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有几个莫名前来的人,都被眼前的纯机子道长给说准了,胡静急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可否请先生移步一叙?”
只见纯机子仔细看了一眼眼前向自己施礼,面白无须,年纪与自己相仿的胡静,假做沉吟后,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先生请这边走。”
胡静亲自引路,直接把纯机子带到了自己的府邸。
按理说朝廷是严令的,所有宦官都不许置办家产,一经发现不仅要抄家充公,而且还要严办当事人。不过,自从贾奕篡位之后,胡静心中早就没有了任何顾忌,不仅置办下一份就算京城富户都难以企及的家产,还蓄养了不少家人歌姬,甚至连夫人都娶了几房。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纯机子跟随胡静进入府中,也被眼前富丽堂皇给深深震惊了。
“无量天尊,不知道友请贫道至此何事?”
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后,纯机子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实不相瞒,咱家想看看近来运势如何。”
“哦?”故作惊讶地盯着对面的胡静看了半天,纯机子才说道:“耳轮如扇,目有准睛,双眉入鬓,隆准阔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只是,只是……。”
“什么?还请先生明言。”
“阁下只是子孙运欠缺点,其余可谓万中无一。”
仅是这一句话已经让胡静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急忙站起来,再次恭恭敬敬向纯机子深施一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再问:还有呢?
“头圆顶天,足方履地,平肩鼓腹,腰收胸突。此乃位极人臣之相,贫道失敬失敬。”
纯机子也站起来向胡静还了一礼。
越说让胡静心中越痒痒,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嘴:“不知在下还能否再进一步?”
“什么?!”不得不说纯机子的表演非常到位,闻言腾一下站起来,抓住搭在椅背上的包袱转身就走。
“先生,先生,道长休慌。”没看见胡静怎么动,人已经拦在了纯机子身前。“且听在下把话说完。”
“大人这是欲置贫道于万劫不复之境,虽说贫道已年近古稀,又是方外之人,却也不想到头来吃那一刀之苦。”
“先生请坐,请坐。”伸手把纯机子按回椅子上,亲手为他把包袱挂好,接着又深施一礼,这才坐回去自我介绍道:“实不相瞒,在下乃宫中总管胡静。”
纯机子立马站起来,作势就要跪下去给胡静行礼,被胡静伸手拦住后,纯机子还是拱手为礼道:“还请胡大人莫怪贫道有眼无珠,贫道请罪。”
“先生请坐,请坐。所谓不知者不罪,再说,今日入府,道长乃是在下坐上之宾,又何罪之有?”
端起茶盅轻抿一口,胡静看着稍显拘谨的纯机子再次说道:“还望道长就刚才的话题相近说说,咱家愿洗耳恭听。”
“大人,”面露为难之色纯机子看了胡静一会,最后咬咬牙,如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道:“也罢,贫道就破次例。”
“先生请。”
“就大人面相看来,实无君临天下之相。”一句话让对面的胡静原本充满祈冀的眼神骤然暗淡了下去,不过纯机子的话还没说完:“不知可否请教大人的生辰八字。”
听到或许还有转圜之地,胡静急忙把生辰八字告诉了纯机子。纯机子掐手捻须半天,突然说道:“奇哉,怪哉。”
“先生?”
“大人有所不知,大人的生辰八字却是贵不可及。”
“怎么说?”
“%……¥#,”口中咕哝半天,纯机子最后却来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无量天尊。”
“不是,先生那招聘上不是写着‘铁嘴不留情’以及‘命运有定数’的话吗,怎么又要如此说?”
“大人,那招聘只是对普通说的。再说,大人面相中无,八字里有。明显是最近大人的境遇发生了某种天翻地覆的变化,才会导致如此怪异之事发生。若是大人真心想要再进一步,必须要进行禳解。也就是说要让八字与面相相符,不然的话……。”
“不然会如何?”
“大人试想,将一千斤的重担交于一羸弱之人,其将会是什么结果?”
“这……。先生是说在下命虽贵,却无贵体相称,如若强求必有灾祸吗?”
“然也。”
“如何禳解?”
“大人,贫道只看相算命,不为人禳解。大人还是另请高明,贫道告辞。”说罢,纯机子再次站起来要走。
到这节骨眼上,已经把胡静心中的**勾了起来,他又怎能轻易放纯机子离开呢?
