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徐言呵呵一笑,道:“三脉之后,也该筑基有成了,本座观你面相似有大福之人,或许来年,你就能达到筑基境。”
“借法师大人吉言!”常海的腰躬得更低了,眼里现出了一丝惊喜。
常海从徐言的话里听出了招揽了意味,如果能得到筑基丹,对他来说才是天大的好事,他可不想破开六脉,再说他也没能力破开第六脉,三十多岁的年纪才堪堪达到三脉先天,距离宗师根本遥不可及。
“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别让他死了就好,明天四大家族选东家的时候,陈法师也会到场,记住了,在东家之争开始之后,再将他交给陈法师。”徐言的笑容一敛,沉声说道:“树荫随风,忽大忽小,找个阴凉的好地方,可不太容易。”
大树底下才好乘凉,徐言说得隐晦,那位常海可听得仔细,连连点头称是。
陈都手下像常海这种小头目多不胜数,常海在陈都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可是他如果暗中投靠到徐言这边,那可算得上开国的功臣了,因为徐言刚刚成为的法师,手下根本就没人。
常海如何取舍是他自己的事,徐言只要萧梦能在明晚被送到陈都手里就行,所以他不惜耗费一把低阶法器来拉拢住常海这个小头目。
吩咐完,徐言离开了柴房,没走出多远就听到柴房里有落刀的响动夹杂着痛苦的闷哼,看来那个常海已经下手了,落在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的手里,萧梦算是彻底废了。
听到响动,徐言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这座长青观。
“常海,张河,名字都不错嘛,海河是一家啊。”走出道观,徐言低声自语:“如果弄到些筑基丹,一定先给那个常海一粒,这种好帮手,难找哦。”
元山寨的张河已经算是徐言的一个心腹了,要是多了这个常海作为内应,徐言在太清教的处境或许会好转一些。
常海可不知道徐言在教主眼里的地位,他要知道徐言也是个随时可以被教主舍弃的工具,他也根本不会凑过来套什么近乎。
天色渐晚,徐言决定回庞府,先去了趟梅香楼把小黑抱出来,这才回到了庞府后宅的秀楼。
庞盈花是庞家的嫡系子弟,却并非庞万里一脉,有自家的院落居住,不会住在庞红月的秀楼,徐言回来的时候,那个讨厌的女人早就不在了。
“明珠,去后厨把肥九叫过来,姑爷今天胃口好,要吃顿好的,热水也烧上,姑爷要沐浴,忙活一天,乏累不堪呐。”
回到秀楼,徐言跟个大爷似的分派着丫鬟们,不多时热水备好,徐言舒舒服服的泡在了庞家大小姐专用的竹桶里,竹桶极大,躺在里面跟泡澡堂子差不多。
徐言回来了,庞红月却没在秀楼。
此时的庞家大小姐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老祖宗的面前,聆听着一些关于金钱宗的戒律与修行界的规矩,在庞红月身边,庞盈花不时也会插上一嘴。(未完待续。)
第329章 红月的心事
自从庞红月回到庞家,几乎每天都会被叫到老祖宗的住处,不是传授什么功法剑决,而是学经验。
修行者的功法剑决,等庞红月到了宗门自然会学到,庞飞燕有着虚丹修为,早已年过百岁,她的经验与阅历才是真正千金难求的东西,所以庞红月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听老祖宗的叨唠。
女孩家的耐心要比男人强得多,虽然修行界的经验有时候很新奇,但也有时候很枯燥,如果换成庞少城的话,那位二少爷恐怕早就逃了,庞红月却始终乖巧的留在庞飞燕身边。
庞家人但凡达到筑基,都会被送往金钱宗,这一点庞红月也无法避免,庞红月金钱宗弟子的身份是彻底定下了,这也是庞家历来的规定。
“老祖宗,徐言他能不能也去金钱宗?”听了一天老太太的唠叨,庞红月到底问出了这个被她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一提徐言,庞飞燕还没说话呢,庞盈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横眉立目,道:“他又不是我庞家人,怎么能去宗门!红月,这次拜入宗门是你的机会,以你六脉宗师的身份,进了宗门必然是天之骄女,与那种邪派杂碎再无关联,宗门有的是才俊天才,他徐言算个什么东西。”
庞盈花对徐言是又气又恨,提起徐言她哪能有好话,恨不得老祖宗立刻将那个邪派杂碎赶出家门才好。
“表姐,你误会徐言了,其实他……”
