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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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仙宗-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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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什么时候,汉奸总是比鬼子更可恨!

    莫沧行的气海被破一身修为被废,四肢也都被尽数扭断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莫沧行知道自己死定了,然而他脸上除了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恐惧的神色,只有着不甘以及深深的恨意。

    不同于火长老和陈远等人,莫沧行不仅认出了帝一,也在与之交手的那一瞬间,认出了藏在这皮囊之下的究竟是谁。

    他对这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做了千多年的师兄弟,没想到最后却是反目成仇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看看你做的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莫沧行脑海中响起,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沧行费力的转过头来,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满地鲜血和血肉残肢,不少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应天弟子已经变成了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曾经如人间仙境般的连天峰上,已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莫沧行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悔恨,但是很快这丝悔意一闪即逝。

    仿佛是为了说服自己,莫沧行喃喃自语道:“不能怪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了?我怎么逼你了?想要宗主之位你尽管拿去便是,值得你做出这种事来?”

    莫沧行一愣,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来:“许不负果然还是许不负,直到现在你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叛出应天宗,你以为我稀罕那宗主之位的权力?若真是如此,当年我就不会不与你争了。”

    “那你到底是为何要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难道是应天宗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应天宗并没有对不起我,而是你许不负!”

    感受到生命正在快速从躯体中流逝,莫沧行并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痛快的给出了答案:“风萧萧。”

    “帝一”怎么也不敢相信是这个答案,难以置信的问道:“就为了一个死有余辜的后辈弟子?”

    “对你来说,风萧萧只是一个无足轻重可以被抛弃被牺牲的后辈弟子,可对我而言,我把萧儿当做是自己的儿子!”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也是我培养成材的,”莫沧行陷入了回忆轻声说道,“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而我也没有后代子嗣,从他牙牙学语喊出第一声师父的那天起,我就把他视为己出当成了亲生儿子。”

    “我以权谋私我争权夺利都是为了给萧儿将来铺路,希望他的人生走得更加顺利。”

    “在他身上寄托了我的所有希望,你明白吗?而你,却亲手毁了这一切,只是冷冰冰的通知一声,让我连萧儿的最后一面,甚至连他的尸首都没能见着,这种感受你明白吗?”

    “不,你不会明白,”莫沧行通红着双眼继续说道,“你怎能体会这些凡人的感情?在你心中只有着宗门,只有着利益!”

    “你毁了我最珍贵的,我便要毁去你最重视的,如今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

    “你不是想知道我叛宗的原因吗,我告诉你了,就这么简单。”

    “许不负,不负……”莫沧行讥笑道,“你负过的人多了!”

    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前,莫沧行用尽力气瞪着“帝一”,嘶哑着声音怪笑说道:“我的好师兄,我会在地狱尽头等你!”

第五百二十章 托付

    “宗主,是你?”陈远面带疑色的问道。

    刚才两人的对话陈远都听在了耳中,显然莫沧行由于某种他不知道的理由,认定了眼前这“帝一”其实就是许不负,这其中还有许多隐秘陈远没理清楚。

    隐藏在“帝一”身体下的许不负灵魂,默然的看着地上莫沧行的尸体,原本坚毅的表情消失不见,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哀伤。

    是啊,或许许不负自己都没察觉到,千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和莫沧行的羁绊,比世上许多亲人间都要深厚得多。

    当年,两个十来岁的少年,告别了家乡离开了父母,一同来到这连天峰上。

    他们一起入门,一同修道,一起成长,甚至还喜欢上了同一个可爱的师父。

    当初那么深厚的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或许真的是人长大了就有了**,然而世上美好的东西就那么多,你不让我就得争;也或许是所谓的理念不合,道不同不相为谋。

    总之,原本关系密切的一对朋友日益生疏,渐行渐远,到后来甚至彼此之间视如敌寇,怀恨在心。

    直至今日,莫沧行终于死在了许不负手上,他亲手杀了他……

    死,或许不能弥补过错,却能消除人心里的仇恨。

    许不负现在心中绝没有半点清理门户击杀叛徒的喜悦感,有的只是茫然和空虚。

    多少年来,虽然彼此间不对付,但许不负知道莫沧行始终就在那里,就算他一直对自己百般抵制、怀恨在心,可他始终存在着,渐渐变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然而有一天,莫沧行死了,自己亲手杀了他,许不负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缺少了一块,虽然他的人生已经没有多久了……

    陈远觉得很奇怪,眼下大战刚刚落下帷幕,正是百废俱兴、诸事繁杂的时候,许多事情都等着许不负来指挥安排。

    可看许不负这幅模样,似乎在发呆?

