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已经隐约摸到元婴门槛了。
更别说当年修为和自己差不多的云心瑶,她如今也正老老实实蹲在连天峰化丹成婴呢。
有这样一群资质妖孽的好友们,也不见得全都是好事啊!
眼看着原先修为不如自己的同伴们,一个个超越了自己或是缩短了与自己的差距,这让陈远多少感到些不甘心。
如果说这份不甘毕竟是好友们带来的,陈远心中也为他们的成就感到高兴和自豪,所以还能勉强接受的话,那么前两天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陈远有些尴尬了。
事情还要从那天陈远收陶然为徒时说起。
那天陈远告诉陶然:“在你面前想要收你为徒的这人,便仅仅用了三年就练得金丹脱胎换骨。”
正巧说这话是,迎面而来的阳光照射在陈远身上,衬托得他的身形分外伟岸。
榜样在前的鼓舞力量是不言而喻的,当即陶然便放下了心中包袱,毫不犹豫的磕了三个响头,拜在了陈远门下。
只是处理完杂事,带陶然返回风间城的途中,陶然却问出了个让陈远一度十分尴尬的问题来。
陈远还记得陶然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无暇,脸上还带着一份天真和好奇,开口问向自己:“师父,您能在短短三年内成丹,您的修道天赋一定很不错吧。”
“那是当然。”这个时候正是在徒弟心中建立自己高大形象的时候,所以陈远显得毫不谦逊。
可是过得片刻,陈远反应过来,要是陶然以为自己的成就全靠天赋因此而受打击也不好,所以他出言宽慰道:
“其实你的天赋也不差啦。”
“所谓天生阴阳,万物有利必有弊,九阴绝脉虽然是夺命之症,但它其实也有着好处所在。”
“由于体内的特殊脉象,身怀九阴绝脉之人,吐纳吸收的灵气天生精纯无比,这修道上的进境自然要比常人快上许多。”
“所以呢,你的天赋虽然比为师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只要你能刻苦努力,再加上为师的殷殷教导,四年之内晋升到金丹之境改天换命,还是有着很大希望的。”
“原来如此,”陶然像是焕然大悟般,眨巴着眼睛说道,“那弟子先谢过师父了。”
看着陶然眼中,那满是真诚,充满了崇拜和感激的目光,当时的陈远心中别提有多舒爽了。
或许是陈远的出现如同一轮红日般驱散了陶然心中的阴霾,让他重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所以陶然一改之前那闷葫芦般的性格,变得活泼了许多。
陶然用着敬仰的目光看着陈远问道:“师父,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吧。”
陈远一挥手豪气干云的说道,说来也奇怪,陈远感觉这小子那崇拜的目光看过来,竟然似乎比**裸的马屁都要好使些。
“其实弟子很好奇想知道,师父您修道天赋那么好,如今是什么境界了啊?”
“呃……咳咳。”
看着陶然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陈远差点没被他的话给噎死。
这要陈远怎么答。
刚刚才表现出金丹之境唾手可得的模样,难道现在就要说自己自依然停留在金丹期么。
虽然这其中有自己在位面裂缝中浪费了四年光阴的缘故,可这种事情解释就是掩饰,解释得多了之前自己那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光辉形象,恐怕立马就要变得逊色了。
而且,一个不过是金丹修为的修士,夸口说要在四年内培养出另一个金丹修士,这样听起来似乎说服力有些不足啊。
“这个嘛,”陈远干咳两声,厚着脸皮说道,“虽然师父修道的时间也并不长,不过如今也已经是晋级到元婴期了。”
“哇,师父你好厉害。”
陶然的眼里都仿佛闪耀着星星。
陈远正待谦逊两句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陶然在那说道:“师父,我能看看您的元婴吗?我听别人说修士的元婴就如同一个小一号的自己一般,可神奇了呢。”
听到陶然这话,陈远猛的一个踉跄,险些带着陶然一同从飞剑上栽了下去。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稳住身子,陈远心中暗恨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啊。
只是看到陶然因为刚才那意外吓得苍白的脸色,陈远又觉得斥责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可这一时间,让陈远上哪整个元婴去啊。
好不容易,陈远厚颜无耻的找了个借口:“徒儿你也看到了,今日风大,这元婴放出来被刮跑了这么办,还是等到回明远峰后,师父再给你详细讲讲这元婴妙用。”
当时陈远好不容易忽悠了过去,所以等这届弟子们都上山后,陈远连开山大典都不敢参加。
这要万一被徒弟看见,逮着自己并仰着天真的小脸,还想要看看自己的元婴,那该再找什么借口?
