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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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赤雪-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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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若水接过毛笔却迟迟不肯下手,她痴痴地望着画中的自己:“你画的可真是像我,不管是神态还是表情都是那么像,夸张的说,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那么像。我不在你眼前,你是如何在看不到我的情况下将我画的这般栩栩如生?”

    “因为你的一颦一笑都在我心里。”说着,钟离佑温柔的握住了储若水的手,一起将这最后一笔朱砂点在了“储若水”的额头。画里的储若水同样绝世惊艳,仿佛随时都可以从画中跳出来为他跳一支舞。

    “若水,我钟离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娶!”

    试问,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这样的才华横溢,这样的柔情蜜意。

    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待画彻底干透后,钟离佑将画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储若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中的自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若非钟离佑对她有这般极致的了解,又怎么会画出这般逼真的自己呢?

    钟离佑自己也知晓,若是说他当初喜欢储若水只是因为她的美貌,那么如今他对储若水的喜欢则是源自于爱。

    他从背后将储若水抱住,“你看看你,朱唇皓齿、细肌嫩肤的,身材又凹凸有致,当真是个人间尤物。能把你这小鸟依人的温香软玉抱个满怀,此生我是再也不敢有其他奢求了。”

    由此可见,钟离佑已经完全陷了进去。接下来的日子里二人总是形影不离,谁也没有离开过钟离山庄一步。一个吹箫一个跳舞,如此良辰美景才子佳人真是好不让人羡慕。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七天过去了。说来奇怪,这七天钟离佑的头痛一次也没有犯过,他亦不知这是为何。在这期间他也曾想起过匀娘,想起过那间小屋。但令人不解的是,他不仅没有头痛过,甚至就连手掌心的黑圈都消失不见了。

    “手掌心有什么好看的?”远处练习吹箫的储若水见钟离佑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禁不住好奇便跑了过来。

    钟离佑抬头看着储若水那标志的脸蛋不自觉得捏了捏她的脸:“当然是没有我们若水好看了。”说罢,他将储若水那白如玉的双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你不仅长得好看,舞跳得好,更是十指纤纤美如玉。你就这么凭空掉落到我钟离佑身边,我又如何舍得不珍惜你呢?”

    “真会说话……”储若水忽然坐到他身边将头靠到了他肩膀:“学习吹箫太难了,还是跳舞好一些。不过我现在有些累了,不想跳舞了,你哄我睡觉吧!”

    钟离佑望着储若水微微一笑:“那你就在我身边睡吧!吹箫难就不学了,以后我每日为你吹箫伴你入眠可好?”

    储若水点点头便合上了眼,她就这样静静靠在钟离佑的肩膀,伴随着钟离佑委婉悠扬的箫声微笑着进入了梦乡。过了许久,钟离佑见储若水睡得熟便不再吹箫以免扰了她休息。

    他小心翼翼的将储若水抱到卧室的床上,此时的储若水依旧是美的。美人就是美人,就连睡着时的模样都这么美,看着钟离佑实在是不忍离开。但一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总是千般不舍也不得不暂时离开。

    “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说罢,钟离佑为储若水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走后不久,储若水便睁开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她还亲眼看着钟离佑的脚步迈出了房门,迈出了钟离山庄。

    钟离佑离了钟离山庄后便马不停蹄的奔着诗匀棋茶坊赶来,他径直赶往二楼。欲要进门时却听得有棋子置地的声音。紧接着翟易心爽朗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将军!匀娘,你最终还是输给我了。”

    “是,我输了,我不止输了棋,还输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只是七天时间已过,你就算是把解药带过去,钟离佑也活不了了。”这是匀娘的声音。

    “糟糕!”翟易心匆忙拿着解药破门而出,恰巧撞上了门外的钟离佑。见钟离佑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翟易心是又惊又喜:“少庄主,你没事了?”

    钟离佑将他的手掌举起,翟易心虽未见到他手掌心的黑圈,却还是很不放心的替他搭了一脉。渐渐地翟易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少庄主果然是有福之人。”

    钟离佑也很是不解,自己的毒怎么就解了,翟易心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这迷蝶幻本就有迷情之效,这也怪不得少庄主。想来你是对若水姑娘的爱太深了,深到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人。你抹去了对诗匀的那一刻心动,自然也就没事了。”

    “原来如此!”钟离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救他性命的是自己对若水的真心。

    翟易心趁势邀请钟离佑进屋与他下一盘棋,钟离佑没有推辞便随着他进了屋。只是屋内檀香早已燃尽,没了七日前的味道,只有坐在棋盘前无精打采的匀娘。

    见到他二人,匀娘这才缓缓站了起来:“恭喜少庄主!”

