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飞儿却看着从吃饭到现在一直不说话的任阔,可任阔却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个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看上却就像受了好大委屈的孩子。
“任阔,再和我说说祖宅里的人呗,这次上去,怎么也要与他们见面的,别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飞儿声音很淡。
任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飞儿,然后起身走了过来,坐在了飞儿和白冥的对面:“飞儿,你和我说实话,此次你上山,是为了报仇吗?”
“报仇?”飞儿轻哼一声:“如果我说是呢?”
任阔的目光黯淡了些,叹了口气:“如果是,我也不便说什么,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只是能不能别折磨他们,给个痛快……”
“折磨?有人折磨过他们吗?”飞儿问道。
任阔摇了摇头:“其实,咱们这个家族是个什么存在,我不说,你也明白,本不应该存于人间的一个存在,家中虽然以嫡女为尊,但太奶奶说的话,还是有力度的,家中的男子长辈,还是主心骨,有些事的决定,不是一个人能完成了……”
“任阔,你到底要说什么?是想说,如果我真的是去杀人的,想让我放过谁?”飞儿瞪着他,目光有些凌厉。
任阔摇头:“不是想让你放过谁,其实我也明白,让你的父母身死在外,你怎么能不怨,而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也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怪你,只是如果任家真的被你亲手所灭,能不能将我们要守护的那个东西,也灭掉……”
“你知道?”飞儿问。
也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鬼魅的身体也是一僵,但它没动,石逸看了它一眼后,再回头看了眼飞儿那边,转回头来,继续盯着鬼魅。
“知道一点,不太多。”任阔道。
“说来听听。”飞儿对他挑眉后,在白冥的怀里动了动,她的手就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任阔深吸了口气:“从小就听长辈们说过,在我们祖宅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祠堂,而那里,不会让人进,就算是嫡宗亲,都无法进入,除了嫡女。”
飞儿再挑眉,示意他继续。
“而每年的祭祀,只是用嫡女先前准备好的血就可以,但十年一次大祭时,就需要嫡女进入到那里,待上三天才能出来,而每次嫡女从里面出来时,就如同死了一回般,脸色与鬼无异,而且十分虚弱……”任阔一边眨眼一边道,是在回想。
“继续!”飞儿道。
“我也是在一次无意之间发现的,兰姑姑的身上有很多像被咬过的印迹,不过这些印迹会在嫡女休息三天后,就消失不见了,而此时的嫡女,需要静养一年方可恢复,十年才可恢复到原本的样子,这可能就是十年一周期的来历……”任阔再道。
“咬过?有齿印?”白冥问。
任阔看了他一眼:“那哪是齿印呀,是齿洞,和我在人间看过的那些外国电影里的吸血鬼差不多,所以,我想,应该就是在吸兰姑姑的血……”
飞儿明了的一挑眉:“所以,任氏一族的嫡女血,才会那么珍贵,每个人都想得到这种力量,任宇也一样,所以才会把自己变成僵尸王,来掠夺这种东西。”
突然任阔起身,凑向飞儿,附在她耳边轻语着:“飞儿,你要小心,祖宅里的人,不是个个都没异心的,尤其是太奶奶……”
飞儿看着已经坐回到对面的任阔,嘴角有了笑意:“你恨她。”
任阔用力的一点头:“就是她,决定让兰姑姑引走上山叛逆的那些人,也是她,将我小妹妹,送进了祠堂,再也没出来,我听到了小妹的惨叫声……”
第五百四十三章:荷塘月色
飞儿没有安慰他,但别人看他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丝同情。
“毁了它,才是我来此地的目的。”飞儿突然也倾身过去,附在他的耳边道。
他猛的抬头看着她,瞪大了眼睛:“有把握?”
