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万物阵法,破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似之前的喧哗嘈杂,场内竟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才有人醒过神来,喃喃着自言自语道:“这一击……”
而后,似乎是感觉到了被愚弄的愤怒,那人跳脚道:“他喵的,这还是人么,居然还隐藏着实力!”
云起门的长老苦笑着从擂台上收回目光,只觉得自己的老脸被打得生疼。
云起门的弟子颇有些感同身受,好半天后,终于有位弟子开口安慰道:“长老,这也怪不得您老眼拙,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变态呢……”
随着恢复了少许灵力的云浅二女加入,面对阵法告破、人员不齐、灵力不济、士气全无的药神宗弟子,这场比试再也没了任何悬念。
昏迷过去的张野,脑中最后一个念头想的却是,在其他人心中,会如何评价这次比试。
“应天对药神,谁赢了?”
“应天宗。”
“怎么赢的?”
“我也没看明白,好像就是他们按着药神宗一顿暴揍,揍着揍着就赢了。”
“这么惨?”
是啊,想起自己这边无功而返的试探攻击,和那半途而废笑话般的反击,除此之外,可不是被人按着毫无还手之力一顿暴揍么。
真是惨呐,感叹完这么一句后,张野陷入了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随着比试的结束和应天宗弟子的离去,那名弟子究竟是何方妖孽,姓谁名谁,就成了还留在场中,心绪难平的吃瓜群众们最为关心的话题。
“打听到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的,在场之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露出了关心的神色。
那人见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颇为自得的炫耀起了从相熟的应天弟子那得到的消息。
“那个变态名叫陈远,”说到这里,他的话语顿了顿,接着有些犹疑的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居然是应天宗炼器系的弟子……”
第两百零二章 我的狗,你怎么了
“大师兄,消息打探回来了。”
万剑宗的梁恒翻看着一本阵谱,头也没抬的问道:“除了我们和药神宗,还有哪两家晋级?”
“呃,还有炼灵门和月英门,”那名弟子偷偷看了自家大师兄一眼,斟酌着说道,“不过药神宗并没有晋级,他们输给了应天宗。”
“哦,”梁恒终于是合起了书目诧异的抬起了头来,想起之前自己信誓旦旦的说道应天宗必败无疑,不由得摇了摇头轻笑道,“倒是小看他们了。”
可今天自己在擂台下亲眼所见,应天宗分明已经被带到了药神宗的节奏之中,他们既没有自家宗门这强行破阵的攻击力,在持久和续航之上,明显也不应该是药神宗的对手。
想到这里,梁恒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他们,是怎么赢的?”
“应天宗出了个叫陈远的弟子,看上去应该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可却有着绝不逊于金丹中期的实力,而且其灵力浑厚无比,竟是一人硬生生的拖垮了药神宗的三生万物诀。”
听到这里,梁恒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神色终于是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想不到,应天宗里倒是出了个有趣的对手。”
言语之间,颇有些云淡风轻般点评后辈的意思。
这前来禀报的弟子却是暗地里撇了撇嘴,眼前这梁恒看起来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可只有他们这些常年接触他的人,才能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德行。
若是你的实力与他相距甚远,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梁恒倒是一个颇为不错的大师兄:提携师弟,关爱后进,温言和煦。
可一旦你对他的实力或是地位产生了哪怕一丁点的挑战,你就等着迎接他无休无止的针对和打压吧。
所以他冷哼了一声,装出了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最让人可气的是,今天有些看了比试的人还说,万剑宗的大师兄名气虽然挺响,可谁也没有见过你出手,不能肯定这名气,是不是我们自己吹出来的。”
“而这陈远就不同了,近乎独力击败了药神宗,实力那是有目共睹,或许他更配得上那宁城之光的称号。”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师兄还是那个大师兄,宛如一根筋的炮仗,一点就着。
听到这话,梁恒原本那装出来的翩翩风度,顿时荡然无存。
气得跳脚的梁恒恼羞成怒的说道:“一群瞎了眼的蠢货,若是让我遇到应天宗的人,我定会让这些没眼力劲的人明白,即使这个陈远表现再好再出色,也终究不过是我梁恒的一块踏脚石罢了。”
那弟子一边支持、威武、有希望的拍着马屁,一边暗自想道:这师叔交待下来的激励士气,挑起梁恒斗志的任务,也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是看着梁恒这幅缺心眼的模样,他的心里又泛起了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疑惑:莫非真的只有心思澄净之人,或者说是单纯,更或直白说是傻子,才能在修为造诣上能有这般进境?
