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忙上来拉起钝钧,钝钧挣扎着,哭喊着,“莫邪哥哥,呜……,呜……”。
清玲现在也是云里雾里的。让人把莫邪放了下来,摸了摸还好只是晕过去了,再细一看并不是自己抓到的人,这个人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听到钝钧叫着莫邪哥哥,清玲心中明白七、八分。“来人,抬到小师妹房中,快去请医师。”
不多时,医师来到房内把过脉后,翻了翻莫邪的眼皮,摸了摸胳膊腿。“回护法,此人并没有大事,皮外之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钝钧还在大哭,听到医师这么一说,一下跪在清玲面前,举起手中的弹弓,“师傅,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莫邪哥哥。”说着又呜……,呜……的哭起来。“是我把他打成这样,是我伤了他”。人性变化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有人摇头,有人叹惜。
“好了,好了,还哭什么,还不快给你莫邪哥哥疗伤,”清玲爱怜的说。
“小彤,去打水,让小姐给少爷净一下身子。”清玲命令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不一会儿水就来了,钝钧慢慢解去莫邪的衣物,也忘记了害羞,一边小心的擦着莫邪身体,一边掉着眼泪。清玲看着不住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莫邪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位少女正坐在床前,一只温柔的小手扶摸着自己的脸,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掉着晶莹的泪珠。钝钧见到莫邪醒了,一下抱住莫邪,高兴的叫着,“莫邪哥哥,你醒了”。
“哟”钝钧吓的马上就放下莫邪,“痛了吧哥哥。”
“臭丫头,你认得我还打我”莫邪忍着痛,苦笑着看着钝钧说,钝钧点了点头,立即又摇了起来,“莫邪哥哥,你戴个破面具谁认得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我一直没看到你的脸呀,只听到声音,后来打的我什么也听不到了”。莫邪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本来自己抢衣服时,是可以看清钝钧的,可是当时眼前一片春色。自己只看见最诱人的地方,抢了衣服就跑了,莫邪哪里好意思说呀。
“莫邪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伤成了这样”。
莫邪笑了笑,摸了摸钝钧的头发,“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得怪哥哥的移容术太高明了,来给个安慰奖吧”说着扭了一下钝钧的脸蛋。“去你的,现在还学坏了哪”,说着钝钧脸唰的就红了起来。莫邪也不好意思的看向了一边。
莫邪在钝钧的小屋里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这一下可起了大风波,不说每天的风言风语,就是那些一直在钝钧周围的少男们简直就要疯了,从早到晚,不时的有人在钝钧房子周围转着,一双双充满仇恨嫉妒的目光紧紧盯着院内的一举一动,只要莫邪出现在窗口立即就能感觉到周围气氛的窘迫。
这些天最快乐的当然是钝钧,虽然从小和莫邪一起长大,天天也能见到面,可那都是六个人的天地,旁边还有承影紧紧的看着自己,多一点的亲密的举动都会引起承影强烈的反击,还有那个嘴上没边的赤霄更是承影与钝钧之间的导火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一句让两个心中不快的话语。现在不同了,莫邪就住在自己的闺房里,天天喂着他,看着他,不时的说笑,自己可以随便的在莫邪身边卖弄风姿,有时更是春光外露,美的钝钧哪里去想那么多。
清玲师傅虽然看出一些不妥,也私下里点了多次这位爱徒,可是钝钧就当没听明白,说了一大堆的理由。清玲也没了办法,徒弟喜欢,自己还真没没辙,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周围日益躁动的气氛。
莫邪十来天很少走动,每天都是钝钧陪着,拉着莫邪说呀,笑呀,有时带着莫邪到花园内散步,引来不是蝴蝶,而是一些鬼影一样的跟踪者。莫邪只好苦笑的摇着头,当然自己也想走,但是钝钧总是说自己身子还没好要多养几天。还给莫邪讲了泰阿、赤霄、夏禹、承影一些事情。告诉莫邪,叔叔莫强、夏禹、承影为了寻找他,至今音信全无。一种不安在莫邪心中升起,美人的温情怎么也融不化思乡思亲的忧愁。
这一日,钝钧与莫邪正在说笑,莫邪突然对钝钧说,“钧妹,我有要事要见门主,请清护法传达一下”。钝钧惊讶的看着莫邪,“钧妹,真的,非常重要的事”莫邪认真的说。
钝钧看到莫邪如此认真,感到事情真的很严重。“那好,我去禀告师傅”。说着钝钧就飞一样出了院子。不多时清玲就来到钝钧的闺房,“见过护法”,莫邪说道。
“起来说话,孩子什么事情,能先和我说一下吗”清玲认真的说道。
莫邪看了看周围的人,清玲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内只留下了清玲和莫邪两人。就连钝钧也撅着嘴出去了。“你说什么”?当莫邪把事情的经过说完后,清玲的脸色就变了。几个月前本门的青风堂主带着一些弟子出去办事,一直到今天都音信全无。门内派出了众多弟子都没有查出音信。现在眼前的男孩不但带来了这个消息,还带来了可能正是门主要的重要东西。
“好,小兄弟你先等一下”,说着清玲面色低沉的走到门口,嗖,一个火球飞上天空,爆出大的火花。
不多时,几位紧衣男子来到门外,“玉面堂堂主罗生见过护法”,“青风堂堂主朱文见过护法”,“刑法堂堂主吴天见过护法”。
“不用多礼,朱文你速去总舵见过门主,把这口信告之门主,记住十万火急”清玲严厉的说。接着就见清玲嘴唇动了数下
朱文看了护法一眼,心头一惊,忙说“是”转身就走,朱文知道这事情太重要了,要不护法不可能让自己亲自送口信。
“吴天加派人手,此屋百丈内不得外人进入,擅入者杀无赦。”
“罗生加强分舵护卫,十日内断刀门所有弟子不得外出”
清玲下着一个个命令,断刀门分舵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没有几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钝钧似乎感觉到莫邪有离开的意思了“莫邪哥哥你真的要走吗?”