飞儿摇头:“尽力。”
“我帮你!”任阔坚定的一点头。
白冥此时嘴角也抿成了一条线,冷冷的道:“记住你说的话。”
这时鬼魅也站了起来,向这边走了过来,它身上的寒意很浓,阴气也重,就在离飞儿还有十步远时,飞儿缓缓的扭头看了过去,它顿了下,停在那里,只听飞儿声音淡淡的开口:
“记住,你现在是想让我回到山上,救你的主子,但我上去后,如何与它较量不是你能管的事,它是你的真正的主子,我是你嘴里说的少主,我们都是主子,你只的旁观,如果再有异动,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到时,不是我会不会怪你,而你是的真正主子,要怎么对付你。”
鬼魅瞬间收起了混身的戾气,退回去,重新坐在树下。
佟修洁伸手拍了下飞儿:“差不多,准备一下。”
大家再次整理了一下装备,齐齐的站在那里,看面对面的荷塘,用肉眼都可以看到,那荷塘的变化。
大片的荷叶缓缓的退去,一朵朵的荷花从荷叶下缓缓升起,再他们注视下,再缓缓的打开各自的花瓣,绽放出娇美的样子。
可站在这里的人,却没一个惊喜的,因为这些都在说明一件事,越往上走,神力越大,下面的两层,还只是用一些普通的阵法,但在这里,已经出现了幻境了,这种技术,就连佟修洁这位玄机谷少主,风水术数天师级人物,做起来都有些难的技能,在这里却可以做出这么一大片来,让人不可不防。
此时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一轮半圆的明月,正挂在他们的头顶,看起来是那么的明亮,好像伸手就能抓到一样,但这种情况,他们也知道,与此地的幻境有关。
当面前的荷塘不再有变化后,果然在荷塘上,出现了一条只有荷花才铺成的路,但每朵荷花之间,足有五米的距离,这也就是说,要想过此阵法,没有点功夫的是不行的,虽然不知道,掉到水中,会是什么后果,但能不掉下去,还是不要掉下去为好。
佟修洁向荷塘边走去,石逸马上跟了过去,两人在那里商量了一会后,只见佟修洁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向那荷花上戳了戳,再向空着的地方再戳了戳。
两人互点了下头后,又走了回来,看了大家一眼:“只能蹦过去,这塘里的水,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冷和陈述一起点头:“我们没问题。”
白冥也道:“我和飞儿也可以。”
任阔摸了下鼻子:“我相信,我也可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集到了站在不远处,呆呆看着荷塘的黑袍,它感觉到这些目光后,扭头过来,从风帽里看着他们,好一会儿,才道:“我可能过不去,在这里,我没有法力,而且生前,我的能力也不行,以前都是小姐带我过去的。”
飞儿不由冷笑:“她待你还真不错,可你呢?”
“我没有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我没有……”黑袍有些激动的大声道。
“有没有,不是对我说的,而问你的心就好,对于任芷兰,我没太多的情感,但你与她之间,却感情深厚,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她对你,真没话说。”飞儿收回目光,看着荷塘。
“出发!”飞儿声音不大。
佟修洁走在第一个,石逸紧随其后,然后是任阔,再是苏冷和陈述,最后才是白冥和飞儿。
当两人走到荷塘边时,白冥本是想让飞儿走在前面,但她却扭头看了眼,还站在那里发呆的黑袍。
“你过来,我带你过去。”飞儿道。
白冥微皱了下眉,却后退了一步,声音淡淡的道:“我垫后。”
飞儿对他点了下头,黑袍也只是愣了愣后,走了过来,飞儿将勾魂鞭的一头递到它的手中:“抓着或是缠在腰上,你定,只要不松开。”
黑袍什么也没说,动作很快的将鞭子系在了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那鞭身。
飞儿再对白冥点了下头后,转身跳上第一朵荷花,脚下用力一点,向第二朵荷花跃去。
同时她的手腕也在动,带动着身后的黑魅,要知道这鬼魅是有实体的,重量是有的,但她的动作不大,却能准确的将鬼魅带落在荷花上。
白冥在看到飞儿带着黑袍蹦出三、四朵荷花后,他才跳上第一朵荷花。
佟修洁他们都跃上对岸后,回身就看到在那里带着鬼魅跳在荷花上的飞儿和白冥。
陈述的嘴角不由扬起:“飞儿的能力,现在应该无人能及了吧。”
“必须的,她可是黑白无常的徒弟,平日里看这白无常不着调,黑无常不说话,可这两位的能力,那可不是盖的,飞儿是得到这两位的真传了。”苏冷抱着胸也笑看着。
“以前的飞儿被保护的太好,想我第一次见她时,还记得,她那个模样,看什么都稀奇的样子,对了,我记得,那时她身边还跟着个小丫头来着……”陈述挑眉。
“你是说苗青?”石逸问道。
“对,就是那丫头,能力也不弱的。”陈述点头。
苏冷扭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见过的?我第一次看到飞儿,她就自己跟着黑无常来我酒吧的,而且身上还有几处伤呢。”
陈述伸手摸了她的头一下:“比你早,在一百多年前吧,那时候的飞儿,还是个小姑娘呢。”
苏冷也只能挑眉,这个她是真没办法比的。
佟修洁的嘴角也扬着:“看来这一个月,这两人都得到很大的进步。”
当飞儿带着黑袍安全落地,白冥也站在了她身边,伸手拍了下黑袍:“没傻的话,把鞭子拿下来。”
黑袍马上动手,将鞭子还回后,马上跪地给飞儿磕头,飞儿只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什么也没说。
第五百四十四章:菊花祭台
佟修洁回身指了身后:“从这里直接过去,应该就是菊花阵了。”
“走!”飞儿收好鞭子,直接对他点头。
当他们走进菊花阵后,因为是晚上,看不太出来有多壮观,但也能看到这里被分成了大小相等的十六块颜色不同的花田。
而在这十六块的花田中间,有一个很高的台子,是用石头搭砌成的,看似是个祭台。
石逸指了下那里:“怎么个意思?在这里就祭拜了?”
