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凌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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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凌云霄-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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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说什么?!”

    “詹公子及其手下全部身受重伤,并由衙门十几名捕快押解去了迎宾馆。”

    “是谁给捕快下的命令?!”

    童灿哪里会知道,只能闭口不言。

    “难道没一个人敢和你说话?”

    “是,所有人只敢向小人眨眼睛示意。”

    见司马岑吉坐回位子上沉思起来,童灿不由焦急地提醒了一句。

    “老爷?”

    “唉,是福不是祸。马上通知左近所有府中大小官吏,一起前往迎宾馆。”

    司马岑吉是第一个赶到的,不过,还是被门口的执事给拦了下来。

    “烦请尊差通报一声,临山府府尹司马岑吉求见巡按宁大人。”

    “司马大人,巡按大人眼下正在会客,属下不敢打扰。”

    一眼看见院内黑压压的人群,以及早已被马前放到地上,蜷缩在墙根下的外甥詹孔喜,一股无名怒火顿时袭上心头,以至于司马岑吉的声音也无形中提高了两度。

    “不知巡按大人所会是何方客人?怎么下官一连三日前来拜见均被挡在门外?!”

    “府尹大人,难道巡按大人想要会什么客人还要跟属下汇报吗?”

    明显是一语双关,虽然身为府尹,司马岑吉依然是八府巡按的下属官员。

    被执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司马岑吉只能暗生闷气。

    这时候,已经有接到管家童灿通知的府衙官吏陆续赶来。不再形单影只的司马岑吉,胆气自然也壮了些。

    “尊差,不知院内诸人是被何人押来,又是因何事被押解至此?”

    “哦。这些人是新任临山府府学学政吴峥吴大人,暂时交由属下看管。”

    学政吴峥吴大人?

    对此司马岑吉是知道的,也知道吴峥正是铜锣县李庄乡人。年前参加临山府乡试考中的第五名举人。今春进京参加殿试,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而且是由皇上在勤政殿金口亲封临山府府学学政的。

    既然是府学学政何以不先到府衙报到,反而管起闲事来了?而且。……。

    刚想到这里,司马岑吉突然感觉吴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还曾经在哪里听说过。

    正要转头找童灿问一句,就听见耳边传来童灿压得极低的声音。

    “老爷,四年前在铜锣城把马前等人打怕了的少年,也叫吴峥。”

    怪不得。

    不对呀,司马岑吉突然想起刚才在府衙后堂书斋中听童灿汇报时,不是说今天动手打小二之人正是四年前在铜锣城打马前之人吗?那岂不是说,四年前铜锣城的吴峥。就是今天临山府新任府学学政的吴峥吗?

    这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

    不由司马岑吉不心生怀疑。文武全才,而且仅仅十几岁就可以高中探花,可能吗?

    同时,司马岑吉心中又极不情愿。作为临山府府学六品学政,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属下。还没到府衙报到,就已经和自己对上了,这还了得?!眼里还有我这个五品府尹吗?!

    “府尹大人?”

    “司马大人?”

    “大人。”

    府衙大小官吏。只要是得到通知的,已经全部到齐。

    “巡按大人有请临山府各位大人入内叙话。”

    随着迎宾馆内一位侍卫一声响亮的喊声。挡在门前的执事迅速让出通道。

    “各位大人请进。”

    吃了三天闭门羹,满肚子牢骚,尤其是看到满院子被打伤的自己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的司马岑吉,甩袖抬脚,领着身后众官吏走进了迎宾馆大门。在刚才喊话的那位侍卫引领下。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内。

    这时,一直在隔壁房间,闭门与吴峥说话的江南东道八府巡按宁云举才缓步走了进来。

    “各位大人请坐。”

    没有客套,也没有寒暄,甚至没有去一一认识房间内黑压压的众人。抬脚走到中间位子上坐下来,宁云举马上朝门外喊道:

    “有请临山府府学学政吴峥吴大人。传府学生员邹荣。”

    这让准备好要向巡按大人自我介绍,并准备替合府官吏介绍的府尹司马岑吉,当即就是一愣。站在座位前,与一干属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吴峥走进来拱手使了个罗圈礼,也不等众人回礼,随便找个空位坐了下来。而随之进来的秀才邹荣,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举状纸,口中高呼:

    “临山府府学生员邹荣,叩见巡按大人,请巡按大人为学生做主。”

