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间。
“孟德兄。。”
郭嘉小心开口。
“为兄所说之话不变,今后书房归你保管!”
郭嘉话语被打断,曹操微笑离去。
只是背影阑珊间,脚步有些虚浮。。
第五十一章 无题
十一月初。
秋风萧瑟。
寒冬降临。
冀州,一处府邸内。
“大道神通。。”
张角回想间,躺与床榻之上,愣愣望着窗外的落叶。
不知不觉间,几月之前,往事浮现。。
“黄巾当诛!”南阳之外,一人,一马。
箭出,雷灭。
厚重,压抑。
箭至,土行灵气汇聚间,方圆十里平原如浪似海,翻涌地陷。
“大道之力。。”张角与空中被强引落下。
黄巾众人哀嚎,反抗,皆无济于事。
筑基修士惊恐,想逃间却发现自己被压制,紧束大地之上。
“体内灵气也被束缚。。”
张角无法运转灵气间,被镇与大地之下。
大地无光,万军覆灭。
一人一箭灭黄巾。。
“如贫道没有看错,此人箭袋当中还有八只箭。。”
跑,逃。
破土而出的张角,强忍着体内的伤势,没有言语,向着远空而去。。
。。
“而此人也只是练气五层的修为。。”
回想,府邸内张角苦笑间,有些虚弱的坐在床边。
“且贫道当日也受到重创,需两三月调息后,再做攻城定夺。。”
他虽惧,虽怕神箭。
可那名持有大道之箭的练气士,毕竟只是一人,且修为也不高。
但黄巾却人数众多,皆有功法修炼,比起大汉军队不完整的道法,不知高出多少。
“到时黄巾众人休养生息之后,避开持箭之人,分开攻城便是,毕竟持箭之人虽强大,也只是八支箭。。”
张角侧身躺与床榻之上后,感受到身体之中越发严重的伤势时,不禁有些叹息道:“可不知为何,如今体内伤势越发严重,怕是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其全盛。。”
虽然他当日被戊土之箭所伤,但也只是体内经脉受损,只需一些时日便能恢复。
毕竟持箭之人的修为不高,不能完全运用大道之箭的全势之威。
本想恢复之后,便再次进攻。
但他却不知为何,自从黄巾军退守一州后,体内的经脉却渐渐破碎,且有一股奇异的灵气汇聚丹田,阻止他的伤势修复。
几月来的调息打坐,可是都却无济于事。
“怕是十年之内也无法修复。。”
张角喃喃,失神。
他如今感受到体内的经脉已全部破碎,如蜂洞,无法再聚集灵气。
不仅如此,元府当中,元婴好似悲鸣。
几日前,其元婴表面出现裂纹后,正在渐渐散出灵气消散。
虚弱,疲惫。
虽然他还有元婴期的境界,可他如今连普通人的力气都无。
“经脉破碎,元婴散后,便是道消身损之时。。”
好似风起,张角躺与床榻时,突然感到有些冷,有些困乏。
“起风了。。”
冬至将临,冷,寒。
他想睁开眼睛,起身去屋中寻一棉被时,却感觉眼帘很沉很重。
“兄长不知如何了。。”庭外传来声音。
“希望兄长能好起来。。”悲声。
“张梁。。张宝。。”听到声音传来,张角开口,想让院内交谈的兄弟在屋中生火驱寒时,声音却犹如鲠喉,讲不出来。。
“屋内无音,兄长呼吸匀称。”屋外止步声,“兄长应该休息了。。”
“自从起义之后,兄长好久未安生休息了。。”叹息。
“我等二人不能何事都劳烦兄长,应当为兄长操劳才是。。”
感怀,叹息。
屋外脚步放轻,渐渐远去。。
“张梁,张宝。。”
静,寒风好似更冷。
张角昏沉,仿佛感到自己的身体越发沉重。
虽然闭着的眼睛,但他却感到头顶的发体在渐渐脱落。
“血。。”
他呼吸,好像闻到了腐烂血腥。
“血垢。。”
手掌微动,指尖之上感到有粘稠血浆。
“是天人五衰。。”
似悟,无神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虚空当中有雷电向他袭来。。
“黄巾未成。。弟子辜负了师傅所托。。”
沾血的手掌落下。
闪电,雷影,如光影转动在虚空中闪动。。
“苍天已死,黄天当道。。”
呼喊传来,意气风发。
光影当中,他好似看到了八月之前的诸天之始,黄巾起义时,天地之间有条锁链束缚与身。
。。
“黄巾当诛!”
