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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会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平无奇。
“听说他有个保镖,保镖叫罗攀,就是那个霹雳拳罗攀!”
“不会吧,罗攀那样的人甘心给他做保镖?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孟将的想法还有没直接问出来,有几个浑身染着血和污泥的天禽门弟子闯了进来。
“孟大当家,快,调集人手,西街的人……杀过来了!”有人惊慌失措大叫道。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西街对上天禽门……
“格老子的,来了多少人?”不少人这样问道。
“不晓得啊,就那么多人……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可能,可能是整条西街上的大小帮派,都一起来了吧?唉,都什么时候了,还问个屁啊,咱们外面的兄弟,都快顶不住了!”
“格老子的,叫什么叫,这可是在咱们天禽门地盘儿上,就算是拼人数,咱们也不吃亏啊!”有个年纪小的弟子不解道。
听到有人支援,洪琪的心里踏实多了。
这绝对是罗攀跟段少平的风格,——要动手,就搞大一点。
想不到,他们把整条西街的战斗力都带来了,够直接,够厉害!
至于那个还在惦记着人数优势的天禽门小弟,呵呵,幼稚……
第二百八十八章 蛇蝎美人
天禽门里,书生气的幼稚鬼还是很多的。
他们的门主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人,虽说他外形粗豪,很有江湖气。
小小一个天禽门,人数多有个毛用啊?
除开罗攀和段少平不说,仅是其中两百个直归洪琪的人,就不是天禽门能抗衡的。
那两百个人里,要么是他当上西街地头蛇后,从其他小帮派里物色而来的人才,要么就跟丐帮挂了钩,要么就跟江字世家挂了钩,甚至还有几十个玄门悬镜司的通缉犯,洪琪看中他们的潜力,——年纪小、出手狠,于是叫他们加入了丐帮。
“你们没跟他们交过手,不晓得他们的厉害,带头的那几十个,几乎是一个打十个,何况,咱们的人就跟一盘散沙似的,根本就是……就是羊群往狼堆儿里钻一样。而且他们的狠……”说着,那人不由地摸了摸大腿,很多人的眼睛都顺着他的手,看到了他腿部正在流血的伤口。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洪琪跟孟将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七?”
形势瞬息改变的冲击,并没有击垮孟将。
因为,自他提出要跟洪琪单打独斗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洪琪了。
“也没什么意思啊。”
“兄弟们担心我的安危,而已!”洪琪得意说道。
“大伙儿一块儿上!先制住他,再用他来逼退西街的人。”
这伙人里反应最快的,居然是孟晴。
她随便开口一句话,便轻松击中了洪琪的要害,真乃奇女子。
瞧着一下子明白过来的众人,蠢蠢欲动的天禽门人,洪琪苦笑着,暗中运劲,口中道:“我今儿个是逃不了了,不过呢,你们也会付出很惨烈的代价!”
孟将凌厉的目光一扫那些人,吓得众人不由全部后退一步,就连孟晴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而后,他对洪琪道:“老七,那你说该怎么办?”
“很简单。”
“我接受你的挑战。”
“地点还是在你天禽门地盘儿上,不过呢,不能在六朝楼这儿。”
“咱们换个大点儿的地方,隔壁八刀武馆如何?”
“你同意的话,咱们两个这就一块儿过去,叫他们停止动手。”
孟将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因而,洪琪尊重他,且不打算逃避他,尽管,他有极大的可能会输。
很快,两个人并肩向河洛街走去,没走多远,便清楚听见了那声嘶力竭的喊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声。
那么多人里,洪琪还是一眼瞧见了罗攀跟段少平。
为什么呢?道理很简单。
混战中的一群人里,只有他们两个周围没有天禽门的人。
天禽门的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二人行进的路线,风景很是独特。
“罗霹雳?”出于高手的嗅觉,孟将一眼便把那个最嚣张的家伙认了出来。
“不错!”洪琪十分自豪。
“他……也是你的手下?”孟将惊问。
“不是手下,是朋友!”洪琪十分干脆。
“朋友?”孟将低声回味着这两个字的意思,有种淡淡的寂寞。
洪琪加快了脚步,正待飞身上前,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阿七,小心!”阿鬼急道。
然而,洪琪还没来得及回身出掌,便遭三个人偷袭,进而制住了腿脚。
很快,他膝盖一弯,被按在了地上。
不用猜,主谋指定是那位蛇蝎美人——孟晴。
第二百八十九章 孟将
洪琪听到了孟晴得意的大笑声,正要骂街,忽而觉的身上一松,只当是那三个偷袭他的笨蛋见他受制,便掉以轻心,他立刻就地一滚,翻身而起,同时拔出了插在腿间那根可长可短的打狗棒……
然而……
那三个偷袭他的天禽门弟子已全部一声不吭地,捂着不同的部位,倒向了不同的地方。
他们捂着痛处,不能开口,但眼中尽是委屈。
而其他天禽门人呢?全部都退到了十步以外。
因为出手打倒他们的,替洪琪解围的,正是他们的大当家——孟将!
