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我貌似都说的清清楚楚了吧。
就拿筑基中来讲,有几种人,一种普通人,修为泛泛。基础不扎实,再往上小宗派弟子,基础尚可,无有实战,且天资只能说不差。大宗派弟子,可以称得上天才,但也仅限于此,修为精炼,基础扎实。若是没有那些异类,那这些人纯粹就是靠天资来彰显个人能力。但其上却的确有异类,灵根、异骨、天生神通,各有表彰。但因为灵根种类浩瀚,五行之数演化万千,而天生神通比较逆天又属实少见,所以在一般情况下,这些异类中往往是异骨比较强一些。
简单来说,异类就是那些得天宠爱的家伙们,这些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同阶层的大宗弟子。
方渐离完美道基后可以做到超越大宗弟子,但仅仅靠一个完美道基就能弥补这先天的优势吗?我想了很久,答案当然是不能。
所以有入逆,有逆之一境,这是没有任何独特天赋的方渐离赖以将那些异类踩在脚下的手段。
剑意、剑心、剑景、剑界,包括后面我没写出来的剑入虚冥、洞宇清寰……
这逻辑真是别喷了吧,在别人下了功夫的地方找缺陷,问题我虚心接受,但挑刺我绝不姑息。
呃……说这么多好像跑题了,呵呵。
总之就是请大家在这本书安静躺进坟墓之前,能够没有任何喧闹,带点超俗去芜的心态,最后支持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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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惨胜
站在三人面前的,已然是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身形接近三丈,浑身有七成被森然白骨包裹,就连脸上都满是刺入血肉的骨片。
眉心的骨刺开裂,竟从中生出一块宛如熔浆铸成的眼球。
值得注意的是,其右手有七爪,一路骨刺沿着手臂爬到肩膀上,直到在那里又生出一个死板僵硬的骷髅头骨。
更别提那满身血腥的骨洞,正汩汩喷出血雾。
若非其身后的虚影犹在,而且八把魔剑依然被控制着悬浮,恐怕没有人会将现在这个三丈大的巨型怪物和之前的方渐离联想在一起。
“什么鬼东西……”灵吞老人咽了一口唾沫,饶是他做过许多丧尽天良之事,早已麻木的内心,此时也在颤抖起来。
那怪物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种可怕的凶气,让他有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辛十皱眉,此刻他心中警兆顿起,他并非养尊处优的天骄,多年的外走经验告诉他,对面这个东西可能相当棘手。
那个方渐离,看来还有类似禁术的手段,代价绝对不小。
既然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
嗖!原本停滞在辛十身旁的玉刺陡然飞射而出,灵威化真,逼人的锐芒刺向风暴当中的方渐离。
轰!
原本被撕裂的风暴顿时被再度掀起,灵光暴涨,从远处看宛如一座巨大的灵峰镇压而下。
但看似强悍的威能之下,辛十却面色陡然严肃,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双掌啪的一声相合,灵力疯狂泄出。
“滚!!!”
当一道光芒急速倒持而来。
待飞到辛十身边,光芒暗淡,其上大量的灵力已经不翼而飞。
辛十面色难看,就见又是一声巨响,所有风暴尽数被一尊魔神般的身影踩灭。
反古入邪境。
方渐离此刻理智全无,但本能与执念还在,先前那一记真宝轰杀而来,落在他眉心正中,却只将那层外包骨骼刺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痕。
甚至真宝玉刺上的强悍灵力还被方渐离体内的太古初丹吸收大多,无之力展露无遗。
咔嚓一声,方渐离眉心的骨刺终于还是破碎一块,露出其下宛如熔浆般流动的血肉。
奔腾在他体内的,全是强行从天地间拘来的灵力,驳杂而不纯,但却也因此狂暴异常。
以方渐离体内最多的极阳之力为主,这些力量一刹那就将方渐离大部分血肉融化,压迫出最极致的力量。
他五官都被骨骼包裹起来,但眉心的那枚熔浆之眼却在飞速眨动,煞气逼人的视线第一刻就落在辛十身上。
“死……”
七爪右手捏住破佞剑,咔吱咔吱的声音密密麻麻响起。
八把魔剑也在震动,按照方渐离执念运转的力量,相互勾连。
辛十眼皮狂跳,他不知道方渐离要做什么,但却知道这人接下来肯定要用出一道极为恐怖的招式。
最恐怖的是,就在辛十脚下凝练出一道紫色的遁光,准备带着辛十一遁去之时,在方渐离背后,那虚无定型的幻影,居然动了!