山转,地覆。
持箭之人,一箭灭黄巾。。
。。
“你我有缘。。”
道人,采药农夫,林中传书。
。。
“师傅,我想修雷法。。”
一身道袍,山巅修道。
。。
“师傅,弟子不想下山。。”道人叩拜。
“你功法已成,且下山去吧。。”南华转身。
风,微风,狂风。
“师傅。。”
山下之人不舍,叩拜,隐去山林间,痛哭失声。
。。
“师傅。。”
如往事重现。
张角在光影之中,愣愣的看着一切。。
山下离去的自己,山巅之上自己的师傅。
“黄巾之事,弟子尚未完成。。”
虚空当中的张角,身影有些虚幻,如似消散。
他无视虚空闪电交织,雷鸣袭来,对着光影中的师傅叩拜。
痛哭,悲声。
雷电将要袭身之际。。
“你已完成。。”
声音如风,从光影中传来。。
“如今将可再见。。”
他抬头,光影之中,山巅之上,南华转身对他微笑。。
。。
“师傅!”
如梦似醒,张角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阳光,远处村庄内的云雾。
身旁的小溪,眼前巨石上的道人。
“贫道。。我是在哪里。。”
怪异,疑惑。
张角喃喃间,看到了溪边浮现出,自己日夜想念的师傅,与手拿一本账簿的官服之人。
“是师傅!”
他激动高吼,心中疑惑抛于脑后,赶忙起身跪拜。
“唉,苦了你了。。”
南华叹息,随即转身对着身旁之人拱手道:“劳烦崔道友。”
“南华道友客气,若无道祖之令,我也不敢随意而为。。”
摇头,崔鸣回礼后,从账簿当中划去张角之名时,随即又对着一旁不敢打扰南华交谈的张角道:“景象当中是你今生过往,与如何沾染了天道因果。。”
传书,起义。
诸天,降罚。
天人五衰。
“弟子在前几日元婴将散时,其实就已知。。”张角叩首。
“若无今日得救,你可曾怪为师?”南华想扶起张角。
张角不曾起身,对着南华叩首道:“可要无师傅传书之始,我怕是也无为一生。。”
上山采药,勉强度日。
家中无子,老去无依。
“弟子不曾后悔,也不曾怪师傅。。”张角再拜。
第五十二章 风起
“弟子不曾后悔。”张角叩拜。
“好,好。”
南华欣慰抚须,扶起张角。
他欣慰,自己的徒弟没有怪他。
毕竟此事千错万错,皆因他传书而起。
“倒是苦了张角。。”
溪水中张角起义后的一幕幕划过,南华心中叹息。
起义,事败。
天人五衰。。
“我们师徒倒是都受了天道因果的惩戒。。”
南华开口,扶起着因自己言语而疑惑的张角时,随即对他开口解释道:“我与你的天道因果皆是道祖所解,而你的性命乃是崔判官所救。。”
张角本性不坏。
皆此事乃陈朋所谋划,且陈朋也曾答应南华解张角天道因果。
所以当溪水当中,黄巾事败,张角天人五衰时。
“因果诸事已成。”
陈朋看到后,一指点过间,虚空当中的张角魂魄被拘往祖地。
但毕竟之前张角受其天罚过。
身影有些虚幻,正在渐渐飘散。
南华在溪边看着到后着急,但也不敢向道祖开口求情。
“这可如何是好。。”
张角身影渐渐消散,南华急切,心慌间。
“本座即赐与崔鸣生死文书,那生死轮回便属于地界之事。”陈朋挥手间,溪水中浮现幽冥之景后,便闭目不言,盘膝与巨石之上。
似不管。似不问。
“弟子多谢道祖!”
可南华听到道祖之言后,却心中激动。
“张角有救了。。”
虽然道祖不再言语,但南华哪不明白这是道祖的默许。
欣喜,感激。
南华一步踏入溪水之后,便来到幽冥,寻到了正在处理事务的崔鸣。。
。。
“可我为何无血肉实体。。”张角望向自己的虚幻身体。
“只因你在天人五衰时,便已死去,只留魂魄在虚空当中受天地责罚。。”崔鸣摇头,踏入溪中后,回往地界。
“我早已死去?”张角疑惑。
“生死文书上除名,阳寿用尽时,死后不入地界,但也不得轮回。”南华开口,望向张角解释道:“祖地之中,灵气充足,你已阴寿可得长生。。”
地界掌管生死,控轮回。
生死薄上除名后,便不归地界所管,阳寿寿命几何,全靠自己修炼造化。
但假如未修得正果,意外身死后,因生死搏上未记其名,地界将不拘,留其阴魂在阳世游荡。
且只要新生阴魂不怕大日之光,哪怕你白日游荡世间,修成仙,修成妖,不得罪大能之类,也没人管你如何。
“那我如今便算是鬼修。。”张角望着自己的身体。
好奇,疑惑,但却无恐惧。
毕竟他已经死过一次,且能从天道因果下脱身,已经深感有幸。
“且还与师傅团聚一起。。”
张角心中感叹间,随即想起什么后,又望向自己的师傅好奇道:“师傅,弟子为何不惧阳光?”