“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制住了他,咱们底下那些兄弟门的血,就不会再流了!”
身为孟将的亲妹子,孟晴自然晓得,这个时候说什么话最能打动她大哥的心。
“晴晴,你素日里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这个时候糊涂了!”
“若咱们用这样的手段抓了老七,日后,天禽门人的血还会继续流下去!”孟将大声说道。
原来,这孟将也不是个单纯的头脑简单、书生意气、有勇无谋的人。
很多问题他都想得到,只不过懒的说,而已。
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说了。
他继续说道:“哪怕这次咱们用老七作人质,威胁西街的那帮人,把他们都威胁都走了,老七心中肯定不服,他一定会卷土再来。”
“你们想想看,咱们天禽门在江湖上,虽说也是个存在时间比较长久的帮派了,可是,咱们这些人,会是西街那帮亡命之徒的对手吗?”
“他们再来的时候,只怕,天禽门将无一人能站着走出去,咱们就等着……在医馆里开庆功宴吧!”
“若真要用这个法子,好,你们现在就可以上了!”
“因为这样打败了他,他应该会输得心服口服。毕竟,是他自己一个人找上门,硬要扎进来的,他若再次起心报复,只能说他不讲江湖道义,不守江湖规矩。”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手里拿着打狗棒的他,我是绝不会招惹的!”
“我也不愿意拿着武器,以众欺寡!”
一番慷慨陈词,便叫众天禽门弟子全都低下了头,且低头不语。
孟晴的眼中除了闪过一丝敬佩,还有一些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洪琪看到了,却捉摸不透。
他不得不注意孟晴,——这个性情与她大哥迥异的蛇蝎美人,否则,哪一天死在她手里都不晓得。
“谢谢。”
当洪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打定了主意:打败孟将后,一定要不惜代价得到他。
拾柴帮需要这样的人。
当然,“不惜代价”,不等于“不惜一切代价”。
若是代价是叫洪琪离开阿鬼,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我要在阿鬼面前,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这是孟将对洪琪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的洪琪也没能想到,这会是孟将这辈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孟将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阿鬼。
他看向阿鬼时,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渴望。
他也没有想到,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这样地望着他最钟意的女人。
第二百九十章 运气
“都住手!”
既然是“西街恶少”们占了绝对优势,自然是要洪琪出面喊停的。
原本想一口气彻底击溃天禽门,进而将他营救出来的兄弟们,此时见到他精神抖擞地出现了,不得不住手了。
而天禽门的人呢,更是求之不得,立马便退到了孟将旁边。
洪琪呢,则大摇大摆走到了自家兄家的阵营,他没有把阿鬼带过来。
因为,至少在今天,她还是六朝楼的人。
“格老子的,一帮废柴!”罗攀打的不过瘾,在洪琪耳边絮叨。
他的意思很明显,——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儿个把天禽门灭了得了。
但,洪琪只说了一句话,便叫他闭了嘴。
“我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全靠孟将。他是条汉子!”
而这个时候,孟将慢慢走到了两方人自动保持的那段距离中间,冷冷地看着洪琪,没说一句话。
“你这是要做什么?要跟我们七哥单打独斗?好!我来!”
