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满楼的身后,是一众修为不俗的许家子弟,多达数十人,全部身穿白衣,看起来精神奕奕,只是人群后方的那道红衣身影,却最为扎眼。
今天的庞红月,俏脸清冷,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连日的清瘦显得更大了几分,眼神坚毅,眉目如霜,犹如待嫁的新娘却更如血地的罗刹。
她的夫君并未归来,所以庞红月已然决定,死战花王擂!
仿佛庞红月的一身煞气太过可怕,又或许那份招夫擂的决定太过惊人,她的身边没有人接近,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显得心不在焉的与庞红月并肩而立,而且这位是满脸的不耐烦,还打着哈欠,好像没睡醒一样。
“清苦啊清苦,早知道在宗门里过着这种无聊的日子,打死二哥也不来宗门了。”
半年前成功破开第六脉从而抵达筑基修为的庞家二少爷庞少城,在经历了半年宗门生涯之后,只剩下苦叹与无奈,整天不想着修炼,而是想着怎么才能离开宗门。
“没事儿就打打杀杀的,修行界有什么好,可怜我的青萝呀,终于长大了,二哥却回不去喽,哎……”
仍旧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庞少城打着哈欠用肩膀碰了碰自己的妹子,小声道:“徐言那小子是不是不回来了,他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三年来渺无音讯,不会是死在外面了吧,如果他死了,妹子你记得快点改嫁,可不能为了那小子守寡一辈子啊。”
本就满心死意的庞红月,听到二哥的调侃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临行时,他说去完成一次宗门任务,到如今未归,想必那份任务十分危险。”
“这样啊,那咱们就当他死了好了,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庞少城挤眉弄眼地说道:“我们庞家的闺女,难道还怕嫁不出去么,反正你把招夫擂的消息传扬出去了,不如就此嫁给最后的胜者好了,我还能多个实力强大的妹夫。”
说着,庞少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头。
“二哥……”
庞红月柳眉微蹙,楚灵儿帮她传扬的消息,不过是为了让徐言能得知,可不是真要招夫,本想让二哥闭嘴,少说些废话,庞红月忽然觉得后颈一凉,挂在脖子上的鹰魂吊坠竟是被庞少城抓了起来。
心中一惊,庞红月猛然抬手,一掌打落了庞少城的手,兄妹二人的目光碰在一处。
庞少城没有摘下来鹰魂吊坠,显得有些讪讪,道:“老祖宗偏心,如此珍贵的家族传承居然传给个女娃,那本来应该是我的东西,红月,听二哥的话,把鹰魂给我。”
听到二哥这番话,庞红月一阵错愕,心中更是一阵难过。
她的两个哥哥,从小对她溺爱至极,可以说她这个妹妹要什么,两个哥哥就会给什么,如今大哥无法修炼继承了家业,二哥来到宗门之后居然与她争夺家族真正的传承。
含着眼泪,女孩紧紧抿起樱唇,看着二哥目光中的贪念,庞红月轻声叹息之际,就要摘下鹰魂吊坠,然而下一刻,庞少城眼底闪过的一丝异色,却让庞红月豁然一惊。
庞红月终于看懂了二哥的用意,下一刻,一份来自亲人之间的关怀,险些让女孩的眼泪滴落。(未完待续。)
第533章 还有头猪
家族传承的鹰魂吊坠,的确是一份无比珍贵的宝物。
可是在没落的家族里,在家族强者即将老死之际,得到这份传承,不亚于得到了一份杀身之祸。
当庞少城想要夺走鹰魂吊坠的那一刻,庞红月终于猜到了二哥的目的,更想到了老祖宗的用意。
并未传给庞少城的鹰魂吊坠,其实是老祖宗的一份偏心而已,偏袒的不是庞红月,而是庞少城。
家族的繁衍,需要的是男丁而非女眷,所以庞飞燕将这份能带来致命杀机的传承留给了庞红月,这样一来,庞少城就会再无危机可言。
庞红月被许家威逼已久,早已心绪不宁,所以直到现在才看穿这一切。
她二哥不是要夺走那份家族传承,而是要夺走戴在妹妹身上的危机。
紧紧捏着鹰魂吊坠,庞红月低声道:“我比二哥修为高深许多,如果连我也保不住这份传承,交给你更没用,你就当好你的花花公子吧,最好多娶几个嫂嫂,让我庞家人丁兴旺。”
“你这丫头……”庞少城知道被人家发现了目的,撇了撇嘴,不在吭声。
远处的擂台上出现了六道身影,这场宗门演武已经开始了,望着比斗得精彩绝伦的擂台,庞少城半晌之后轻语了一句。
“爹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老人家离开京城了。”
“爹去哪儿了,怎么没来宗门?”庞红月秀眉紧蹙。
“不知道,他和谁都没说,一个人走的,我猜,是去找我们的母亲了吧……”
说起关乎母亲的话题,兄妹之间的气氛显得低沉了起来。
“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庞红月更加担忧了起来。
“不是一个人,还有头猪。”庞少城呵呵一笑,道:“老爷子把小黑给牵走了,你不知道,这几年小黑胖了不少,也不知能不能吃妖物了。”
提起小黑猪,庞红月这才现出一份浅笑。
想起那头笨笨的小猪,她就会想起喜欢装憨厚的徐言。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有一座擂台分出了胜负,灵烟阁的一位真传败给了武曲殿的人,被一剑震出擂台之外,重创不起。
“笨蛋!你不会用地火烧他的脚么?人家武曲殿就是玩剑的,偏得和人家硬碰硬,不输才怪了!”
