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人,在江南的文坛,已经是最顶级的文豪了。
被他们质疑,在江南文坛是混不下去的节奏。
很多太学生看到这一幕,都感觉有些心疼高大全。
到底还是底蕴太浅啊,又和蔡京站了边,导致被八大博士群起而攻之。
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找不到高大全丝毫的赢面。
被这几个人质疑,高大全也不着脑,很是淡定的说道:“诸位博士,你们攻击我的点,好像都在我的年龄。难道年幼就不能做博士?天下何时有的这条规矩?”
八大博士一时语滞。
明面上,确实是没有这个规矩的。
但是这早就是不成文的潜规则了。
高大全打破了这个潜规则,偏偏他们还不能说,因为太学生大多都是年轻人,在年轻人面前主动表示规则要打压年轻人,那是在给高大全助攻。
所以他们没办法直接反驳高大全,只能另辟蹊径。
程颢训斥道:“年龄当然不是做博士的绝对依据,但是你如此年纪,行事又不成熟,如何教导别人?”
“我行事不成熟?或许吧,但是我高某人做人做事顶天立地。官家犯了错,我一样敢打他。太后虽然位高权重,但是高某在知道她乃奸诈之人的情况下,一样会出面揭露这一切。高某的人品,天下有口皆碑。这如果算是不成熟的话,那高某宁愿永远做一个不成熟的人,也希望把这种不成熟的品质教给所有的太学生。”高大全义正言辞。
程颢想弄死高大全的心都有了。
尼玛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人就是恶心啊,他连反驳都不敢。
不过程颢没话了,高大全却有话说。
“程博士博览群书,可知道项橐此人?”
程颢面色一变。
他当然知道项橐。
高大全一说出来这个名气,他心中就暗叫糟糕。
“诸位想必也都听说过项橐吧,孔圣人乃是至圣先师,可是依然尊七岁的项橐为师,这才是大胸襟大气魄。诸位都自认为孔圣门徒,为何无人继承孔圣这种胸襟?”
高大全的质问,让在场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因为项橐这个人的名气确实太大了,又牵扯到了孔子,他们根本连反驳都不敢反驳。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句话就是孔子在遇到七岁的项橐之后发出的感慨。
很多年前,九州还是各州乱战的局面。
孔子周游列国,途中遇到七岁的项橐。
正巧孔子坐车路过,项橐他们筑起的“城”挡住了孔子的道。
孔子见状,即问坐在城内的项橐:“小孩,你怎么不避让车子?”
小项橐毫不惊慌,从容应对:“从昔至今,只听说车避城,哪里听说过城避车?”
孔子闻之,无言而对,只好绕城而过。
车子绕过“城”后,孔子下车返身走到“城”下,望着坐在“城”内的这位非同寻常的孩童,觉得蛮可爱,于是向项橐提出了一系列问题。
孔子问:“你知道何山无石?何水无鱼?何门无关?何车无轮?何牛无犊?何马无驹?何刀无环?何火无烟?何人无妇?何女无夫?何日不足?何日有余?何雄无雌?何树无枝?何城无使?何人无字?”
项橐不紧不忙地回答:“土山无石,井水无鱼,空门无关,舆车(轿子)无轮,泥牛无犊,木马无驹,斫刀无环,萤火无烟,仙人无妇,玉女无夫,冬日不足,夏日有余,孤雄无雌,枯树无枝,空城无使,小儿无字。”
孔子一边听一边抚掌,口里念道:“善哉!善哉!”
待项橐答毕,孔子说:“我车中有双陆局(一种古代博戏),和你一起玩玩怎么样?”
谁知项橐却说:“吾不博戏也。夫子好博,风雨无期;诸侯好博,国事不治;吏人好博,文案稽迟;农人好博,耕种失时;学生好博,忘读书诗;小儿好博,笞挞及之。此是无用之事,何用学之!”
一番富有哲理的回答,令孔老夫子既难堪又佩服。
接着,项橐反问了孔子三个问题:“鹅和鸭为什么能浮在水面上?鸿雁和仙鹤为什么善于鸣叫?松柏为什么冬夏常青?”