莫邪抚摸着钝钧的头,点了点头,“钝钧,家里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得回去看一下”。
钝钧深深的把头依偎在莫邪的怀中,紧紧的抱着莫邪,她真怕莫邪走了就不会回来。更怕莫邪走了就不再属于自己。就连钝钧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离莫邪这么近,又那样的远。
钝钧深情的抬起了头。细细的看着这张并不英俊的脸。不知为什么在她的眼中这张脸是那样可信,那样的潇洒。这一次是她看的最清、最细、最难以忘记,又带着丝的疼痛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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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分离总是痛苦
莫邪低下头,看着钝钧美丽的面孔,也看到了钝钧期待的目光和不舍得心理。莫邪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慢慢的吻去钝钧脸上的热泪。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他心有不舍,可是家里亲人的呼唤是那么的强烈,自己怎么可能为了儿女情长忘记家族的危机?
相拥着,相拥着,直到两人慢慢的睡去,钝钧的脸上始终带着幸福的笑容也带着晶莹的泪珠。
七日一晃就过去了。一天,钝钧的院内来了几位青衣人,“清玲见过副门主”清玲忙上前轻轻行礼。
“清护法,不用多礼,人在哪里?门主让我来处理此事。”
一位青衣人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副门主王楠。一脸的凶像,让人见了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钝钧把莫公子请来。”清玲道。
莫邪低头进了门内,抬头一看,一位青装中年男子坐在客厅上座,头稍稍上仰,目光低视着自己,一种厌恶之感之从心头升起,原本还带点笑容的莫邪脸冷沉了下来。
“莫公子,这位是本城城主,也就是断刀门的副门主王楠”清玲祥细的介绍王楠的身份,想提醒莫邪注意言行和分寸。这个王楠是断刀门中出了名的恶人,最好不要得罪他,要是惹得此人有一点的不高兴,你所面临的不是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活着的问题。
莫邪只是一抱拳,就算见过礼了“王副门主”说着就坐到一边。
“东西在哪里?”副门主王楠眉皱了一下,冷冷的说道。
“对不起,断刀门弟子让我亲自交给门主”莫邪转过头说道。
“这是门主手令,请莫小兄弟一看”说着副门主王楠拿出一张令牌。一位弟子忙恭敬的双手接过来。像捧着心肝一样送到莫邪面前。
莫邪单手拿了起来看了一眼,“我并不认识,请清护法看看是否是真的”。还特别到“真的”二字提高了八度。说着转手扔给清玲。清玲吓的花容失色,急忙双手接住。用余光扫了扫王楠。只见王楠反就跟没看到一样,端着茶杯,吹着茶叶。
清玲细看了看,忙起身交给那名弟子,又向莫邪点点头。
“那好,既然有门主手令,我也不强求了。这是断刀门一位兄弟所托之物”说着莫邪拿出一个长形小盒。
很恭敬的双手捧着送给过来的一位弟子。莫邪不是恭敬王楠,他是对那位断刀门弟子的恭敬,那位弟子用生命保护的东西,值得他双手送出。这是对死去的人最起码敬意。
王楠点了点头,他虽傲慢无礼,但是从江湖人眼中,这点细节他还是能感觉到的。“请莫邪公子先下去休息,门主看过后,另有重谢”。说着,竟然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清玲看在眼中,心想:“这真的很难得了”。
“副门主请留步,莫邪没有什么可要之物,受人之托而已。此事了了,莫邪也准备现在就告辞”。
“哦”?王楠眼中灵光一闪,“莫公子还是小住半日,我好禀告门主。”
“莫邪谢过了,在下真有要事办理,请副门主见谅”。此人不简单呀,别人见我都恭敬有加,此人却没有一丝恭维之意。“那好,公子不远万里前来送信,即然急于离开,这样,这里有黄金千两,玉牌一个,请公子先收下,等日后禀报门主之后,再重谢公子。”
