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辛弃疾连忙跟着道:“不过认识归认识,可以一起游玩、吟诗作对,但他不能帮你传扬文名啊,宝玉兄应该是来争夺我南宁国三元骄子的吧?将来还要争夺跨世骄子的名号?要是柳三变这样的学士出手帮你,南宁国,嗯,宝玉兄,说出来你也别介意,抢夺三元骄子的名号有规矩的,你们那边没有学士帮忙,南宁国也不会出动学士,有盛唐压着呢。”
“那要是有学士出手呢?”
“三元骄子只有三位,你占了一个就少一个,我们巴不得乱了规矩,这里可是我们南宁国的地盘。”
“明白了。”
宝玉含笑点头,对着辛弃疾遥遥举杯。
能够给他说了这事,辛弃疾是要和他交个朋友了,他也就厚着脸皮愧受。
只是,宝玉有点无奈的看了辛弃疾的脸,
这个朋友,有点黑……
出了秦淮河,辛弃疾还和宝玉一起走了几步,那一身的黑皮肤,和宝玉的黑狐大氅、黑鹤手杖相映成趣,引来了大片大片的怪异视线。
辛弃疾不愧是‘古惑仔文人’,一脸不在乎,直到道路岔了,才拱手告辞。
宝玉等人继续行走,发现南宁国的破空飞舟不少,价格却昂贵到了百姓坐不起的地步。说来也对,别说是破空飞舟这样消耗金精的交通工具,就算是马车,普通的百姓也用不起。
所以,南宁国的百姓比大周还差,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居住地的十里方圆……
宝玉一边看这和大周完全不同,实际上在他眼里都是‘封建’的旧社会景象,一边感受那些涌入文宫世界的些许‘文名’。
说是文名应该不太妥当,要说,也只是在秦淮河传扬出的些许义气的名声吧,
这东西和他在大周得到的完全不同,让他的文宫世界产生了一种,微妙到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变化……
“宝哥儿!”
刚进白马家的府邸,殷倩儿就花枝招展的迎了出来。
昨夜刚见面的时候还有点憔悴的样子,今个却是意气风发,颇有种钱是女人胆的豪杰模样。
她带了好些人给宝玉介绍,仆役丫鬟就不用说了,最关键的是她的小叔子白马香义……
“宝玉兄,他这名字,呵呵呵。”
西门雪怪笑起来,宝玉觉得这人的名字和自己以前的爵号听起来差不多,挺有缘的,也就多看了两眼。
没等认真打量了,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冲了进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重伤,三百条花舫的契约文书也被人抢走了!”
“什么?”
殷倩儿大惊失色,还没忘记宝玉:“香义你招待宝哥儿,别的人,随妾身去!”
眼看殷倩儿带人走远,白马香义欲言又止,巴不得要跟着去。
宝玉笑道:“放心吧,最多是些银钱上的事情罢了。”
他让知秋一叶查探过,南宁这做属国的比大周的治安好了很多,法规也完善,他甚至想把南宁的法规和现代的结合起来弄去大周,应该会很不错。
可是白马香义狠狠跺脚,摇头道:“宝玉兄,重伤没关系,有衙门处理吃不了亏,关键是那些文书!”
“很重要?”
“很重要,不只是钱的事!”
闻言,宝玉想了想,和西门雪等人对视而笑……
西门雪怪笑道:“这里不是大周。”
薛道衡跟着道:“别人的地盘不好混,但也有一点好处。”
宝玉撇撇嘴,“那就往快活里做啊,人生三大快事,咱们不去凑个热闹,那就无聊了。”
“什么三大快事?”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最后一件……给朋友出头!”
几个人一起大笑起来,瞬间从原地消失。
想做三元骄子的话要先名扬一郡,宝玉他们,巴不得出来个有份量的呢……
就在宝玉等人消失的那一刻,白马香义的身后站了一个老者。这老者一身员外铜钱服饰,双手插进袖口,很是无趣的问道:“香义,你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
“挺有钱的。”
白马香义的眼睛里全是铜钱。
老者一巴掌拍在了白马香义的脑门上,啐道:“钱钱钱,你们就知道银子!你知不知道?这小子刚才救了辛弃疾!”
“什么?胳膊肘子往外拐?等他们回来就把金子还给他们,揍人!”
“还钱?”
老者瞪大了眼珠子,“揍人可以,还钱没门!”
老者一副比守财老奴还贪财的样子,捋着只剩下几根的胡子道:“算了,等他们回来吧。要是他们真的是倩儿的亲近人,老夫就护着他们夺这三元骄子,要是算不上亲近的,老夫犯得着开罪那么多人?”
