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打着酒嗝,岳乘风拉着梅三娘往后走,无奈的女人此时已经认命了,她醒悟得不算晚,只是运气太差了一些,如果今天早些去当铺,恐怕她梅三娘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老子也要度**去!”
狗熊一样的张熊也站了起来,一只手里夹着被吓傻了的青萝,发出震耳的狂笑,这两人的举动引得手下的喽啰一阵狼叫,一些心急的小头目更是抱起身边的头牌,也不管人家是卖艺的还是卖身的,反正今天的梅香楼,算是彻底被鬼王门占据了,一群青楼女子,谁敢反抗,谁又能反抗呢。
哐当!
没等岳乘风与张熊走出大厅,梅香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道人影一路小跑冲了进来,来人看了看四周,发现青楼的女子全都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轻车熟路的翻出崭新的碗筷,而后一屁股坐在岳乘风之前的那张酒桌上,头也不抬竟是大吃了起来。
看到徐言跑进来大吃特吃,梅三娘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想要给她的弟弟使眼色,让徐言赶紧走,没成想人家低头猛吃,都没看她。
“呦呵,吃白饭吃到梅香楼来了?”一个青木堂的小头目嗤笑着说道:“小子,你眼睛瞎了吧,这里一千多号人呢,你来吃霸王餐?我们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小头目可不认得徐言是谁,还以为是外边来的混小子,说着,这位就要撸胳膊冲上来,他周围更有一群鬼王门弟子站了起来,脸色不善地盯着那个傻兮兮的小子。
“我没吃白饭!”
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徐言的嘴角还沾着饭粒,他是真饿了,大半天的擂台,他可一口饭都没吃呢,看到三姐没事,徐言也就放心了下来。
“我是梅香楼的人!”徐言一边往嘴巴里扒饭,一边指着梅三娘说:“那是我三姐,等我吃完了还要干活呢。”
“原来是个****,哈哈哈哈!”这次说话的是那位张熊,他掐着青萝,来到徐言近前,大脸上一阵狞笑,道:“小子,你在青楼有那么多活么?眉清目秀的长得倒是不错,做****可惜了,你就应该当个兔儿爷,哈哈哈哈!”
张熊是知道岳乘风的打算的,反正从今天开始梅香楼已经姓岳了,他也就毫无顾忌,一指徐言,道:“小子,今儿爷爷做主了,你以后不用当****,直接做个兔儿爷好了,赶紧吃,吃饱去洗干净,今天大爷赏你个脸,给你开个张!”
“熊爷威风,一夜双雌雄,哈哈哈!”青木堂那个骂徐言的小头目急忙拍马,一脸讪笑。
“熊爷霸气,这等雅致比得上那些文人墨客了!如果您玩够了,记得把这兔儿爷留给兄弟们,我们也雅致一番,哈哈!”又一个青木堂小头目不甘人下,在一边大说特说。
不但齐国,即便在大普也是男风盛行,别人眼里的龌蹉在一些豪客甚至是文人眼里却是雅事,狗熊一样的张熊看起来一个青萝还不够,居然把注意打在徐言身上。
正在扒饭的徐言差点没把饭吐出来,睁着大眼睛一副惶恐的神色,清秀的脸庞充满了畏缩,看得那张熊一阵邪笑。
岳乘风斜着眼睛看着,他是认得徐言的,此时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哼了一声,这一趟大普差点白去了一次,虽然怨不得徐言,岳乘风一样心中不满,将这个梅三娘的弟弟送给张熊,也算物尽其用了。
岳乘风不去理睬,梅三娘却被急得脸色煞白,想要上前拦住张熊,怎奈自己被岳乘风死死地抓住,白嫩的手腕上早已一片淤痕。
人熊一般的双鱼堂堂主,此时已经等不及了,张开另一只大手抓向徐言,他这是要一手一个,然后去后楼美美地享受一番。
见对方抓来,徐言同时一抬手,将一块小巧的牌子扔了过去,正好被张熊一把抓住手里,徐言这一动,那两个拍马屁的青木堂头目立刻围了上来,一人一边将徐言架了起来,一边咒骂,一边拍马,要帮着张熊将这个兔儿爷绑到后楼。
一把没抓到人,却抓到一块小牌子,张熊顿时大怒,随意看了一眼就要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然而下一刻,这位双鱼堂的堂主,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样,举着胳膊,一动也不动。
他不但不动,两眼里反而充满了惊惧!
第97章 骄横惯了
张熊怪异的举动,令得一群鬼王门喽啰莫名其妙。
一旁的岳乘风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他随意地扫了眼张熊手里的牌子,就想抓着梅三娘去洞房,然而这一眼扫过去不要紧,这位青木堂的堂主此时是浑身一震,原本的醉意竟然顷刻散去。
一滴冷汗,顺着岳乘风的鬓角淌了下来。
“熊爷,这小子跑不了,您老放心,落在我们哥俩手里,大罗神仙都得掉层皮!”
