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低着头往门外走去,安娥莎的细心使他的负罪感进一步提升。
“嗯?你干嘛去?!”安娥莎好奇的看着他。
“去……去洗澡啊。”贝尔有些恍惚的回答。
“房间后面就可以洗澡啊。”看着贝尔走进了洗澡间。安娥莎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比他还要了解人类世界的优越感!
洗澡间中间放着一个木制浴盆,一侧是两大桶清水,角落里的石台上砌着用来烧水的炉子。贝尔脱下了猎户皮衣,不舍的看了看“哎……可惜了,才穿上没几天。”裹着身上脱下的所有衣物,一股脑的丢到了炉子里。
早已凝固的血迹被温吞的洗澡水一泡便散了开来,简单擦拭了几下确定所有血迹都已融掉,贝尔给木盆换了一遍水,再次泡下去已经是热水了。
想着所发生的一切,看着身上四处的淤青“我有受到那么多伤么?嗯……嗯?”贝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本已沉重的心情和极度的负罪感,此时似乎轻松了不少。
对啊!她在人群中把我拉回这里的时候,我明明非常用力的挣扎,可她的臂腕就像铁钳一般牢牢控制住了我,而且脚步也没有一丝不稳。“嗯……”
十五岁的新手猎户在任何地方都算不得什么,可卢瓦尔村的却不一样,在等同老兵养老院的村子里想要成为猎户,身体素质最低也要和现役士兵相当,在村中的力量比赛里,贝尔虽排不上号,但和村里力气最大的人较劲,还是多少能让对方有点反馈的。
而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兵,竟能纹丝不动的制住自己,足见她的力量之大,在如此巨力的裹挟下自己竟然只是晕过去而没有被掰断脑袋,她的控制力也一定很惊人。
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她了,仅凭这两点来看,8人一队的哨站守备,没有个两三队一起围攻,是真的打不过她。贝尔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没准儿。可以活着。”
第7章 出城埋伏
舒舒服服的洗完了澡,贝尔想起还有安娥莎给的叶片,算不上见多识广的他,对于草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在野外医疗条件很差,作为猎户必须懂得识别和使用一些草药。
远足的士兵和商旅通常会携带干草药,虽然药效差强人意,但是胜在保存性好。看着眼前的叶片,贝尔虽然不认识但心里觉得暖暖的,这应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新鲜药草啊。
轻轻把叶片含入口中,深呼吸后便开始细细的咀嚼了起来,丝丝汁液沁入口中,贝尔眉毛向上一挑!不难吃!忍住吞咽的**,拿起布条把咀嚼好的药泥吐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裹在了右膝上面。
一阵冰凉瞬间渗入直透骨髓,痛感立刻就减少了大半!“嘶………呼……!”嘴里的清甜与膝盖的舒爽,这是从昨天早上醒来之后,最好的感觉了。
再看看她拿给自己的衣服,原色纯麻上衣内衬薄布,下身是黑色粗布斜纹裤,一双绳捆布鞋连绑腿都省了,黑色帽衫里竟然还有一条白色底裤!
穿上了这完全不符合猎户画风的东西,竟完全合身!尤其是那条白色底裤出奇的贴合,以至于刚穿上的时候贝尔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怪异状态。
天知道这家伙怎么搞到的这些东西,也许是在昏迷的时候已经买好了的吧……贝尔疑惑的走出了浴室,偷眼一瞧!安娥莎正在桌边整理兵器。
“感觉怎么样?”安娥莎并没有回头。
“嗯……挺好的……”贝尔点点头,径自走回了床边“你有什么好计划么?”
“你除了匕首还需要什么武器?”安娥莎背对着他,手里举起一柄匕首。
贝尔想都没想“短弓和箭!”
“那种东西咱们带不出去。匕首~飞刀~短矛~指刺~你还有选择的么?”安娥莎陆续举起几样近身兵器,而桌边赫然还放着双手大剑、长弓、短弓、若干白羽箭、长矛、单手刀等兵器。
“额……指刺和匕首就可以了。”一名帝国士兵竟然会携带这么多种兵器,也真是让贝尔着实惊讶了一次。
安娥莎微笑着扭过头,递过来一柄匕首和一副指刺“不需要别的了?”
