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
为什么道君境界会来得这样没有知觉?
为什么?
他想知道。
他只是想知道。
他只是想知道而已。
为什么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都没有人回答?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
他很舒服。
他不舒服。
身体和内心的感觉是相反的。
他睁着眼,不愿意闭上,不愿意去体会所谓的规则,不愿理会所谓的道。
他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一滴又一滴的灵液在身前身后,细细数着时间流逝,目光还在远处,漫无目的的有着寻觅,找那抹和此刻不符的浓黑的暗色。
找不到。
继续找。
还找不到。
还继续找。
道君,来就来吧,无所谓的。
规则,来就来吧,不会理你。
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不需要四周的灵液,他一点都不汲取。
他不需要灵液蕴含的规则,他一点都不触碰。
他不需要所谓的成仙需要的道,他一点都不需要。
是的,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
想过离去,但是,不能。
想过挣脱,但是,不能。
想过放弃,但是,不能。
道君境界?不过是一个道君罢了,现在并不需要。
因为不需要,所以不重要。
一点都不重要,不重要了。
“他在做什么?”殇古问。
“他只是做想做的事情。”叶笙说道,“不甘愿成为道君。”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成为道君?”
“因为不愿,所以不愿。”
“是了,有人不曾入道,一样征战天下,可是,这条道没能走通。”殇古发出叹息,“这样的忘道,或许可行,又实在是太早了一些。”
是的,曾经也有这样的人,战力十分强大……结果不成仙。
如今,一样的选择,或许又是一样的结果。
“他不一样。”水娟说道。
“他不一样。”叶笙说道。
“他不一样?”殇古轻笑,旋即失笑,“他不一样。”
因为他不一样,所以,结局不会一样。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苍生泪
“有什么不一样的,呵呵,都一样。”李裕宸说道。
听到了声音,知道指的是自己,便是在无聊间找到一点事情做,和地上的几位“前辈”说说话。
“是的,我们不一样,却又都一样。”叶笙微笑道,“不管过程如何,总会有相似的结局。”
“相似的结局?”李裕宸轻笑。
不希望有相似的结局,不愿是相似的结局,到最后,或许真的就是相似的结局……好像是一代又一代的人的宿命。
“结局如何,谁又能够说清。”叶笙说道。
这句话由谁说出来都合适,可偏偏是从叶笙的口里说出来的,似乎把之前的话语都否定了,却只是深刻了话语中潜藏的深层次的意义。
结局还不定,又已经确定。
这是矛盾的,他却不矛盾。
“可不可以多说一说以前的事情?”李裕宸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行,我现在的状态,只要有事做就好。”
“你要求倒是不高。”叶笙笑了笑,“看你也挺不好受的,用不用把你带出来?”
“不用,解解醉意。”李裕宸拒绝。
“好吧,那我不说。”叶笙微笑道。
李裕宸无奈了,听到了轻微的笑声,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笑声,把绕在身边的灵液惊扰。
是水娟出手了,虽然没有解去灵液带来的压抑,那环绕的规则仍旧在身上,内心深处有着“屈服”的冲动,可是,舒服了很多。
说不出哪里舒服了。可就是舒服了一些。
“不好。”叶笙说。
声音落下,空气里有了风,很温柔的风,却是把才有的舒服吹去。
“不经历这些,始终有缺陷。”殇古传出声音,“谁也不要帮他。帮他就是害他。”稍有停顿,“可以加把力。”
“我也没有帮他呀。”水娟笑了笑,不做什么。
她是不做什么,可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就在那似让李裕宸觉得舒服的灵液里,加上了她的意志。
水。
灵液也是水。
清凉、轻柔。
可是,不同。
“你们是在逼我吗?”李裕宸笑着说道。
“我们都看不惯你。”叶笙笑道,声音变得轻柔了,“想要‘帮帮’你呀!”