    眼下情况并不乐观,没有多少给人惆怅的时间,陈远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了:

    “许宗主,我觉得八大派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为了防止他们卷土重来,受伤的弟子要拟定出轮换名单来,还有破损的阵法需要尽快修补,有些材料得从库房领取,但现在藏星阁阁主秦长老陨落,需要您定下新的人选,此外……”

    “好了,”许不负挥挥手打断了陈远的禀报,不容置疑的说道,“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

    顿了顿,许不负接着说道:“如果不是这场意外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是应天宗主了。日后,应天宗的大小事务就由你来做主吧,我不会再过问了。”

    “许宗主,您这是为何?”陈远大惊失色问道。

    陈远并不是在掩饰对权力的渴望,也不是害怕承担权力所带来的责任,只是眼下应天宗这种危急局面,作为一名没有经验、威望又不够的新任宗主,陈远确实需要许不负给他压阵。

    陈远以为许不负是受到了莫沧行的死的刺激而心灰意冷,他并不了解许不负和莫沧行之间的情仇纠葛,所以说出来的宽慰话语未免显得有些苍白:

    “许宗主不必为莫沧行的死感到难过了,虽然你们曾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但在他莫沧行选择叛宗的那一刻起,这份关系就已经不存在了。”

    “而且莫沧行这种白眼狼根本就不值得怜惜,他差点害死了明河道人,又对应天宗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甚至死不悔改连咽气前都还在诅咒您,所以说您根本……”

    “够了!”

    许不负一声呵斥打断了陈远的话语。

    在陈远诧异的眼神中,许不负缓缓吐气说道:“你这些话没错,但有一点说得不对。”

    “他死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诅咒我,而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陈远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问道:“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不负双目低垂,口吻中满是寂寥的说道:“你以为,驱动祖师爷的这具法身,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陈远这时候才突然醒觉,眼前的这具“帝一”躯体气势正在不断衰落,原本刚出现时给人的压迫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许不负叹了口气,望着呆若木鸡的陈远,又看了看云心瑶,传音给两人道:“眼下应该还有段平静的时间,你们先随我来吧。”

    许不负带着二人向宗主府邸行去,一路上,云心瑶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情绪很是低落。

    府邸门口,许不负吩咐了声,让云心瑶暂时在外面等一下,先领着陈远进去了。

    刚一进门,避开了云师妹,陈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宗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远现在的内心中说不出的惶恐,他无法想象眼下的应天宗要是离了许不负该怎么办。

    许不负也不隐瞒,解释道:“祖师爷的这具遗蜕法身,便是本宗的第二件道器了。”

    “用有些亵渎的话来说,这件道器威力上还要超出万剑药神两宗的道器,然而相应的,它所带来的反噬也更加严重。”

    “驱动这件道器的唯一方法就是注入神魂之力,然而即便以我大乘期的神魂之力来燃烧,也仅能维持这具问道躯体片刻的威能,这也是我之前放过章不凡等人的原因。”

    “非不为是不能也……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去选择在最短的时间内去消灭掉更多的敌人。”

    陈远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消化这个糟糕的消息,半晌后他才满是苦涩的问道:“那么反噬的后果是什么?”

    “神魂俱灭。”许不负回答得很坦然,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没有挽留的办法了吗?”陈远满是期翼的问道,“或者可以像明河道人那般,用搜魂珠保留下来一部分神魂?”

    陈远此刻想的是,只要是人活下来就好,哪怕留一丝希望以待日后也行啊!

    然而许不负摇了摇头,浇灭了陈远的所有希望:“搜魂珠也只是一件普通道器而已,又怎能做到从祖师遗蜕这真正的问道之躯里抢走神魂呢?”

    “况且,”许不负笑着说道,“就很你那特有的异能一样,被你吞噬的东西还能还回来吗?”