灵烟阁的长老徐藴泽此时正在数落着自己门下的真传弟子,看到弟子半死不活的模样,徐藴泽不情不愿的掏出一粒丹药让身边的弟子给其喂下。
吃了灵丹,那位重创的弟子这才好转了许多,虚弱不堪的低头不语。
“我们灵烟阁一脉以炼丹炼器为主,本就不善于打斗,有人敢登台就不错了,还数落人家,你这个师尊真是越来越不堪了。”林小柔在一边出口不善。
“夫人懂什么,这叫恨铁不成钢,炼丹炼器怎么了,赢那些真传又有何难,要是我上台,先掏出一堆灵丹,让对手随便挑,满意了就认输下去,不满意再拿出更好的丹药,动手有什么意思,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徐藴泽的战术太过惊世骇俗,这根本不是比拼实力去了,而是比谁更有钱,真要有弟子靠着惊人的身价一场不打而夺了个第一,非得把宗主给气死不可。
“狗嘴里……”林小柔没好气地刚骂出声。
“没长象牙!”徐藴泽立刻打断了自家夫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采。
正如林小柔所言,灵烟阁一脉如果论起比斗,注定是最弱的一方。
毕竟灵烟阁以炼丹炼器为主,其他五脉修的可全都是威力不凡的法门,而且炼丹炼器十分耗时费力,灵烟阁也有弟子精通剑道法术,只是比起其他五脉要逊色几分。
几乎每一次的宗门演武,灵烟阁一方都是最早落败的一方。
擂台才刚刚开始,只败了一场的灵烟阁可不会就此无人登台,很快又一位真传弟子踩着飞行法器抵达了高台,这位正是聂隐,他选择的对手,也正是刚刚将同门击败的武曲殿弟子。
一看聂隐登台,灵烟阁一方顿时沸腾了起来。
聂隐的修为在真传当中并非最高,可是人缘却最好,所以他一登台,身后呐喊声不断,数以千计的同门为聂隐打气,这股气势足够惊人。
随着打斗的持续,一些伤亡开始出现在擂台上,台下的呐喊更是越来越盛,数万人起伏不断的呐喊声,终于惊醒了大阵中的身影。
猛然睁开双眼,徐言正盘坐在巨门的一处边缘。
他听到了震天的呼喊,左眼更可以透过光门看到远处的擂台。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娘子与庞少城,也看到了许家一方的长老许昌,还看到了在擂台上只需几招即可战败对手的许满楼。
抬手双手,徐言凝聚全力拍出一道灵气,面前的光门出现了一丝扭曲。
一天前,徐言就发现了破开最后一层光门的方法,在这片巨门一般的光幕上,充满了一个个无人能察觉的印记,这些印记是破开大阵的关键。
想要冲出去,轰开是不行的,只能以强弱不一的灵气震开印记才行。
就像一道被锁上了千百个锁头的大门,强行轰击,会被反震的力道击杀,所以脱困的办法,只有将千百个锁头一个个解开。
恢复了稍许灵气,徐言再次飞身而起,奔向下一个印记,尝试着以不同的灵气去击打。
一次次繁复的验证摸索,并未消耗掉徐言的耐心,反而让徐言越发感悟到阵法的精髓,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开始要耗费一个多时辰才能破开一处印记,此时已经用不了一刻钟即可打开一处印记。
徐言在破阵,擂台上的比斗则更加凶险了起来。
自从武曲殿的赵天一接连战胜了七位对手,已经很少有人敢与这位真正的天才交手。
被人们最为看好的一场比斗,其实是赵天一与许满楼之间的恶战,可是许满楼却始终不肯登上赵天一所站的擂台,到了最后,在许满楼的一份眼色之下,饲灵堂许家的子弟开开纷纷登台,接连不断的挑战赵天一。
车轮战术的开启,才是许家最为阴险的一招。
任你修为多高,剑法多强,能打败一个,未必能打败十个,就算打败了十个,还有更多人来消耗。
经历了许家十几位真传弟子的猛攻,赵天一已经被累得不轻,更受了轻伤,而且他的灵气几乎所剩无几。
看到赵天一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许满楼冷笑了一声,飞身而起,几步来到三座擂台的中心。
有人抵达擂台中心,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人们目光各异的盯着台上的许满楼,不仅虚丹长老们的目光望去,就连七位元婴强者的目光也纷纷落在许满楼的身上。
数万双目光的注视之下,擂台中心的机关被许满楼一脚踩下!