“刁宏,去准备一下”。一位弟子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莫邪想了一下,钱不收可以,玉牌还是有用的。站在那也就没有动。
王楠撇了莫邪一眼。“为利之人,只能图些小钱罢了”。
当刁宏端着盘子来到莫邪身边时。莫邪抬手拿起玉牌和一锭黄金收入怀中。然后向王楠一抱拳,转身向清玲行了一礼。回身走出客厅。王楠看了一眼莫邪,“公子仗义”。
不久王楠带人离开钝钧的院子,分舵紧张的形势也立即放松下来。最放松的要数莫邪,尽管对那个王楠副门主有些厌恶,至少心头的一件事总算放下去。这种受人之托的感觉在莫邪看来就是一付重重的担子,压的自己喘不气来,现在终于放下了。
清玲看向莫邪“莫公子真要离开此地”?莫邪点一点头“现在莫邪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想早日回到家中看一下亲人”。
“这也好,有什么事可来断刀门找清玲”。清玲护法说道。“谢过护法”。莫邪抱拳回道。
“莫邪哥,我也和你一起走。”钝钧可怜兮兮的道。
莫邪看了眼清玲护法,“钧妹,莫家还有太多的仇怨,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担的起来,给哥哥一点时间,等办完事一定回来看你。你也利用这些时间好好向清玲师傅求教,说不准哪天我会来找你助哥哥一臂之力呢”。
“我不嘛,师傅……”说着钝钧向清玲跪下。
“孩子,不是我不放你,入我断刀门,就是断刀门的人,怎么可能说走就走。等你学成出师,师傅自然会放你出去历练,到那时你就可以和你莫邪哥海阔天空了。听你哥哥的话,好吗?”清玲严中再柔的说。
“钧妹听护法的话,哥哥会来看你的”莫邪很认真的说道。
钝钧一下扑到莫邪的怀中,抱着莫邪不舍的哭了起来。“莫邪哥,我不想让你走”。莫邪看了钝钧一眼,轻轻的为钝钧擦去脸上的泪花。轻轻把钝钧交给小彤。转身谢过清玲护法,头也不敢回的向分舵门口走去,任凭泪水在心中流淌。
莫邪一脸茫然和失落的走着。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莫邪公子,请等一下”。
“是小兰”。莫邪转过身来。“小姐让你等一等,他要送你出城”。莫邪点了点,静静的站在那里。几缕目光从莫邪身上扫过。莫邪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种男人之间的仇怨不用去解释,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清风吹过,淡淡的清香轻拂而来,一只温柔的小手抻入莫邪的手中。莫邪微笑的转过头,这小丫头回去着实的打扮一番。淡绿的长裙素着纤纤细腰,淡蓝的牡丹勾着几片祥云,衬着轻纱。开口低胸,凝脂的细胫,寐含春水。温玉柔光的脸颊带着红晕,眸含清波媚眼带几分勾人心弦的波动。
莫邪看的痴迷,钝钧笑的媚艳,也许这是一个女孩要留着远行的恋人最美的一面。
钝钧被莫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着莫邪的手“莫邪哥,我们走吧”。
莫邪木讷点着头“嗯”。钝钧笑着和莫邪并肩走出分舵。
丰羽在远处狠狠的盯着两人的身影,不停的用拳头击打的石墙。滴滴鲜血流了下来,就象丰羽的心在流血。
钝钧拉着莫邪的手走在大街上时,一些惊愕的目光射了过来。身后不时有人指指点点,在这个女子之肌受受不亲的国度,怎么能在大街上如此不雅?
钝钧并不再意这些,一直拉着莫邪买这买那,都是莫邪出门能用得上的东西。两人来到一个鞋铺前。钝钧停了下来。“莫邪哥你坐下”。说着把莫邪按到一把凳子上,脱下莫邪的鞋量了又量,走到鞋铺前比了又比。一双一双的摸了又摸。看了很久才选中一双,“莫邪哥,你感觉一下舒服吗”?莫邪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笑了笑,点了一下头“不错”。
“真的?老板就要这双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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