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蛇郎君徐令涛拖着越走越远,吴峥已经听不到上官武吉后面的话了。
原来上官武吉是怕被莫紫知道了,自己被困于黄庭洞的事实。那是不是说上官武吉一直被莫紫要求跟在自己身边,并负责自己的安危呢?
“逍遥王,此间事情已了,我们父子也该告辞了。”
这有些不对吧,难道令狐长山父子也是受什么人委托,前来保护自己的?
“令狐大侠,多谢仗义援手。”
“逍遥王这样说就客气了,比起上次在清河逍遥王的援手之恩,长山实在是羞愧得紧。”
说罢,与儿子令狐竹同时抱拳行礼,转身就走。甚至没有等忙于救治悟阳和悟光两位道长的悟同走过来致谢。
“今日若非逍遥王仗义援手,崆峒派怕难逃灭门之灾。请逍遥王受贫道一拜。”
说着,悟同道长就要带领身后的修云等人跪下去。
吴峥急忙伸手拉住悟同道:“道长切莫如此,既然皆为武林同道,危急时刻自当彼此相助。再说,在下私入贵派圣地,尚未请道长原宥呢。”
“何来原宥之说,只要逍遥王愿意,随时都可进入观月亭参悟。不论多久,崆峒派上下绝不干扰。”
悟同道长这话却是说的掷地有声。不仅是因为感激吴峥的两次仗义援手,同时也心知肚明,以吴峥的修为即便崆峒派不答应又能如何?到现在为止,悟同道长等人还不知道吴峥是如何自如地进入观月亭的。
最初,崆峒派也好,崔家家主崔光远,包括其身后的暗神组织也罢,无不以为上次吴峥偕同欧阳琴心被困于观月亭内,能够轻松离开,是因为出身于机关世家的欧阳琴心破解了黄庭洞通往观月亭机关的缘故。所以,才会有今日崔家家主崔光远信心满满地以为,只要把观月亭所处的石室灌满酸液,逼迫吴峥打开最后一道由黄庭洞通往观月亭的石门,不论他的速度有多快,当二十多名站立在黄庭洞机关入口暗门处的崔家子弟用弩箭向通道中****,而背后又有来自观月亭内涌出的酸液,吴峥必然插翅难逃。
现在悟同道长能够确定的是,吴峥肯定不是从通道机关中出来的。因为吴峥出现在黄庭洞内的战圈中时,悟同道长亲眼所见,他是由那个碗口粗的孔洞处过来的。
只是,悟同道长说什么都无法相信,吴峥会是从那个仅有碗口粗的孔洞中进出观月亭。可除了那唯一的孔洞外,再也没有了与观月亭所在石室相通之处,哪怕连一道缝隙都没有。
虽然心有疑惑,可悟同道长也知道,这是人家的私密,绝不难随便出口询问的,何况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请求吴峥搭救奄奄一息的悟阳掌门和悟光师弟。
“逍遥王,贫道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悟同道长是想让在下出手救治悟阳掌门吗?”
“正是。”
看着悟同道长那满是祈求的目光,吴峥也只好死马权当活马医,伸手试一试了。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吴峥早就观察到不远处,洞口西侧被崆峒派众弟子围在中间的悟阳道长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以及十分微弱的气息了。
在继承了神医鞠隐医术的吴峥看来,那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表征,怕是神仙出手都难以救治。不然的话,不用等悟同开口,吴峥早已在第一时间冲过去了。(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七 放章淮瑾儿说情
正如吴峥所料,悟阳道长的脉搏已经变得若有若无,经脉中的真气也时断时续不说。以来自神医鞠隐的医术,吴峥迅速诊断出,悟阳道长体内的五脏六腑基本都已丧失了功能。
“悟同道长,在下已经无能为力了。”
再把一把悟光的脉搏,还不如悟阳道长,眼看悟光即将要断气了。
“若是悟阳掌门与悟光道长体内各器官连同经脉的脉络还在,即便不难救醒他们,也能延缓一段时日。只是,如今两位道长体内五脏六腑全部不能与经脉相同,真气无法到达,即便是神仙,恐怕也无回天之力了。”
吴峥所说,悟同又岂能不知?没有他对于山门“荡气回肠”绝招再熟悉的了。
只不过是心有不甘,又耳闻吴峥医术高超,再加以修为高深,所以才抱了一线希望。
“多谢逍遥王,虽说尽人力听天命,可身为崆峒派弟子却只能眼看掌门与师弟相继离去而无能为力,贫道惭愧啊。”
吴峥也只能是安慰悟同等人几句,并催促他们赶快把悟阳道长、悟光道长,以及在刚才一战中身亡或受伤的弟子送回山门,该料理后事料理后事,该治伤的治伤。当悟同道长带领门中弟子,回转山门之后,黄庭洞外就只剩下吴峥、醉西施瑾儿姑娘,以及被点中穴位倒地不起的风流小潘安章淮,与数十名崔家子弟了。
“瑾儿拜见逍遥王。”
直到此时,醉西施瑾儿才得以有机会上前向吴峥行礼。
吴峥并不知道醉西施瑾儿是与章淮一起前来的,还以为她也对观月亭感兴趣,于是开口问道:“瑾儿姑娘也是为金箔上《黄庭经》的由来而来吗?”
