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之的唇畔一直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说实话,西雨沫不常看到他笑,每每看到他的笑,都是因为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他挑了挑入鬓的双眉,那动作该死的迷人!“怎么?不跟我装作陌生人了?我的妻——”
西雨沫恨自己又被他吸引住目光,咬着牙,暗自骂着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她脸色有些发白,“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想怎么样?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他,他究竟想怎么样?爷爷是这样,就连她也是这样。他苍暮之难道想怎么样,都要让人管束着么?!
垂下眸光,他低沉的开口,“为什么每个月都把赡养费转回来?”
西雨沫一皱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其实她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苍锦尉没有另外给她留下钱,她离开苍家的时候,根本就是身无分文,若不是姜真跟姜理,只怕她一个怀孕初期不适合工作的女人此时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当她看到自己的账号里莫名的多出一大笔钱的时候,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他给的赡养费。而她一点也不想要。她当初跟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苍家的财产,而是因为爱。若是要了他的钱,她会觉得自己不干净。所以即使再难再苦,她都毫不犹豫的将钱转回去。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在乎苍家的财产。”西雨沫淡淡的说了一句,唇瓣不自觉的颤抖着。
“你在乎我?”他直接抛出一句,直杀入西雨沫的心尖!
拳头握紧,指尖掐进了肉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时,目光沉着淡定,“苍先生,您是要跟我讨论往事吗?若是的话,很抱歉,我并不想回忆。如果你想继续讨论合作的话,我想,我更不能够帮您解惑了,您该去找程姐,一切关于‘亚珍’的事项都是由她全权处理的。”她的爱那么廉价,廉价到他不屑一顾,既然如此,他又为何硬生生的要挖开她的伤痕呢?他伤得她还不够么?
站起身,她下意识的拢拢身上的羽绒服,打算转身离开,“再见。”
沉的我无。苍暮之忽然的笑了,心里对她这样逃避的举动很是愉悦。盯着她的动作,看到她的羽绒服略显臃肿,不由的上下扫了扫她的身子,看起来除了脸瘦一些,身子应该还算好吧。“几个月不见,你嘴巴倒是厉了些。”至少,她敢面对面的驳斥他的话了。
西雨沫动作顿了下,背对着她,却不回头,深吸一口气,她忽略着空气中充斥着的他的味道,不想继续待下去,“厉与不厉,是相对人而言的。再见——哦不,是不要再见,苍先生。”
“你要是走出这个门,跟‘亚珍’的合作立时取消——”淡淡的威胁传来,苍暮之不意外的看到她顿住脚步,僵硬了后背脊,勾唇一笑。
西雨沫拳头攥了攥,回过神来,眼底滑过一抹惊愕,他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近得几乎闻得到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苍先生,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用威胁人这一招了?”
“你说过的,是相对人而言的,对不听话的人,我自然要用非常手段。”修长的手指伸出来,大胆的在她的颊上轻轻划过,俊颜靠近,高挺的鼻梁贴近了她的耳际,她敏感的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涂在她的颈项上——阵阵的酥麻传遍了全身。“明白吗?”低沉的嗓音骚/动着她的每一根毛孔。
西雨沫心底一惊,猛然的推开了他,往后面站定身子,双手撑在一侧的椅背上,她的双腿早已经无力虚软,若不是凳子的力量撑着她,她早已经滑落在地上了。慌乱的眼眸看着他,似乎摸不透他的举动为何。“苍先生,你……”
“叫我暮之……”苍暮之眯着眼睛看她,打断她的话,他很不喜欢她叫他“苍先生”,他倒是很怀念她羞涩的叫他“暮之”,每一声总觉得像是羞涩的小鹿。
西雨沫猛地回过神来,咬住下唇,冷淡染上了面颊,“对不起,苍先生,我们不熟……”
不是早就分开了吗?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又何必再这样纠缠下去?有意思吗?还是他苍暮之认为,她西雨沫此生就该为他倾倒?是,她爱他,但是爱已经被他践踏,她何必又再将自己陷入进去?好不容易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平复自己受伤的心,他为何还要来扰乱?q06g。
是她招惹了他吗?
“不熟?”苍暮之听到她说的这一句话,顿时沉下了目光,漆黑冷厉的眼眸扫过她故作冷漠的脸,他眯了眯眼,“我没听错吧?三个月的时间,就让你忘了我是谁?让你觉得跟我不熟?”顿了顿,他继续道,“还是我记错了,是谁用迷香让我沉迷?是谁用了手段让我着魔?是谁——”
西雨沫痛苦的捂着双耳,不愿再去听那些话。好残忍,真的好残忍!为什么他非要在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上撒盐?
