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尽管其中有一个声嘶力竭地声音试图阻止这不战而逃的士兵,可又如何能够做得到?
当吴峥带着欧阳琴心一步跨出那个奇妙的虚无空间之后,雪地上留下的,只有最初被吴峥点倒的一百多名弓弩手,以及后来的一百多名投掷手,还有被欧阳琴心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剑开膛破肚的近百名早已气息皆无的士兵的尸体了。
“公子,我,我没想过要杀死他们。”
吴峥也看出来了,每当欧阳琴心手中的短剑脱手后,便不再受主人的控制,只是按照一定的飞行轨迹,绕行大半圈之后便会重新回到欧阳琴心手中。
“琴心不用自责,他们本是要来杀死我们的。非我即彼,这是他们该当付出的代价。”
随手解开一位被点中穴位的弓弩手询问了几句,果然是柳史青派来的。并非经凉州而来,而是半夜悄悄通过雁门关事先埋伏于此的。
“公子,他们如何能够深夜通过关隘?”
“虽说雁门关名义上在贾奕伪朝廷的控制之中,其实贾奕并没有得到天下大多数百姓与官兵的拥护。柳史青的人马想要通过关隘,想必只需付出一些银两就足以达到目的了。”
吴峥最关心的,还是柳史青与大皇子秦王顾凡,以及柳皇后自从离开顺天府后的落脚之地,只是眼前这些普通士兵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不想为难他们的吴峥迅速解开众人被封的穴道,任由其四散而去。
“琴心,我们走吧。”
“公子,昨夜是暗神组织的人,现在是柳史青的人,会不会接下来还有宋王的人呢?”
“我也一直在想,再有两天的路程我们就要到达崆峒山了,为何宋王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现的原因。”
“宋王的人会不会提前赶到了崆峒山?”
“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宋王前往巴中不是仓促而行,而是应该提前就从郎清江那里得知了郎家先祖留在小册子上那段话。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布置一切,比如巴中城外的米仓山上。”
“那他们会不会又在崆峒山上设下了陷阱?”
“难说。”
“为何?”
“崆峒派的实力在当今武林无人敢小觑,除非整个崆峒派都归顺了宋王。”
两人边议论边踏雪而行,经过刚才一战,已是打扰到了欧阳琴心对眼前雪景的兴致。探讨了一会宋王顾是会如何阻止他们,话题逐渐转到了她手中的短剑那奇异的招式上。
“琴心除了《凌霄九式》外,还学过其他剑法吗?”
“只是跟在爹爹身边时,曾经传授过我一套近身搏击之术,总共只有了了的七式剑招。除此之外,因我本无心于武功,就在于没有接触过其他功法。公子是想问我手中短剑何以会脱手而出吗?”
见吴峥点点头,欧阳琴心接着说道:“昨天傍晚面对暗神组织的人时,我也是无心之举,因见十一个人一起围了上来,心中难免慌乱。想用爹爹传授的搏击术显然不足以应付那么多人,而公子教授的《凌霄九式》用这柄短剑又发挥不到极致。现在想来,我当时应该是把短剑当暗器掷了出去,而准备取出木锏以施展《凌霄九式》的。结果却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今天呢,施展时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有,也许昨天傍晚没怎么在意,今天再次施展时,总感觉短剑掷出之后会带着我体内的部分真气。嗯,也可以这样说,体内的真气更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绳子在操控着短剑的运行轨迹。可是,并非由我的意念在引导。”
这话听起来十分矛盾,既然没有主人的意念引导,而真气却可以自行控制兵器,这怎么可能?
可是吴峥仔细想想不知怎么就学会的类似缩骨功的功法,施展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感觉。也同样不需要自己的意念引导,身体会根据所处环境而自动产生相应的反应。
即便是躲在那神秘而奇妙的虚无空间之内,想要伸手去抓外面的人或物时,身体会根据距离的远近自动伸展到所需的长度,根本无需自己的意念引导。
“难道又是隐含在金箔上《黄庭经》经文中的神秘功法?”
“公子,除此之外怕是没有其他解释了吧?”
虽然两人对此都迷惑不解,可是多一门功法,而且是如此霸道,如此不可思议的功法,对于内力高深,招式却平常的欧阳琴心来说总归是好事。所以,很快也就弃之一边不再理会了。
“公子,一直都在听人说塞外风光如何如何,可是,若没有眼前这场大雪,岂不是甚是荒凉吗?”
“是啊,塞外风光最美的时候是每年的六七月间。那是牧草丰美,野花遍地。等到了这个季节,所能看到的就只能是这无尽的荒凉了。”(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四 棋子
“什么?二百八十名弓弩手,四百投掷手竟然连吴峥的衣角都没触摸到?!”
