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仇可以以后再报,可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啊!”一时情急之下,这话难免说得大声了些,旁边的众人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眼神。
步公子咬牙切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做些激烈的思想斗争。
“要不,我替少爷去喊价?”
这句话终于击碎了步公子的心里防线,他长叹了口气,瘫坐椅上挥了挥手。
在金钱面前,仇恨又能算得什么?看到步家的表现,在场的众人更加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和拣宝颇不对付的步家,也加入竞拍,这仿佛一个最明确不过的信号,之前只能算是热烈的气氛陡然变得火爆起来,仿佛众人抢的不是代理权而是一块块生动活泼的灵石。
而台上的陈远,将主持拍卖的工作让了出来,退居幕后,云淡风轻。
拍卖会结束之后,王自在犹自沉浸在自家东西,被人火爆抢购的兴奋心情中,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走过一条街后,陈远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
“师父,怎么了?”王自在问道。
“等人”陈远的回答言简意赅。
片刻后,福山城老刘的身影出现在了陈远面前。
看清来人面容,小王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是师父你安排的托!”
陈远淡然一笑,向那老刘拱了拱手:“多谢了,按事先说好的,你来我这拿货,给六十的价格便好。”
听得陈远道谢,老刘连称不敢:“分明是我老刘占了公子莫大便宜,哪里当得公子这一声谢。”
二人交谈片刻后,老刘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
王自在看着陈远满是敬佩:“师父可真是老奸巨猾,额不对,是老谋深算啊!将那么多人都给耍了。”
咂摸下嘴,王自在接着说道:“就是那个姓步的太讨厌了,话说师父你为什么会同意他竞拍咱家东西啊……好在他们最后没有拍到。”
听着小王的抱怨,陈远只是笑笑。
半天,见陈远还停在原地,王自在奇怪的问道:“师父,怎么还不走?”
“等人”仍是同样的答复。
又过了一炷香功夫,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自黑暗中显现。
陈远还没说话,王自在却仿佛见了鬼般喊了出来:“步,步……师父,是那个姓步的!”
“什么步不步的,”陈远轻轻敲了下小王脑袋,看向来人言道,“辛苦了。”
那人闻声回了一礼:“因为怕被人看穿行迹,所以特地多绕了几圈,这才赶来与公子汇合。”
陈远看着一脸懵逼状态的小王,感到有些好笑,轻声给他解释道:“给你介绍下吧,这位是王府戏班子里的头角萧玉郎。”
王自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拧成了一团浆糊:“可是他的身份,他的邀请函,明明就是步家的!”
“没错,正是步家的,”陈远轻轻一笑:“不然,你以为你师姑昨晚连夜去了哪里?真正的步公子,此时恐怕被揍得依然昏迷未醒呢。”
“所以今天推介会上,那些争吵、还有威胁都是假的,这步公子不过是师父您请来,从反面来烘托的托?”
“没错,要知道,敌人的肯定往往比朋友的赞美更加珍贵”陈远感叹道。
“怎么样,”陈远接着问道,“这位萧玉郎的演技很是不错吧?”
“嗯,”小王使劲点了点头,看着陈远两眼冒着星星,“可是,我觉得师父您的演技更好呢!”
第一百零七章 丹鼎?这是炭炉吧!
王府门前,陈远和戏班子头牌萧玉郎依依惜别,在回来的马车上,二人一路探讨关于演员的自我修养问题,彼此间受益良多。
王自在仔细回味着自家师父在推介会上的种种安排,觉得大有收获。
从抢邀请函到获得冠名再到三江点评,从策划冲突吸引注意,再到正面烘托反面映衬,只觉得陈远一举一动都颇有深意,而师父的形象在他眼里也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陈远也是收获满满,推介会上拣宝产品的大受欢迎,不仅让他达到了打响名声的预期目的,也能让拣宝在接下来的两年中走上一个高速发展的道路。
在推介会上,陈远为了丰富自家拣宝店的商品种类,也买下了几种颇具特色产品的代理权,譬如那位蓝月国来人开始时心心念念惦记的玉砚。
这种玉砚磨出的墨水,可以微微提高画符和刻阵的成功率,对于需要大量刻制阵法的拣宝店来说,十分合用。
进到王府中,打发走小王后,陈远想去找苏皇子致个谢。
这些日里,为了准备推介会的事,陈远劳动了王府里不少人手,就连那步公子落脚处的情报,也是得益于有定南王府这地头蛇在,才能探查出来的。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是那黄管事在奔走出力,但黄管事也是看在苏皇子面子上,才这般上心不是吗?
