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鹊连放的数道光盾,都被骨刺击穿。吓得药鹊胡子一撅,拔脚逃遁向另一域。
“我娘,这死咒虫战力可极化身境”。药鹊心里骂了一句,却不敢待慢,十根骨刺穿破残影后,随之而来。
药鹊面色一沉。“娘的,仗着爪子多欺负本祖”。
唰!唰!药鹊神识念力急闪,也不过一息凝出四道绿光,顾不上看战果如何,一溜烟的逃向另一域。
嗖!六道刺影同时穿过残影眉心。一抖,将残影爆去。
药鹊瞥眼骨刺上的“腐烟”。“好硬的鳞甲”。
没等叹惜完,六道刺影已经攻近圣体。药鹊有心用“行云服”挡下一击,还与咒虫些颜色,又怕圣服挡不十道骨刺。也只好边躲边打,相信用不了多久,“腐毒”必烧化了骨刺。
数百万里外,谷域干涸的河床上,鬼异的磷火不知何时已经熄去。几缕磷烟在大大小小的粪石间升腾,迷漫着清冷磷白。
粉红的“混天绫”在白涓身前轻轻的飘舞,微微的抖动,一双寒瞳凝在冰霜似的丽颜上。绫波一荡,又隐去令人心跳的冰瞳,只有白色的倩影轻浮于空。
泰阿一身绿甲泛着幽幽的碧光,身子倾斜的支在“双行分戳尺”上。浓黑的长发挡了半边脸。面色苍白的吓人,一只布满血丝的厉瞳死死的盯着前方。
青白的谷地河床上空,张牙舞爪的爬着数百只咒虫。骨刺一抬,三三两两的划着晨阳的天空。一股股浊气在虫群上空弥漫,渐渐的把灰白的天穹遮蔽。
白涓冰冷的眼神里闪着迷惑,原以为磷火烟障里不过是一只“霸咒”,虽想磷烟散去,竟然是咒虫战队,看着撩动的骨刺,白涓心里不由得惊寒,这群咒虫竟是狂咒和厉咒,那只引她出来的霸咒哪?
泰阿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更加凝白,血目死盯着虫群,手中的“双行分戳尺”不知是因胆怯,还是因激动,响着威鸣。
“泰圣友,你我分头杀出”。白涓急切的说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变了调。
“嗯”!泰阿沉沉的应了声,虽然二圣合力能保一时的平安,但,会被虫群团团的困住,分头冲杀,只能看命了。
泰阿不等白涓多言,“双行分戳尺”一抖,脚踏流光径直杀向咒虫战队。
“哎”!白涓俏脸现出急色,没想到泰阿会如此,瞥了眼泰阿背影,一闪,遁向一侧谷壁。
一道青光闪电,带着清脆的霹雳,撕开青色的石壁,一股子汹涌的浊气,混着隆隆的雷鸣,迎面劈斩而来。
“混天绫”一抖粉波,似一条闪着粉焰的闪电,穿入四道骨刺形成的光墙,一阵霹雳的刺光,“混天绫”被绞成片片绸段。
白涓身形一闪,隐入飞展的绫波中。斩破绫光的骨刺,瞬间穿透道道绫屏,霹雳的咔嚓声响起,绫波裂开四道长缝,跟着金箭似的舌影闪电,从青色的石壁中射入绫绸内。
一声轰鸣,绫布燃烧起来,喷着可怕的蓝色火焰。飞入绫屏中的舌影猛得收回,长长蓝焰随之扑在青色的石壁上,石岩嗡的颤抖着,挡在眼前的石壁崩塌似的震动。
嗖!一只数丈高的咒虫从石壁中逃出,伸着长长的火舌,吐着一股股的蓝焰。刺出的骨刺早就收回,噼啪的拍着舌头。
千丈外,白涓细汗淋淋,没想到,那只“霸咒”竟然躲在石壁里,如果白涓神识稍弱,怕是已经被刺爆了圣体。
白涓顾不上被阴烬之火困住的“霸咒”,身形一闪,遁向山巅。
一片黑影临空扑来,似黑色的苍鹰翱翔于半空。青色的细鳞映着刺目的霞光,数十根骨刺直穿白涓遁空的丽影。
