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的舅舅是当今天子,你想借用唐玄宗的力量,再给剑晨的心里狠狠地剜上一刀!”(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给个痛快
“可惜啊,真是可惜……”
隐魂缓缓摇着头,竟然发出了一声叹息。
“可惜什么?”
乌和泰微愣,旋即冷笑道:“你想否认吗?我说得不对?”
“不!”
隐魂仍在摇着头,道:“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即使是明知洛寒乃至整个洛家都是被你这个老匹夫利用陷害,我也仍然是这么想的。”
他的神色里有着一片回忆的迷离,阴寒道:“从剑晨的身上,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让他也感受感受无亲无故的滋味,不是很好吗?”
“那你在可惜什么?”
乌和泰好奇道。
“可惜你啊……”
隐魂向他嘲弄笑笑,道:“身为五毒教主,你这老匹夫果然心计够深,也难怪乎可以将中原武林搅动到如此地步,只是还是很可惜……”
他微微腰下身子,那张森冷的脸庞凑到乌和泰的面前,一字一顿道:“功亏……一篑!”
“你——!”
乌和泰勃然大怒,狠不得撑起身子,狠狠在隐魂瘦削的脸上咬下一块肉来。
功亏一篑四字,正是乌和泰这一生的真实写照。
修玄冥、练沥血、制血尸,这种种的一切,都是为了继承先祖的遗志,完成那统一苗疆的宏大心愿。
可惜,他自以为的万事俱备,却因为一个被他利用的人而破坏殆尽。
当初他让艾长老蛊惑剑晨等人去往苗疆,本是打着将无形迷毒扩散在灵蛇寨,好让灵蛇寨中战力顿失的目的。
这个目的倒是实现了,可他用来作为棋子的剑晨等人,本该已是弃子才对,可也正是这弃子,令他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成也剑晨败也剑晨。
当日他若不是抱着活捉卢九尚,用以拷问出五圣秘术之灵蛇篇的秘法所在,又何至于在大占上风的情况下轻敌大意,被剑晨那本不该射中他的那惊天一箭打回了原形。
若论真实修为,当日的剑晨根本不被他瞧在眼里,可是种种变数之下,他竟败在剑晨那汇聚了玄冥诀与归一剑法的最强一箭之下,更是因此而被囚于天牢,身边亲信精英等等也生死不知。
可以说,五毒教的灭亡,其根本原因就在剑晨的身上。
也正是剑晨,令他……功亏一篑!
一想起这事,乌和泰猛然怒火中烧,可是,他也知这辈子是无法再找剑晨报仇了,那么,为同是洛家人的隐魂添些堵又何妨?
反正,他现下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隐魂能尽早杀了他,结束这一世的疲累!
“洛易,你信不信待会剑晨进来,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向他说清楚?”
因为愤怒,乌和泰的脸庞狰狞无比,冷笑着道:“只要将真相告诉他,你之前那一步步的引导就将白费!”
“是么?”
隐魂闻言,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缓缓伸出了右手,一把握住乌和泰那仅余两指的,仍在极力怒指着他的左手。
咔——嚓!
最后两指被隐魂轻轻一握,顿时步了它们三个兄弟的后尘,被他掰成了两段。
乌和泰脸色一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钻心痛楚复又席卷而来,猝不及防下,他本能地张口欲呼。
嚓——!
可那痛呼最终却只变成了一阵沉闷急促的呜咽,口中突然鲜血淋漓。
再看隐魂,那只右手不知何时已放开乌和泰的手腕,食指与中指轻轻夹着一件血淋淋的物什,放在乌和泰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前,轻松道:
“没了舌头,你还怎么告诉他呢?”
手指轻晃了晃,甩落那物什上浓稠的血浆露出真容,竟然真是一条鲜血淋漓的舌头!
乌和泰几近昏厥,半张的口中不停有鲜血突突突地涌了出来,舌头被拔除,这份痛苦比之断指之痛来,又要剧烈了数倍。
他想用手去捂住嘴巴,可是他只剩一只的手臂上,最后两根手指也软嗒嗒地垂在手背上,除了一层皮肉还连接着手指与手掌,根本已经毫无用处,
厚重青石铺就的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全是乌和泰痛到受不了,满地打滚的时候所留。
“很想死是不是?”
隐魂从怀里摸出一方同样黑色的手帕,一边将那条本属于乌和泰的舌头仔细包好,一边阴冷地问道。
砰,砰——!