“我又不是卖兵器的……话说你哪里搞来的那么多兵器?”贝尔接过匕首和指刺放进衣袋里。
“队长走的时候留下的。”安娥莎拿了两组十二枚飞刀,和两柄短矛端详着。
贝尔真的很想问她们的队长是不是个奇葩,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或许这就是她们那个部队的行事风格吧,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了。
收下了武器后正准备继续刚刚的话题,就见安娥莎刷的一下把裙子掀了起来,一条雪肌**向旁伸出,裙边绷在屁股边缘勒出一条浅浅凹痕,似乎并没有在意身后的大男孩,若无其事的将飞刀袋绑在了腿上。
难道……这就是女兵的气魄?!一阵的血气上涌贝尔赶紧闭上了眼睛,他哪里见过啊!闭着眼就觉得一条修长光滑的大腿在眼前晃悠,要知道当时的社会底线是女人可以露半乳,可绝对不能露大腿!更何况这种连屁股都快遮不住的。
“你没事儿吧?!不是只有腿受伤了么?!”装备好武器的安娥莎扭回头,看见贝尔在窗边坐着双目紧闭留着鼻血……这光景给她吓了一跳,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受伤了?!
“啊不!没事儿!那个,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洗完澡容易流鼻血,没事儿没事儿闭会儿眼就好。你忙你的哈。”总不能说是看了你的大腿才这样的吧,还好反应快,不然凶多吉少。
“哦,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真的不要紧么?我帮你擦擦吧,你别动啊。”安娥莎的声音传来,贝尔可以感觉到她起身并走近了自己,啊不~应该说大腿走近了自己。
“不不不用了!吭……嗯……”随着安娥莎抬起贝尔的下巴,涓涓细流的鼻血一下喷涌而出,好在安娥莎手疾用床单一下子堵住了贝尔的口鼻。
“呼……新衣服差点就毁了。”这还是自己来到人类世界的第一件平民衣服呢!
被堵住口鼻的贝尔,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会行走的大腿幻觉也消失了,鼻血也不流了。洗完脸后贝尔痴痴的坐在床边,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这可能就是军人的魄力吧,怨不得村里的男人都那么爱当兵。想到村子贝尔又开始难过了起来,那么多人都死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再次燃起怒火的贝尔,摸了摸腰里的匕首,翻身倒下就要睡觉。安娥莎以为他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赶紧掐他人中。
“啊!你干嘛?”被掐疼了的贝尔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晕了!你不知道啊?”安娥莎有些焦急的说道,这万一洗澡给洗死了,自己可怎么交代啊。
贝尔翻了翻眼皮“睡觉啊!晚上不是要出去救人的吗!?”
安娥莎撇了撇嘴“晚上大门一关,那么高的围墙!你告诉我怎么出去?赶紧起来!趁着天还亮。”
出了门的二人,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哨站大门口,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商队和平民进出有序。贝尔一路上都在注意有没有人跟踪自己,安娥莎却对来往商队中兜售的散货颇有兴趣。
哨站只算是中继所,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对来往人员进行详细盘查的。两人也只是经过的时候被守卫瞥了两眼就没在意了。越是顺利贝尔就越是不安,尤其是像安娥莎这样的美女竟然没人过来搭讪,实在有些奇怪。
赫兹米尔所在的商队正被隔离在哨站外的一所大木屋内,门口有短矛哨兵站岗执勤,两个人走出了数百米之后,便一头扎进了道路边上的密林中。此时哨塔上的哨兵恰巧看到了他俩的身影,也只是摇头叹息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我们就在这里摸过去,一边观察一边等着天黑。”安娥莎指着来时的方向。
“哨站守卫可以监视到隔离屋大门,天黑之后咱们也不太好动手。如果带着弓箭就好了。”贝尔走起路来已经不怎么瘸了。
安娥莎撩开一侧裙子,自信满满的看着贝尔“用这个!”
“啊。好好。”顺着她的动作,那条充满魔力的腿又展现在了贝尔的眼前,赶紧转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的向前走去。
因为不能暴露,所以在距离隔离屋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两个人便停下了脚步,透过密林的缝隙观察木屋,一堆堆干草堆放在木屋周边,没有窗子也没有后门。
“他们应该是想我们进去之后,放火烧死我们。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安娥莎眯着眼观察者前方。
“不,那个本来就是堆在那里的。是用来烧人的,但不一定是我们。”贝尔解释道。
安娥莎恍然大悟“哦,这就是处里尸体的地方!”