第一零六章 王蛇

    钟离佑向匀娘还了一礼,匀娘焦急的掰开翟易心的手掌问道:“我想知道,你怎么挨过这七天的?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吗?”

    翟易心也低下头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掌:“没什么,早在很久之前我便有了那个让我怦然心动之人。”

    匀娘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选择了接受现实,她缓缓走向那床琴,温柔的用手抚摸着琴身上的花纹:“易心,咱们这局棋下了整整七天今日总算是有了结果。既然我输给了你,那么我便把这床琴送给你。”

    钟离佑饶有兴趣的走近那床琴仔细的瞧着:“易心,你这七天可是没有白费。这琴上板梧桐、下板梓木。外涂掺有鹿角粉、朱砂、金、银细粒的大漆。琴弦乃是用春蚕和晚秋蚕的蚕丝混合制成的。这样的琴可谓是琴中的极品。”

    翟易心听罢此话却是连连摆手:“我乃一届凡夫俗子,哪里懂得欣赏琴呢?只是经常听持哥哥弹奏耳濡目染勉强会一点罢了。这样珍贵的琴你送给我岂不是暴殄天物,我看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匀娘才将头转向钟离佑,钟离佑便摆手推辞道:“我已有一把称心如意的玉箫,又怎能如此贪心?我喜欢箫,那么我就只要我的箫,别的琴就算再好,我也不会要的。”

    好个一语双关,该是说别的人再好都不如他的若水好。

    见他二人都言辞拒绝,匀娘想了想后提议道:“易心,看在我们一同在览翠山待过的份上,你帮我把它带给贺持吧!他琴技高超,这琴配他也不算屈了。”

    犹豫了片刻翟易心才点头同意:“好吧!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我替你向持哥哥以及方璞传达的?”

    匀娘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她虽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眼神里却有着说不尽的孤独与想念。匀娘走之前再次为他二人燃起了檀香,钟离佑与翟易心就坐完成了七天前便约定好的那一场棋局。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角逐,最终还是毫无悬念的钟离佑成为了胜利者。翟易心与钟离佑皆是象棋高手,但翟易心却从未赢过他一次,归根结底还是钟离佑永远都有一份埋在心底的自信。

    一场棋局结束,二人也就此话别,翟易心决意带着匀娘托他带给贺持的琴回览翠山。钟离佑出了门口则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活了这么多年回家的**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人在等他。

    “若水,我回来了。”终于到了钟离山庄,钟离佑顾不上形象一进门口就大声叫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可是他叫了半天也未听见储若水的回应。

    “参见少庄主!”

    钟离佑走进卧房,房里还残存着储若水的气息,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四月和五月。他四处转了一圈亦是连储若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着急的向她们打探着爱人的消息,得到的却是储若水早在一天前已经就离开钟离山庄的消息。

    钟离佑见四月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便打开看了看,随即问道:“这是若水吃剩的饭菜吗?”

    四月点点头:“是的,若水姑娘一整天只进食了一些青菜和米饭,这些肉食从来都没有动过。我问过若水姑娘,她说她要练舞若是吃的太胖就练不动了。”

    听罢四月的话,钟离佑竟然笑出声来:“她一直把汉宫飞燕赵宜主当作学习舞蹈的榜样,若是真的不小心长了一两肉那她岂非要哭个没完没了。”

    四、五月也被钟离佑半是调侃的话给逗乐了,钟离佑却故作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笑什么?身为女子,谁会不在意自己的身材呢?”

    五月性子最直,她满是好奇的问道:“那若水姑娘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她还要把赵宜主当做榜样来吗?”

    四月也打趣道:“可不是呢!若水姑娘一旦怀孕了那可不是长一两肉的事了,长个十斤八斤的那都有可能。”

    钟离佑拿出扇子扇了扇十分伤神的说道:“你们这个可是难倒我了,那赵宜主可是没有孩子的。看来这只有等到若水怀孕我才会知道她到底更在乎孩子还是身材了。”

    五月急忙问道:“那少庄主打算什么时候把若水姑娘娶回咱们钟离山庄来?”

    面对五月的疑问,钟离佑拿折扇敲了敲她的头,疼的她一连“哎呦”了两声。钟离佑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是要娶她我也得知道她在哪里,你说是不是这理?不过咱们钟离山庄确实很久没有办喜事了,不如先把你和俊武的喜事办了,你看如何?”