虚影抬起类似手臂的部分,遥遥点向辛十。
霎那间,辛十身体僵硬。
“怎么可能?!!”他恨不得咬断牙齿,这一刻仿佛有天地之力碾压在他身体上,将他遁光都给逼散,这是气机逼迫。
这一招,他必须要接!躲都不能躲!
那虚影到底是什么?居然能强迫他去接下这一招?!
这便是太古初丹第一种丹威太古初蔑!
方渐离喉咙中发出骨骼碰撞的怪声,手中破佞剑畏惧似地震动,却被他强行压回。
八把魔剑更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在方渐离面前呈环形旋转,滚滚灵力以及其特殊的方式运转。
骨洞中不断喷出血雾,方渐离身体微微摇晃,熔浆般的眼眸中有一丝淡淡的清明划过。
“玄灵……”
沙哑且肃杀的声音传出,瞬间八把魔剑转动加速,灵力缠绕间互相排斥又互相牵引。
一种极其暴躁的力量产生,像是母胎中渐渐孕育的魔种。
凛然魔威下,辛十神态狰狞地盯着方渐离,而身后的辛十一与灵吞则感到双腿发软,来自太古初蔑的余威让他们苦不堪言。
方渐离缓缓挪动手中的破佞剑,透过高速转动的八把魔剑中央,直直指向辛十!
“剑爆!”
八把魔剑陡然停滞,孕育的力量足以使得每一把剑在此时完全自爆,每一件魔宝都品阶不俗,在玄灵剑爆剑招的牵引下会爆发出何等威能?
长云排开,恐怖的力量终于抵达了零界点,下一刻就将彻底爆发。
但就在这时,方渐离全部的灵力再度涌入手中的破佞剑。
破佞剑眨眼龟裂,方渐离毫不犹豫地纵剑斩去,剑光带着他现在所有的暴戾,带着泯灭剑意,带着他最后的执念,抵达了那即将爆发的恐怖力量前。
寂静的巨大光束冲天而起,旋即向四周蔓延过去,看起来像是一个逐渐膨胀的闪烁泡沫。
随即才有要撕裂长天的恐怖巨响轰轰轰轰!
山林走兽不再奔走,而是无比畏惧地匍匐,瑟瑟发抖,若见天威。
这爆炸性的力量来得快去的也快,下一刹那便宛如幻影消失,不禁让人以为那真是一个虚无的泡沫。
原先漫山遍野的地宫牢笼像是被一双无形大手依次碾过,破碎的牢笼中尸首炸裂,灵奴死伤不计其数。
就算有侥幸活下来的,也在那种威力之下吓坏了胆魄,地宫牢笼传出不一的恐惧怪嚎。
一切的正中心,宛如骷髅的方渐离躺在血污当中,双目呆滞。
在他周围,血水被蒸发大多,所以粘稠如泥沼一般。
不仅如此,方圆数十丈都是如此,所有的东西都被碾成了最单纯的碎渣……
血沼像是黏虫蠕动,恶心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流向地势最低的方渐离。
就在方渐离要被血沼掩埋的时候,一只手臂抓住他的衣襟,啦一声将他拉出血沼。
瑶池摇晃着身体,小脸无比苍白,原本妖异的竖瞳此刻居然变回了人类的普通眸子。
她抓着方渐离,扫视一遍这里的死寂,心中发寒。
辛十三人的身影早已不见,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瑶池走过去在血污中扒拉许久,这才摸出了一只血色的铃铛,紧紧握在了手中。
她的状态极差,只得咬着牙拖着方渐离的身体,让后者的双脚拖曳在血沼中,两人的身影一摇一晃地向着群山之外走去。
留下一地污血……
她却不知,在二人逐渐消失许久后,逐渐凝固的血沼下,忽然间,破出一只如玉的手掌……
第五百五十一章 恶果
愁云惨淡。
一片枯树,月上梢头。
方渐离呆滞的双目渐而回神,惊起一身食腐的妖鸦。
一时鸦噪四起,回荡在这块死地,像别样的鬼哭狼嚎。
他挣扎着抬起腐烂的双臂,上面的灰白的血肉已经被妖鸦吞掉不少。
漫天妖鸦飞卷,犹如一张张黑色纸张随风铺开,带来阴风阵阵。
最后毁灭的一幕渐渐在脑海中回现,方渐离侧目看去,就见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群妖鸦正铺在一个身影上,进食的声音像是在石间撕扯研磨。
一口心血涌上头,他强行撑着身体站起来,碎烂腐臭的血肉摇摇晃晃,宛如行尸走肉。
半空数十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等着这个猎物死去。
方渐离左摇右晃,跌跌撞撞地走向那里,初始面色艰辛,渐而如梦之初醒,最后脸色冷肃,脚下加速。
他几乎是撞了过去。
“噶”
一地妖鸦飞起,绿中带红的妖眸富有残忍的敌意。
若是在平时,这自然是可笑至极的对手,挥手之间皆为死尸。
但现在不同……
方渐离沿着吱呀作响的树干滑下,在他身边是一个抱膝蜷曲的小女孩。
往日鲜活的神色像是画上笔墨被洗去,只剩下迟钝与木然。
更可怕的还是她原本的那一双妖眸,此刻居然化为最普通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女孩。
满身被啄开的伤口,她的血肉竟也腐烂,蓬乱的头发掩盖下更显得凄惨。
“疼……”
方渐离听到她啜泣,真是从没有见过的景象。
他沉默了许久,其实在纠结该说对不起还是谢谢。
虽然逼不得已,但事已至此,在他心中唯余浓浓的愧疚。
她没有必要的理由去为自己承受这些,究竟是谁太任性?