陈述也四下看了看,伸手抓着苏冷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这里没阵法。”
佟修洁也点头,他的手也没闲着,掐算着什么,一会儿,也指了下那个祭台:“就在那里。”
飞儿耸了下肩:“这方面,你是权威,你说的算。”
佟修洁也一笑,大方的向那里走了过去。
大家都跟着,当走到那个祭台前,大家看着这祭台,都不由的一冷笑出声。
“有点意思,这是真的要复活的节奏吗?”陈述和苏冷互看一眼,冷冷的道。
“它到是想,可也得行呀,我估计复活的,应该不是它。”飞儿冷哼。
“别管是谁,反正都不行。”石逸坚定的挑眉。
“这个咒文,我是看不明白,但听你们说的,这是一个咒法,是复活用的?”佟修洁扭头看向石逸。
石逸点头:“是,这下面,应该有个很大棺材吧,而且是大红的那种。”
苏冷摇头:“不一定,或许只是一具白骨,不过身上一定是有被符咒压住,捆绑着铁链的那种。”
白冥一笑:“见多识广。”
飞儿扭头看向不说话的黑袍:“不解释一下吗?”
黑袍上前一步:“这不过就是个空坟,根本没人的……”
“你是说,这些都是故弄玄虚?”飞儿的嘴角扬起有些邪魅的笑意。
黑袍微垂着头,不语。
“芳姨,人这一辈子,想不明白也得明白,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你从被送上昆仑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你的命运是什么,想与天争,你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不然,就算复活了,不过是个怪物罢了,而且是个天地不容的怪物,你真的以为,就这个祭台,可以让你重生?”飞儿声音极淡,声音悠远,感觉根本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黑袍身上一僵,好一会儿,才抬头:“我是不甘心,为什么要如此,我也是任家的嫡女,也算得上是个大族尊贵之身,可为什么,非要选我来昆仑,虽然生前,小姐对我不错,但我却从一个尊贵之女,变成了伺候别人的婢女,要我如何甘心?”
“所以,你将自己的尸体找回,就与那个东西做了交易,你帮它找回任家的嫡女,它帮你重生?那你有想过,重生后的你,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存活?是你自认为的尊贵之身,还是如现在一样,成为某些人的婢女,或是一个魔头的下属?”飞儿冷哼着。
“这都是后话,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要回我的身份。”黑袍自信的说道。
“天真!”飞儿说完,转头再看向那个祭台。
其他人,包括任阔在内,都斜瞄着站在那里,腰板挺直的黑袍,感觉它是傻的不能再傻了,天真的不能再天真了,这些年在人间的经历,是白过了。
飞儿指着那个祭台:“能用到鬼域的重生咒,看来,帮你重生的这位,也算是见多识广,不过,它有没有告诉你,重生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一听这话,大家都知道,它不知道。
飞儿对着陈述扬了下头:“述哥哥,麻烦你。”
陈述淡然一笑:“代价就是,终生只能听从复活你的人的指令,不得违背,不然,会自毁,灰飞烟灭。”
黑袍轻抽了口气,它不知道。
飞儿再冷哼一声:“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不砸死就是好事了,天真。”
佟修洁也一笑,背着手,大步的向菊花祭台绕了过去,就在他们绕过去时,已经看到了祭台那边堆放着的一小堆白骨。
看来,这祭台真的有人来祭过,而且人还不少。
任阔蹲下身,在那些白骨前看了看后,从里面,用匕首挑出一个类似玉佩一样的东西,然后举起来,给飞儿看:“怎么看象是以前各家族的身份认证牌呢?”
飞儿也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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