柳史青听完前去伏击吴峥的裨将刘建立汇报完,一张脸都被气成了紫黑色。而端坐于书案之后的秦王顾凡也是面沉入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殿下千岁,太师大人,情况的确如此。我们夤夜买通把守雁门关的军兵,借着天降大雪的掩护埋伏于厚厚的积雪之中。早晨吴峥与欧阳琴心出现之后,趁二人卿卿我我亲热之际,先是弓弩手爆起发难,可是……。”
“接着说!”
“是。可是眨眼之间吴峥与欧阳琴心的身影便消失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则是一兰一黄两道细长的,宛如漂浮于距离地面二三尺虚空中,不断盘绕飞行的游龙。所过之处,士兵不是被杀死,便是被点中穴位倒地不起。二百八十名弓弩手仅仅射出了一轮弩箭,就被吴峥给打散了。而投掷手,更是连目标都找不到,手中的标枪一根都没能投掷出去。不过一两个呼吸时间,就有近百名士兵在一阵细微的寒光闪过后,而被开膛破肚死于非命。”
“宛如游龙,漂浮于地面之上?”
“是。”
柳史青轻声重复一遍之后,不由转头看了一眼书案后也正望过来的秦王顾凡,从对方的眼神中两人都看到了彼此内心的惊骇。
“下去吧。”
“是。末将告退。”
等刘建立离开之后,大皇子秦王顾凡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骇,开口问道:“太师,吴峥所用究竟是什么武功?!”
“殿下可曾记得两个多月前从雁荡山武林大会返回的铁剑门掌门李存干所讲过的话?”
“太师是指李存干描述的吴峥应对崔家音功术时的情景?”
“不错。当时李存干言道,在吴峥被崔家三十六天罡阵围困,而以音攻术攻击吴峥时,所看到的一幕,就宛如吴峥踏虚而行,身影虽然没有变成一条线,可也是十分缥缈不清。甚至能准确无误地躲避开天罡阵发出的无形无质的攻击,而穿行其间没有丝毫阻滞。”
“这……,会不会与欧阳琴心身上刻在金箔上的半部《黄庭经》有关?”
“除此之外怕是没有其他解释了。吴峥的身手突然之间达到如此高的境界,也是从年初在京西卧云寺被重创于暗神组织之手醒来后才出现的。而吴峥能够醒来的关键所在,又正是与欧阳琴心以某种神秘的功法双修所致。”
“难道,江湖中流传的那四句颂子是真的?”
自然,随着吴峥昏迷两个多月醒来后功力大涨的消息传开,那四句有关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经文的四句颂子,又再次成为江湖中人人关注的话题。
“太上妙法留人间,肉眼凡胎识之难;且书金箔分上下,凭君珍藏待有缘。”
柳史青轻声念了一遍,又沉思片刻后,才接着说道:“殿下,据巴中传来的可靠消息,宋王早已前往巴中,目标正是欧阳琴心体内半部《黄庭经》由来之处的郎家。甚至,还捎带着在巴中城外的米仓山上杀死了云中燕顾柔。”
对于顾柔之死,秦王顾凡并不感兴趣,而是对宋王突然前去巴中郎家感到十分诧异。
“顾是前往郎家意欲何为?难道郎家不仅仅只有半部《黄庭经》?”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若是另外半部刻在金箔上的《黄庭经》也在郎家手中,恐怕不等宋王前去,整个武林估计都要涌入巴中了。”
“或者郎家知道另外半部刻在金箔上《黄庭经》的下落?”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吴峥与欧阳琴心离开巴中后一路北上,如今已是进入了凉州境内。仔细想来,其真正目的极有可能是凉州城南的崆峒山。”
“崆峒派?难道吴峥是去寻找另外半部《黄庭经》的下落?”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宋王也一定会派人前去。可惜郎清江那厮不知去了哪里,不然是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一二详情的。”
“太师,我们怎么办?”
“凉州正归并州府管辖,如今却是吴峥的地盘,想要派遣大批人马过去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再次对视一眼。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的为难表情不难看出,其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可供调遣的武林人士了。尤其是能够对付得了如今修为暴涨的吴峥的人手。
柳史青沉思良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对秦王顾凡说道:“殿下,如今只有一人可用了。”
“何人?”
“醉西施瑾儿姑娘。”
一听到这个名字,秦王顾凡顿时便拧紧了眉头。
“太师,她现在不是在京城莫府,而且也早已不为我所用了吗?”