刻意重重咬下两个字。其实没有变意思,可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加上之前的话,更是让李裕宸觉得不舒服。
听着叶笙的声音,他的视线中多出很多东西,是一幅幅画面,更是一种又一种意志正在变幻着。
“这可是我的体会啊,就在这片天地间。”叶笙轻笑。又说道,“这是我留下的。充满了沉重,充满了哀痛,充满了人世间的一切和一切。”
“你能够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真实的世界,是你没有看到过的最为真实的世界。是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只是让你看一看,我再看看你能不能够将这些东西都看透。”
“你看吧,我也看着。”
叶笙闭上了眼睛,眼角有着眼泪溢出。
“这是伤,伤在你的心里。”水娟轻声说道。
伸手。擦泪,擦过了泪,又有泪掉落,继续擦拭。
像是擦拭一面镜子,像是擦拭乱了的心灵,水娟为叶笙擦着眼泪,是擦拭这天下苍生的泪。
李裕宸看到了画面,才止住的眼泪又溢出,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向下落,落到那萦绕、盘旋的灵液中,落到灵液里带来的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内。
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在这个世界上,无界,此刻发生的一点一滴。
所有的画面都是负面的,充满了戾气……明明是知道的,明明能够接受,为什么会掉落下眼泪呢?
“这是伤,伤在心里。”
“这是泪,为苍生落。”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坚持,到最后,剩下一些什么?”
殇古传出声音,是一份叹息,其中的赞叹很深沉,可比之其他感情,又要浅薄许多,甚至……根本就不重要。
“你不懂。”李裕宸微微一笑。
“你不懂。”叶笙脸上有着笑,不顾眼泪的笑,“因为你不懂,所以一直都不会懂。”
某些不懂的东西,是一辈子的,一刻的不明白,那便是一辈子。
这是伤,伤在最深处。
苍生泪,为苍生而落。
只有心中念想着苍生,只有心中依然有着苍生,才会为苍生落下眼泪,而且痛在心底,痛在内心最深处。
“我不懂,所以我没死。”殇古传出笑声,“想死,但是一直都死不了。”
“你会死。”叶笙说。
“你会死。”水娟说。
“你,已经死了。”李裕宸轻声道。
消失了波澜的声音,像是无情的宣判,在高空中游荡,荡过了这个世界,方才入殇古。
“是的,我死了,可我还活着。”
“是的,我死了,早已经死了。”
“是啊,他死了,早已经死了。”
“是啊,他死了,依然还活着。”
殇古之中有着感慨,包含着无数的无奈,经久的岁月里积累下的迷惘。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着。
所谓的生死,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一种抵至精神高度的存或者灭,是灵魂上的较量,超越了生死。
“我觉得,我们都在做梦。”李裕宸忽然说道。
“做什么梦?”殇古问道。
“做一个梦,一个很怪的梦。”李裕宸闭眼,“一个说不清未来的梦,一个总会感到迷茫的梦,一个总认为不是梦的梦。”
“在梦中的梦中,我们期盼醒来,却不知道梦中的梦中才不是梦,又苦苦追逐……梦中的梦。”
“梦醒了,然后死了。”
“你们觉得呢?”