只是一个字,已经让方渐离心脏颤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当他哆嗦的手掌抚摸上那脏兮兮的小脸,却蓦然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以及,他注意到了后者的小腿以下部分,居然开始变得灰白,如同石质。
还在向上蔓延。
惊慌的情绪一闪而过。
“不。”方渐离手掌摸上她的脚,那种坚硬的质地真的与石质无异。
“不……不……不!!!”
方渐离双目爆出一缕光芒,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陡然坐起来,摇晃起瑶池的身躯。
但她仅仅是双目呆滞,抱膝不动,嘴中始终念着那个字。
似乎要与到方渐离作对,那石化的速度陡然加快,咔嚓声响中不断攀升,很快就越过了瑶池的腿部,向上爬到腰身。
随即不待方渐离反应,剩下的部分瞬息完成,瑶池微张的小口还没吐出那个字,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整块石像。
脑海中轰隆一声,方渐离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双手无措地僵在那里。
鸦噪声再度响起,入耳像是愤怒的咆哮,更像是不堪的讥诮。
体内有温暖的河流淌过,方渐离这时候才注意到有一种极为特殊的灵力自他的经脉内运转。
这灵力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看向石像的时刻心中愧疚像是天河倾覆,无绝无尽。
运转起这些稀少的灵力进入干瘪的太古初丹,他将石像收入储物袋,而后一双凶厉的双眸扫向半空的妖鸦。
霎那间怪叫声响起,鸦群惊慌逃散,那种煞气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还没有瞑目,要将它们这些侵吞者斩杀在此。
方渐离没有多余的灵力去管鸦群,月当头,辨认了一下方位,踉跄着向远处走去。
就看到一具臭烂的“尸体”在山间僵硬地走着,诸兽感受煞气自行退避。
他的脚步很沉重,每一步像是带着千钧负担,不言一语,黑炭般的脸庞上遍是血痂,人见亦是可怖。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最后噗通一声中跌入一条宽阔的河道,紫红色的水泡咕嘟吞吐。
当赤红神光从东方升起,波光中才爬出了一个满身伤口的男子。
躺在针刺般的草甸上,哇的一下就是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
在光中,极阳之力洒下,滋润着他的身躯,虽然极其微弱,但却让他宛如浸泡在暖人的温水中。
日上三竿,他才爬起来,立刻闭目盘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小还丹吞下。
药力散化,短短三个时辰之内虽然将方渐离一身的伤势治愈,但却有一股凝而不散的邪气在他血肉间交集。
这邪气来的古怪,像是方渐离与生俱存,血脉相系,很难割除。
方渐离知道这应该就是这一次反古的恶果了,搭上了瑶池,还被一团莫名的邪气缠住。
这邪气存在时候,方渐离心神难宁,眼前纷杂万象,灵力也更加暴躁紊乱无序。
短时间兴许无碍,但长久以后将会使得他根基动摇,甚至入逆退化,进而修为大损。
不过暂时还不是管这团邪气的时候,方渐离手中掐起一道法诀,立刻一个血人从黑洞中飞出。
还有气息,巳血铃铛母铃还在维系阿宁的生命。
方渐离松了一口气,跪坐下来以最温和的方式替阿宁梳理经络伤势。
好在他的灵力中蕴含极阳之力,虽暴烈阳刚,却同样有种万物欣欣向荣的复生之力,使得这个修复梳理过程变得更加快速。
良久,阿宁醒转,方渐离的攥着她的素手,温暖直达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