孔子答的是:“鹅和鸭能浮在水面上,是因为脚是方的;鸿雁和仙鹤善于鸣叫,是因为它们的脖子长;松柏冬夏常青,是因为它们的树心坚实。”
“不对!”项橐大声说,“龟鳖能浮在水面上,难道是因为它们的脚方吗?青蛙善于鸣叫,难道是因为它们的脖子长吗?胡竹冬夏常青,难道是因为它们的茎心坚实吗?”
孔子觉得这孩子知识渊博,连自己也辩不过他,只得拱拱手连声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另外,流传至今的两小儿辩日,其中有一人正是项橐,而对于这个问题,孔子也是无法回答。
项橐对孔子说:“人们都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伦纲常,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圣人,怎么这些事不给俺讲清楚呢?”
孔子长叹一声,俯下身子对项橐和蔼地说:“后生可畏,我当拜你为师。”
回头对弟子们讲:“三人行必有我师矣,要不耻下问。”
经孔子这一褒奖,项橐便名扬九州,震动朝野。
直到现在,项橐也被认为是九州神童的典范,而孔子不以年纪论英雄的风范,也让后人赞叹不已。
高大全借项橐自比,虽然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从情理上来说,他们还真挑不出来什么错。(未完待续。。)
136 程颢的《学生说》(为枯五笔型盟主加更4/5)
孔子是儒家的圣人。
他说的话,做的事,儒生是不能质疑的。
高大全拉大旗扯虎皮,硬生生的把在场的人挤兑的无话可说。
连孔子都抬出来了,你还能怎么办?
难道说孔子说的不对?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所以他们还是只能攻击高大全不自量力。
“项橐乃孔圣之师,九州第一神童,你高大全何德何能,也敢与项橐相比?”有一个博士不屑道。
其实对于项橐,他也是不屑的。
七岁的项橐,肯定是没有孔子懂得多。
但是孔子非说项橐是他的老师,那他也只能忍着。
现在高大全想做第二个项橐,他就不能忍了。
高大全回答的也很不客气,“就算我不能和项橐相比,你以为你能和孔圣相比吗?是我和项橐的差距大,还是你和孔圣的差距大?”
这货差点吐血。
他才发现,斗嘴真的不是高大全的对手啊。
而且高大全扯起孔子的虎皮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的,这货想夸自己都没办法。
到最后,他只能恼羞成怒道:“果然牙尖嘴利,不过太学不是你斗嘴的地方,而是治学的地方,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
高大全笑了,“我有多少真才实学,不如徐博士亲自掂量掂量如何。这样吧,不如我们比比诗词?”
徐夫子当即就怂了。
他又不傻,在文试过后,谁会和高大全比试诗词?
不仅诗词,就连文章他都不敢。
《爱莲说》的高度,是他永远都及不上的。
看到自己的盟友被挤兑的够呛,程颢急忙站出来解围。
“高大全,徐夫子是你的前辈,你一个后学末进对前辈如此无礼,也是为师之道吗?”程颢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高大全耸肩,不屑意味溢于言表:“前辈,呵呵。”
“你……放肆。”
大儒就是骂人的话少,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词。
程颐发现高大全确实不好对付,他现在也承认高大全确实有真才实学,从他身上找麻烦,其实并不容易,不如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看了一眼蒋平,程颐计上心来。
“高大全,闲话我不与你多说,你确实是朝廷任命的博士,但是你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莽汉来太学,是何道理?当我太学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地方吗?”程颐正色道。
“此言极是,太学之内,来往都是大有学问之人,这位应该是蒋平吧。蒋先生的义举,老夫也很是佩服,但是太学,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王博士不客气的说道,言语之气,傲气显露无疑。
你蒋平就是一个江湖莽汉,大字不识一个,来太学玷污如此学术圣地作甚?
蒋平被如此羞辱,老脸通红,偏偏他确实在文学上面没有什么造诣,想要反驳都没有办法。
高大全拍了拍蒋平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平心静气的对所有人说道:“其实易安居士和蒋四哥,都是我请来教学的帮手。至于他们为什么有资格进入太学,很简单,他们都是我的老师。”
高大全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为首的八大学士很快就反应过来,程颐指着蒋平,不能置信道:“你说他是你的老师?你竟敢如此辱我?”
