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穿好衣服后没有起身,而是面向里侧躺在了床上:“为兄累了,想休息一下,师妹你自己去吧。”
沈雪宁以为萧尧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没再勉强:“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下,用膳时我再叫你。”
嘴唇麻麻的,没什么知觉了,不用照镜子沈雪宁也知道定是肿的不轻,这间房间是她的专用雅间,所以,房间中有草药以及一些常用药物。
以最快的速度为自己的嘴唇消了肿,抹去萧尧在她身上制造的一些痕迹,沈雪宁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冷逸轩正等在外面,见沈雪宁走了出来,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可当他看到沈雪宁略显红肿的嘴唇,以及脖颈上尚未掩去的一点儿吻痕时,原本喜悦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冰冷的目光越过沈雪宁,望见了躺在床上的那一袭背对着他的白色身影,冷逸轩微微一愣:独孤绝,他怎么也来了这里,刚才他和雪宁不会是……
似是察觉到了冷逸轩的目光,沈雪宁关上了房门,将冷逸轩的视线隔在了门外:“冷公子,找我有事吗?”
冷逸轩的眸光微微闪了闪:“其实也没什么事,路过此地,前来看看你,里面那个人是独孤绝?”
沈雪宁轻轻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承认还是否认,承认吧,里面那个根本不是独孤绝,否认吧,又要如何解释。
正所谓言多必失,沈雪宁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就不回答,任由冷逸轩想象。
在冷逸轩眼中,沈雪宁的沉默也就等于是承认了里面那人是独孤绝,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却强忍着没让自己发作。
冷逸轩眸光微沉:“雪宁,我带你去个地方。”言毕,不等沈雪宁答话,冷逸轩已拉着她的胳膊向前走去。
可能是冷逸轩拉沈雪宁胳膊时,沈雪宁下意识的收回了手,导致冷逸轩没握到沈雪宁的手腕,却捏到了她的袖子,只的“嘶”的一声响,沈雪宁的袖子被扯掉,半截藕臂暴露出空气之中,雪白的胳膊上,隐隐可见一点暗红色的守宫砂……
那点暗红色守宫砂只在空中暴露了一瞬间,便被沈雪宁掩盖,但还是被眼尖的冷逸轩看到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喜悦。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冷逸轩急忙道歉,快速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沈雪宁身上,沈雪宁刚想拒绝,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茶馆位置优越,布置别出心裁,装饰新颖,看来这里的老板真是位商业奇才……
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缓缓走上了二楼,英俊出尘的面容,璀璨迷人的笑意,在见到沈雪宁时,微微一愣,瞬间已恢复正常:“王妃,真巧,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沈雪宁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温润如玉的声音听在耳中却格外不舒服,沈雪宁雪眸微眯:上官宇与冷逸轩的到来真的只是巧合吗……
“王妃,这位公子是?”上官宇走到了沈雪宁身侧,望向冷逸轩的眸光中隐带一丝疑惑:“在下冷逸轩。”不等沈雪宁答话,冷逸轩已抢先一步自报家门。
“原来是三大世家的冷家主,久仰大名……”上官宇气质出尘,尊贵,温文儒雅,谈吐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冷逸轩不由得暗暗加了小心,望着一见面便充满火药味的冷逸轩与上官宇两人【。52dzs。】,沈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
“冷公子,这位是……”
“上官宇。”上官宇也学着冷逸轩的样子,自报家门,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底越凝越深。
“两位公子先去前面的雅间等候,雪宁换身衣服便来。”这两人明明才刚见面,竟然莫名的开始敌视对方,不知他们以前究竟有何恩怨。
不过,无论他们两人的恩怨深浅,沈雪宁都无心参于其中,和两人打了招呼后,沈雪宁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就在冷逸轩想要透过缝隙观察里面的白衣人时,房门已被关上。
“师兄。”进到房间的沈雪宁转身向大床望去,却见那里早已是空空如也,萧尧不知在何时已离去:萧尧不会是生气了吧,这种事情他也吃醋……
换上衣服后,沈雪宁想去找萧尧,可能又不知应该去哪里找他,思量再三,沈雪宁决定让如月通知孟流星,派人寻找萧尧的下落,自己先应付一下雅间中的两人,说实话,萧尧生气离去,她真的没心情和他们周旋。
刚才那个房间是沈雪宁专用的,里面有她常用的换洗衣服,沈雪宁换上了一身白色衣服后,缓步踏入了雅间,原本面对面而坐的上官宇和冷逸轩在望见推门而入的沈雪宁后,眼前顿时一亮。
一袭白衣飘⊥逸出尘,简单的发髻,仅用一支发簪轻挽,明眸皓齿,唇红唇白,容颜绝美,微风轻轻吹过,衣袂翻飞,墨丝轻扬,如同下到凡间的九天仙子,纵使看惯了各色美人的上官宇和冷逸轩,此时也有些移不开眼。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沈雪宁端着一只托盘走进了雅间,想尽快应付完两人,就去找萧尧。
“这是本店特有的果冻。”沈雪宁将两只透明的小盘放到冷逸轩和上官宇面前:“两位尝尝看。”
上官宇生于皇宫之中,什么样的美食没吃过,不过这果冻,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看外表,果冻只能算一般,上官宇也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是为了不拂沈雪宁的面子,才公式化的轻尝了一口,谁知,就在他将果冻送入口中的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美味溢满了口腔……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味。上官宇不由得暗暗赞叹,面上却丝毫都未表现出来:“不知这果冻是何人所做?”