“给银子也不行?”
“这个……”
老者眨巴绿豆大的眼睛,叭叭的眨……
宝玉等人很快赶上了殷倩儿,说了几句,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来由。
要说白马淳重伤,真个算不上什么大事。
白马世家迁移到烟波郡的时候很是风光了一阵子,还拿下了秦淮河的一千多艘花舫,可是后来得罪了辛家,只剩下三百条花舫不说,白马淳也经常被人比诗,比词,比上火了,那就挨揍。
小长安的衙门会派人处理,对方也会按规矩赔银子,然后,白马家又要亏银子,花舫还会被人侵吞。
再然后,白马淳就要跟人比诗,比词,故意挨揍,得点周转的银子……
噗~~
西门雪有点无语的捂住了要笑的嘴,这白马家,混得忒惨;
宝玉则是觉得牙疼,那个辛家,不会是辛弃疾家的一门三进士吧?
辛家的一门三进士,说的可不是只有三个进士,而是辛弃疾的兄弟三人,全是威压烟波郡的骄子,都是有资格往跨世天骄的路上走的那种了。
这样的进士,可不是一般的进士能比较的……
“够份量了,”
薛道衡似笑非笑,要是把辛弃疾他们给碾压了,宝玉直接就是烟波郡的顶级骄子。
那么,自然有了继续下去的资格……
宝玉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不想招惹了辛弃疾。
五朝大家皆为我师,他这个当‘弟子’的踩恩师的脑袋,算个什么事?
到了地方,宝玉很开心的发现,招惹白马家的不是辛弃疾,而是辛弃疾的大哥辛飞澜。
有小长安的衙门出面,辛家出了一个外门管事,赔了银子,还了文书也就作罢,宝玉没机会插手,干脆在白马家的花舫里住了下来。
他选的是最大的一条花舫,很意外的,这条花舫不接客,还得殷倩儿亲自出面才行……
殷倩儿让人上了美酒吃食,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手笑道:“这条花舫是妾身的,咱们的清倌人和,嗯,那些,很多人都想赎身走人了,妾身干脆弄了十万两金的天价把自己摁在了花舫上,这才安了底下人的心。
刚才着急,就是怕文书被人拿走,妾身也就真的沦落风尘了。”
“这一招有点狠。”
宝玉喝了一口酒,凑趣道:“不成功就成仁?倩儿姐,你对那个叫白马淳的,就这么一心一意?”
“他救过我三次,每一次都差点丢了命,你说我真心不真心?”
几杯酒下肚,殷倩儿也放开了,“这事你不要管,也别想着踩辛飞澜做烟波郡的骄子,这事急不来。”
宝玉等人今个来了,殷倩儿也愿意对他们推心置腹,把南宁国的事情一股脑的讲了个通透。
原来南宁国的学士、大学士,还有比较强悍的进士都在京城,留在各郡的只有不满四十岁的文人,而且,也只有不满四十岁,才有资格争夺骄子的名号。
这是官方认可的骄子名号,不是大周那种市井流传的,就有大把的规矩在……
殷倩儿指了指白马家族府邸的方向,笑道:“南宁国的世家不多,烟波郡只有六个,每一家留了一个学士看门,剩下的,最强也就是辛家三兄弟那样的了……
辛家三兄弟都是圣途进士,各自的道理、才气的质量也是一顶一的,都可与越阶对敌。
嗯,老大辛飞澜是立柱进士,但是,有过灭杀覆顶级别的在野进士的事迹;老二辛弃疾只是个奠基进士,但是,据说实力不在辛飞澜之下;那个老三……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但是,肯定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挺厉害。”
宝玉估量了一下,笑容特别微妙。
覆顶级别的在野进士?这种货色,他也不看在眼里啊。
普遍来讲,朝堂进士可以越阶对战在野进士,圣途进士可以越阶对战朝堂进士,以他现在的实力,绝对不在当初和他对撞文宫的王成久之下。
也就是说,他和辛飞澜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
殷倩儿又喝了两杯,似笑非笑的道:“以为就这样了?辛家三进士做了好几年的烟波郡骄子,却没敢去争夺东八郡的骄子名号,东八郡的骄子啊,起码也是架梁级别的圣途进士呢。”
闻言,宝玉有点兴奋,一口酒闷了下去。
西门雪等人也是大口喝酒,全身的热血都要烧透了……
奠基、立柱、架梁、覆顶、成宫,这五个级别象征着进士的文位和实力。他们都只是奠基进士,宝玉可以在圣途进士中越阶对敌,他们也自认不输给普通的圣途进士,
可是,架梁级别的圣途进士啊,这可是真正的骄子!
