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知晓。只是……我如今困在了这漆黑的牢中,出不去啊!”
杨国潘装作一脸的为难,不时用眼神偷瞄几眼子川,保刻注意着他的动静。
杨国潘的小把戏哪能逃过子川的眼睛,他十分清楚,杨国潘如此一说就是想让他们把他给救出去。
他略一思忖之后,这才回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这事有些难度,我得回去安排一番才可行。”
对于子川的回复,杨国潘显然是十分满意的,只见他点点头,一脸高兴的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晓,只是别太久了就成,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圣上的圣旨……”
后面的话,杨国潘实在是不想说下去了,他也确实没有再说下去。好在子川知道,只见他一个纵身便消失不见了。徒留杨国潘一人在那里,兀自出神。
第一百零一章 母子谈心
金碧辉煌的殿宇之里,一个美妇坐在那高高的美人椅人,椅上垫着厚厚的绒毯,看着就暖和。
这妇人看着很是美艳,皮肤白晳却不失红润。细细的柳叶眉,高挺的鼻梁,红艳且不蔳不厚的嘴唇,组合在一起是那么的好看。
只是此时她秀眉紧锁如烟似雾,眼中即是担忧也是慌乱,显得很是心绪不宁。
她旁边立着一位很是干练的嬷嬷,虽然有些年纪了,但头发仍就梳得一丝不芶,看着很是精神。她静静的给美妇打着蒲扇,眼观鼻,鼻观心。
“三皇子驾到!”
尖细嘹亮的通报声一下子便把美妇的思绪给唤了回来,只见她立马便看向了殿门口,神情有些激动。
只见殿门口应声走进了一位风神玉郎的少年,他有着健硕的身材,麦色的皮肤,漂亮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嘴唇。他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路走来,收获了无数芳心。
此时他大踏步的从外面行来,一至走到美妇近前,这才请安道:“儿臣给母妃请安了,母妃吉祥。”
“峰儿,快快过来,母妃与你有话要说。”美妇热情的唤着少年,然后她侧头给她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那嬷嬷心领神会,福了个身便带着其他的下人一起走了出去,刹时间,若大的宫殿里便只有了美妇与那俊郎的少年了。
这两人便是杨贵妃与三皇子赫连锡峰了,他们两和杨雨娇是杨家仅剩下无事的人了。
赫连锡峰几步上前,握着美妇的玉手,带着满满的关心说道:“母妃,看你神色很是苍白,是否还在为舅舅的事情费神啊?”
杨贵妃知道她的心思瞒不住自己那聪明绝顶的儿子,况且她也没有打算瞒着他,此时她叫人传了他来正好有事与她商量呢!
“峰儿啊,我听说你舅舅被判三日后处斩,而杨府里除了你的大表妹,其他人也都将在那一天被发配到边疆去,你说说看,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他们。”
说话间她一双美目一直殷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里面寄予了她的全部希望。
怎么说她也是杨家的女儿,她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一家老小就这样啊,她平时在宫里再怎么争,再怎么狠,再怎么阴险,可那到底是对着外人的,如今自己的亲人出了事,她却毫无办法,她能不着急吗?
虽然她心中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荒唐不羁,人很是懒散,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是个性散慢而已,并不是无能之辈,所以,当她毫无头绪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这个儿子。
赫连锡峰看着杨贵妃,一幅预言又止的表情,但最终他实在是见不得一向疼爱自己的母妃如此难过伤神,他这才缓缓说道:“母妃,今天父皇特意把我叫到了御书房,耳提面命了一番,严禁我插手此事,不然最后别怪他不念及父子亲情。”
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舅舅,但到底也是他的亲人,亦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所以他原本是有救他们的打算的,哪知他父皇神机妙算,早已洞息了他的想法,因而一早便叫了他去谈话。
如今见自己母妃如此,一向开朗的他也不免皱起了英眉,略带愁容。
杨贵妃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响个不停,一脸的不敢置信,皇上怎么会如此的不近人情,怎么会……
见自己的母妃像是受了打击一般,赫连锡峰忍不住的劝解道:“好了母妃,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舅舅会有如此结局,也是自有其罪的。并不能怪得他人。”
“峰儿,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之话,要知道那些可也都是你的亲人啊,你就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被斩被流放吗?”杨贵妃似有些震怒的哄道,满满的是对赫连锡峰的指控。
其实小的时候赫连锡峰很喜欢到杨府去玩耍的,只是后面人渐渐长大了,舅舅与母妃的心思亦透露了出来。
他不愿卷进那争夺之中去,所以便对他们疏远了,只是逢年过节才去探望一番,但也不过是个形势,停留片刻便又走了。
如今杨家遇难,他同样有些伤心,但他也知道,很家上百口人也同样的无辜。在正义与亲情面前,他选择的是放弃选择,任其行势发展,可他到底是心疼自己的亲生母亲的。
所以,他有些无奈的就道:“那母妃你想要儿臣怎么做?”