来到苏皇子住处,陈远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苏皇子突然神情肃穆沉声说道:“陈远,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陈远一愣,问道:“怎么了?”
“父皇先前准许母后出宫三日,来探望于我,而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下午时,我随同母后一同返宫,想要去觐见父皇,可没想到就连我母后也无法进得皇城中去了。”
苏皇子腾身站起,语气肯定:“皇城之内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陈远也皱眉沉思起来,苏皇子的母后,正是扶风国当今皇后,论身份可谓尊贵无比。
一国皇后被挡在皇城外不得进入,这事听起来实在有些荒谬,可却偏偏在眼前发生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正如苏皇子所言,这其中必有天大的变故。
陈远凝神思索片刻,试探着开口问道:“你父皇,身体还好吧?”
苏皇子显然也想到过这一节,很快就做出了答复,只是语气间有些不确定:“我父皇并无修炼天赋,仅靠得灵丹妙药堆到了练气二重的修为。”
“因为国事操劳,父皇的身体不能说好,但我去年离开时,他身子也还算康健,这短短一年时间,料想当不至于……”
苏皇子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陈远绞尽脑汁,可最后也只得徒劳的放弃,没有半分线索,枯坐于此又怎能看透事情真相?
看着神思不属的苏皇子,陈远也只有轻声宽慰道:“明日就是太子册封仪式了,到时总不能不让文武百官还有我等进去观礼吧?”
“若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陈远语气坚定的说道,“不管是皇宫禁地还是龙潭虎穴,我这做师兄的,陪你一起闯闯便是了。”
苏皇子目露感动,正欲开口。
陈远却突然打断道:“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多矫情啊。”
当然,陈远此刻沉浸在对自己这种义薄云天精神的敬佩感动中,浑然忘了自己来此就是为了道谢的……
是夜,陈远独坐房中,他的身前摆放着两堆灵石。
这些灵石是今日推介会上,签订契约后,代理商们交来的一部分定金。
其中一堆是普通灵石,约摸有四五千之数,此次回去后,拣宝必然要扩大规模,招纳更多的人手,这些灵石是陈远留给胖子用于发展的。
而剩下的一堆,则看上去少了许多,不过荧光流转,显然比一旁的普通灵石档次要高,正是陈远特意换来的中品灵石。
“让我算算,天火城那次的遗产,我吸收了一百五十中品灵石,之后浅师妹那次,宗门的奖励也换做了一百中品灵石,这就是二百五了。呸,这么是这么个喜庆数字……”
“然后的话,”陈远看着面前这两百多颗中品灵石,心中估摸道,“五百一十二的话,应该差不多了吧。”
不再犹豫,陈远收起普通灵石,然后将那堆中品灵石划拉到自己面前。
吞噬异能放出,面前的灵石迅速减少,化作了一股股热流,奔腾于体内经脉之中。
而陈远灵海内道台之上,那原本摇晃闪动如光影般的丹鼎,也在这一**灵气浪潮的冲刷下,愈发显得凝实了。
果然不出陈远所料,在吸收完最后几颗中品灵石后,陈远仿佛听到道台之上丹鼎之内,传来了“叮”的一声。
随后,那丹鼎完完全全的凝结成型了。
这一刻,陈远晋升到了筑基中期。
内视中,陈远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体内的这个丹鼎。
按理来说,灵海、道台、丹鼎应该都是修士观想的产物,是“虚”的存在,可此时,这丹鼎却给了陈远一种它是真实存在造物的奇异感觉。
丹鼎色泽宛如白玉,双耳四腿,表面有着道道玄奥至极的符文闪动,鼎身古朴厚重,仿佛给人一种即使岁月流转时光冲刷,却亘久不可摧之感。
从鼎身内部看去,漆黑辽阔,无边无际,犹如置身枯寂虚空。
但其正中处,却有着一个微弱却十分凝实的星核,更有点点毫光向其汇聚。
陈远明白,这便是传说中的金丹“种子”了,日后随着修为的提升,以这星核为基,在这丹鼎之内,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大道金丹。
打量半晌后,陈远却微微有些失望,自己这丹鼎,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即没能让自己体生异香,凝成之时也没啥七彩光芒,方方正正??普普通通呆头呆脑的。
就在陈远暗自腹诽之时,这丹鼎却突然有了变化。
鼎耳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细微到肉眼不可察的黑点,而后迅速变大,成了指尖大小的黑斑。
然后,由这黑斑起始,仿佛一盆浓墨泼洒到了鼎身之上,整个丹鼎在转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哎哎,怎么回事,我这丹鼎中毒了吗?陈远疑惑万分。
第一百零八章 心狠手辣,然后鼎黑
丹鼎乃是金丹孕育之地,出了异常该怎么办?