“逍遥王误会奴家了,奴家是被章公子邀请而来。”
说着,还不忘扭头看一眼躺在地上,只能瞪着两眼,却不能说话的章淮。
从瑾儿姑娘对章淮的称呼上,不称“少侠”,而称其为“公子”,可见两人的关系,应该已经超越了普通人之间的关系。
“哦,原来如此。”
自凉州城城西的酒楼中相见,醉西施瑾儿道出多年隐藏在心底的心事,并请求吴峥帮忙解救被柳史青控制的母亲后,这几天两人就再没见过面。只是当着地上的章淮,以及崔家子弟,却不好旧话重提。
“逍遥王,能否看在奴家的薄面上放了章公子?”
既然两人关系非同一般,醉西施瑾儿替章淮求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吴峥并没有马上答应。
“瑾儿姑娘有所不知,章家历来就与我作对。先是章小鸥不遵比武竞技的规则,暗下黑手,用沾有剧毒的短剑于金陵铁府剑阵内偷袭于我。继而章怀义请老叫花子梁陆,钻天神雀杜如雀,趁我伤重未醒半路拦截于我。今日,章淮又勾结清河崔家,意图用那种能溶蚀万物的酸液偷袭,欲致我于死地。如果换做是瑾儿姑娘能否放过他呢?”
“这……,”醉西施瑾儿闻言,双眼中顿时珠泪暗滚,双膝一曲,竟款款给吴峥跪下了。“逍遥王,奴家也知道章家连番对逍遥王图谋不轨,不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是,奴家已经身怀章公子的骨血,若是章公子有个好歹,让我们母子何以偷生?”
这会是真的吗?醉西施瑾儿不是一向只卖艺不卖身吗?
吴峥看着跪在脚边,眼含热泪,楚楚可怜的醉西施瑾儿姑娘,虽很想伸手拉她起来,却顾忌男女有别,只能弯下腰做做样子。就在吴峥弯腰伸手低头,刚好挡住了从侧面望过来,躺在地上章淮的目光时,就见醉西施瑾儿姑娘突然向吴峥努了努嘴,而且垂于胸前的右手食指微微向她刚才站立之处,山坡上那块突出的岩石指了指。
“瑾儿姑娘请起来说话。”
“逍遥王若是要杀死章公子,不如连奴家的性命也一起拿去吧。”
吴峥犹豫了一会后,才故作为难地说:“好吧,念在瑾儿姑娘与月儿乃是同宗同族的份上,就暂且绕过章淮一次。不过,”说着,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章淮又道:“不要让我下次遇到,否则定取尔狗命。”
伸手解开章淮被封的穴道,理都没理他,而是对醉西施瑾儿说:“瑾儿姑娘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再在凉州城逗留了。”
“多谢逍遥王,多谢逍遥王。”
口中连连致谢的同时,又给吴峥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走到已经起来的章淮跟前,伸手为他扑打衣衫上沾满的尘土。动作轻柔而自然,俨然就是一温顺的小媳妇。
章淮也并没有被吴峥放了而感激吴峥,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一把拉着醉西施瑾儿便匆匆走了。
没有急于去看醉西施瑾儿究竟在那块石头处藏了什么东西,这里可是还有数十名,被家主崔光远抛弃的崔家子弟要处理。
吴峥知道,崔家已经是暗神组织的成员,而且是自己的死敌。不论是雁荡山的武林大会上,那无孔不入的三十六天罡音攻阵,还是前几日崆峒山下密林中的弩箭阵,亦或是今日黄庭洞内那无物不溶蚀的酸液,从来就没有给自己留一条活路的打算。既然如此,自己若是再怀悲天悯人之心,则无异议农夫与蛇中的农夫般愚蠢。
所以,看了看那些脸露祈求之色的崔家子弟,吴峥走过去,又在每个人胸口的膻中穴补了一指。力道不大不小,可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崔家子弟死掉,也不会让他们重新恢复过来再与自己敌对。因为吴峥这一指,不仅废掉了他们的修为,而且,从今往后,连普通人都不如了。只能是苟延残喘,半死不活地靠人照料着度日了。
看着那些四肢软弱无力的崔家子弟相互搀扶着,歪歪斜斜离开黄庭洞前的山坳后,吴峥才走到醉西施瑾儿所指的岩石处,留神观察了一会,便发现岩石下面与地面接触处的缝隙中似乎有东西。
伸手摸出来一看是张沾满尘土的手绢,抖落掉上面的尘土,便露出一行十分潦草的字迹来:观月亭内另有玄机。(未完待续。)
五百七十八 观月亭中有玄机
看着手中手绢上的字迹,吴峥反倒一时不好判断醉西施瑾儿这是早就从章淮口中探知到的,还是刚刚通过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而判断出来,故意拿来迷惑自己的。
如果醉西施在凉州城西就楼上所说其母一直被柳史青控制,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替柳史青卖命是真,那么这酒有可能是瑾儿姑娘从章淮口中探知,而早就有心想透露给自己。
否则,就只能说明醉西施瑾儿,从一开始就是在给自己演戏。
换句话说就是,她一直在心甘情愿地替柳史青卖命。
至于刚刚跪在自己脚边所说,“身怀了章公子骨血”的话,吴峥更是无从查证。只能等以后再见到醉西施瑾儿,一切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
“逍遥王,奉新任掌门悟同师叔派遣,特来为逍遥王清理观月亭内的酸液,希望没有打扰到逍遥王。”
当修云道长带领一帮崆峒派年轻弟子,抱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前来时,吴峥刚刚走入黄庭洞内。
“修云道长,悟阳掌门驾鹤西游了吗?”