    见自己并不好笑的笑话并没有起到宽慰人心的作用,许不负看着陈远劝道:“你不用为我难过,动用祖师遗蜕之前,我就明白我会付出什么代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看到陈远仍是一脸哀意,许不负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本宗的时间不多了,应天宗的未来我已无能为力,只有靠你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强人所难,但我还是希望你不仅能保住应天宗还能将其发扬光大,这样,我在泉下也能含笑面对列祖列宗了。”

    许不负将宗主令牌递到陈远手中,殷殷切切的看着他说道:“应天宗,就交给你了!”

    像是交待完遗嘱一般,许不负放下了心思,吩咐陈远出去将云心瑶叫进来,他想把人生中最后一点时间留给自己的女儿。

    “陈远!”

    临出门前,陈远被许不负喊住了,他以为许不负还有什么关于宗门的事情想要嘱托给自己。

    然而许不负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以一个父亲的口吻,恳求道:“陈远,照顾好瑶儿!”

第五百二十一章 纷乱的雨

    待出门后陈远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陈远知道,这将是他见到许不负的最后一面。

    出门之前,陈远就已经察觉到许不负灵魂强度正在急速的衰弱。

    从此以后,世间又将少了一位大乘,应天宗失去了全心为它付出的宗主,云心瑶失去了一直爱护着她却不知如何表达的父亲,而陈远,也将失去一位可敬的长辈。

    或许许不负对于他的女儿、对于他的朋友们来说,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但他对陈远而言,却绝对是一位无可指责的前辈。

    不提许不负曾为了救自己抛却脸面向敌宗求药,单仅仅是平日里他对自己隐隐的关心和爱护,陈远就无以为报。

    再也不能在宗里肆意的撒野了、即便对方是身份比自己高得多的大长老,因为陈远知道,再没有谁会为自己撑腰了。

    再也不能不管不顾后果,只为表现自己、所以就草率的提出各种改革了,因为陈远知道,再也没有人会为自己收拾烂摊子了。

    而随着感情最深、对自己满怀期望的许不负和明河道人一死一隐,尽管陈远已足够自立,此时也不由得有种靠山倾塌之感。

    陈远心中就像是一片荒地长满了野草,茫然无措而又心生彷徨。

    许不负临死前将应天宗、将云心瑶托付给了自己,他是如此的信任自己,而自己真的可以于此大厦将倾之时挽天颓吗?

    陈远自己真的不知道。

    又过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里屋传来一声声无法压抑的低泣声。

    陈远叹了口气向屋内走去,此时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云师妹身边给她安慰吧……

    天色阴沉,稀疏的小雨缠绵不绝,仿佛是这片天空也在跟连天峰的主人告别。

    云心瑶没有撑伞,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雨中,哀伤的看着陈远盖上最后一浮土。

    后山墓园,这块埋葬了应天宗历代前辈的土地上,今天又迎来了一位新的长眠住客。

    下葬送别许不负时,只有陈远和云心瑶两人在场,有些简陋很是与许不负的宗主身份不配。

    然而这却是云师妹提出来的,她说低调下葬是许不负的遗愿。

    应天宗如今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若这个时候再传出宗主陨落的消息,那人心就真的要乱了。

    这也是许不负说的,他所能为应天宗做出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陈远让云师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环抱着她,将满世界的风雨阻挡在外。

    云师妹的泪水浸润在陈远的肩头,是这雨天里唯一的温度。

    她哽咽着说,她和父亲关系并不好,甚至不愿意随父亲的姓氏。

    她说父亲心中只有应天宗,一直冷落了娘亲冷落了她,甚至觉得父亲对任何一名普通应天弟子的都比自己亲厚。

    她跟陈远讲她的母亲就是上任宗主的女儿,她一直怀疑父亲娶她娘亲只是为了更容易登上宗主之位,所以觉得娘亲的郁郁寡欢跟父亲脱不开关系。

    甚至在她心中,一直认定许不负就是害死她娘亲的凶手。

    所以她自己改了名字随着娘亲姓云而不是姓许,她心里从来没有真正将他看做是自己的父亲。

    直到今天……

    不管是爱是恨,云心瑶都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从此这世间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陈远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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