这可是与修士道基密不可分的东西,说得严重点,甚至与修士性命相关。
在这时刻,陈远首先想到的,便是这王府之中唯一有过筑基经验的李师姐。
“师姐,大事不好了,救命啊!”
陈远急匆匆的跑到师姐住处,伸手便向房门推去。
“咦,怎么锁上了?”
陈远侧耳上前,听见屋内有隐约的水声哗啦作响。
这个时候,屋内师姐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么?等一会。”
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等啥啊,陈远想起自己体内丹鼎异状,焦急万分,也无心去仔细思索那房间内的哗啦水声代表着什么潜在含义,运气修为就要震断门栓闯进去。
可就在这时,房内传来一声羞怒交加的呵斥:“想死吗?”
陈远一惊,停下手来。
“师姐,我的丹……”陈远还待再分辨几句,可屋内传来冷意十足的威胁却打断了陈远的话语。
“快滚,不然等老娘出来就把你砍成十七八段!”
于是陈远只得悻悻的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被冷风一吹,陈远脑中清明了几分,顿时想起还有一人,哦不对,还有一狗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啧啧啧。”狗剩大人围着陈远打量,来回转了好几圈,口中惊叹不已。
“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么?”陈远忐忑不安的问道。
“那倒没有,你这漆黑如墨的丹鼎我可是闻所未闻啊,哈哈哈”狗剩大人幸灾乐祸乐不可支。
“喂,有点同情心好不,”陈远没好气的说道,“你看我都这样了。”
“怎么样了?”狗剩大人疑惑的问道,“你这不是活蹦乱跳好好的吗?”
“可是,我的丹鼎……”
“不就是变了个颜色吗,”狗剩撇了撇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问道,“你是身体感到不适还是灵力流转迟滞,或是术法施展上有所阻碍?”
“那倒没有”陈远语气犹疑。
事实上,陈远不仅没有感到身体上有何不适,反倒是觉得此时自己的状态奇佳无比。
修为晋升到了筑基中期,不仅身体更加轻灵有力,体内的经脉也宽敞了些,而且对身周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了,似乎一呼一吸间与这方天地的联系都紧密了几分。
“可是,就如你所说的,这黑色的丹鼎闻所未闻……”陈远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
嗯,狗剩大人沉思片刻,突然以手击额,叫道:“我知道了,定是你黑心黑肠,所以才把你这丹鼎也染成了黑色。”
“呸,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话语上虽然针锋相对,但陈远心中确实有些担心,难道说,真的今天自己刚坑完人,就遭到报应了吗?
可只不过片刻陈远便反应过来,这死狗明显在忽悠自己呢,世上心黑手辣的人比自己多了去了,怎么没听说那些人的丹鼎变了颜色?
不过一番笑闹过后,陈远心里却是安定了不少,特别是狗剩那满不在乎的表现,似乎也感染了陈远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这墨黑丹鼎虽然有些奇怪,但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陈远看见苏皇子时,发现他心事重重,黑着两个眼圈,明显是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
宽慰的话不用多说,陈远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陪他一起静静等候。
又过了片刻,李师姐终于收拾利索走了过来,顺便不忘瞪了陈远一眼。
由于情况未明,苏皇子的母后又只是个毫无修为在身的普通人,为其安全考虑,在苏皇子的再三劝说下,他的母后终于答应先在府中等候消息。
而狗剩大人,最近迷上了说书听曲,对这什么太子册封仪式毫无兴趣。
这天也是一样,狗剩大人一大早找陈远要了几个灵石,然后就不知去哪个酒楼逍遥快活去了。
因此,最后决定去皇城观礼的便是陈远苏先南和李薇三人。
这一次,守卫宫门的武士虽然神色冷淡,但却没有再阻拦的意思。
一路上,陈远看到诸多大臣武将结伴而行,谈笑风生,神态轻松。
陈远奇怪的问道:“前几天里皇城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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