“是雪宁所做,不知是否合太子殿下的口味?”沈雪宁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妃也经常做这些美味之物给辰王爷。”上官宇沉下了眼睑,让人看不到他眼中的情愫。
沈雪宁轻轻一笑:“王爷乃是雪宁的夫君,雪宁做东西给王爷是理所应该的。”沈雪宁所说的这句话很有技巧,既显示出了独孤绝对她的宠爱,又昭示了她的贤惠。
不知为什么,沈雪宁总觉得上官宇这个人在变相打探她与独孤绝之间的事情,所以,她就发发善心给上官宇点消息,虽说这消息未必准确……
上官宇听后没什么反应,沉下了眼睑中,眸底闪过一丝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冷逸轩,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一愣,随即释然,对沈雪宁的话不置可否。
“王妃,王爷派人来请您回别院。”如月恭敬的禀报声自门外传来,沈雪宁对着上官宇和冷逸轩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两位公子,今日雪宁有事,先走一步,两位公子请便,今天这顿饭,雪宁请两位公子。”
“本宫与辰王也算朋友,岂有让王妃破费之理……”
“宇太子殿下不必客气,这家茶馆是王妃开的!”沈雪宁尚未答话,冷逸轩已抢先一步开了口。
“是吗?想不到王妃竟有如此能力,本宫佩服。”如果说一开始上官宇对沈雪宁仅仅是好奇,那么现在的沈雪宁的确挑起了他的浓厚的兴趣:与独孤绝成亲四月之久,竟然还是处子之身,眼光独到,在此开设茶馆,能力非凡,厨艺高超,沈雪宁,你还有什么优点是本宫尚未了解到的……
明争暗斗 第088章 成全好事
明月居,出色、耀眼如皓月的明月正坐在桌边悠闲的饮茶,神情淡然,静若处子。
身后是青竹搭成的竹屋,虽简陋却优雅不失品味,身侧则是密密的青竹林,轻风顿起,淡淡的茶香夹杂着墨竹气息萦绕鼻端,使人心旷神怡,如置仙境之中。
突然,一袭飘逸的白衣从天而降,银制面具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幽光,比鹰隼还锐利的眸底寒光闪现,手腕轻翻,强势的内力直奔坐在轮椅上的明月而去。
仿佛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月不慌不忙,悠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抬手与独孤绝对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响,两股强势的内力在空中相撞,震的树叶翻飞,尘土飞扬。
距离两人较近的房屋、树木皆倒,不远处的易安站立不稳,险些摔倒,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两人之间放置着茶壶、茶杯的小桌却是丝毫未损。
“辰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明月神情淡然,语气平静,弹指射出一条金色丝线,将自己所坐的轮椅拉回桌边,悠然自得的为自己和独孤绝各倒了一杯茶:“有什么事辰王爷可坐下慢慢说。”
内力相撞时,独孤绝和明月也各自向后退了三四步方才停下脚步,心中得出结论对方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所以,两人都不会再轻举妄动。
“明月,你答应过本王不会再利用雪宁,你为何言而无信?”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强势的质问。
“明月说话算话,自那天以后,明月真的未曾再次利用辰王妃。”明月的声音依旧平静。
“那上官宇又是怎么认识雪宁的?”强势的语气冰冷的令人窒息:“不要告诉本王他们两人之间的相遇只是巧合。”
“辰王爷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护王妃,那么对王妃与上官宇的相遇早已是了如指掌……”
“够了!”独孤绝怒斥:“明月,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由始至终,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暗中操纵,你明知道上官宇、雪宁会出现在清水湖边,所以故意在那里等上官宇,然后借机让他们两人相识……”
“其实你一直都在赌。”独孤绝突然之间转移了话题,眸底的寒光更浓:“你赌上官宇会对雪宁感兴趣,而事实也如你所愿……”
“其实这也是王爷的功劳。”事情被拆穿,明月干脆也不再隐瞒:“如果辰王爷没有在战场上连赢上官宇,没有为娶沈雪宁与欧阳清明争暗斗,没有娶了沈雪宁四月之久却未与她圆房,上官宇也不可能会对沈雪宁感兴趣……”
“照你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本王的错。”独孤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令人窒息。
“辰王爷可知,明月为何要这么做?”明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望向独孤绝,平静的眸底如一汪深潭,最深处隐有暴怒显现:“因为王爷要带沈雪宁离开棋局,这盘棋还未下完,有用的棋子又怎能自行离开……”