轰隆隆一阵闷响,花瓣形状的三座擂台缓缓合拢成一座,台上的六人,此时全都聚集在一座擂台之上。
真正的花王之擂,在多年后重现金钱宗!(未完待续。)
第534章 花王擂(上)
三擂合一,花王擂再现!
曾经被楚白一脚踩出的花王擂,时隔多年之后,居然再一次出现在金钱宗,这种异象看得所有弟子目瞪口呆,连一些虚丹长老都觉得诧异不已。
瞬间的诧异过后,是沸腾到极致的欢呼,尤其来自饲灵堂一方的弟子,都要喊破了喉咙。
“许师兄必胜!”
“以一敌五,许师兄好样的!”
“争花王,名动天下!”
“只要胜出,便是真正的同阶之首,就算还有人登台,我们也不认!”
“许师兄才是筑基之境第一人!”
轰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仅饲灵堂一方的弟子沸腾了起来,其他各处支脉的弟子一样为台上的自家同门呐喊助威,一时间呼喝声大起,直冲云霄。
弟子们在热血沸腾,一些虚丹长老却渐渐冷静了下来。
灵烟阁一方,徐藴泽冷哼了一声,道:“派遣自家子弟消耗别人,然后来一场花王之争,好狡猾的算计!那五人中只有武曲殿的赵天一最强,却没有多少灵气了,饲灵堂的许家还真是会挑时候。”
“人家是家族传承,人手够多,怨不得别人。”林小柔虽然不喜许家这种几乎在耍诈的手段,但也不得不承认许家的强大之处。
“人多怎么样,了不起我们不比了,老夫就看不得如此卑鄙的手段,哼!”
徐藴泽算是被气出了火气,几步走上近前,在台下仰着脸吼道:“聂隐,给我下来,他许家厉害,我们认输!”
台上的聂隐已经经历了三场比斗,他本想在第三场过后就离开擂台,以他的身手,能连胜三场几乎是极限,可没想到许满楼竟然踩下了机关,擂台合并,这样一来,三座擂台变成了一座,五人的对手成了许满楼一人,聂隐想要离开也不行了。
听闻师尊在台下发话,不想给灵烟阁丢人的聂隐可算找到了退路,对着台上的其余人拱了拱手,祭出飞行法器直接离开了擂台。
聂隐这一走,许满楼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难看。
以一胜五,才算真正的花王之名,如今走了一个,虽说直接认输,但是一局胜五人,终究比胜四人好听多了,而且直接认输了一个,就算能战败其余四人,许满楼的花王之名也是名不副实。
“在下许满楼,今天想要挑战五脉强人,灵烟阁一方如果退出,此战过后,你们将再无登台的资格!”
许满楼冷眼望着台下的聂隐,道:“聂师兄,难道你们灵烟阁,真没人了么?”
“没人了,第一送给你,少来激将法。”
聂隐没吭声,是徐藴泽在抬头喝道:“我灵烟阁技不如人,没几个拿得出手的真传,本来也争不到第一,让给你们好了,省得白死了一个弟子老夫还得心疼。”
徐藴泽的确看不起许家这种做法,但他真正的意图,是要保下自己的真传弟子聂隐,因为历届的宗门演武都十分凶险,尤其三擂合一之后,几乎是真正的死战,他早已看出聂隐灵气不多,留在台上只能是送死而已。
带着弟子回归灵烟阁一方的队伍,徐藴泽对于认输这种丢人现眼的举动根本不在意,依旧谈笑风生,和他的夫人更是斗口不停。
聂隐的临时退出,让许满楼暗恨不已,既然留不下聂隐,他更是大怒,指着灵烟阁的队伍高声喝道:“都说灵烟阁人才辈出,难道只比了几场就宣告退出么?难道就没有一个有胆量登台的么?又不是一对一,而是五对一,我许满楼不才,今天就要以一战五!”
“让他叫唤去,我们不比了,看热闹多好。”
徐藴泽摇头晃脑地说着,忽然他的眼角看到一件飞行法器升空而起,从灵烟阁一方直奔擂台。
“谁啊,找死去吗!”
徐藴泽气恼地骂了一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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