见自己的儿子语气软了下来,杨贵妃像是才唤醒神智似的,一瞬间眼里便盈满了湿意,对着赫连锡峰歉疚的道:“峰儿,是母妃的不是,迁怒了你,其实母妃也知道这一切怪不得你,只是……只是这心中到底是为你舅舅一家感到伤心难过啊!”
要知道杨府可是他们母子两的后盾啊,如今杨府倒台了,她和儿子都没有了娘家的扶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他们两会遭受什么样的冷嘲热讽,她几乎现在就可以预见了。
可她到底是不笨的,在得知皇上把自己儿子叫去谈话了,还放出了狠话,她又怎么可能再让自己的儿子去冒险?她现在也只是发泄发泄而已。
赫连锡峰见杨贵妃如此,连忙安慰道:“好了,母妃快别哭了,你放心吧,儿臣会尽自己的一份心的,虽然不能帮到什么,但多少能让舅舅留一条命的,只是……可能要委屈舅舅以后隐姓埋名了。不过,我会为他准备好足够的盘缠的,绝对够他以后生活的。”
见自己的儿子如此说,杨贵妃眼帘上还掉着眼珠子,只是此刻她却是犹豫的说道:“峰儿,母妃只是太伤心而已,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父皇既然已经找了你谈话,那他也必定派有人检视你,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母妃不能再让你出事了啊!”
说到这里,杨贵妃心中又是一酸,眼泪便扑濑濑的往下掉。杨府没了,大不了她以后行谨慎圆滑点,只要不被人抓到把柄,她就还是无事的。可儿子是她的希望,她不可能因为哥哥的一家而陪上自己的儿子。
她的伤心也不是作假,只是万事万物,个人心中自有割舍,哪怕再不愿,再不想,在面对毫无其他选择的时候,她们也只能选择自己最最在意的那一方了。
“放心吧母妃,儿臣做事定会小心的。”只要他想做,他自然可以避开父皇的暗探,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换出来。
见赫连锡峰如此笃定,杨贵妃仿佛也没有那么担心了,此刻的她有些将信将疑,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了赫连锡峰一会儿,便又说道:“峰儿,不管你决定怎么做,只记住母妃一句话,万不可以身试险,不管事成与不成,母妃都要你平安无事,知道了吗?”
母爱是伟大的,此刻的杨贵妃也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母亲一般,对自己的儿子关怀备至,不忍见他受丝毫伤害。全然不见一平时里的霸道阴狠。
“嗯,母妃放心,儿臣定当无事,你就放心吧,安排好后,我会给你传信的,母妃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个儿的身子,儿臣这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间他便向杨贵妃行了一礼便施施然的走开了。为了能让自己的母妃高兴,不再愁眉不展,他还是决定出手,不再隔岸观火。
在赫连锡峰走了出去之后,杨贵妃整个人像是瘫痪了一样的躺倒在了美人榻上,忧虑更甚,并没有因为得到赫连锡峰的承若而有所好转。
这里刚刚离去的老嬷嬷再次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轻声询问道:“娘娘,你是怎么了?”
这嬷嬷姓干,是杨贵妃的奶娘,从她小时候便一直带着她,出嫁是更是做了她的陪嫁嬷嬷,对她的忠心是不言而喻的。
要说这宫里谁还值得她信任的,那么这干嬷嬷便当属第一人。也正是因此,好对杨嬷嬷也没什么保留。
见干嬷嬷问了,她只是抬起纤纤玉手,使劲儿的揉了几个额头,一脸不确定的说道:“嬷嬷,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了,即不想哥哥一家有事,更加不想儿子出事,如今峰答应出手相助了,但我又极怕皇上知道后不念父子亲情,也对峰儿下手。”
干嬷嬷听言后,略想了一想,这才劝解道:“好了娘娘,你也别快担心了,你要相信三皇子的本事,亦不要太过看狠了皇上,不管怎么说,三皇子也是他的血脉,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圣上这等有血有肉之人呢!”
杨贵妃听言之后,果然眉头略松,她很是欣慰的说道:“嬷嬷,还好你在我身边,不然我这心里真真的难受,你说的也对,是我太过伤感了,不敢怎么样,于哥哥一家,我也算是尽力了。”
干嬷嬷并没有持宠而娇,她和善的一笑,回道:“这可不是,娘娘也该放松心事了,这宫里可不比外面,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的,前一刻也许还是高床暖枕,后一刻便有可能是冰冷寒宫。娘娘如今必得小心行事才好啊!”