在这么问的时候,乌和泰正以脑袋不停死命往青石地板上撞击,却不知是想向隐魂求饶,还是在自行求死。
“别白费力气了。”
隐魂好笑似地看着他,提醒道:“你的内力被我封得很彻底,现在就是想撞墙自杀,你也没有足够的力气啊!”
“呜,呜呜!”
乌和泰在地上滚来滚去,每一次目光转动到可以直视隐魂时,都可见那眼眸里射出的可怕怨毒之色。
可是……到得后来,那怨毒之色却在渐弱,乌和泰后面那几次直视隐魂,眼眸里分明已带有了哀求。
“想死是吗?也不是不行……”
隐魂一边向乌和泰说着,一边耳朵动了动,在乌和泰看不到的时候,他看似漫不经意地往通道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又接续道:
“用你的血,在地上写一个字吧,我就给你个痛快,如何?”
他指着乌和泰因断舌而在地上狂喷出的大片血迹,命令道:“就写一个……‘剑’字吧。”
乌和泰遍地打滚的身形突然一顿,若在平时,他当然明白隐魂为何会这么安排,为了报复于他,指不定乌和泰还会从中作梗,让隐魂好好尝尝失败的滋味。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舌根处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着他,令他想也不想,立即照着隐魂的话,用左手无指的手掌饱蘸了自己的鲜血,再忍着痛,笨拙地,一笔一划地,在青石地板上凑出了一个歪歪扭扭地字。
剑!
刷——!
同一时间,当一个“剑”字落下最后一笔时,隐魂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柄长剑来,带着旋转,带着轻啸剑鸣……
血花迸溅,乌和泰痛苦挣扎的身躯突然顿住,脑袋一歪,一道恐怖狰狞的剑痕深深划过了他的脖颈,带走了他罪恶的一生。
“时间刚刚好……”
隐魂冷笑着,将沾血的长剑凑着嘴边,一下一下****着乌和泰的血液,目光又往通道处撇了一眼。
刷——!
身化乱影,电窜向二十来间牢房。
同时,一直未停,却又被他自动忽略的呼喝怒骂,也在此时嘎然而止。
血,流了一地。(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章 交错
天牢的构造分九门九曲。
每一门一曲之中自成一牢,用于关押重要程度各有不同的犯人。
这里与世隔绝,墙外正自月朗星稀,可就这一墙之隔,却是霉烂腐臭。
闭气法门这仅仅适用于水底无法呼吸之处,用在这里,也是极为合适。
剑晨正屏着气息,深一脚浅一脚地缓缓行走在漆黑无比,连一根火把也没有点着的天牢通道里。
这已是他进入的第五个门,也就是天牢第五层,可是偌大的天牢里,似乎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人。
没有人,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这寂静的牢里,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声音,也足以刺痛人的耳膜。
若不是亲眼见到疑似隐魂那人消失在天牢门口,他几乎就要相信,这里本就是没有人的废弃之地。
所以这天牢里肯定是有人的,于是即使四下寂静黑暗,剑晨也没有冒然点亮火把,就连常用的以内力催发千锋上的微弱银光来照明也没有。
在这里,哪怕只是一点点光亮,他也能明亮得犹如指路明灯。
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全靠着远超常人的目光勉强不至于一头撞在斑驳潮湿的牢墙上。
如此缓慢谨慎地又摸过了两门两曲,在第七门上,突然隐约听见前方黑暗深处传来嘈杂的怒吼。
是怒吼,可也极细微,若不是此刻寂静到几乎诱发耳鸣,以天牢内厚实密封的环境,他也不可能听到。
声音在这种时候也可以成为指路的线索,剑晨的目光一凝,骤然加快了脚步,往那声音传来处奔去。
不过说是加快了脚步,可在这目不视物的环境下,也只是略微比刚才的龟速快了半筹而已。
是以当他才从第七门摸进第八门时,那嘈杂的怒吼声竟然硬生生地止住了。
没有,四下里再度恢复成一片寂静,可剑晨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些。
因为从第八门的门口往里看去,通道曲了一折的地方,有微微的光透了过来。
有了连走八门的经验,他已能分辨出,那目力所及尽头处的光亮,定然来自于下一门。
也就是天牢最深处,也是戒备最森严的第九门!