“不要说,跟我无关,跟我无关!”为什么他非要把一切都扣到她的头上,天知道,她是多么的无辜的!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情,可是现在她说什么又有什么用?苍锦尉已死,正所谓死无对证,她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她的无辜,只能够呢喃着,哭诉自己的不知情,“跟我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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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西雨沫红了眼睛瞪着他。她怕了,她妥协了,她怕自己再陷进那深不见底的泥沼之中,明知道他的爱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她不敢再去伸手要,同样她不敢去猜测他此番的莫名出现是为了什么。
“……”看到她近乎疯狂的吼了一句,苍暮之反倒冷静了下来,深沉得看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看着她不断喘息引起浮动的胸/脯,他的眸色愈加深沉…&第094章 给小爷舔干净咯
“……”看到她近乎疯狂的吼了一句,苍暮之反倒冷静了下来,深沉得看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看着她不断喘息引起浮动的胸/脯,他的眸色愈加深沉,“你走吧……”
西雨沫闻言,一愣,接着毫不迟疑的抓住自己的小包包,转身就如同旋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苍暮之呆站在包厢里,半响才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送进嘴边,摸了半天口袋,却没有摸到打火设备,最终将嘴里的香烟猛地揉在了手心里,接着抛出去。
不可否认,苍暮之觉得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似乎在揪着难受,想要用香烟来平息自己的情绪,可是连打火机都在跟着凑热闹!该死的!
眼角的余光看到餐桌上的手机,他眼眸一闪,上前拿了起来,握在掌心里,打了个转。
拿起门角里挂着的大衣,挽在手臂上,他直接走出包厢。经过隔壁包厢的时候,他敲了敲门,打开一看,雷浩跟程亚珍还在里面商谈合作事宜。
转瞬间,他的眸色冷沉下来,心里猛地打了个颤,想着那双小鹿的眸子,他直觉的大跨步往电梯走。该死的,他究竟在干什么,而她又为什么一个人跑出去。
“苍先生——”雷浩叫了一声,却只见到苍暮之给他一个手势,他顿时在心里叫苦,无奈的返回包厢里,跟程亚珍继续谈起来。
真是难呀——雷浩在心里叹气,这么多年来,无数的事实告诉他,身为一个万能的助理,就要有当精英当司机当人才当保姆当挡箭牌兼机器猫的觉悟……
平时不仅要收集公司各渠道的小道消息,盯住公司内外动向,了解各位置上的人脉关系,还要知道现下社会的各种八卦新闻和时政要闻,以便供主子随时当成活字典发问。
若是摸不透主子的脾性,最终就只能苦了他们这种小助理啊!
然的着起。例如刚刚,主子一声令下,他就得识时务的把程亚珍从包厢里请出来,把空间留给那两人。现在,主子一个挥手,他就得回到包厢里,继续跟程亚珍攀谈,一是拖住她的时间,好让主子跟西小姐多一些时间在一起,二是为了把公事谈妥当。
好吧,为了二,他也认了,只当一是顺便为了主子做了个顺水人情。
“雷先生,苍先生这是——”程亚珍自然也看到了苍暮之头也不回离开的动作了,顿了下,她站起来,“苍先生既然走了,那我去把沫之叫过来——”
雷浩儒雅的笑笑,“不用了,程小姐,我想苍先生应该在送她回去的路上了。”
程亚珍愕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值得她怀疑吗?她该是要问问沫之了。
“我们继续吧,您看这合约还有要修改的吗?”雷浩依然彬彬有礼的问道,每一个步骤都尽力的做到完美。
程亚珍见状,也不好执着于沫之的事情,想着有苍暮之在,沫之总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
西雨沫冲出酒店之后,便就在马路边上大口的呼吸着室外的寒冷空气,那冷空气钻进胃里,又刺激得她的胃一阵阵的紧缩的疼。
是胃疼,是的,是胃在疼,不是她的心。她怎么还会有心呢?心早就遗失在不知名的地方了,怎么可能还会找得回来。
她怎么可以对他抱有希望,早就已经看透了的情事,又何必去纠结,不如平平淡淡的,过她的小日子,一个人过了三个多月,挺安静挺美的,不再沉迷在等待里,不再徘徊在心痛里,自由的等孩子出世——
是呵,她还有孩子,这个孩子才是她的全部,整个儿都是她的,跟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不是吗?不要想,西雨沫,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了,都过去了。
不断的对自己催眠着,西雨沫嘴巴里呢喃着,小脸昂起,闭着眼睛面对天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这深色的苍穹将她灵魂洗净。
“他/妈/的,你别跑!你个兔崽子——”不远处几道闹哄哄的声音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显示着一群人正在向她靠近,西雨沫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倏然的窜到了她的面前,紧接着拽着西雨沫的衣摆靠在她的身后。
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下一秒,一桶冰冷的液体直接洒向了她——
“哗啦”——
西雨沫整个人愣住了,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可粘稠的液体还是直接泼在了她的脸颊上——
羽绒服是有防水功能的,但是还是有少部分的冰冻刺骨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羽绒服里,似乎还有些粘糊糊的,很怪异的感觉,而且还嗖嗖的冷,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只怕一动,那冰冻的液体更是侵袭她的肌肤!