“他就是个混蛋!若不是质子的身份,我非杀了他不可。”庞盈花愤恨地说道:“你没看到当时他拿剑的模样么,在我们庞家都敢跟我动手,那种狂妄之辈早晚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红月,表姐不是没提醒你,元阴对于我们女子来说不但珍贵,还能帮我们冲击虚丹,你可不要被他蒙蔽了心智,做出什么傻事来。”
庞盈花这么一说,庞红月的脸都红了,也不好在多提徐言。
“每一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庞飞燕看着两个家中后辈,和蔼的笑道:“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本是人间常事,对于修行者来说,更如家常便饭,若有缘,自然还会相聚,若无缘,又何必强求。”
庞飞燕没说徐言能不能进入金钱宗,因为她是庞家老祖宗,并非徐言的长辈,而且徐言的身份更是一个难题,就连庞飞燕也无法擅自为徐言这个来自大齐的质子做主。
庞家只是个管辖徐言的家族而已,怎能逾越皇权,擅自决定质子的去留。
庞红月其实很想徐言能与她一起拜入宗门,听到老祖宗如此一说,庞红月知道以她的能力,是带不走徐言了,只好默默的低下头,显得有些忧郁。
几月的相处,又经历留兰谷的生死相依,庞红月有些舍不下那个总喜欢惹事的坏蛋,一颗芳心此时更充满了淡淡的离愁,等到老祖宗示意今天到此为止,庞红月急忙忙返回了秀楼。
徐言一天没回来,庞红月在担心之余,也有些埋怨她那位骄横的表姐,要不是庞盈花无理在先,徐言也不会被气跑了。
一回秀楼,庞红月的担心立刻被自己秀楼里传出来的坏笑冲得一干二净。
秀楼成了一群宵小的饭堂,徐言坐在中间,左边是胖乎乎的厨子,右边是个贼眉鼠眼的瘦子,庞红月认得厨子肥九,那个瘦子她也见过,是梅香楼的护院头子,那家伙每天都在梅香楼门口耀武扬威的,庞家人或许有人不认得梅三娘,可基本没人不认得王八指了。
“看到没有,就是这种小虫子,如果一口咽下去还好,一旦要咬上一口,哎呀呀,那滋味简直是永生难忘呀。”王八指正抓着一条浑身长刺的恶心毛虫在那滔滔不绝:“先是咸的,而后会发苦,最后是一股臭味,嚼上一口,能吐个三天!”
“真的假的,你吃过啊?”徐言一脸的好奇,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好奇地说道:“如果在茶杯里吃出一条这种虫子,你说吃到的人会不会摔杯子?”
“别说摔杯子,杀人的心都有!”肥九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当年我俩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又贪嘴,想要烤些虫子解解馋,其他的虫子还好,烤熟之后就算不好吃也不会太恶心,就这种虫子难吃,烤熟了也咽不下去。”
“那就这虫子了,明天你们俩就给我抓虫子去,越多越好!到时候还要辛苦王八哥扮一回售卖茶点的小贩,你只管在许家人附近售卖,千万别把茶水卖给别人。”徐言就此拍板,一张千两的银票看都没看就甩了过去,欢喜得王八指手舞足蹈,随后三人眉飞色舞的傻笑了起来。
一番群魔乱舞的景象,正好被庞红月看了个正着。
“大小姐!”
“大小姐回来啦!”
庞红月一进屋,王八指和肥九可不敢再坐着了,两人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还把房门给关好,揣着银票欢天喜地的直奔赌坊而去。
“一群牛鬼蛇神。”庞红月没好气地瞥了眼徐言,道:“明天就是东家之争了,我爹会上台比斗,你会不会去观战?”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庞红月还有些担心,徐言是被庞盈花气走的,庞红月怕徐言还在生着庞家的气。
“去呀!当然要去!”庞红月小看了徐言的气量,对于没心没肺的人来说,受气一时根本就不算什么。
“岳父老泰山登台,我这个姑爷怎能不去擂鼓助威呢,嘿嘿。”说着,徐言一把拉住了庞红月的小手,反正屋子里没人,两人又不是没亲密过。
“明天会有好戏的,你爹回来没有,明天……”
揽住女孩的手,徒然间颤抖了一下,徐言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刹那的模糊,一股躁动的心绪如同火山般迸发了开来,好像心中出现了一团烈焰,灼烧着那颗年轻的心。
徐言有些痛苦的弯下了腰,庞红月本想挣开对方的怀抱,发现徐言出现了异样,顿时惊呼道:“徐言!你怎么了!”