这么激动的自然是段少平。
首先,他决不允许有外人胆敢在他面前,挑衅他唯一帮主的权威。
其实,他晓得,对于单打独斗这种事儿,洪琪是丁点儿兴趣都没有的,能避则避。
理所当然,他要替洪琪出战!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洪琪拍了拍他的肩头,阻止他说下去,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八刀武馆的开阔地方。
只听罗攀在后面低声对段少平道:“阿七这几天变得厉害,咱们要小心着点儿,小心他突然发飚……”
可以想象,段少平绝对是苦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对自家兄弟以下犯上,言语轻佻,不怎么“尊重”他唯一帮主这回事儿,他已习惯并默默接受了。
洪琪站在了武场中央,站在了孟将的面前。
因他存着心思要收孟将入拾柴帮,便打算先开个口,缓和一下气氛。
但是,没想到,孟将这就出招儿了……
这一战并没有成为轰动武林的大战,《武林刀剑史》上亦不屑记载,四个字儿,分量不够。
但对天禽门这帮没什么见识的官宦子弟来说,已足够叫他们毕生难忘了。
更何况,六朝楼里、外多得是混吃混喝的说书人,他们茶余饭后,交口相传,反令这场平平无奇的比武,绘声绘色了好几个月。
胜者,当时的西街地头蛇——老七。
败者,天禽门的门主——孟将。
起初呢,形势对洪琪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他往往都是出其不意,先发制人,没想到这回因一念之差,给孟将抢去了先机。
但这也不能怪人孟将,他今儿个表现,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为了避开孟将霹雳腿的重创,洪琪飞身摔倒在一边,当天禽门弟子的嘲笑声四起时,他终于逮到了机会。
他方才是假摔,孟将也看出来了,因而打定主意,不会叫他从容爬起。
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洪琪面前,预备痛打落水狗。
然而,就在他将要得手时,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迎面向着对手摔了过去。
呵呵,赶得太急,运气太差,一不注意踩在了一根遗留在武场中的圆木棍上。
第二百九十一章 窝里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一个“转”字诀念出,洪琪已给了孟将当胸一脚,将他踢离本来的轨道,再一个横躺,一个侧踢,给了还没有从方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的孟将拦腰一脚。
这个机会只换来两次重击。
当他再一次动脚时,却被孟将抓住了足踝,掀翻在地,接着就是一掌,拍在他的脸上。
顿时,洪琪仿佛看到了几颗小星星在眼前闪啊闪。
这两个人也是奇怪,练“降龙十八掌”的那一个连翻出腿,号称“天下无敌霹雳腿”的那一个反而用掌。
一掌不过瘾,接着又来一掌。
洪琪咬着牙,忍了他第二掌,同时一个倒钩,狠踢在他的大腿内侧。
虽说吧,这一下不及那一掌,却偏偏会让人失神一下,——毕竟,大腿内侧离那个部位太近。
就趁这个时机,洪琪翻身做主,“骑”在了孟将的背上。
同时不给他缓气的时间,真力贯注膝盖,在他的悬枢穴上用力一顶,孟将吃痛大叫。
然而,他也只是叫了那么一声,回身一个扫蹚腿,又将洪琪撂翻在地。
一时间飞沙走石,尘土肆扬,好不混乱。
唯见两个人影在尘沙中腾跳闪跃,掌来脚往,生死相搏起来!
斗了整整两个时辰,到了最后,两个人全无高手过招儿的气象,似两个野兽般,互相撕咬挣扎着,全凭着一腔信念在支撑。
洪琪自然是为了打败孟将,——先在他引以为傲的武力中征服,再从其它地方入手,引他加入拾柴帮。
而孟将的信念不用说了,多半是为了阿鬼。
他们两个现在已然谈不上比武了,只是累瘫在地,你一掌、我一腿地互相攻击着。
此刻的洪琪不仅是鼻青脸肿,还遍体鳞伤。
终于,他跟他都倒了下去……
最先站起来的是孟将,可他没站稳,晃了几晃,就不甘地捂着腰部,痛苦地跪了下来。
而洪琪,则是缓缓地,悠悠地,长久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夕阳映照下,他就像那个永远都不会输的神,在接受着他忠实信徒的朝拜一样。
他本心并不想这么做,但,此时他身体的力量,只能供他稳稳地站住,想再移动半步……也办不到啊。
这,会对孟将造成伤害吗?
就在洪琪摇摇摆摆、昏昏欲睡的时候,天禽门有个纨绔子弟的话差点叫他真的倒了下去:
“呵呵,原来孟将也不怎么样嘛!”
“哪有输仗输人的嘛,败了有什么了不起,干吗还向对手跪下?”
“就是,这么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