白涓神识被谷域浊气困扰,没想到谷域山巅会扑来这么多的咒虫。身影一虚,幻影白涓挥绫杀入扑来的血群,跟着又是一阵细细的叮噹,一只细腰雪奴拉着轻巧的链晶锤冲出空域。“哎呀!主人,这么虫子”。
白涓未理雪奴的娇怨,神识泰阿冲杀的虫群。
一道粉光炸破了谷域,环形光波一收没入天穹。
“泰阿用‘传送珠’逃遁了”。白涓心头一紧,心知不好,泰阿一逃,“万古咒虫”必蜂拥而至。
白涓急忙轻拍圣袋,取出数十颗肉红色的珠子。随手弹入空域。
“轰隆隆——”!几阵脆雷响彻天穹,肉色的云团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漫过头顶,滚向四域,肉云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初晨的娇阳吓得不知道躲哪去了,天地间被一片肉红漆得粉嫩。
天穹似被惊雷搅醒,血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漫空扑来的咒虫。
张牙舞爪扑杀来的“万古咒虫”突然炸了营,放弃围杀白涓,一窝蜂似的涌向肉色的云团。咔咔嚓嚓,尖利的骨刺碰撞在一起,青色的火星在忽而漆黑天穹,爆着可怖的惨光。
吱吱的虫鸣与爆音混成了一片,搅得天地都混沌的不分,忽亮忽响的炸响,漫延开来。数百只“万古咒虫”滚在一起,轰鸣声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
时而有虫体残躯被狂卷肆虐的劲风甩出,噼啪的掉落在干涸的谷域河床上。恶臭的浊气从粪卵石里升起,慢慢的青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飘散。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白涓捻着肉红色的珠子,凝视着挡在百丈外的霸咒。
撸着喷火舌头的咒虫,三只血目盯着白涓,混身的青鳞嗡鸣。
肉红色的珠子在白涓细嫩的手指尖上旋转。每旋一圈,肉红的光环泛着淡淡的光芒。
嗡!霸咒的青鳞随着肉芒,一乍而起,血目对着光。
肉红色珠子是修者的精血,每有大战时,白涓都不忘记收几珠被咒虫刺爆的圣血。
白涓发现,咒虫虽然残暴,却逃不过虫族见血如命的天性,一旦血食爆开,必引来更多的咒虫,因此,只要有修者战死,周围的修者必会殃及。
“精血石”不算是奇物,圣族与虫族大战时,常用此石吸噬虫者精血,用于炼药。圣族各大城池药晶店都有储备。
圣族远征兽域,特地给圣者发放数百颗“精血石”,目的是从大战中收集“万古咒虫”精血,供圣剑山药峰细研。圣者每交一粒“万古咒虫”精血,必得百万晶石,大战之季时常有圣者因争夺“万古咒虫”精血,而引起不少事端。
白涓却未交过咒虫精血,反而吸了不少的植者、兽者、圣者精血。数百次大战中,白涓屡陷险境,都用“精血石”逃出。不然以白涓的境界,怕是早就葬身虫爆中。
“嘻嘻嘻”!白涓看着对了眼的霸咒,脸上凝着冷笑。
霸咒似乎也有一些灵性,盯着“精血石”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白涓一抿嘴,霸咒吱鸣一声逃向远域。
嗖!嗖!数枚肉红色的“精血石”飞向霸咒。几声清脆的爆音,乳红色的轻霭,化成小小的血滴,瞬间吞噬了逃遁的霸咒。
绞成数团的“万古咒虫”猛得炸开,嗅到臭味的苍蝇般扑了过来。转眼间将霸咒围在血团内。