    早有侍立在宁云举身后的一名侍卫走下来,接过邹荣手中的状纸,转身递到宁云举手中。

    其实,刚才已经由吴峥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与详情,宁云举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依然没有理会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临山府众官员,而是命令身后侍卫道:

    “带被告詹孔喜,钱春,马前,小五,捕快李从德等。”

    侍卫转身出去,很快就带人把五人押了进来。

    “司马岑吉。”

    “下官在。”

    终于,宁云举想起了临山府府尹。

    “本来此案该有你临山府审问,怎奈不论被告詹孔喜是司马大人的亲外甥,还是被告钱春是长史钱罗金的幼子。即便其余人等,又无不是詹孔喜及钱春的手下,以及府衙捕快等,所以按照当朝律法,尔等理应回避。如此,本巡按只能越俎代庖了。”

    作为武将的宁云举一直在外镇守藩镇,很少与文官打交道。之前并不认识司马岑吉和钱春,就更不用说临山府内其他官吏了。若不是刚才司马岑吉应声越众而出,他依然不知道谁是临山府府尹。

    看宁云举的举动,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谁是谁。

    “马前。”

    “小人在。”

    “你在沙井巷所说可都是事实?”

    “巡按大人……。”

    “放肆,只准回到是与不是!”

    被宁云举身后侍卫怒喝一声,马前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答道:

    “是。”

    “如此甚好。来人。”

    “大人。”

    “拉出去,就地正法。”

    宁云举此话一出,整个房间内顿时出现了一种压抑至极的气氛。

    不过应声而入的四名衙役却没有丝毫停顿,上前拖着已经软瘫在地的马前,快步走了出去。

    等司马岑吉反应过来,外面已经传来马前临死前的一声惨呼。(未完待续。)

    ps:  今天四更。

一百三十一 骇人听闻

    啊——!

    寂静的夜色中,毫无人声的惨叫,尤其刺耳。

    随即,一名侍卫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人头走进房间,单膝跪地,向宁云举行礼道:

    “罪犯马前已经正法,请大人过目。”

    满室的文官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再加上又是夜晚,尽管烛光明亮,总也没有白天的视线好。所以,大家只是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就急忙扭转头去,甚至有人还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既然已经验明正身,退下吧。”

    侍卫拎着手里的人头,刚刚退出去,宁云举再次扬声喊道:

    “钱春!”

    在沙井巷邹荣家小院子里,被吴峥废掉两只胳膊的钱春,跪在地上本就不稳,又受到刚才一幕的惊吓,此时早已瘫软在地。猛然听到八府巡按喊自己的名字,竟然两眼一翻干脆昏了过去。

    “巡按大人。”

    临山府府尹司马岑吉再也忍不住了。

    “司马府尹有话要说?”

    “宁大人可有圣上先斩后奏的旨意?”

    “无有。”

    “那么是谁给大人不经过三推六审就处决被告的权力?”

    “呵呵,司马大人是说本官审案有违律法了?”

    “正是。下官定要将今日之事上报左丞相,上奏皇上。”

    “司马大人职责所在,本巡按自然不会干扰。不过,”

    宁云举环视一圈,突然命令身后的侍卫:

    “传令,仔细看护好各位大人,如有差池,以谋反罪论处。一律就地正法。”

    武官就是武官,言谈举止依然是军营那一套。

    随着宁云举话音落地,呼啦啦进来数十名手握长刀的侍卫,一下把室内所有临山府官吏,包括府尹司马岑吉在内,都给围在了房间一角。

    “本巡按虽没有皇上先斩后奏的旨意。却有偶遇地方官吏聚众谋反,斩而再奏的胆量。”

    宁云举平淡而又稍显阴冷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临山府官吏心中一阵哆嗦。即便司马岑吉也闭口不再言语。若真是被眼前八府巡按的随身侍卫一刀砍了,最后给一个谋反的罪名,会有人为自己平冤正名吗?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岑吉对此可是深有体会。

    不久便幽幽醒转过来的钱春,本想扭头去找他那个临山府长史的父亲钱罗金求救,看到的却是被明晃晃长刀逼到角落里的十几个脸色铁青的面孔。

    知道在劫难逃的钱春,终于绝望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能饶小人一命。”

    “那就开始吧,只要你据实招来,不是不可以留你一命。”

    本就是詹孔喜集团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比马前知道的要多得多。钱春这一开口,就连一直坐在那里看热闹的吴峥都心惊不已。常听人说官场黑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到如此程度。

    巧立名目,摊派苛捐杂税;

    逼良为娼。搜刮民脂民膏。

    官官相护,欺压良善;

