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去。看来又要拉“兄弟”进惊魂组了!
“等一下!”云雁心里暗叫糟糕:“他,他……”
脑中千回转,胡乱编织谎言,缓缓挤出一句:“他眼神不大好,所以一直戴着帽。而且特别爱睡觉,现在说不定又睡着了!”
张浮生闻言将手抽回,五指摊开,在林月枫眼前晃了几下。见他果然无任何反映,便蹙眉沉默了半响。
目光投向一直揉着眼睛的金灵儿:“我好像见过你?你那时是金丹期,怎么变旋照了?”
“我外出游历遭受了很大的劫难,修为损耗下跌。”金灵儿撒谎脸都不红,她怯生生地说:“我好怕,不要打我。”
云雁闻言,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头见着张浮生也横眼瞪向自己。
“你可改变主意?”
他压低了声音,大手抬起,突然拍向金灵儿小小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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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屈服
张浮生的大手,掠过梳着双马尾的萝莉头……
拍到了她肩膀右侧立着的英招身上,在银色鸟背缓缓抚摸。化为雪羽雕的英招尾羽根根直立,一双小眼转来转去,似乎非常纠结为难。
云雁也汗毛直竖,心里暗抹冷汗:英招向来是最雅懂事的那位,还好他没有去抚摸玄狰。事已至此,她心里防线已垮掉一大半。心想,加入就加入吧,总比看着惊魂组被灭门好。
听闻修士如果处事不妥,自认为纠结难安之类。以后会渐渐滋生心魔,阻碍修炼而且难逃天劫。如果今天惊魂组因为拉拢自己被重创,势必会成为自己的心魔……
“噗”徐泽龙被揍得飙出一大口鲜血,趴地上不再动弹。张浮生这才做了个手势,让惊魂组员停止群殴。几名男女上前,将徐泽龙举起来,踏出堂门,不知道拖到哪里去了。
看着云雁纠结地低着头,张浮生已渐渐有点不耐烦。他虎目一扫,看见玄狰化成的火云兽,正呆呆望着自己,兽眼里夹带着震惊愤怒。
掳人时候,得到的报告:这人是与此女走得最近的剑修。而这两只低阶灵兽正是此女的爱宠。张浮生心里有点憋,已经很久没有问道坛的低阶修士,敢忤逆他了。
看着玄狰龇牙咧嘴,眼带强烈不满,他火气也蹭蹭直冒。从英招羽毛上挪开,一把揪住玄狰颈皮,将它提了起来!
“住手!”云雁大惊,急忙阻止。她看见玄狰被提起那瞬间,小眼愣了下,然后半眯起来。快一年的朝夕相处,她熟悉这个性直接刚烈的剑卫,生气的先兆。
传说此女和刚才那小关系甚好。但眼见为实,她居然对这低阶宠物更为在意……张浮生有些犹豫,他不喜欢不义薄云天的人。
思考之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拍向玄狰大头,想抚摸它毛皮。
云雁平日训练之时,见惯了徐泽龙被林月枫,妖兽火之类揍得血淋淋的。刚才见他一直神魂旺盛,知道惊魂组给的只是司空见惯的皮外伤,当然不担心。
她最担心的是玄狰暴起伤人!一旦这家伙化出巨大五尾原型,撒泼折腾,这味轩就要被移成平地!
只见玄狰的兽眼,在张浮生大手阴影下,迸射出紫光。淡淡的,熟悉的灵气威压,开始从小猪大小的身体里散发。
“住手!”云雁叫得几乎歇斯底里:“我加入惊魂组!快放了它!”
张浮生闻言一喜,犹豫也随即打消。自己当着组员收了这女,就怕她死不松口,那样就没有台阶下。现在目的达成,以后再考验她心性吧。
他将玄狰放回金灵儿肩膀,对云雁笑道:“很好。你也别叫我张道友了,和兄弟们一起叫我浮生哥吧。”
“那他们?”云雁指向金灵儿等人,心想你们知道自己逮来了什么吗?快把这些瘟神送走吧!
“我惊魂组从不欺负老弱病残。”张浮生咧嘴笑道:“更不会亏待兄弟的朋友和灵宠。”
“今天在味轩斗法,我损毁了不少物……”云雁口里询问,心里仰天长啸:这几个不是老弱病残,是大杀器!
事已至此,托他们的福,被迫进了你这惊魂组。兄弟们打烂了的东西又要怎么赔偿呢?
“你还在被罚做工期,”张浮生取了枚新的丹脂果,仰脖咬下:“又犯下这个事情。所以,照原价赔偿两倍。”
“我不是惊魂组的兄弟了吗?”
“正因为是兄弟,所以要严惩。不能循私舞弊,否则难以服众。”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吱!”玄狰又被拎了起来,四肢乱蹬,戾气骤生!
“放开它!我赔!”