“愿意做别人手中的棋子的人是你明月,不要把本王和雪宁也拉进来!”独孤绝未戴面具的半边脸阴沉的可怕。
“如今王爷与沈雪宁已经走不掉了。”明月神情淡然,语气微傲:“因为上官宇这颗新的棋子出现,他在牵制辰王爷与王妃,如果王爷想带沈雪宁离开,必须等下完这盘棋。”
“否则,明月敢保证,就算王爷带沈雪宁离开此地,也绝不会有安静日子可过,一个无名无权的王爷,怎能与整个青颂国相抗横。”
独孤绝凝神望向明月,锐利眸底的寒光足以将人冰封,对于独孤绝的怒视明月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喝着杯中茶。
不管独孤绝承不承认,明月所说的的确是事实:上官宇对沈雪宁好奇,一定会调查她所有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的沈雪凝,独孤绝并不担心,因为上官宇绝不会喜欢上他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师妹,可是如今的沈雪宁,让他深深爱恋,他相信,如果上官宇与沈雪宁相处的时间长了,也一定会被她绝世的才华所迷……
如果独孤绝抛弃一切带沈雪宁离开这里,必定会遭到上官宇的重重阻拦,正如明月所说,到时他无权无势,根本不可能从上官宇手中带走沈雪宁……
“辰王爷,我们都是棋局上的棋子……”
“就算本王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本王也不会任人摆布,本王的命运只能掌握在本王自己手中。”独孤绝冰冷的眸底寒光更浓:“明月,从今以后,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份一刀两断,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言毕,独孤绝不再说话,转过身后,大步离去:“独孤,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在听到明月呼唤他独孤时,独孤绝猛然停下了正在前行的脚步,却并未回头,嘴角轻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有多久没有听到明月这么叫他了,曾经,他们是刎颈之交,可以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如果对方想要自己的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说一声,随时都可以拿去,他们对对方的信任比对自己还要深……
可是,从几时开始,他们之间变成了现在这样:剑拔弩张……
“明月,本王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我之间那份比亲兄弟还深的友情早已远去,如今的你、我只适合做陌路人。”
言毕,独孤绝不再理会明月,运用轻功快速离去,风中飘来独孤绝的劝告:“明月,希望你想清楚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以免到了最后,后悔莫及。”
当独孤绝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易安快步走到明月面前,快速整理着满院的狼籍,明月语气平静:“易安,不必忙了,再找另一处地方居住即可。”
“是!”易安恭敬的回答一声,快速来到明月身后,推着轮椅缓步向外走去,走出一段距离后,易安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公子,您对辰王爷,为何一再谦让?”
易安跟在明月身边很久,自然了解明月的脾气,明月看似淡然,与世无争,实则心机深重,手段高明,经常杀人于无形,凡是得罪他的人,绝对活不过第二天,可独孤绝,真是个例外……
“易安,你知道什么叫刎颈之交吗?”明月答非所问:“我和独孤绝就是刎颈之交,如果我有危险,或者他有危险,我们就算拼掉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将对方救出。”
“如果我想让他死,或者他要让我死,不需要任何手段,只需一句话,我们就会自愿结束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如今,我们之间已形同陌路人,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我、沈雪宁、又或者那个下棋之人……
以前无论明月的做法如何过份,独孤绝也只是训斥他一番,可是今天,他竟然说出了绝交,独孤绝一向说话算话,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怒了,为了走这条路,他已经失去了一位生死之交……
只是,在他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后悔的权力,不管前景如何,他明月都一定要走下去,即使在前行的路上会有艰难险阻,困难重重,即使踏上这条路后,他会失去很多东西,即使这是一条不归的绝路,他也一定要走到底……
话说沈雪宁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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