女孩的惊呼刚刚出现,樱唇已然再度被封住,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就此跌向了一旁的软榻……(未完待续。)
第330章 我等你
十丈红纱软,胭脂入水寒,软榻深处,有身影缠绵不休。
徐言觉得很痛苦,好像心底憋着一股烈焰而无处发泄,被他抱住的庞红月则惊慌得手足无措。
绫罗飞舞,衣衫成丝,即将变成一片葱白的女孩,在惊慌之下抡起了手刀,于是,如同野兽般的徐言,闷哼了一声昏了过去。
大口的喘着气,庞红月的双手紧紧的护住前心,一双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带着羞愤与委屈,她本来是要和徐言商量一番即将到来的东家之争,没成想被人家占尽了便宜,险些将清清白白的身子交了出去。
庞红月很喜欢徐言,她自己也十分清楚,可是徐言这种野蛮的行径,让庞家大小姐伤心了好久,拖着碎裂的衣衫,女孩抿着樱唇看了眼昏睡的徐言,一个人默默的走上了楼去。
庞红月很为难,因为筑基之后就是虚丹之境,而女孩的元阴对于凝结虚丹有着十分有利的好处,不仅庞盈花对她反复说过元阴的重要,家中的老祖宗也曾经叮嘱过她在虚丹之前要保住完璧的身子。
纠结着徐言的粗鲁行径,坐在自己闺床上的庞红月,心里上下起伏,时而害羞时而为难,秀眉紧蹙,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被烦恼所扰的女孩,几乎一夜未眠,被人家打昏过去的徐言倒是做了一夜好梦,在梦里,他终于得偿所愿,拥着娇妻大被同眠了,只不过清早醒来的时候,才懊恼的发觉那不过是梦中的好事而已,实际上他什么便宜也没占到。
又是一年岁尾时,家家户户点花灯。
大清早就能听见爆竹声断断续续,谁家的娃子等不及黑天就开始放鞭炮了。
一觉醒来的徐言精神奕奕,浑身气血澎湃,恨不得今晚的比斗他自己上阵,替下那个儒雅又软弱的岳父泰山。
轻轻的脚步声从楼上而来,庞红月有些憔悴的俏脸看得人心中生怜。
“徐言,我快要去宗门了。”
“好呀,早去宗门就能早些结丹,我们就能早些圆房了。”
对于徐言的调笑,庞红月第一次无动于衷,轻声说道:“一入宗门,不知何时还能相见,你,不会忘了我吧。”
“你是我娘子,怎么可能会忘?”徐言觉得今天的庞红月有些伤感,于是嘿嘿笑道:“我会去金钱宗找你的,放心,夫君一定说话算话。”
“我等你。”女孩眨了眨眼睛,小巧的嘴角渐渐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不等徐言多说什么,灵动的身影已然跃出了门外。
“家里今天会很忙的,家主比斗的地方在金酒街,你可别去晚了!”
银铃儿般的轻语显得十分欢快,徐言的一句娘子,终于解开了困扰庞红月的那一份离愁,他们早已成亲,拜过天地了,那么今生就是唯一的夫妻,哪怕天高路远,哪怕万里相隔,只要这份深情不散,两颗心就不会分开。
金酒街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处长街,徐言去过,街边大多是酒楼茶肆,更有许多酒坊被建立在那里。
长街尽头是一片竹林,竹林前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广场,整个广场由青砖铺成,据说多年前是禁军的演武之地,后来荒废了下来,那处广场很大,正好适合比斗。
“金酒街啊,卖茶的应该不少,希望王八指那家伙抓多些毛虫才好。”
徐言自言自语着,他昨天让王八指和肥九抓毛虫放在茶水里卖给许家人,为的是与纸扇门约定好的摔杯为号,只有杯子从许家人手里摔出去,纸扇门的人才会动手。
一个人摔杯,声音不大不说,气势还太小,或许纸扇门的人看不到,所以徐言才想了个坏主意,只要那些装着毛虫的茶水被许家子弟摔个满地,纸扇门的人除非是瞎了,否则一定能看个一清二楚。
家主之间的争夺,又正好在大年夜,整个庞府都在忙碌着,唯独徐言显得无所事事,庞红月不知去忙什么了,徐言吃罢早饭等了半天也没见自己娘子回来,他还没告诉庞红月今晚的好戏是什么呢。
不会不回来了吧?
徐言在院子里挠了挠头,将好不容易找来的绳子套上柔软的皮垫儿,做了一条牵狗的链子,而后给小黑猪套上。
今晚非比寻常,既然许家打算对黎家动手,绝对不会没有准备,所以徐言也要好好准备一番,至少把小黑带在身边,如果遇到什么灵禽异兽的,只要小黑在,他就不怕了。
必然会有一番混战,这是徐言的估算。
刚刚晌午,天色尚早,徐言忽然想起来萧梦的那个储物袋还在自己身上呢,翻找出来一看,里面居然有几块真正的灵石。
除了几块灵石,萧梦的储物袋里还有一瓶丹药,是两粒筑基丹,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了。
“原来是个穷鬼!”
徐言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筑基丹对他没用,就那么三四块灵石还太少,于是徐言对于纸扇门的财力大大的鄙夷了一番。
灵石虽少,但也是真的,徐言这次算是第一次见识到灵石长什么样了。
其实跟他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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