“呵呵,道长休要做张做智,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咱家这座府邸虽说不上是什么铜墙铁壁,可是其中发生的任何事情,绝不会流传出去。这一点,咱家还是有信心的。”
听得出来,胡静这话是语带双关,纯机子用稍显惊恐的眼神看了纯机子一会,最终还是表现出不得不屈服的姿态,又缓缓坐回了椅子上。(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章 一女两夫
“咦,花如意。”
“不错,柳如烟。”
“你不是一直跟随在宋王身边吗?”
“是啊,难道宋王不要你了吗?”
心灰意冷的柳如烟离开崆峒山后,金陵的婆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同样,江湖虽大,只要宋王存在一天,就绝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所以柳如烟一直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心修炼也好,反省人生也罢,反正是不打算再涉足江湖了。曲曲折折一路来到西岳华山,并没有沿着进山的道路行走,而是选择了坎坷难行的谷底,意图在这里选择一处可以栖身的无人之处。
可是,再没想到会在这人际荒凉的地方,遇到已经从武林中消失一段时间的天聋地哑兄弟二人。
“奴家拜见两位大侠。”施礼之后,柳如烟转身就走。虽然自己留给武林的印象不好,眼前这两个人也不怎么样。尤其是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就更不能与之相处了。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
“哈哈,荒山野岭正好缺一个洗衣煮饭的娘们侍候。”
兄弟俩一唱一和的话,顿时让柳如烟嗅到了一丝不详的味道。
“两位前辈,奴家残花败柳不说,也是江湖中人人唾弃之人,恐难当洒扫之任。两位前辈还是另寻他人吧。”
柳如烟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离开的速度。
“慢来慢来。”
“休走休走。”
“相逢即是缘分。”
“见面就是天定。”
一前一后把急于要离开的柳如烟当在中间,天聋地哑注视柳如烟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
“阿弥陀佛。柳家妹妹不必惊慌,想必柳家妹妹此来的目的也与我们兄弟一样。天下虽大,怕是难找你我立足之地了。”
“无量天尊。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搭伙一起过完此生呢?”
难得能听到这对兄弟正儿八经地说话,只不过分不清谁是天聋谁是地哑的柳如烟,却差点被两人不伦不类的花语给逗笑了。
“两位前辈,奴家只是四处散心,不小心来到此处的。并非……。”
“姑娘这就不应该了。”
“是啊,明明是被宋王猜忌之后,天下已无栖身之所,才会前来的。”
“是啊,名人面前何必撒谎呢?”
“不该,实在不该。”
“两位前辈又是因何而来?”
“实不相瞒。”
“被逍遥王吴峥逼迫不得不躲到这里来。”
“逍遥王何时逼迫于两位前辈了?前段时间在崆峒山奴家并未看到前辈的身影。”
“唉,一时不慎被暗神组织糊弄。”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想却走到了今天这地步。”
“试想吴峥将来会放过我们吗?”
“就是,何必要等到大祸临头才知道回头呢?”
柳如烟实在不愿意听这一对怪物胡言乱语了,可又实在打不过他们,自然也无法逃出这荒无人迹的山谷。怎么办呢?
不等柳如烟想出什么对策,已经在天聋地哑的前后约束下,不得不跟随他们继续深入山谷,并来到了两人简简单单搭建起来的两间茅草屋前。
虽说草屋十分简单,可是背靠悬崖绝壁,面临蜿蜒清澈的小溪,甚至草屋旁边都已经翻整出两块不大的天地。尽管现在已经是隆冬,却依然可以看出地里残留的,曾经种过蔬菜的痕迹。
“两位前辈打算在此终老了吗?”
“是啊。”
“不然还能如何?”
永远都是一人一句,柳如烟一时半会很难适应。
“留下姑娘,并不单单是要姑娘与我们搭伙过日子。”
“也是怕我们躲身于此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到小溪对面的山坡看看。”
“那里是四位猎人的坟墓。”
柳如烟明白了,天聋地哑的意思是,要么留下来与他们搭伙过日子,要么与那埋在对面山坡上的四个猎人一样,被天聋地哑杀死灭口。
只是,没听说天聋地哑与吴峥有不共戴天之仇啊?即便是自己,先是把表妹铁凝出卖给柳史青,继而又三番两次欲置吴峥于死地,最后还不是被心善的吴峥给救了?
“不知两位前辈何以如此害怕逍遥王吴峥?”