兴奋,快活,很是期待……
他们正喝着酒,突然有人掀了帘子进来,看见宝玉等人,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殷倩儿,飞澜还以为你只是挂名,可是,怎么也接了客人?”
这就是辛飞澜?
宝玉抬眼看去,发现辛飞澜身高八尺还多,肩宽体阔,儒家长袍往腰上一束,就好像一尊来自古老的神。
辛飞澜没有束冠,三寸长的头发散落在脸颊的两旁,更添了几分古老和沧桑……
“好个伟男儿!”
宝玉赞叹出声。
辛飞澜冲宝玉扯了扯嘴角,算是对赞叹的事情还了礼,又脸色难看的冲向殷倩儿:“你的三百艘花舫不会有客人来的,还是要亏空,早晚,连你一起,都要归了我们辛家。”
说罢,辛飞澜转身就走。
宝玉看了看摇晃的船帘,很是古怪的和西门雪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怎么觉得,这辛飞澜,是看上殷倩儿了呢?
“飞澜兄,这样的做法,不地道吧?”
宝玉略微张嘴,声音悠然传出了花舫的帘外……
“少管闲事,辛某不在乎你对弃疾的些许恩惠!”
辛飞澜的脚步一顿,严肃回应。
按照他辛飞澜的名声、气魄,完全不等宝玉接下来的回答,在他看来,宝玉必须退避!
可是,恰在此时,宝玉低低的笑,悠然飘过了烟波荡漾的秦淮长河……
“今个,我贾宝玉包下倩儿姐的三百艘花舫,举办诗会,要传我文名,做这烟波郡的骄子。秦淮灯火不灭,诗会不绝不断,我贾宝玉一人,养活三百花舫,又是如何?”
“贾宝玉,你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乡下文人也敢拿大?你是不知死?”
辛飞澜蓦然转身,长袍飘飒,身后的秦淮水波,蓦然扬起十余丈的浪潮。
…
今个蛙穷惨了,写到现在想出去吃饭和弄脊椎的药蒸理疗,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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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咱的书友,不然蛙得饿死好几轮了,嗯,两更7000字奉上,蛙出去浪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惊天,逆转!
花舫摇晃中,宝玉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黑鹤手杖在花舫的甲板上略微一顿,冷冽问道:“诗会必然举办,飞澜兄,你是斗诗?斗词?还是……直接开打?”
斗诗?斗词?还是直接开打?
辛飞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兴奋到瞳孔发颤的盯着宝玉。
他看见宝玉只是压了下手杖,极为雄浑也是质量特别高的才气,好像金色的熔浆一样的覆盖了整个花舫。
接着又继续蔓延,要把奔腾的浪涛都给压平,要百里无波,要整条河面都宛如明镜一般……
“有趣,有趣,真是特别有趣!”
辛飞澜连赞了三声,脚步跨出极大的步子,就好像夸父追日,一步很远的远去了。
他悠扬的声音好像夸父追日时的悠闲的轻吼,淡淡的道:“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某给你机会,你自去吧。”
自去?要我自己离开?
宝玉把手杖甩出了黑色的光晕,身后也响起了一阵刻意压抑的大笑。
西门雪和李秋水伏案写了诗会的邀请帖子,要邀请的不是旁人,竟然是辛家三兄弟。
薛道衡和步常仃说着这样不好,真的不好,手里却抓了一群纸鸢,哗啦啦的散出去了数百里长河,全是邀请文人前来诗会的纸鸢帖子。
知秋一叶诡秘的笑了阵,他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干脆往头顶喷了一口道家的真火。炙热的真火炸碎了花舫的顶,组成了百余丈高的两排大字:
三百花舫邀请文人诗会,早来可以共乐,晚来,那可就没有位置了……
炸了,
炸了,
炸了!
秦淮河可是八千里的销金窟,有很多的豪客,囊中羞涩用诗词换取过夜银子的穷酸文人也是不少。
这里最欢迎举办诗会的大豪客,有这样的盛事,那是谁也压制不住!
“三百条花舫?手笔好大!”
“三百的数量,那就是给白马家的殷倩儿出头了?管他的,就算是辛家,也碍不着人家请客来着。”
“同去同去,有诗会,有佳人,有美酒,什么都有,还怕什么辛家?说真的,李某不差这点银子,可是,真个想念白马家的杜鹃花舫里的俏杜鹃了……”
好些文人破空而来,一条条花舫都挂上了满客的彩灯,花舫的船帘都扯了起来,在文人的吟哦声中,朝着宝玉这边靠拢。
殷倩儿一边看着热闹的景象,另一边又忍不住的惊恐了:“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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