    提到此,五月害羞的捂住了脸蛋:“少庄主你太坏了,又拿人家开玩笑,不理你了。”

    五月走后,钟离佑便将目光对准了四月:“只剩下你了,告诉我,若水有没有说她去哪里了?”四月就知道钟离佑会问,只见她笑着点了个头:“若水姑娘临走时在书房待了好一会儿,你去那找找吧!”

    钟离佑转身便往书房赶去,只是他才走了两步便又回头喊住了四月。

    “少庄主还有什么事吗?”

    钟离佑望着四月却是犹犹豫豫的说不出话来,手里的扇子都快被他掰烂了,见他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四月笑了笑:“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夫人还等着我呢!”

    “慢着!”钟离佑这才狠了狠心是的说道:“……那个……孙书言……他……总之,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不配做我们钟离山庄的女婿。”

    “哐”的一声,四月手中的食盒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看着四月一脸的伤感,钟离佑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太直接了一点。他走到四月身边帮她把食盒整理好递了过去:“四月……你听我劝。”

    “少庄主还是早些计划着迎娶少夫人进府的事宜吧!关于四月的小事就不劳少庄主费心了。”四月抢过钟离佑手里的食盒便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她哪里知道,钟离佑说这话也是为她好。在钟离佑看来,四月这样的姑娘若是跟了孙书言那样的人,岂不是会毁了自己的一生?但这些事,都是到了很久以后才会被四月知道。

    钟离佑顺着四月的指示在书房的书桌上找到了储若水留给他的画,这画画的十分潦草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这画上画的是什么。但钟离佑知道,储若水画的是墨林峰,他即刻懂了储若水的意思。

    钟离佑走向挂在墙上的“储若水”,他伸手摸了摸画中的人:“若水……等我,我这就去墨林峰提亲的,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我们钟离山庄。”

    但是很快,一场意外打破了他的计划。

    想着很快就能将储若水娶回家,钟离佑又禁不住笑出声来。但仔细想了想,他觉着还是要先向钟离凡杰知会一声再去提亲为好。可是他还未来得及踏出房门,孔尚文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少庄主!少庄主!”

    见孔尚文这般着急忙慌的样子,钟离佑便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他匆匆赶到孔尚文身边:“尚文,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孔尚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说道:“禀少庄主!庄主他……”

    “我爹他怎么了?”听到孔尚文提及钟离凡杰,钟离佑一下子便心慌起来:“是不是我爹出什么事了?”

    孔尚文摇着头道:“庄主让你赶快过去,是夫人病了。”

    “什么?娘病了?”

    孔尚文急忙点了个头,钟离佑听到此消息犹如一阵风是的冲了出去。

    “娘!娘!”钟离佑一路喊着跑到了钟离凡杰的卧房,却见钟离夫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四月和五月在一旁伺候着,一群丫头们站立在一旁抽泣着不说话。另一旁三个白胡子老大夫皆是满头大汗,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钟离凡杰面色凝重的坐在太师椅上一直闷着头不说话,钟离佑此刻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钟离凡杰面前:“……爹,我娘她怎么了?”

    钟离凡杰只是不住的叹气,钟离佑转身去问那三个大夫:“敢问三位,家母究竟所患何症?”

    为首的那个大夫这才开口道:“方才听四月姑娘所述,夫人最近曾出现咳嗽痰多、目赤肿痛、神经衰弱、高热神昏的迹象。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夫人一直有服食参汤的习惯,好的东西用多了,只怕这一般的药是治不了夫人的病。”

    似乎是见到了希望,钟离佑急忙追问道:“那到底什么样的药才可以医治家母的病?”

    那大夫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想医治夫人的病就必须取得十年以上的眼镜王蛇的蛇胆。那养了十年的眼镜王蛇蛇胆性凉、味苦;具有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的功效。只要有了这蛇胆,夫人的病自然也就得已痊愈。”

    “那要到哪里去找这养了十年的眼镜王蛇呢?”钟离佑这一开口便问住了那三个大夫,只见那为首的大夫十分为难的说道:“小人行医已有四十余年,那眼镜王蛇也只见到过一次。眼镜王蛇本就稀有,何况还是养了十年的王蛇。这……小人也实在不知道该区哪里找啊!”

    钟离佑总算知道钟离凡杰为何一个劲的发愁了。

第一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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