“说不得。”
“不可说。”
既然逃不了,柳如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见两人各自一间茅草屋,柳如烟觉得有必要动手为自己搭建一间。只是她刚刚动手,就被天聋地哑给拦住了。
“姑娘不必多此一举。”
“是啊,姑娘看看哪一间比较中意就住哪一间好了。”
没有从两人的目光中看到什么异样,柳如烟依言随便选择了一间,便走进去收拾起来。把身上带的换洗衣服从包袱里拿出来,默默换下身上数日来顾不上清洗的衣服,抱到小溪边,边洗边思索着对策。
进谷时天色已是傍晚,等柳如烟洗完衣服,天聋地哑也已做好晚饭。勉强陪着二人吃了几口,柳如烟便借口身子劳乏进入草屋歪倒在树枝搭成的床上想着心事。
当天色彻底黑下来,谷中呼啸的寒风从茅草屋四周钻入,柳如烟难免有些瑟瑟发抖。不得不盘腿做起来,希望借助练功以抵御深夜的风寒。
可就在这时,门口挂着的用枯草编织的门帘一荡,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柳如烟所坐的床前。
“前辈?!你……。”
就算在白天也分不清谁是天聋谁是地哑,更不要说深更半夜黑灯瞎火了。
“姑娘别怕,深山寒夜的,一个人怎睡得着。”说着就摸过来,一把把想要站起来的柳如烟给抱在了怀里。嘴里还继续说着:“多谢姑娘首先选了我,地哑感激不尽。”
至此柳如烟才明白,兄弟俩让她选屋子是假,实际上是要她选人。选中谁的屋子,那么今晚自己就归谁。
尽管柳如烟经历过的男人无数,可是在其打算回头时,如此被动地接受同样名声不好的天聋地哑,还是有些抵触,甚至是厌恶。
于是,不由自主推搡地哑的动作中就带上了修为。
“放肆,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顿时被惹恼的地哑随手点了柳如烟的穴道,三两下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光后,毫不吝惜地骑了上去。
被地哑一夜蹂躏,第二天还不得不为两人洗衣做饭。到夜里,又换成了天聋。从此,柳如烟便与天聋地哑在西岳华山隐秘的山谷中过上了一女两夫,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的日子。(未完待续。)
六百二十一 树犹如此
“师傅,师伯,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嗯。”
“那你告诉我们错在哪里了?”
“我不该不遵门规,欺骗师傅和师伯,不该与师姐争竞,更不该助纣为虐,帮助宋王顾是处处与逍遥王作对。还有,不该不经师傅和师伯同意,擅自在崆峒山不下师门十绝阵之一的青龙困厄阵。而且不知悔改,当众对掌门师姐不敬。”
乔俊是边说边流泪,身材瘦小的他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始终没有抬起头看坤道人和乾道人一眼。
坤道人听到这里不由鼻子发酸,什么都没说,而是转头去看旁边的乾道人。
“我们现在还不能相信你。既然岚儿已经当众宣布把你逐出了门墙,那么你若想再回归天道门是需要经过考验的。这样吧,从今日起放你出门游历三年。若是三年内不再犯同样的错误,确实表现出了悔过之心,到时候师伯与你主持回归天道门的仪式。”
“是,师伯。”
又郑重其事地给师傅师伯磕了头,乔俊起身擦干净眼泪,背上早已准备好的包裹,转身便离开天道门,遵照乾道人的吩咐游历去了。
“孔醉。”
“师祖,师叔祖。”
“往后就由你负责监督你乔俊师叔,如若其有不轨之处,随时报于我等知道。”
“是,弟子领命。”
不久,孔醉也收拾行装下山去了。
“师兄,我们还能等到三年之后吗?”
“师妹,话是那样说,既然你我都已按照师门规矩,找到了传承人,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至于将来会如何,就只能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走吧,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自从崆峒山返回后,乾道人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所以首先便把被困于山门中的乔俊给打发走了。同时,也支开了云岚特意留下来要照顾他们的孔醉。
一对耄耋老人来到当初云岚和吴峥曾经出现过的那个巨大的天坑旁,乾道人指着天坑中的参天大树不无感慨地说:“师妹还记得当年刚刚入门时的情景吗?”
“怎会不记得,入门三天就被师傅丢入这天坑中,一困就是三年。若不是师兄颖悟,说不定我们早就变成树木的肥料了。”
“是啊,不知不觉一晃眼就是八十多年过去。当年我们亲手种下的树木已经长成了这个样子。”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