好在这个时候,胖子适时的送来了一批极品灵石,可算是解了陈远的燃眉之急了。
收起这些回忆,陈远看着身前摆放的灵石,紧紧握住了拳头,心中暗道:化丹成婴,就在今日!
第四百二十六章 陈远“有了”
再度来到这个静谧而又荒芜的神秘空间时,陈远心中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新鲜感虽然他依旧不知道每次晋级时都会光临的这处空间,究竟有着何种来历。
面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光球,陈远除了猜测这东西与天道有些关系外,对它并没有更多的了解。
亮银与墨黑,两色符文在陈远眼前飞舞盘旋。
陈远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时,两色符文的数量各自占了一半。
而等到上次他晋级金丹再看到这些符文时,就发现黑色符文的数量明显多了一些,可能已经占到了三分之二的比例。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陈远发现那黑色符文蔓延的趋势似乎停了下来,两种符文的数量之比似乎维持着上次所见的模样。
只是这种情况究竟是好是坏,那黑色符文的蔓延究竟代表着何种含义,陈远完全摸不着头脑。
到了最后,陈远也只能是把这处空间,当做自己作为穿越众的福利每次晋级都能从中获得一项特别的能力。
无视了那些飞舞着的银色符文,陈远伸出手指径直点向了其中一枚黑色符文,没有丝毫犹豫。
反正陈远早已知晓,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感知这些符文究竟代表着什么,能从中获得何种能力也完全只有凭运气。
指尖触碰到符文的那一刻,猛然传来一阵吸力,陈远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股力量将会引领着他去获得刚才那符文所赐予的特殊能力。
恍惚之间,陈远觉得那股力量仿佛化作一个漩涡,将自己的灵魂拉扯入内……
在那处奇异空间,似乎并没有时间的概念,待陈远的意识回归本体再度睁开双眼时,发现距离自己突破境界屏障晋升至元婴境,似乎只过去了一瞬间而已。
推开房门,走出拣宝为其准备的密室,明亮的阳光刺得陈远微微眯上了眼睛。
在密室中仅仅呆了三天,然而此时的陈远与三天前相比,已经有了截然不同。
陈远内视己身,在他体内,原本丹田处灵海上空飘荡沉浮着的金丹已然彻底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五心向天、屈膝盘坐着的小小婴儿。
这个婴儿闭目不言、眉眼严肃,五官间像极了陈远。
这小小婴儿的身躯绽放出光芒笼罩了整个灵海,只是这光芒有些忽明忽暗,连带着那婴儿的身形也似虚似实。
虽然境界还未稳固,但灵海上空这个小小身形的出现,无异于标志着陈远终于跨进了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元婴之境。
元婴之境,从这时起,彻底区分出了仙凡之别。
以陈远的理解便是,修士修炼到了元婴这一步,由于进化的程度太高,几乎形成了一个新的物种。
到了这个境界,元婴期修士甚至被砍断了头颅,刺破了心脏,也能元婴离体继续存活。
甚至若有相应的法门辅助,还能以元婴行那夺舍之事。
再从元婴修士本身的地位来说,即便是在应天宗这种圣地宗门,元婴境的修士也算得上是宗门内的中坚力量了。
而放到外界,元婴期的修为已经足以让修士们摆出前辈高人的威风,并被人尊称一声“老祖”了。
在陈远体内,随着元婴的一呼一吸,灵海之上形成一条卷龙,源源不断的汲取着灵力汇入那小小身躯之中。
陈远的元婴也在这呼吸之间,渐渐变得凝实起来。
当然了,元婴由虚变实,再到坚韧至能承受外界罡风,甚至到最终能离体千里遨游寰宇,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过程。
只是一个大老爷们,体内却像怀胎似的住着一个婴儿,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的感觉,但在这心里上却总让陈远感觉有些怪怪的。
检查完自身状况,陈远又突然想起了方才自己所得到的异能。
只是看看头顶这明晃晃的阳光,陈远却是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这异能暂时还找不到用武之地啊。
这个时候,陈远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陈哥,你终于出关了啊。”
“嗯。”陈远闻声望了过去,发现是胖子李春等在那里,于是点了点头迎了上去。
对于明河道人来说,这是他漫长生命中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了。
从后山的法阵中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明河道人抬头看了看天空,感知了一番后,似乎并没有嗅到危险的气息,这才小心翼翼的分出了一道神念,飘飘荡荡离阵而去。