……
月半弯,仙迹崖莲台石碑处,几个身影或俯或坐,散漫悠闲。
“我当时差点想化原身咬死丫的。”玄狰猛甩着五条长尾。
英招低下银颈:“……我也差点。但身为七剑剑卫,怎么可以乱伤神州修士的性命。”
“是啊”金灵儿背靠玄狰懒洋洋道:“不过今天真好玩。想不到你居然也能忍住。”她转头拿粉脸对着旁边白衣帷帽。
林月枫哼了声,并不搭理她。
金灵儿无趣地用手指在莲池里搅动:“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被放了。但他们两个现在都没回来,会不会影响修炼进?”
“惊魂组好像与七杀猎门有关。张浮生又执掌功绩堂,把他们拖到外面磨砺见识下也不错。”玄狰瓮声闷气地说。
英招轻声叹息:“只是怕会遇见酆州那边的人。”
“知道她是紫姬的就我们几个。再说如果真死了,也是她的命。”玄狰大翻白眼:“难道我们永远守着她不成?历史上哪个持剑不是这样挣扎过来的。”
英招头低得更深:“她却……如若她出了意外……”
玄狰哼了声:“死了干净,主上也不用再受罪,找个强大剑修重新立了便是。”
它将豹头低下,眼里闪烁着道不清的情绪,晦明莫测“我希望新持剑是位紫帝,不要再是紫姬。”
“玄狰你居然说出这种话!”金灵儿大怒,狠狠地拿手掐住黑豹的耳朵。身后英招也一嘴叼起它两条尾巴撕扯。
黑豹顿时惨呼嚎叫,茸毛乱飞,抖得岩壁石落土崩。
“师兄说过:剑道险中求。”
一直沉默的林月枫冷然接了句,众人皆慢慢安静下来,周遭只闻鸟语虫鸣。
味轩后院接着个巨大莲池,池畔星罗馆亭水榭。假山怪石,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这里名为“听香榭”,是惊魂组员休憩之地。而更为华丽的亭台阁楼,经常会入住来访问道坛的客人。
听香榭一处白墙青瓦的组员休息室里,云雁和徐泽龙两张猪头脸,面面相觑,默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徐泽龙长吐出口气,捶了下方桌:“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一共欠下了四十二块上灵石。而且加入了惊魂组,不知道会让我们做什么。”
云雁面色凝重:“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徐泽龙以双手撑脑袋靠在椅上:“别说这些了,是祸躲不过。还好灵儿他们没有被牵扯进来。我会加紧炼器习,卖法器赚钱。”
云雁暗想,金灵儿那群“老弱病残”才不会被牵连进来,你都不知道他们身份。至于炼器这门技艺,习阶段是要大花钱的,现在也不靠谱。还是在这个烹饪手段渣的地方,卖灵食比较迅速……
正各自打算着,门口闪进来两名男修,每个额间都如张浮生一样扎了个头带,绣着惊魂二字,只是头带颜色为浅橘红色。
个高些的那位拎着盏小提灯:“你们两个跟我们走,办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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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会见刺渊
月明风高,人影绰绰。
云雁和徐泽龙背负长剑,跟着两名惊魂组员越过洞玄湖,穿过两仪门,立在葫芦雕塑小广场上。徐泽龙习惯成自然,抬脚就要朝天机石碑的院门走去。被矮个组员一把扯住,塞到天相院里,踏上传送门消失了。
以前在地球看修仙小说,里面大都有各个样式的门派。刚穿越来时,得知整个南斗就问道坛一家道门宗派。云雁不免生出些:怎么这么小而单一之类的想法。
自从上了仙迹崖。进了归林、海源阁、味轩,看了那些地区广大的面积,才知“小”这个形容词不合适。而到过天机院,穿过传送门后那整整一方世界自成气派,才知“单一”这个评价也不中肯。
却不知天相院里是什么样的光景。为什么惊魂组要到这传说中,有对立的地方来?难道来偷东西?云雁才不想成为一名鹭过,她愣愣立在院门口,有些不愿抬脚进去。
背后拎提灯的高个男修很不耐烦,伸手猛推她一把。见她有点倔不肯动弹,便一拳打在后背:“快走!时间到了!”