而在同一时刻,陈远也拿到了晋级四强后,可能遇到的对手信息。
“若是明天能抽到月英门就好了,炼灵门到也不错,正好和他们一直都不对付,趁机教训他们一番也是快事。”
“至于万剑宗,这种栽赃陷害的反派角色,还是留到决赛再去解决最好。”
陈远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能怪他欺软怕硬,实在是应天宗队伍目前的状况,让他有些英雄气短。
日间与药神宗的一场大战,虽然最终获得了胜利,但应天宗也并非全然没有付出代价。
接近一个时辰的漫长作战,保持着爆发状态攻击的云心瑶和浅千笑两女,到了最后,都有了些脱力的状况,甚至就连经脉之中,也隐隐出现了些损伤。
而一直维持着阵法的苏先南和负责恢复和加持的苏青云,都有些神魂消耗过度的迹象。
就连陈远自己,如今全身上下,也是有些隐隐作痛。
灵力上的亏空或许通过丹药,阵法等手段可以弥补,但身体上的损伤,短短一夜之间,是绝不可能完全恢复的。
这也注定了,明日的比试之中,应天宗的主力队员们,势必无法以最佳状态出战。
而且,由于中了万剑宗算计的缘故,如今的应天宗人员不整,替补弟子也仅剩下了两人。
不带任何歧视坦白的讲,周志豪和何欢二人的实力,或许还比不上状态不佳的主力队员们。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接连抽到另外两大圣地,碰到一路未遇强敌以逸待劳的万剑宗,那运气可真算是背到家了。
更为糟糕也是最让陈远担心的是,狗剩的身体似乎也出了些状况。
原本在陈远的设想中,自己对上万剑宗,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
万剑宗的集火攻击虽然暴虐恐怖,对自己而言却没有多大威胁,因为只需要祭出狗剩大人便好,反正它皮糙肉厚的,就算挨上几下也没多大关系。
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狗剩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特别是随着寒冬过去暖春到来,它这嗜睡的状况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有了变本加厉的趋势。
以前狗剩开玩笑似的抱怨过,陈远总是把它丢下,所以无聊之下只好睡觉来打发时间。
这次陈远将它带了出来,来到这宁城也已经有五天了,可是在陈远的印象中,这五天里,狗剩大人清醒的时间,加起来甚至都不到三个时辰!
这五天里,陈远也曾叫灵兽系的苏青云来帮忙看过,不管是用何种手段检查,狗剩大人都是一切正常,可一切正常又哪有这般神思不济,终日昏睡不醒的道理?
自从遇见狗剩,已经快有三年时间了,在这三年之中,陪伴陈远最久的,便要算是狗剩大人了。
日常拌嘴,互相打闹,合谋坑害他人,你瞧不上我我看不起你。
可在陈远心中,狗剩对于自己的意义,远不止一头灵兽那么简单,仿佛更像是自己的朋友或是兄弟。
可狗剩大人如今,却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这种情况下,让陈远如何能不担心?更别提丧心病狂的让这般状况的狗剩为他挡刀了。
第两百零三章 提前进行的决赛?
陈远的目光投向了床尾处,狗剩正蜷缩着盘在那里沉睡。
陈远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在它面前蹲了下来。
静静打量着眼前的狗剩,陈远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因为陈远突然发现,狗剩似乎对自己很是了解,而自己对它却是所知甚少。
初次遇到狗剩,是在云梦泽深处。
由于能感知到它的思绪,所以陈远等人理所应当的将它当做是了灵兽。
可世间灵兽千千万万,却从没听过不需要食物,不需要喝水,甚至不需要灵气修炼的。
狗剩的身份来历,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它出现在了云梦泽,可是否云梦泽就是它的家乡呢,为何除了它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与它相似的族群呢?