“熊爷这是嫌弃这小子不干净,没关系,我们兄弟帮熊爷处理处理,准保将他洗得干干净净,可不能脏了熊爷才好。”
之前拍马的两个小头目看到张熊不走了,顿时自以为是的嚷嚷了起来,一人一边架住了徐言,其中一个还吩咐手下喽啰去架起大锅,烧开热水,如果熊爷喜欢嫩的,就把这小子扔沸水里泡上一泡,捞出来保准红灿灿,嫩兮兮,他这一吩咐下去,还真有好事的手下出去找锅烧水。
啪!啪!
狗熊一样的张熊愣了半晌之后终于动了,抡起蒲扇一般的大手,两个嘴巴扇出去,将架着徐言的两个小头目直接给打得飞了起来,鼻子嘴窜血地摔向一旁。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堂主发怒,这群喽啰屁都不敢放一个。
对于张熊的举动,徐言仿佛早已预见一样,腾出的双手再次拿起碗筷,埋头在桌上扒饭,等到一大碗白饭吃完这才抬起头,冲着梅三娘傻笑道:“没吃饱,三姐,再盛一碗!”
一句再盛一碗,听得岳乘风手一抖,松开了被他抓着的梅三娘,他已经看清了张熊手里拿的什么,那竟是一块太保令!
愣在当场的梅三娘这时候已经彻底迷糊了,她不知道徐言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两位鬼王门的堂主闭口无言,还亲自动手打飞了自己的手下,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侧传来了张熊瓮声瓮气的大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太保驾临,张熊是个粗人,不知道太保新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不知者不怪嘛,嘿,嘿嘿嘿嘿。”
松开青萝,张熊恭恭敬敬地将太保令摆在徐言面前,而后捧起酒壶一边敬酒一边对着小脸煞白的青萝吩咐:“傻愣着干什么,没见到我们鬼王门的太保爷要吃饭么,快去侍候!”
说自己是粗人,实际上这位狗熊一般的张熊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在看到那块太保令的时候就想起来今天是鬼王门重选太保的日子,面前的小子既然有太保令,而且面生得很,必然是刚刚在擂台上获得的太保资格。
既然已经得罪了人家,张熊索性装傻充愣,先挑明了自己是个粗人,一些言语不敬而已,粗人嘛,混混僵僵的是常事,你太保爷还真能怪罪不成。
张熊用了一招装傻充愣,那边的岳乘风就用不了了,他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也来到近前,尴尬地说道:“岳某恭喜言太保,恭喜恭喜,嘿,嘿嘿。”
看着桌子上的太保令,岳乘风心里这个骂啊,脸上还得赔着笑,心说什么时候连青楼里的亀公都能成太保了?
太保令做不了假,除非全家都活腻歪了,真要被鬼王门发现有人伪造太保令,不说株连九族也差不多少,邪派行事本就肆无忌惮,鬼王门的身后又有齐国皇室撑腰,在鬼王门地位超然的十八太保,谁敢假冒?
即便能假冒,也得从十八太保的身上抢来一块太保令才行,否则那种繁复的令牌,基本没人能伪造得出来。
张熊和岳乘风两人的言语,听在那些青木堂弟子的耳朵里就好像炸雷一样,不但这群鬼王门的喽啰一个个目瞪口呆,梅香楼的那些女人更是瞠目结舌,即便是梅三娘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俏脸上也是无比的震惊。
也就年纪最小的青萝还不太明白太保的地位,战战兢兢地离开了张熊,躲在徐言身后一个劲的哭鼻子,鼻涕眼泪还抹了徐言一身。
吭哧吭哧,几个喽啰这时候抬着一口大锅走了进来,还有人在后面捧着干柴,嘻嘻哈哈的模样看样子是准备看好戏了,刚才那个鬼王门的小头目可是吩咐他们去找锅烧水,好把那个兔儿爷洗个干净。
这群喽啰一进来,张熊和岳乘风的脸色就齐齐变了,心中大骂着这群废物真会挑时候,这才刚把之前的过节搪塞过去,你们挑来大锅,煮太保么?
这群喽啰刚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原本预想中那个少年人被五花大绑的情况非但没有出现,人家还大咧咧地坐在上垂手,两位堂主好像成了作陪。
“堂主,还洗不洗了?”其中一个喽啰仗着胆子问了一句,被岳乘风一脚给直接踢到了院子里。
“洗呀,怎么不洗呢。”
徐言一边安慰着胆小的青萝,让她去给自己盛饭,一边饶有兴致地说道:“烧水吧,刚才谁出的主意来着,哦,就你们哥俩,我记着呢,一会水开了,你们自己进去泡泡,不用多,半个时辰就行。”
用筷子指了指刚才被张熊扇飞的两个小头目,徐言笑着说道,他这一说,听得在场所有人的心头就是一冷。
这才叫不是不报,时刻未到啊,刚才就那两个头目咋呼得最起劲,还要将徐言在沸水里过一遍,这次抡到他们自己进大锅了。
接过青萝盛好的米饭,徐言一边扒饭一边催促:“赶紧的,烧水啊!”
