里拉个小厮当向导，陆小小便一溜烟儿似的冲到了大街上。
金州陆小小不是没来过，是随洛锦川出公差。汇丰楼，她也曾去过几次。但是，陆小小依旧无法一个人顺利的找到那里。
其实说“无法”并不确切，只是需要的时间较长而已。如果给陆小小一白天的时间，让她从早到晚在金州城里挨家挨户的摸，她一定会准确到达目的地的。
只不过，如果她胆敢在今天使用此方法的话。陆小小绝对有理由相信，她不但会被洛锦川亲手掐死，恐怕死后，大老板连棺材本儿都不会给她！
陆小小很幸运，赶到达汇丰楼下时，刚好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到酉时一刻。赏了些碎银给那带路的小厮，陆小小提着裙子抬腿就往里面冲。
边低头跑，她还边在心里念叨着——上帝佛祖各路神仙保佑吧，保佑洛锦川没提前到。不然的话，让大老板在里面她这么一个小鱼小虾，她那心肝宝贝儿工 钱啊，不知又要有多少将被洛锦川无情的剥削掉。
“啊——”
“啊——”
楼梯口处，两声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然后陆小小身体失去重心，向后踉跄了几步，幸亏她手疾眼快的拽住了楼梯边的栏杆，才避免了滚楼梯的危险。
原来，交通事故，在任何年代都是难以避免的事情。陆小小低着头，只顾脚下的楼梯，却没注意迎面有人下楼。所以，撞上了人家姑娘。
“对不……”稳了稳身体，陆小小急忙连声道歉。
“你瞎了狗眼是不是！”
陆小小‘起’字还没发出音，便被人家姑娘一声蛮横的娇喝给截断。声音很娇柔，语气很嚣张，配在一起，十二分的不搭调。
听声音是美女，听语气是泼妇。不知是美女还是泼妇，没准儿，是只火气大的小辣椒也说不定。很不合时宜的，陆小小在心里YY起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缓缓的抬头，在看见那位小辣椒的一瞬间，陆小小由衷的赞了一下。美女啊，真的是美女！大大的眼睛，明亮清澈；小巧可爱的鼻子，红润诱人的嘴唇。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粉红色。端的是娇俏可人！
不过，如果忽略掉刚才那句不怎么样的话，并且她身上的嚣张气焰能够再稍微收敛一些的话。她陆小小敢保证，这姑娘绝对会更有潜力、更有市场的。
“贱人，连本姑娘你都敢撞。活腻歪了是不是！”辣椒姑娘下巴一抬，耷拉着眼皮，显然没把陆小小放在眼里。
叹了口气，陆小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虽年纪轻轻，但想不到她肝火太旺，更年期竟提前了！
深吸了一口气，陆小小摆出了一副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我说姑娘，我眼睛不瞎。至于狗眼睛瞎不瞎，你就要去问它了。”说着，她手摸着下巴用一种很淫 荡的眼光将她从上倒下逡巡了一遍，“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狗能听懂你说话么？！”
“你……”辣椒姑娘杏眼圆睁，里面的火星子蹦到了空气中，劈里啪啦的烧啊烧。
但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小辣椒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她看着陆小小的眼神转而变成了冰冷和敌视。甚至，还有几分的……仇恨。
仇恨？！
陆小小一个激灵。不是吧，不过撞了她一下而已，至于么。这姑娘不会心胸狭隘到这般地步吧！
“狐、狸、精！”咬牙切齿的，她从嘴里挤出了三个字。
“狐狸精？”陆小小转着脑袋四处瞅了一圈，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她疑惑的指着自己；“我？”
“啪——”话音刚落，脆生生的一巴掌便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的落在了陆小小的脸上，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陆小小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真TM够疼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忽觉嘴里一阵淡淡的腥咸，陆小小伸出舌头舔舔嘴角。靠，竟然出血了。
看不出，这毛丫头的力气倒是挺有力气。
抿了抿嘴角边的血迹，陆小小抬起头，看着她，忽然“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来这里混了三年，再加上上辈子的二十五年，从没人敢打她陆小小的脸。
今天，她非要让眼前的人知道，什么叫“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当然，陆小小是不会武术的。但是，这并不会阻碍到我们将她划归在流氓这一行列里。只不过可惜的是，依照今天的状况来看，似乎是没有让她表现的机会了。
因为在陆小小耍流氓之前，一阵强劲的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