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血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轰然炸响。空中弥漫的血色雾气未淡,反而更加的浓重,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
白涓咧了下红唇,转头遁入青色的石岩内。(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五章血域青城(十六)兵败如潮
数百万里外,药鹊提着石杖,缕缕绿光困住两只裹着白色火焰的鳞甲咒虫。
咒虫五根骨刺燃得不足一丈,像断了爪子的壁虎在绿光里翻滚着,似想熄去漫上虫躯的“腐毒”,越滚燃气烧得越快。两只鳞甲咒虫数次想逃遁,绿光一闪,虚影石杖重重的击在鳞甲上。
几声惨烈吱鸣声,鳞甲咒虫被击回绿光内。
药鹊手指一捻,一颗符光闪闪的珠子飞上苍穹,在空中打了个旋,瞬间放大数千倍,将百丈空域罩在珠体下。
“落”!药鹊念动咒语,连点符珠数下。珠体霞光四射,无数诡异的符文,从珠体内飞出,一息击在珠壁上,形成交错的纹线。
珠体随着咒语落下,砸向被困在绿光团中鳞甲咒虫。
两只咒虫吓得吱吱悲鸣,翻着滚,撩起丈长的刺臂,撞向绿光形成火栅。
绿火环吐出惨烈的火光,炸雷似的在谷域中久久回荡。一道道细长的锯齿形的刺影如利剑般直插而下,前端隐没在绿火环云中,瞬间恐怖闪灼的爆焰火花迅速朝四域射去,粗大的电芒重重地砸在谷域的卵形粪石上,迸裂出无数的青色磷火。
绿火环里的鳞甲咒虫,被从头顶压下的符文珠囚困住,拼命的挣扎着。
“收”!药鹊见势,连打数道符光,绿色符文线似的落入符文珠内。珠体一沉扣向绿火环。
一股涡旋气流从珠体下旋出,将绿火吸向珠体内。火环内罩着的两只鳞甲咒虫,撞得头破血流,钥形螯齿拼命的撕扯着绿色的火线。然而混身漫延的“腐毒”令咒虫力不从心,渐渐的被扯入符文珠体内。
“娘的,哪个龟儿子又放毒”。突然远域转来一声恶毒的骂声。尖尖的声音,有如碎裂的破锣。
药鹊愣了下,好可怖的气息,好快的遁速。等药鹊听到虫鸣似的尖声时,血红的虫影已经压住了谷域上空。
嘶!药鹊倒吸口凉气,想收起符文珠已经来不及。三只血目红芒已经锁住药鹊。
“哇!好大的一团血肉。虽然老了点,凑乎的打个牙祭”。血色虫影渐渐的殷实,六道红的刺目的骨刺,闪着灼目的血光。
挡在符文珠前的药鹊不由得向后退却,眼前的这只“万古咒虫”非同一般。
一身血红的鳞甲,生有六根锯子似的骨刺,有如六把带勾的锯镰撩在空域,刺尖闪着点点的血光,唰的流过锋尖。令人眼目割裂般的疼痛。
血凝的刺锋撩起,尖锋落向符文珠。珠体变幻数下符光,啪!爆成一团黑气。
困在绿火中的鳞甲咒虫僵死了似的伏在空域,任由“腐毒”在鳞甲上烧灼。硕大的虫头低垂在断刺臂间,微微的颤抖着。
“死圣士,又是毒”!血鳞甲咒虫吱吱唔唔的鸣了声,血亮的刺锋一撩,穿透两只青红鳞甲咒虫躯体。一股咒气爆开。“腐毒”白火与绿色火环随之被炸得无影无踪。
血鳞甲咒虫收回刺锋,三双血目盯了眼锋尖。轻抖了数下,啪的钉在空域,溅起阵阵的血腥气。
缓过神来的药鹊,脸色黑沉,摘下“蕾藤葫芦”,握在手中。凝目盯着血鳞甲咒虫。看得出这只咒虫境界远在青红鳞甲咒虫之上,螯齿间喷出的不再是浊气,而是一种凝红的气雾。
血鳞甲咒虫见到药葫芦,硕大的虫头猛的缩了下,三双血目紧紧的盯着葫芦口。
“小家伙是你放的毒”。碎锣声有些怯怯的问道。反把药鹊吓了一跳。