听起来好像少年人一般的好奇,实际上则是冷酷到无情的惩罚,徐言说得轻松随意,可是那双眼睛里遍布着冷意,因为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没有太保令,一会进大锅的可真就是他徐言了。
张熊到底是堂主的身份,人家又早早地认错,岳乘风一样老谋深算,陪着笑脸坐在一旁,好像个乖宝宝一样,既然动不了这两个,那就动一动他们手下的头目好了。
一听徐言这话,岳乘风的心里就是一沉,他知道对方是要立威了,而且是在他岳乘风的面前立威。
手下的喽啰死几个无所谓,那些头目可都是岳乘风提拔上来的,刚才被张熊打了的两人之中,就有一个是他岳乘风的小舅子,这要真给下锅煮了,还要煮半个时辰,这人不死也废了。
“言太保,之前都是误会,我这群手下平时骄横惯了,怪他们有眼无珠,言太保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岳乘风陪着笑说道,披着的红绸红花更是早被他不动声色的摘了下去,这时候倒也恢复了堂主的气势,语气虽然恭敬,眼里的神色却是有恃无恐。
不就是一个新任的太保么,在岳乘风看来,给足对方面子也就是了,最不济打杀几个喽啰,他真正的心腹手下,他岳乘风是必定要保的。
岳乘风陪着笑,徐言也在傻笑,他笑嘻嘻地听着岳乘风说完,顺手拿起桌上不知谁喝的茶水,一扬手直接泼了岳乘风一脸。
“我这人也骄横惯了,岳堂主手下的喽啰还能和太保比么?”
徐言一边在傻笑,一边冷声说道:“他们两个,今天我煮定了!”
第98章 阎王爷
一边傻笑一边翻脸,这种诡异的气氛顿时让整个大厅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所有青木堂的弟子连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惊恐地看着自家堂主大人被扬了一脸茶叶沫子。
嘴角的笑意还凝固在脸上,岳乘风的脸色变了几变,几乎要汹涌而出的三脉真气更是被他压了又压。
身为青木堂之主,岳乘风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刁难,被人扬了一脸茶水,对于他这种身份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虽然心头怒火汹涌,岳乘风仍旧没敢动手,另一侧的张熊这时候就当没看见,低头喝着酒,一声都不吭。
青木堂的小头目骄横惯了,亏得岳乘风能说出来这种话,在他面前的确是个刚刚得到太保之位的半大孩子,可是这个少年,身上背着的人命已经多达上千条!
既然成为了太保,如果不骄横,还是太保么?
徐言仍旧傻兮兮的笑着,催促抬锅的几个喽啰赶紧烧水,那群喽啰这回可怕了,连堂主大人被扬了一脸茶叶都不敢吭声,他们再不动手,一会真要被打个骨断筋折,都没处喊冤去。
反正也不是煮自己,几个喽啰愁眉苦脸地开始架起大锅,就在大厅里烧起了水来。
咕噜咕噜,水面上滚出龙眼大小的水泡,一阵阵热气翻滚。
水开了。
把碗筷一扔,徐言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鼻青脸肿的两个小头目,道:“你们二位,下去泡个热水澡吧。”
“太保爷饶命啊!我们错了太保爷!”
“太保爷大人有大量,您老行行好,放过我们两个吧!”
连滚带爬地来到近前,两个小头目鼻涕眼泪齐流,他们是真怕了,像他们这种地位,真要惹了十八太保,被人家砍了都算正常不过,谁敢去追究,谁敢去替他们伸冤?
在鬼王门这种邪派,只有地位与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至于讲理,那是正派的拿手好戏。
邪派之人根本就没有讲理的,谁的刀快,谁的心狠,谁就有理!
“不洗也成,你们两个不是有什么雅致么。”徐言厌恶地瞥了眼两人,沉声道:“二位就在这雅致一番,让大家开开眼好了。”
刚才这两人可是在张熊后边等着捡便宜呢,这两位对徐言这种眉清目秀的兔儿爷也大感兴趣,哪成想人家不是兔儿爷,是他娘的阎王爷!
又是一阵的哭爹喊娘,这两人对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有兴趣,对彼此可没有兴趣,让他们当众表演一番,还不如杀了他们来得痛快,这要当着上千人的面来一次龙阳之好,以后还有脸见人了么。
抻了个懒腰,徐言有些不耐烦地扫了眼闷头喝酒的张熊,道:“熊堂主,这两人刚才跟在你后边来着,现在就麻烦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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