杨贵妃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必竟在这后宫生活了数十年,她岂有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以往她得罪的人是不少,可那时候自己的哥哥是一人之下的宰相,权势滔天,如今杨家出事,她确实得好好想想以后的处事方法了。万不可像以前一般了。
第一百零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二天一大早,夏侯宣几人与南宫寒在城门口告别后,便往回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夏侯宣他们远远的便瞧见了一群人围在了他们的正前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在议论着些什么。
“少爷少爷,那儿是在干什么呀那么热闹,咱们也过去看看吧?”昙芯一手搭在夏侯宣的手腕上,一脸殷切的看着她,不时回头看看那热闹的地方,一脸的向往。
因为出门在外,夏侯宣照旧一身白衣锦衣,发束于顶,上面插着一根玉簪,丰神俊朗,玉树灵风,一幅翩翩美少年样。因此,此刻昙芯仍就唤她为少爷而不是小姐。
看见昙芯一脸的热情,夏侯宣直觉得羡慕,不忍心去破坏,原本她是很讨厌热闹的一个人,如今看着昙芯那活波开朗的样子,她忍不住的点头应了。
昙芯差点开心的跳起来,那样子很是激动。只是她无意间蔽见濯夜的眉宇不自觉的一皱,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安静了下来,随在几人的身后,慢慢向着人潮行去。
夏侯宣敏锐的查觉到了昙芯的视线在谁的身上,她斜眼瞄了濯夜一眼,心中疑惑‘莫不是我最近太过忽略他们了,这两人以她两世看人的经验来看,绝对有猫腻。’
“喂,让一让,呃……不好意思,让一让……”在无数个让一让之后,夏侯宣他们一行人总算是走到了人群的里面,足以看清这里面的原由了。
原来这么多的人围在这里就是在看最新的皇榜告示,上面写着杨宰相的十来条罪证,然后被判两日后处以极刑。至于杨家其他人,除了才刚刚和太子订了婚的杨雨娇外,男女全部入了奴籍,通通发配到边疆那苦寒之地去了。
众人唏嘘不已,想想就觉得不可思异,前两日杨家还如日中天呢,是皇上跟前儿的大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皇城之中,谁人敢不给杨家几分薄面?
哪知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杨家瞬间便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也就是因为这一劲爆消息,才引得这许多人围这里里议论纷纷,久久不散。更有甚者还在怀疑此事件的真实性。
“少爷,坏人总算是得到应有的报应了!”昙芯双颊微鼓,一脸的凌然正气,颇有义愤填膺的感觉。
因为皇榜上面,在述说杨宰相的罪证那里,第一条便写着诬陷忠良几个大字,那几个字龙飞凤舞,铿锵有力,一看就知道下笔之人在写的时候是如何的气愤。
“是啊,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如今期限已到,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好了,我们热闹也看了,也该走了吧!”
夏侯宣顺着昙芯的话应了句,然后便领着几人退了出去。几人在阳春楼里吃过中午饭之后,便也回去了。
此刻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好姐妹此刻正在这阳春楼里住着呢,不然也不可能一声招呼不打的就带着人自顾回去了。
阳春楼是夏侯宣在这里开的一个分店,其摆设规模都是按照三山城里的一样装修的。经过星辰几个月的打理,阳春楼早已成为了这赫连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声誉很是不错,来这儿吃住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一些特等的包间更是要排着队的等。
阳春楼暗香居,一身着轻纱华服的妙龄女子正端坐于书案前,右手持笔,静静的描绘着什么,神情很是专注。
而在她对面的不远处,静静的立着一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称不上绝美,但也绝对的不丑,整体来说还是有点俊的,是属于那种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他就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美丽女子在那里画着,不出一声一响,仿佛生怕扰了这上天安排的最自然最好看的一幅画作。
梓忧在专注的画着画,焉不知此时此刻的她,在别人眼中早已是一幅世间最美最美的画。
少倾,梓忧停笔,对着那不远处的子川也就是那黑衣男子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他的条件是什么?”
梓忧说话间,去净了一下手,然后向着外间行去。书房内兀留着她才画好的一幅踏雪图,上面一片梅花海洋,在这寒冷的冬季争相绽放。
待在客厅内坐下,子川这才禀报道:“回大小姐,杨宰相要求我们把他救出来,说是那东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藏在哪儿了。”
子川一如既往的平铺直叙,不含一丝感情。
梓忧一挑眉,不置一否,她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于是她毫不意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