    谎报灾情。贪污朝廷赈灾钱粮;

    虚报火耗,克扣府县生员应得例银例米;

    利用职责之便,于府试乡试时泄露考题,买卖功名。

    支持纵容子弟,勾结社会不法之徒,多年来在临山府地界上收取份子钱。如遇反抗之人。轻则抢人儿女,重则杀人劫财,致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待钱春说完,宁云举愤然而起,双手据案。面如沉水,眉头紧锁,两眼暴睁,稀疏的几缕胡须无风自动。别说临山府合府官吏,就是吴峥看到舅舅的表情,心中都不由一颤。

    当宁云举的目光望向被侍卫手中长刀逼到角落里,司马岑吉一干人时,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无不深深垂下头去。

    “来人——,”

    “大人。”

    “把詹孔喜拖出去……。”

    “大人,大人,老爷,我交代,我交代啊。舅舅,救救我。”

    詹孔喜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宁云举摆摆手,被侍卫拖到房门口的詹孔喜,又被拖了回来。

    就那样站在书案之后,宁云举没有再坐回位子上,而是用更加平缓,却更加让人不寒而栗的语调对地上的詹孔喜说道:

    “说吧,本官倒要听听还有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如果说了,老爷可否饶小人一命?”

    “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

    一名侍卫抬脚把本就站不起来的詹孔喜踹了个狗啃泥。

    “让他说,如果真能说出些新意来,本官可以保证让你多活几天。”

    多活一天,无形中就多出一分获救的希望。不再犹豫,詹孔喜在侍卫的帮助下,恢复瘫坐在地的姿势开口了。

    只是,詹孔喜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把吴峥给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相反,宁云举反而缓缓坐了回去。

    “朝廷要犯,原刀剑门门主罗久天正藏匿于府衙之中。”

    “罗久天是何时来到临山府,又是与何人一起?”

    “半月之前,与易县吴家堡曾经的私塾先生吴淦一起。”

    “来此何事?又是如何与司马岑吉相识?”

    宁云举问话的同时,特意看了一眼已经坐回座位的吴峥,吴峥只当没有发现,兀自低头沉吟着。

    “两人是多年的旧相识。刀剑门的成立,与舅舅司马岑吉不无功劳。每年都会运送大批银两,以及抢自民间的数十名妙龄少女到刀剑门山门所在。”

    “畜生!”

    “让他闭嘴。”

    司马岑吉压根没想到依附自己多年,并视为心腹的亲外甥会如此吃里扒外,甚至把如此机密之事说出来。下意识怒骂一声,却被看守他的侍卫用刀背狠狠砸在了嘴上。顿时噗嗤一声,吐了一地夹杂着牙齿的血水。

    “还有,舅舅正在通过吴淦与吴家堡吴家子弟联系,并试图调节吴家堡和柳林堡之间的百年恩怨。”

    “意图何在?”

    “小人不知。”

    宁云举再次转头去看吴峥,见吴峥还是低头沉思,也没打扰他,回头继续审问詹孔喜。

    接下来詹孔喜说的什么,吴峥已经没心思去听了。

    吴淦与罗久天同时现身临山府府衙,而且正是自己被封为府学学政,赶来上任的期间。若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是绝不可能的。

    那也就是说,吴淦已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罗久天。作为武林中人的罗久天本就是个极具野心,不择手段之人,又怎能不觊觎神秘的司南车呢?

    不用说,两人的到来一定是奔自己而来。

    可是司马岑吉明显不是武林人士,又何以要掺进来呢?(未完待续。)

    ps:  今天四更,第二更

一百三十二 舅甥夜话

    只要吴淦一日不除,势必会把自己是宁云燕的儿子,宁泽中的外甥,萧鹏举孙子的身世秘密四处传播。如此一来,自己必将成为整个武林关注的焦点,凡是觊觎神秘司南车的人定会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么,接下来将再无宁日,西域花头陀行云大师的警告即将变为现实。

    “吴学政?”

    被舅舅宁云举打断沉思的吴峥,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施礼。

    “巡按大人有何吩咐?”

    “根据刚才三人的供述,临山府合府官吏均牵涉其中,如此,偌大的临山府短时间内将无人主政。在本官上报朝廷,新任官吏未到任之前,就只能由吴学政暂时代理临山府之日常事宜了。”

    这,这如何使得?

    吴峥心想,即便是学政,自己还未曾上任,哪里会做什么官,哪里懂得如何代理一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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