天空当中,昏蒙蒙的大日映下,他却没有感到新生阴魂的任何不适。
“因你如今不是新生阴魂,且你修为道祖已为你存留与身。”
南华开口解释间,面带笑意道:“还不同为师一起,去向道祖谢恩。”
说着,南华不敢怠慢,赶忙领着有些好奇的张角,来到巨石旁后,向着陈朋跪拜道:“弟子南华,谢过道祖。”
“弟子张角,谢道祖解去天道因果之恩。”张角慌忙跪拜间,感激涕零道:“还让弟子于师傅团聚。”
身受其因果,受责与天罚。
身死未魂灭,道消神未散。
“张角诸事已了,已得无欲无求,此时才方为大解脱。”
巨石之上,陈朋念头转动间,起身后望向有些拘谨的张角道:“可造之才,天生灵根。”
天生灵根,为天赐圣人外的最高天资。
这也是张角离开昆仑后,为何在世外之中,修为也进展如此之快。
只因,他天生雷法灵根。
但资质也会随机缘,悟性而改变,但拥有者甚少。
而陈朋也不喜用大道神通搜寻。
所以,如今陈朋所知的天生灵根者,也只有许诸张角二人。
“如此便是善。”
思考,陈朋点头间,挥手后二人起身。
“弟子谢过道祖!”二人赶忙躬身。
“无须多礼。”
陈朋话落,一步踏出后,便出现到了溪边。
“黄巾之人,倒也完成了本座的其余谋划。。”
念头转动,溪水中映出张角离去后的景象。
天空飘起雪花。
地面被白色所遮盖。
不复之前秋末之景。
“原来我死之后,已经过了整整三日。。”张角来到溪边时,望着溪水中的景象喃喃。。
。。
三日中。
张角身死,尸体腐与床榻后,被值守侍卫发现时。
“天师仙逝了!”
如心中天踏,他悲哭,筑基期的修为,连手中的灯笼都不曾握住。。
随着他手中灯笼落于地面,仿佛一个时代的落幕。。
“兄长!”张宝张梁二人闻讯赶来。
“天师死了!”黄巾众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魂。
“仙人去了之后,我们可怎么办。。”百姓祈祷跪拜,希望能唤回仙人性命。
一日间。
如惊雷,张角身死的音讯传遍整个冀州。
悲哭,哀声。
百姓与黄巾众人的哭喊,响彻一州之地。。
。。
“杀!”
府邸中站满黄巾之众。
府外传来喊杀之声。
“张角已死!”高吼,夜色被火光映满。
“黄巾贼人受死!”战刀,劲弓,将士涌入。
“你等二人交出神书后,可免一死!”一将军打扮的中年大汉开口。
“兄长。。”张梁拿着宝剑,守与床榻之前。
“就算我张宝身死,也不会交与你等神书。。”张宝虽有些疲惫,但却无惧色。
“你们二人如今已是疲惫之躯,加上今日的这一场做法,怕是连普通的法术都施展不出。”将军再劝。
祈雨,施露。
冀州的大雪。
张宝与张梁在午时做法之后,再因逝去兄长的悲痛,早已神魂疲惫不堪。
而将领也是觉察此事之后,立马率人攻城。
“如何。。”
回想间,将领想开口再劝。
“不必多言。”张宝摇头:“死后正好与兄长团聚。”
张梁紧握宝剑不言。
“冥顽不顾。”
将军不愿再说,走出房屋。
“放箭。。”
“放!”
雨。
箭雨。。
。。
“我等死了吗?”
眼前的兄长身体虚幻,如幽魂。
天空昏暗,犹如竹简所记幽冥。
“不管何处,倒也真的与兄长团聚。”
大笑,张宝与张梁二人在溪边起身后,望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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