“哈哈,殿下有所不知,那一切都是假象。当初安排瑾儿姑娘打着为其父凌风赎罪的名义投靠莫府,只是希望借此接近神枪将樊俊娥。潜伏这么久,也该是动用这颗棋子的时候了。”
秦王顾凡脸上虽然有些诧异之色,不过更多的还是不怎么放心的疑惑神情。
“凌瑾能对付得了吴峥吗?”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吴峥也是一位好色之徒吗?”
不仅看得出来,甚至让秦王顾凡暗中十分嫉妒吴峥。细想吴峥身边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且,哪一个不是有着深厚的背景?
铁凝,武林四大家族之首铁府家主追魂剑铁儒林的掌上明珠;
凌月,金陵凌家,当今天下最擅长阴阳术数之学之家的千金小姐;
云岚,可谓独擅阵法的武林唯一门派天道门的高足;
欧阳琴心,六大武林名宿之一,机关世家,璇玑星欧阳玉衡的心肝;
……
甚至自己一奶同胞的妹妹,从出生时就因为引来凤鸣,而被天下人以为有娘娘命的顾鸾被父皇下旨赐婚于吴峥,不日即将完婚。
每当想到这里,秦王顾凡都感觉心头堵得难受,恨不得把亲手把吴峥杀死。(未完待续。)
五百六十五 苏小妹送信
“苏姐姐,好久不见啊。”
看到突然来访的苏小妹,莫紫才想起来差点忘记了这位朋友。
“莫紫妹妹,是不是把姐姐都忘记了?”
“哪有啊?苏姐姐快请进。”
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莫紫一蹦一跳地跑上去,拉着苏小妹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跟随传旨的萧英回到京城,回到家里,莫紫彻底忘记了自己百变天狐,或者百变仙子的称号,忘记了激流涌动的江湖,完全恢复成一位代嫁的普通少女。每天变着花样打扮自己,不是围在为自己操办嫁妆的母亲跟前,就是缠着耄耋之年的太奶奶樊老太君。
以至于樊老太君总喜欢逗趣道:“紫儿啊,太奶奶怎么总觉得,你日夜盼着要嫁出府门,而且一去就再也不会记得太奶奶了呢?”
“太奶奶,老祖宗,不许你这样说我。”
“那应该怎么说?”
“紫儿怎么会忘记太奶奶呢?紫儿还想着把太奶奶接到临安城安度晚年,省的冬天在京城受寒挨冻的。”
“哟,紫儿说的是真心话?”
“太奶奶,我发誓……。”
“哈哈,好了,好了,信了你了。”
当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莫紫也会默默思念不知现在何处,又是与哪个姐妹在一起的吴峥。偶尔,也会因为守在吴峥身边的不是自己,而心中感觉酸溜溜的,甚至还偷偷流过眼泪。
充满了期待和思念的日子,让莫紫过得十分充实,不经意间便把苏小妹这位闺阁中的密友给忘记了。所以,突然看到苏小妹到来,稍觉愧疚的莫紫表现的尤为热情。
“苏姐姐喝茶。”
亲手接过丫鬟端来的茶水递到苏小妹手中,殷勤地劝着。
“紫儿妹妹,这些都是阿姨为你准备的嫁妆吗?”
一手接过莫紫递来的茶水,苏小妹环视房间内成堆的新被褥新衣裙,以及梳妆台一侧摞在一起的三个崭新的朱红色妆奁盒子,略显艳羡地问道。
“姐姐?”
红着脸看了苏小妹一眼,莫紫十分少见的忸怩地微微低下了头。不过从她那满脸的幸福神色中,苏小妹已经知道了答案。
“紫儿妹妹真的要嫁到临安吗?”
“姐姐也听说了?”
“京城虽然很大,可是莫府就一座,而莫仙子也是江湖中独一无二的美女,何况还是皇上亲下的赐婚圣旨,少盟主做的传旨钦差,这么大的事情谁会不知道。紫儿知道吗?”
“什么?”
“妹妹已经是轰动京城的名人了。”
“姐姐也来打趣我。”
尽管嘴上如此说,而假装半转身过去的莫紫,还是留给了苏小妹一张满含笑意的侧脸。
两人在莫紫房间说笑了一会,随即才去拜见了莫紫的母亲,最后来到了神枪将樊老太君的房间。
“苏萌拜见老太君,祝老太君福寿安康。”
“呵呵,快起来吧,都不是外人,就不要这些俗礼了。萌丫头好像有段日子没来了吧?”
“老太君,不是萌儿不想来,是紫儿妹妹把萌儿给忘了。所以不敢冒昧前来打扰。”
“姐姐,你怎么赖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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