漫长的与劫雷躲猫猫的经历,让明河道人的灵觉变得无比敏锐,只需得长空中看上一眼,就能知道神念的外放是否安全。
就像今天,头顶之上苍穹之下无所不在的压力似乎就比往日要少了许多,想必是前两日的那次宣泄,让劫雷的能量散去了一些。
所以今日,明河终于能出去放放风了。
有的时候,明河道人也会为自己这种豚鼠一般的生活感到悲哀,可是人生就是如此,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河道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慢开始习惯,或者说是变得麻木了。
明河道人的分神在连天峰上来回游荡,这数千年来,山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明河道人再熟悉不过了,这山上的景色对他而言也早已没了新鲜感。
由于明河分神不敢远离,所以这连天峰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大一号的囚笼罢了。
好在虽然景色老旧,却总能在山上看到一些新鲜的人或事。
这几天,正是主宗考核结束不久,新一届从各个分派前来的弟子们拜入主宗的时候。
明河道人也想趁机看看,能不能再遇见像陈远那般有趣的。
“只可惜,像陈远那么有种的人却是不多了。”
回忆起陈远那小子刚通过主宗考核就被丢到了思过崖,明河道人的老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路过一处庭院时,明河道人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发现是陈远的那个小女朋友正在冲击元婴之境。
仔细感知一番后,明河道人发现她气息平稳进境顺利,似乎突破在即后,也就不再多做关注了。
继续往前,途经议事殿时,明河道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嗯?”
第四百二十七章 应天宗的“人大”
议事殿中,人影憧憧,明河道人略一感知,就发现了十数个强大气息的存在。
这些气息,明河道人并不陌生。
虽然没有实际打过交道,但这些年来,明河道人早已摸清了这些气息的主人究竟有着何等身份。
执法殿首座、传功殿首座、炼器道首座、阵法道首座……藏星阁阁主,当然还有着许小子的气息。
好家伙,宗门里的头头脑脑们都到了嘛。
明河道人原本只是感慨了一声,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因为他知道像这样所有首脑们都参加的集体会议,每三年都会开上一次,也是将这些大佬们聚在一处,商讨下未来三年里宗门的发展事宜。
明河道人对他们讨论的这些,并没有丝毫的兴趣。
作为太上长老,明河道人除了看管后山禁地外,早已放下了应天宗内的所有权柄。
除非应天宗到了生死存亡,有道统断绝之危的时候,否则明河道人是懒得插手应天宗的这些具体事务的。
只是在明河道人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听到有人提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连天峰上的这次首脑会议,一开始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这些大佬们身居高位,各自管着属下的一摊事情,像这样齐聚一堂的机会并不多见。
像传功殿的秦长老,那个似乎永远睡不醒的老头子,炼器道的首座火长老就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所以应天宗的各位大佬们互相问候,各自寒暄,殿中的气氛友好而又热烈。
只是说起正事来时,这气氛就开始有了些变化。
总结过去三年成果,展望未来三年发展,商讨施政措施,这个时候各人间的矛盾就不由得显现出来了。
像大长老莫沧行当头一炮,就是直接将目标对准了炼器、阵法、灵兽、灵药、术法道的各位大佬,一个不落。
莫沧行提出建议,说是某些机构的职权需要调整,像五道下属的巡查司就该撤销或者合并至他下属的执法殿来。
莫沧行以早前炼器道爆发的大规模调查事件为切入点,直言监督机构作为五道下属的弊处所在。
莫沧行说道:“如今这巡查司作为各道下属机构,人员由每道首座任命,财权由每道各自提供,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期望巡查司能尽职的承担起监督之责呢?”
“所以这巡查司往往会与各道中其他机构沆瀣一气,对道中过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不闻不问,所以只有由我执法殿来领导各个巡查司,保证其超然独立,才能更好的尽到监督之职。”
被点名批评的炼器道火长老当然不高兴了,当即开口反驳,而另几道的首座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