一番言语,需要思量……其实李裕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知道言语里想要表露出什么,像是抱怨,像是无聊时找到的事情,依旧含着无聊。
可是,听话的人正在思索,用心思索。
他们有过认同,发自心底的认同,不知道这个“梦”延续下去会有什么,终结又会是什么样的。
“好吧,我就是这么想想,你们别当真啊。”李裕宸微笑,很努力。
尽管他笑得很努力,可结果却不好看,如他此刻的脸,满是阴郁色,似一处氤氲无数痛苦的最……开心。
微笑,那就是开心。
哪怕有痛苦,依旧开心。
(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愿醉
痛。
仅仅是一种感觉,熟悉、习惯、舒服。
似乎很久没有感受到痛的感觉,可是,痛已经没有多少感觉。
麻木。
因痛而生的麻木,因痛过很多次而有的麻木,又好像是为了麻木而麻木。
“为什么会呢?”李裕宸问道。
他问的是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些熟悉、习惯、舒服乃至于麻木,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他想了想,但没有想明白。
他想了想,觉得这不是自己能够想明白的问题。
可是,还是想想一想。
可是,还是会想不通。
“看着不舒服,就闭上眼睛。”叶笙说道。
“没有不舒服,还想继续看。”李裕宸微笑道,“只有一点点异样。”
的确只有一点点异样,因为本就没有空余下多少感觉,只比一点点稍微多那么一些……一点点的异样几乎是感受中的全部,可那并不是全部。
仍旧睁着眼睛,看那不便用言语描述的这个世界上演的悲痛,流动的眼泪仅仅是眼泪。
看着,什么都不想了。
看着,任由眼泪落下。
痛,压抑着身躯,压抑着灵魂。
忍,先是刻意的,之后没感觉。
习惯了疼痛,习惯了忍耐,更是习惯了麻木。
认定了只要什么都不做,一切都会过去,那就没有做些什么的必要,不必在痛苦中奋力挣扎,不需要追求那看似渺茫却又存在的希望。
一切的一切,只需等待便好。
“等一等。应该都会过去。”李裕宸说道。
“等一等,都会过去。”叶笙说道,“可还会有更多的哀痛继续发生。”稍顿,微笑,“似殇古。”
“怎么又把我给牵扯上了?”殇古传出很无奈的声音。
“我们是朋友,曾经是的。”叶笙笑了笑。不再言语。
李裕宸的脸上浮现笑容,像是悲伤到极致的不哭反笑,笑容忽然出现,便是传出不羁的笑声,荡在灵液间,荡在这片天地中,荡在整个世界。
“哈哈!”
“哈哈!”
“哈哈!”
笑声响了又响,每次都差不多,又似乎笑得更猛一些。且似不会终结。
“你笑什么?”殇古问道。
“难道哭着很好看么?”李裕宸依旧笑着,“哭,不好,那就笑,大笑,让这个世界都听到我的笑声。”
越来越“猛烈”的笑声荡在世界的角落里,就在那一幅幅画面上演的角落,就在那一件件让他不禁落泪的角落。荡在那些做着坏事的人的耳边。
人在做,天在看。
别人在做。他正看着。
他不是天,却也是天。
“是谁?”
“究竟是谁?”
“出来!”
“给老子滚出来!”
“前辈!”
“我错了。”
“我不该这样做。”
“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你究竟是谁?”
声音断断续续的,是一幅幅画面的切换,于瞬间汇集的对于笑声的反应。
对此,李裕宸依旧是大笑。
“哈哈!”
这次的笑很短暂。却带上一股震慑心灵的力量,李裕宸刻意为之。
“前辈!”
“前辈!”
“出来!”
“你究竟是谁?”
“确定要管我的事?”
“滚出来!”
依旧是各种各样的回应,不明所以的声音有着最真切的念想。
“救我。”
“救命……”
“前辈!”
“他是个恶魔!”
“前辈,替天行道!”
又多出一些声音,是“被害者”的声音。也是各式各样,让李裕宸觉得好笑。
是的,真的好笑,他很想笑,但是没有。
他不笑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是不笑。
“我是天弄,天意弄人的天弄。”他说,稍顿,“人在做,天在看。”
说过,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到了结束时,他眼中的影像消失了,他的声音无法再度传递出,他只是在灵液中静静等待的一个弱小者。
叶笙摇摇头,眼眸中溢出的液体浮现出淡红,似是血液的色彩。
“力量有限。”水娟说道。
“能够做到,只是不想。”叶笙说了声。
“蝼蚁的事情交给蝼蚁去解决,我们是做大事的,不需刻意理睬那些小事。”殇古说道。
这个世界不可能缺少那些令人哀痛的负面,所以,不是自己的事情,就不需要刻意理睬……当然,若是遇上,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这是很无情的话语,却又是经历无数事情之后的看开,或许不解人情,可很多人都会这样选择。
遇上,便做,不需刻意。
“看到,始终会觉得不舒服。”李裕宸说。
“你可以不看,当然,看你。”殇古回应。
“我有选择么?”李裕宸轻笑。
“你可以闭眼。”叶笙笑了笑,“只是你不愿意,总想看看这个世界,总贪念着世界上还有着的诸多美好。”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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