血咒虫会圣语。药鹊已经知道,但惊得是血咒虫似乎对毒十分再意,声音虽然可怖,却带着颤音。
“不错”。药鹊壮着胆子,斩钉截铁的回道。神识却窥视四域,握着石杖的手慢慢的放到圣袋上。
“哇!拷”!血甲咒虫向后退了一步,三双血目一分,目影里凝出葫芦、圣袋、石杖。
血甲咒虫这一骂,把药鹊也吓了一哆嗦,“蕾藤葫芦”一分,三个葫芦虚影跳上空域,斜张着葫芦嘴对着血甲咒虫。
嗡!血甲咒虫身上血鳞炸起,螯齿一张,三双血目又凝住葫芦虚影。“死圣士,本灵数百万年未醒来,怎么圣域都用上毒了”。
血甲咒虫没头没脑的骂了句,盯了眼虚影葫芦,一道血雾腾起,硕大的虫体消失在夜幕中。
药鹊有点蒙,眼皮惊跳的盯着远处深深的黑暗。
星光在迷雾一般的云层里,朦胧地泛出诡异的光晕。那只可怖的血甲咒虫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是梦”?药鹊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事,血甲咒虫能轻易放过他,这有些不合常理,这只咒虫举刺之间便击杀了青红鳞甲咒虫,怎么会变得如此的人慈?
药鹊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摸着干裂的失了水份的脸,莫明的摇着头,浑噩几息。轻晃“蕾藤葫芦”,白雾腾起,渐渐隐匿青芒的谷域里。
仰望褐血石峰,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深褐的血岩拔地千尺,危崖兀立,怪石昂首。
嵯峨黛红的群山,满山裸石在轻淡的云雾里,时而露出血肉石肌。白色的雾随风飘荡,隐在坚石间几棵薮松顽强的挺着盘曲的枝叉,似被狂风暴雨、寒霜冷雪蹂躏过,只有零星的几片针叶随风摆动。
松影残阴下,一珠粉红的火珠跳燃着温和的火气。珠火边坐着一位白衣妙龄圣女,乌黑的秀发散落在柔肩上,细纤白嫩的手轻拄着粉腮。
身边的石枕上躺着一位面色微红的圣士,半眯着眼皮,似乎在沉沉的入睡。
“霄儿!我们已经找过十处断魂崖,看来没有希望了”。圣女忧郁神色加重晚霞的凄凉。
“嗯”!面色微红的圣士声音有些颤栗,叹了口气,许久才回应道:“少主回青城吧,但愿三弟吉人自有天相”。
躲在暮霭阴影下的,正是少主赤晓和莫邪的结义二哥赤霄。一晃十载,赤霄、赤晓寻遍了千万里褐血山脉,探寻过十处“断魂崖”都未能找到莫邪陨落的峡谷。
“凤域四少”虽然未追杀来,赤霄却没有时间疗伤,身中的凤血毒渐渐浸透圣体,赤晓多次劝赤霄放弃寻找,赤霄一再坚持。“那怕寻到二弟的一缕残息,也不妄此行”。
赤晓无奈,只好日夜相随,只是没想到,凤族的血毒会这么霸道,大有侵蚀赤霄神识的趋势。
赤晓抬起玉首,凝望着连绵的褐血山峰,无尽的血峰其实还有数处“断魂崖”。赤晓不敢再寻找,一崖一载,不知何时才能寻完。赤霄的毒伤日渐加重,必须回青城求助药祖,不然赤霄怕是时日无多。
赤霄挣扎一下,虚弱的身子强依在一块褐血石上,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了眼连绵的褐血石峰,头软软的耷拉下去。“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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