看着眼前将她围起来的一大群人,她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刺激性气味,像是油漆的味道?不由拧紧了双眉。
“喂——你,赶紧滚开,不干你的事情!”为首的大老爷们儿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指着西雨沫,让她立刻滚开,一双细小的眼睛一直盯着西雨沫挡在身后的小影。
西雨沫蠕动了下嘴唇,她好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要挪动双腿,身后却有一个力量使劲儿的拽住了她的身子,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姐姐,不要让他们把我抓走——”可怜兮兮的一个脑袋瓜子从她的身后钻了出来。
路边橘黄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显示出她的年纪。
这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头明显营养不良的发丝只抓成了一束在脑后,额前凌乱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她的一双眉,最显眼的就属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面盛满了惊恐和害怕。看到西雨沫的瞬间,似乎更加惊惧,像是见了鬼,很明显的缩了缩脑袋。
“你……你是谁?这是怎么了?”西雨沫抖着声音说道。眼前的一幕,似乎跟十多年前的有些重叠在了一起。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脑袋,摇摇头,大眼噙着泪花,“姐姐,他们要抓走我……我怕……我不认识他们……”虽然害怕,可她还是拉住了西雨沫的衣摆。
西雨沫看着身后的她,不由一怔,若是当年也有人这样保护她,她怕是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境遇吧?她怎么还会被人当做白老鼠?她怎么还会爱上苍暮之?一切的厄运都源于十多年前的一场失踪。
也许是源于同情,又也许是源于同病相怜,西雨沫冷静的吸了一口气,将小姑娘挡在了身后,她努力的抬起下巴,“听到了吧?小姑娘说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抓这个小姑娘?”
“关你屁事啊!丑八怪,赶紧滚开!再不走开,小心再遭一桶红漆——”大老爷们说着又从另一个手下那里拎起一个铁桶,路灯照射在他手中的铁桶上,显出隐约的字迹。
西雨沫定睛一看,原来铁桶果然就是油漆!
垂眸一看,雪白的羽绒服已经被染了色,红得可怕。想来,脸上那黏糊糊的感觉必然就是红色油漆了,怪不得小姑娘刚才看到她,会吓得厉害呢。小姑娘眼中的鬼,只怕就是她了吧。
“你们不要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看到他们逐渐靠过来,西雨沫立刻伸手摸向口袋,打算摸出手机恐吓他们一下。她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之下,还有人不怕警察来抓人的!
但是摸了一会儿,脸色却逐渐泛白,羽绒服的口袋里空空如也,再转手摸进小背包,翻了个遍,依然什么都没有摸到!完了!
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隐约的记得,刚才她好像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了餐桌上面!
“哈哈,报警?好啊,你报警啊——丑八怪,有本事你拿出手机报警啊!”
大老爷们本来是有些害怕西雨沫报警的,可看到西雨沫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手机,就知道这女人只是在装腔作势,便大刺刺的嘲讽起来。招呼着兄弟,慢慢的靠近西雨沫。
西雨沫的手还放在包里,她虽然没有摸到手机,可是包里有姜真姜理给她准备的一些防色/狼的喷雾剂,她打算着,一会而儿他们若是敢靠近的话,她就拿着喷雾剂对着他们喷!
身后的小身影似乎抖了抖,握着她衣摆的手更紧了,“姐姐,你是要报警么……可不可以别报?”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带着哀求看着她。
西雨沫苦笑,她倒是想报警,可苦于没手机啊。不过为什么小姑娘却不想报警?只有报警才可能保住她的安全啊。
“哥几个,上——”大老爷们儿一挥手,得意的带着几个拎着红漆的兄弟一步步靠近西雨沫,大有再泼她一桶的意思……
“刚刚哪个混蛋泼的油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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