这一击催动威压灵气,将她推进传送门。清淡灵气波纹拂身而过,凝神一观:天相院的世界比天机院更为广阔,而气质也截然不同。天机院是一方古雅质朴的田园风景,天相院则威势锋锐,建筑布局也竭尽华丽庄严。
云雁等人在重檐顶、范金柱、白玉栏堆砌,遮天的宏伟高阁俯视下,回环曲折到达座巨大高坛。
弯月明朗,乱云纷飞。高坛四处玉围杆亮着十来盏鲛人膏脂燃灯,映得台面蓝紫荧亮。
鲛人的一切产物在神州大陆都珍稀昂贵。否则小碧倩等人也不会为了鲛绡屡屡生事,还出手抢夺。天相院一个高坛建筑,就装饰了十余盏鲛人膏脂燃灯,在修仙界都算得上奢败家。
“这里叫问天坛。”矮个男修当起导游角色:“清虚掌院在天相院修个问天坛,比问道坛的所有活动场地都奢华宏大。”
他环顾了下四周的重檐伟阁,语气带着丝不忿:“五掌院里他修为最高,便觉得整个问道坛都要以他为尊似的……”
“够了!今夜是每月一的会战,”高个男修挥手打断他:“你有什么怨气,等下猛揍刺渊的人去。他二人属于仙迹崖,和五院没什么关系。”
说罢他看向云雁二人;“不管你们是怎样身份也好,但从今天起就是惊魂组的人了。等下打起来要是逃跑不卖力,自有苦头吃。”
这时云雁已看见问天坛上,围着密密的两堆人群。他们各占左右方对持,情绪都不友善。想不到刚加入惊魂组,就被拖来聚众斗法……她忍不住悄声向身旁两修士打听此战情况。
原来每逢新月娥眉,惊魂组和死对头刺渊会,就要举行一场比斗切磋。轮流在“惊魂组”头领张浮生背靠的天同院,与“刺渊会”老大唐天雪背靠的天相院举行。
这个月会战地点,轮到了天相院。惊魂组和刺渊会对立较劲,已有悠久历史,早已说不清是非缘由。
起初两方见面就一个字:“打”,打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随着争斗规模与时日增加,这个“打”渐渐朝气势方面升级,改为:“斗”。
为了不在问道坛闹得大,造成各院不满,也为了补充力量修整。双方定下了好些斗法约战,这“新月战”就是其中之一。
云雁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心想怪不得张浮生见了能打的,胆气好的低阶修士就当“兄弟”硬拖进惊魂组。看来这些斗法战对他也压力山大。
这样的约战颇有点象仙界和魔界之间的“均天大战”啊!虽然级别大小如蚂蚁对上高山……正神游到自身那坑爹隐秘的“终任务”上去时,一声怒喝从对面刺渊会人群中突然响起。
“是你们!”一个魁梧黑甲黑发大汉越众而出,怒目瞪过来。云雁二人愣了下朝他看去,原来是在洞玄湖畔激战过的,名叫醒目的男修。
众修纷纷转移目光,扫向被惊魂组员夹着上台的两人。见到他们皆背负长剑,人群里响起暗潮般的窃窃私语。隐约提得最多的是:“仙迹崖、剑修院”二词。
问天台围栏顶处有几座雕刻精美的大型石椅,想必是天相院在此举行活动时,给高阶大能修士准备的。此刻石椅上并肩坐着两人。
一人穿着火砖色斗铠,细细鳞纹密布于上,肩部环扣拖了个棕黑披袍。一只手臂撑在椅靠上,嘴里大嚼丹脂果,虎目炯炯有神打量四周,正是张浮生。
他右侧端坐之人身形瘦长,套在个圆领松绿长衫里,领口结了个玉环,罩着绣有鹤纹的蓝灰披风。他从身旁男修的托盘里,取下一杯银针云雾灵茶。仿若对周围一切不大感兴趣似的,低头细。
此人定是“刺渊会”的领,唐天雪。
“唐兄,开始吧。”张浮生笑的很灿烂,露出的牙在月色里特别白。
唐天雪抬目抿唇,似陶醉在银针云雾的芬芳里。他右手掌摊出朝外一挥:“张兄,请。”
“请”字刚落,台面站立的对持双方就象水滴进油锅。纷纷相互挑衅,破口大骂。有召灵兽者,有祭法器者,有催灵气威压者。
有人扬起写有各自组织名字的战旗,挥舞甩动,甚至还有人拿出乐器战鼓等物件,击打吹奏助威。
“嘭嘭嘭,咚咚咚,嗷嗷啊!吼吼呜……”
新月娥眉,鲛人燃灯象舞台投射灯。照得问天台上,杀气腾腾,激情四射!
云雁看着这些人虽怒气愤然,叫骂羞辱挑战对方,但老动口不动手,正在疑惑。就见一名刺渊会那方的绯衣女修丽影轻晃,站到台中:“单人战:亥时起,丑时休。双方现在各自出挑战者!”
“嘭嘭嘭,咚咚咚,嗷嗷啊!吼吼呜……”双方闹得更欢了。如果不听那些辱骂挑衅,只看阵仗。就像地球上,看足球赛或演唱会一样。
“我来!”惊魂组这边跳出一好汉,手持长枪形法器,环绕火红灵气。
“我来会他!”刺渊会那边挤出一猛将,周身隐没进繁茂的藤蔓枝叶里,绿意中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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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新月战(上)
简言意骇过后,便是奋武搏斗。
双方人群“呼啦”一声,有默契地让出大片空地。两位比斗之人立在中央,怒目相视。
长枪祭出,挑向藤蔓中之人,卷起煞红灵压。藤蔓遇风渐催,霎那长出碧油高大的植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