难道它就是天生地养,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狗剩的修为实力,自己还是一无所知,它的体内一片混沌,就连神念也无法探查。
你说它实力很强吧,却能被几只练气实力的荒兽弄得那般狼狈;你说它实力很弱吧,金丹修为的陈远仍然拿它没有丝毫办法。
而且它还有着一个万分诡异的不会受伤的特性,同时,也从没见过它主动出手伤人。
若只是这些也就罢了,这天下如此之大,或许总能孕育出一两个怪胎。
可狗剩的特异之处不仅于此,它没有金丹妖丹之类的东西,却能操控灵力,而且控灵技巧高超无比。
从来不见它修炼,却对法术十分精通,甚至可以指点陈远自创功法。
生而非人,却通人情世故,甚至可以和陈远讨论人生哲理。
行为天真幼稚,年岁应该不大,却对几千年前的典故了如指掌,甚至连修真界的起源也略知一二。
对自己常常鄙夷不屑,却在自己遇到困难时又会出手相助,甚至打骂虐待它也不曾离开。
所以狗剩,陈远将它从床尾抱了起来,看着它那禁闭的双眼暗自想道,你究竟是谁,跟着我是为了什么,如今又是怎么变成了这般状况?
就在这个时候,狗剩大人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然后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
看着凑到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张大脸,刚清醒过来的狗剩大人吓了一大跳,顿时“嗷呜”一声,使劲挣脱了陈远的控制,跳到了床头。
过了片刻,狗剩大人才反应过来刚才看到的大脸归谁所有,全身上下竖立的毛发这才趴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你有病啊,凑这么近干嘛,差点没把本圣给吓死。”
看着醒来的狗剩仍然是这幅熟悉的模样,陈远心中闪过一丝欣慰,不过口中仍然是正色说道:“不是我有病,而是你有病?”
见狗剩大人不服气的正要反驳,陈远接着说道:“你想想最近,你都睡了多长时间了?”
“不要说是我把你关在了房中,无聊才睡的啊,前些天我本想带你去城外庄园,却死活都喊不醒你。”
“也不要编个你需要冬眠的借口,拜托,春天已经到了好不。”
“所以狗剩,你究竟是……怎么了?”
狗剩大人的嘴巴几次三番张了又合,欲言又止,可看着陈远那关切的眼神,它最终还是支吾着开口了:“本圣怎么可能会生病?只不过是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说完,怕是担心陈远误会,狗剩大人抬起爪子比划道:“真的是,很小很小的麻烦。”
这还是狗剩第一次愿意开口谈论它的状况,虽然言语间免不了装逼吹牛的成分,但无疑是个很好的进展。
陈远精神一振,追问道:“说说看,是什么麻烦,我可以帮到你么?”
可这次狗剩大人死活也不肯开口了,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些什么“有时候无知反而更幸福、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之类的废话。
最后实在被陈远逼得急了,狗剩大人干脆一副无赖耍横的模样说道:“至于什么麻烦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以你的智商也理解不了,倒是这忙……将来或许还真得你来帮了。”
“嘿,我就说嘛,”陈远了然的点了点头,“你这家伙接近我一定是有目的的。”
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纠缠瓜葛,自认为终于弄明白狗剩来意的陈远心情很是不错。
“说吧,要怎么帮,说不定大爷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你了呢。”
狗剩大人却只是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是将来了,现在说有个屁用啊,万一还没等到那天你就先挂了呢,那岂不是白说了?”
“呸,你这死狗才要挂了呢。”莫名其妙挨了一记诅咒的陈远不开心了。
纠缠了半天,最后陈远还是无奈放弃了逼迫狗剩开口的打算。
实在是因为自己打它不疼不痒,可那家伙咬起自己来是一咬一个印啊。
看着狗剩似乎精神不错,陈远想起了比试的事情,试探着问道:“要不你先帮我个忙呗?”
“啥?”
“对上万剑宗的时候,你能不能帮我挡个剑啥的?”
“滚!”
最后陈远也只得揣着一撮狗毛,上床休养了。
据狗剩大人所言,这撮毛发能帮他挡下一次攻击,对此,陈远依自然是不信的,可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陈远还是随手揣进了兜里。
此刻的陈远,不由得怀念起了之前那些被狗剩当做坐骑的日子,那时候离得近,想要挡刀随手扔出去就好了,哪还需要经过它同意啊。
可如今却是不行了,狗剩醒着的时候,自己想抓它都难,还要防备被它咬;可等它睡着了呢,自己又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想着想着,陈远渐渐进入了梦乡。
看着陈远睡着的面容,狗剩大人一阵困意袭来,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它还在想着:为什么无知是福这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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