有了这微弱的光亮,在这黑暗里已经足以令他看清脚下的路。
提气轻身,在转乾坤身法的支持下,剑晨无声无息地,宛如黑暗中的幽灵,向着光亮处飘去。
掠过空荡荡的牢房,脚下一转,再拐过一道弯,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有火光,自前方不远处照映而出。
那里是一道门,第九门。
与前八道不同,这第九道门,竟然是大大地敞开着,摇曳的火光正往门外挥洒而出,一刹那间,剑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在习惯了黑暗之后突然遇上光明,就算是他,眼前也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恍惚,让他没有察觉到在头顶上方,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正紧贴着天花板缓缓游移。
说是缓缓,可当剑晨适应了眼前的明亮之后,那影子已然溶入他背后第八门的黑暗中,临消失前,影子悄无声息地回过头,淡淡地,嘲弄地,望了他一眼。
呼——!
豁然转身,剑晨神情紧绷,一手握在千锋上,往身后的黑暗中凝目望去。
影子已经不在,那望向他一眼而使剑晨产生的此微感应也已消失,这令剑晨紧绷的神情露出一抹疑惑。
难道是……错觉?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行得久了,突然得遇光明,有一瞬间的疑神疑鬼也算正常,剑晨摇了摇头,收回了感知身后的心神,将注意力放在第九门内,现下要做的,还是先看看这里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直到现在他也依然小心翼翼,没有弄出一丁点声音来。
屏息贴墙缓缓靠近,可当他的目光才刚接触到门内的一点点情景时,呼吸顿时为之一滞。
血,好多血!
里面没有动静,有的只是血!
身形一晃,他手持千锋闪身进入第九门内,浓重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凝目四望,不像其它八门,第九门内几乎所有的牢房里都有人,可惜,这些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身下有血还在不停地浸透,人却早已没有了声息。
刚才的怒骂,就是这些人发出的么?
剑晨眉头拧在一起,牢房里的人无论穿着兵刃,看起来都是皇宫中的禁卫军士,说不定,正是守卫这天牢的队伍。
被人全杀了?
他想起刚刚突生在心头的微弱感应,难道……那不是自己疑神疑鬼?
错过了杀了这些军士的凶手?
那人是不是隐魂?
禁卫军士的死他来不及关心,杀人的凶手是不是隐魂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因为这关系到安安的爹爹安伯天!
身形猛转,就要飞窜出第九门,去追那刚刚才走不久的凶手,那人是不是隐魂,是他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
可是当他才刚抬起一腿,尚未来得及发力时,眼角余光中扫到的一具尸体却令他生生停下了脚步。
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剑晨眼角余光扫到的那具在进来之前也曾瞟过一眼,除了他是死在牢房外,与其他的禁卫军死在牢房内不同之外,并无太过特异之处。
可当他一转身,视线角度一转时,正好扫到了那具尸体双目暴凸,死状极惨的灰白脸庞。
这人……乌和泰?
骤然在此处得遇熟人,这令剑晨狠狠地吃了一惊,而更惊讶的是,这位与他有过一场大战,后来又神秘消失的五毒教主,怎么会与这些禁卫军一样,死在了天牢里?
抬起的脚步到底落下,可却没有冲出牢门,而是冲到了乌和泰死不瞑目,委顿蜷曲的残破身体旁。
一只手没了,另一只手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本来有五根手指的地方,已然成了五个污黑透红的血洞,看那伤口的程度应是新伤。
也就是说……乌和泰是在被人折磨了一番之后,才杀死的?
剑晨皱着眉头,乌和泰的死状极惨,除了残破的手臂与手指之外,他死前大张的嘴巴里也是血红一片,当中竟然看不到舌头。
若不是看到他的一只脚上缺了半个脚掌,剑晨几乎不敢相信,这人竟然会是当日在苗疆意气风发的五毒教主乌和泰!(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 你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剑晨蹲下身子,轻轻将乌和泰已然变得僵硬横趴在地上的尸体翻了个面。
于是,胸口处那块还在流着血的大洞落入他的眼底。
致命伤是这里,可剑晨却从乌和泰的伤口处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熟悉的感觉是为什么,因为翻动尸体,乌和泰那只剩手掌的光秃秃左手移开了一些,让他看到了覆盖在掌下的东西。
那是一个字——剑!
剑?
那字是用血来写成,写得歪歪扭扭,他好一阵仔细分辨才认了出来。
剑,乌和泰在临死的时候用血写出的剑字,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沥血剑?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若以剑而论,当世他接触最多的,便是沥血剑了。
可沥血剑与乌和泰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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