贝尔又否定到“不是的,如果有疫病出现,会点燃这些干草连同木屋和那些士兵一起烧死。”
“这也太狠了吧?!”安娥莎惊。
“你不知道?”贝尔很诧异,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儿。
安娥莎立刻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连忙解释道“我从小就参加训练,对很多事情不是特别的清楚,你看得出来我属于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队吧。”
用神秘感打圆场的计划果然行得通,贝尔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怜悯的口吻解释道“据说两百多年前,氯图国的边境哨站来了一批濒死的伤员,当时为了救治他们便让他们住在了哨站之中。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身上沾满了瘟疫病毒。起初并没有人死掉,可随着一些人的暴毙,人们开始恐慌开始逃亡,逃到了其他的哨站、要塞、村庄、城市、瘟疫也随他们而扩散。氯图国因此而灭亡……”
“是瘟疫芬伽。”安娥莎表情凝重,理解了人类的作为。
第8章 潜入
“嗯……好在瘟疫再也没出现过,可是这种隔离方式却沿袭了下来。”贝尔点了点头。
“好吧,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们入夜开始行动。”安娥莎靠着大树似乎对瘟疫的事情不再感兴趣。
“你也睡会儿吧,这里白天是不会有野兽的。”贝尔往后一躺,安安心心的睡了。这种靠近哨站周边的密林,野兽基本都被猎干净了,就算晚上在这种地方露营也不用担心被袭击。
安娥莎轻轻的合上了眼,想着恶魔罗艾蒙的瘟疫技能——芬伽,心理不由得一声叹息。不敢睡熟的她渐渐进入了浅眠。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哨站已掌灯,号角在提醒着人们哨站的大门将要关闭。贝尔也被安娥莎从梦中唤醒,她真是搞不清楚这个人类少年为何如此能睡,前面两次晕厥竟还不能补足他的精力。
夜色已晚,密林中斑驳的月光为他们提供着唯一光源,借黑暗的掩护两人逼近了隔离木屋。木屋门前只有一名哨兵守卫,想要潜入只能从正门进去,虽然守卫士兵很好摆平,可明亮的那里完全暴露在哨塔的警戒之下,会被轻易发现。
“一会儿咱们先躲进干草垛,把门卫引过来干掉之后,就突入进去。”安娥莎低声说道。
“那岂不是等于正面开战?不行。”贝尔悄悄的回应。
安娥莎扶着矮枝探头看去“我们速度快一些,等哨站反应过来之前带人离开。”
“不,待会儿干掉他之后,你迅速套上他的衣服和铠甲,我戴上帽兜伪装成你的囚徒。把我带进去,你在外面制造正常的假象。”贝尔的爷爷曾给自己讲过的经典潜入,此时被他照搬了过来。
安娥莎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就算守卫只有白天的八人队,那么肯定有七个还在屋里,你进去就是送死。”
贝尔轻轻地活动了一下右腿感觉确实没有大碍,便凑近安娥莎附在耳边悄悄的说“一会儿,这样……”
安娥莎的同意显得十分为难,但还是点了头。
两人小心翼翼的钻进了隔离木屋后面的干草垛中,慢慢向着侧面挪去,巧妙地躲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安娥莎按下了贝尔去摸武器的右手。
“啊……”女子轻呼的声音从房后传来,见哨兵没有什么动静,安娥莎又轻轻的啊了一声。连续那么两三声,守卫便呆不住了。平时听人说哨站周边的密林里,常有年轻男女**,没想到自己当值还真遇见了。听这声音还真嫩,左右无人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落到点什么便宜。
哨兵刚刚拐进墙侧的阴影中,便被安娥莎迅捷的拗断了脖子,按进了草垛。这神乎其技的诱敌方式,着实令贝尔叹为观止,连安娥莎自己也觉得十分意外。本想学鸟叫,却因为光腿穿裙子钻的干草垛,从一开始就奇痒无比,到最后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结果一张嘴,变成了啊……再试一次还是啊……
倒霉的守卫就这样栽在了失败的口技之下,不仅没了生命,更被扒去了衣物,只剩底裤的一角露在草垛外。
伪装好的安娥莎溜溜达达从房后出来,哨塔上的士兵也并未觉察到什么异样,应该只是内急罢了。
走到木屋门前安娥莎静心听着屋内的动静。有人说话,声音不大却是正常语气,如果不是屋子隔音好就是至少隔了两道门。
攥紧手中的短矛,身子慢慢向后退,脚后跟轻轻抵在木门上,稍一用力发现已经上锁。掏出从守卫身上拿到的钥匙,背对着木门捅进锁眼,轻轻一拧,慢慢的推开一条缝隙。刚听到的说话声并没有变得很大,果然是有两道门。
看来贝尔说的是对的,这隔离屋果然是有两道门。不论外面还是里面,想要进出这个隔离屋,单方面是行不通的。这种门禁方式可以有效防止平民的误入和被隔离者的逃跑。
确认情况后,安娥莎再度关好木门,过了一小会儿,她忽然显得紧张起来,随后便举着短矛向屋后走去。哨塔上的士兵也对这边加强了注意。
不多时安娥莎押着带着黑色帽兜的贝尔,从屋后走了出来,向着哨塔挥了挥手示意安全。绑住双手的贝尔被推搡到木门前,安娥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