程颐真的怒了。
理论上来说,他才是高大全的座师,虽然两人没有师生之情。
但是现在,高大全却说蒋平是他的老师,强行把两人拉到一个级别。
像程颐这种大儒,内心深处何曾看得起这些江湖人士?
哪怕是周侗,在程颐心中依然是一个泥腿子,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
高大全这种羞辱,在他看来太过分了。
其他人同样有这种感觉,这一次,所有的太学弟子都站在了高大全的对立面。
太学生,其实心态大多都是天之骄子的心态。
蒋平这种江湖中人,在他们眼中是上不了台面的。
即便他们欣赏蒋平的义举,但是那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欣赏。
不过对于高大全,他们是认可的。
再狂妄的人,现在也不敢否认高大全的才华。
可是高大全偏偏说蒋平是他的老师,这就让这些人感觉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自认不如高大全,那岂不是意味着蒋平有资格做他们的老师?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高大全也不想忍。
做人嘛,当然要快意恩仇。
蒋平是自己人,二程是敌人,他肯定是抬自己人贬低敌人的。
“程博士此言差矣,我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高大全解释了一句,程颐的面色变得好了一些。
总算这货还知道轻重。
不过高大全下一句话,就让他面色重新恢复铁青。
“因为在我眼中,你本来也和蒋四哥是一个级别的,甚至我在蒋四哥身上学到的东西远比在你身上学到的更多。”
哗。
满场哗然。
就连蒋平自己都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他虽然不是那种妄自菲薄的人,但是和程颐这个名满九州的大儒相比,他也是自愧不如的。
没想到高大全会这么抬举他,而且看高大全的样子,居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程颐出离了愤怒。
程颐身后的学生更是一阵鼓噪。
“高大全,你太过分了。”
“蒋平,匹夫也,也能够和程师相提并论?”
“这是对我太学博士的巨大侮辱。”
高大全一下子,似乎就被打入了太学生们的对立面。
事实上,蒋平现如今在民间其实是很有名气的。
《三侠五义》中,高大全给蒋平洗白。上了《师师有约》,蒋平又成功的圈了一波粉。
现在的蒋平,怎么看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成功人士了。
不过在这些太学生面前,蒋平再有名气,始终还是一个江湖匹夫。
太学生的优越感,是朝廷几百年来赋予他们的,根本无法消除。
甚至在他们眼中,高大全整天和蒋平为伍,都是自甘堕落。
面对这种情况,高大全不急不躁,似乎这些学生们骂的不是自己一样。
甚至在这些学生们骂完之后,高大全还主动给他们鞠了一躬。
高大全这种动作,把很多人都吓了一跳。
八个博士也是一样。
他们完全不明白高大全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难道高大全有受虐症?
越是骂他,他就越喜欢?
高大全当然不是这种人,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他入主太学的第一炮,能够顺利打响。
“高大全,你这是做什么?认识到自己错误了吗?”李侗大声道。
他也是程颐的弟子,程颐受到侮辱,他感同身受。
高大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不仅蒋四哥是我的老师,在座诸位所有人,都能够成为我的老师。”
“先前程博士问我,这个年纪凭什么做别人的老师?其实做别人老师,从来不是看年纪,也不是看才华,而是只看你有没有比其他人更厉害的地方。”
“拿蒋四哥来说,他义薄云天,一诺千金,在义气深重上面就远超于我,我自认不如蒋四哥,当然要向他学习。”
“再比如眼前的太学生们,尊师重道,朝气蓬勃,看见你们,我就好像看到早晨**点钟的太阳。我也想学习你们这种朝气,让我自己变得更奋发向上一些。”
“八位博士,才华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才华并不能定义人的全部,陈世美的才华也是极好的,可是陈世美的人品,大家也都知道了。”
“所以大家没有必要把博士看的太厉害,也没有必要把老师看的太神圣。我本身就是一个博士,以后也会成为太学的老师,所以我说这些话绝对没有看不起博士和老师的意思,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八个博士要吐血了。
妈的没有这么玩的。
在他们眼中,高大全为了一个博士之位,简直丧心病狂。
甚至不惜拉低自己的格调,强行把自己降到太学学生一档。
如果博士和老师都和学生是一个级别,那他们辛辛苦苦的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高大全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太学所有老师的公敌。
但是同时,高大全收获了很多中立太学生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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