“是。师傅到最后也未能留下只言片语,不过掌门师叔还是叮嘱修云,叩谢逍遥王两次援手之恩。”
说罢,修云带领身后崆峒派弟子齐齐跪下来,向吴峥磕头致谢。
“修云道长快快请起,你我本为江湖同道,何须行此大礼?”
没听吴峥的劝说,修云实实在在向吴峥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对吴峥说:“逍遥王请稍等,待我等清扫干净后,再入内参悟不迟。”
修云等人所带的包袱内,吴峥略一留神便发现,应该是些锯末和草屑。如此,既不会被那些酸液溶蚀,又能把酸液吸收进去,倒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不同于等在黄庭洞内吴峥的一身轻松,修云道长一是悲痛于师傅悟阳道长的仙逝,二是疑惑于观月亭本是门中惩罚犯戒弟子的禁地,何时成为了武林中人人觊觎的参悟之地了呢?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
当指挥那些年轻弟子一点点,小心翼翼清理干净观月亭内的酸液时,修云道长一下愣在了那里。
因为观月亭内,不论是基座的石板,还是五根小腿粗细的石柱,虽然足有两寸多浸泡在酸液中,却没有一丝被溶蚀的痕迹。而基座的石板就更明显,其上面的石凳四条腿早已坑坑洼洼不说,被酸液浸泡过的地方也明显细了不少,可是下面的石板却如同五根石柱一样,没有丝毫影响。
“修云师叔,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年轻弟子,一会看看观月亭内,一会看看观月亭外被溶蚀得十分厉害的石室地面和墙壁,无不疑惑地开口询问辈分和年龄最高的修云。
“怪不得各种势力都纷纷前来,原来这观月亭果然与众不同。”差不多算是自言自语了一句,修云才抬头对那些年轻弟子说:“快干活吧,一会好回去向掌门汇报。”
“是,修云师叔。”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修云带人终于把观月亭中的酸液彻底清理干净后,走出来向吴峥言道:“逍遥王请进吧,现在里面已经干净了。”
“多谢修云道友。”
“逍遥王尽管在此参悟,每日三餐修云会亲自送过来。”
“如此有劳修云道长了,只是无需一日三餐,每日一餐足以。”
修云行礼告辞后,吴峥直接从修云并没有关闭机关的通道中进入了观月亭所在的石室内。
当然,进去后一眼就发现了,除去五根石柱外,基座石板的异常之处。
“难道这整座观月亭所用的材料都不惧那酸液?可是,凭肉眼所见,却是与石室中石壁别无二致,为何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表现呢?”
满心疑惑的吴峥又盘膝在亭中石凳上坐了下来。只是刚刚坐下,就听下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好在吴峥反应敏捷,才没有随同凳面掉落下去。原来石凳的四条腿,被酸液浸泡的早已失去了强度,根本无力支撑吴峥的体重,竟被一下坐断了。
弯腰低头,看看石凳四条腿折断的断口,竟然变成了石粉状的碎末。
“公子,这酸液的溶蚀力如此之强,却奈何不得观月亭的石柱和地板。可见,并非如外界流传的那样,酸液可溶蚀除木头外的万物。”
“柔儿,你看这观月亭的基座,与石室的地板浑然一体,分明是就是从同一块巨大的岩石中雕凿出来的,为何在接触到酸液时,却有着全然不同的表现?”
“公子,世间万事万物总有些是无解的。我又如何知道呢?”
顾柔说完,其神魂又脱离了天心木木锏,轻轻漂浮于吴峥眼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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