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子默哥,我说的没错吧?”张初瑶用手搭在张子默肩膀,做出耳语动作,可声音极其响亮,不无嘲讽:“食神只是烹饪厉害而已,而且多半是虚名,哪里及得上我张家的长老张浮生。”
“瞧她一副狼狈样貌,又胆小怕事。”张子默对她笑笑,自信道:“今天我就取了那两件饰物给你。”
张初瑶兴奋而羞涩:“多谢子默哥。”
张子默朝她鼻尖一点,道:“谁叫你朝思夜想的,除了那手镯和手环,就不要任何储物法器。我答应了给你找件合意的,就一定要办到,跑趟千湖岛算什么。”
“你最好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调笑,却把云雁气得不轻:看来这些家伙,竟是在海门时听到自己的旅程计划,跟踪而来。他们想要万华镜和紫花钿手环,只可惜这两件东西,不能给任何人。
“食神。”张子默与身边女子说完话,含笑注视向云雁。他摸着储物戒指,运出元婴期威压,在半空踏行两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用千年太岁和你做个交易,换你手腕上的储物法器。”
“千年太岁是我的。”云雁沉声道:“我手腕上的东西是没法取下的,所以交易失败。”
“三番五次好言好语,向你购买那两个饰物,你却不把咱们张家放在眼里!”张初瑶生气了,双掌自胸口平推而出,卷起灵压击打向云雁:“仗着有点虚名就觉得了不起?什么食神!不过就是会做菜而已,靠灵石堆成元婴的吧!”
“既然交易失败,那么按照秘境规矩,咱们只好比划一场。”张子默也随即跟上,挥出枚金色太极符,在空中炸出火星。
他的声音阴沉下去,嘿嘿一笑:“你说镯子长在肉里取不下来,其实很简单,砍了你那只手腕不就成了?”
1010。第1010章 这个人
云雁立刻接收到鲲吾和鹏圣的传音。那一鱼一鸟已怒不可歇,齐声呐喊:“快拔剑,把他的手先砍了!”“气死我啦!你不拔剑的话,我就出手!”
云雁回应过去:“消停,我要开始对战了。”
鲲吾惨叫:“用你那天下前三菜的法修道术?”
鹏圣惨叫:“事到如今,我们就来冒充灵兽,帮你作战吧!”
“要上了,你们不许出手。”云雁手忙脚乱摸出一枚八卦镜,催动灵气使它旋转在身前,去阻挡张子默两人的攻击。
只听轰的一声爆响,金绿二色气流膨胀撞击,滴溜溜上窜下跳。她倒挂的那株雪松吱嘎倾倒。落叶劈头盖脸砸下,云雁也好像一个秤砣,摔落在地,扎进泥里内三米下。
“这东西不靠谱。”她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和血痕,把八卦镜朝外一抛,碎片飞溅:“堂堂海门商会,居然卖天品法器的赝品。”
“那是真品。”鲲吾有气无力道:“是你自己根本不熟悉,如何驱动法器战斗。”
“你的灵压太锐利,把法器都给震碎了。”鹏圣焦急扑着翅膀:“快拔剑,别玩了!”
“我没有在玩。”云雁盯着张子默的储物戒指,恨恨出声:“一定要把千年太岁夺回来。”
“这样打下去没戏的!”鹏圣叫苦连天,情急之下连念力传音都忘了,干脆扯起嗓子哀嚎:“他们人多势众,你凭借拙劣的法修道术,根本没有赢面!”
张子默哈哈大笑,催发过来百道灵络,好像扎绷带一样将云雁裹住,包成个球体悬挂在高空。他轻松地一边运功,一边嘲讽:“食神,连你的灵兽都对你丧失了信心。你果然是个虚名缠身之辈,除了点做菜的雕虫小技,斗法简直一踏糊涂。”
他旁边的几名修士原本站立在远处,观察战圈。现在也好似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开始驱动真气,朝云雁袭击。几乎所有人都兴奋得双眼发红,联想到在藏宝阁时,看见云雁那大手笔的极品灵石,发财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刻,终于到来!
将这个只会烹饪的食神击败,那么她身上的宝物,岂不是能尽收囊中?
一名金丹后期男修,发出嘿嘿长笑,对半空挣扎的云雁高叫:“食神,你技艺卓绝名扬四海,原本咱们是十分敬重的。”
“但你不知天高地厚,斗法技艺低微,却偏偏孤身来高阶秘境探险。”他得意地祭出一个蓝铜盏,瞬间放大罩到云雁身上,朗声道:“咱们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留下身上所有财物,便可放你平安脱身。”
“这个交易很好啊。”另外名修士立刻附和,忙不迭也出手攻击向前,以取得瓜分财物的资格:“食神,杀了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快别挣扎了,谁叫你实力欠缺,这就是修仙界的规则。”
“不入流的强盗规则。”云雁被众人围攻,在灵络球与蓝铜盏里活动身子,满不在乎地回应过去:“想不到晁霞山上,也会出你们这样的败类。”
那蓝铜盏的主人嘿嘿一笑,摸出枚上品影录符,对云雁所在方位啪啪照射,将她被困的窘态记录下来。
接着他扬起那枚符,大声道:“猎门秘境里,食神你与咱们堂堂正正斗法,却技不如人落败。我已将证据记录下来了,今后如果有人追究,看了这个也无话可说。”
“好好闭门做菜,别轻易到江湖上行走啊!”张初瑶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和那修士一起欣赏符:“放心,只要你事后不找麻烦,咱们也不会宣扬你的狼狈败绩。”
“快把手镯交出来吧。”她迫不及待地冲向云雁,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目露贪婪盯着万华镜和紫花钿手环。试探到云雁的确被束缚,难以反抗后,那女修竟开始拽着两个饰品,死命想要脱下。
“我说过,取不下来的。”云雁在灵压缠绕中,掀开蓝铜盏的一角,顶起在头上,对她温和一笑:“你这小姑娘,为何不相信我呢?”
张初瑶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剥离两个饰品,早已暗暗恼怒。听云雁这么云淡风轻的低语,更觉是嘲讽,立刻发作起来。但见那女修紧咬下唇,手心里出现了一把短匕首,造型华丽极其锋锐。
“就算你是元婴,这百辟匕首也能削断你的骨骼。”张初瑶盯着云雁的眼睛,咬牙道:“你给不给我?不给”她扬起百辟匕,捏住云雁手腕朝外一拖:“我就真的要砍你的手了!”
“为了两件饰物,你真的要伤害我?”云雁目光炯炯与她回望,一字一句道:“我与你素未谋面,毫无纠葛。”
“拿到手里,它们就是我的东西了!”张初瑶被万华镜的璀璨彩光迷了双眼,扬起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她犹豫片刻把眼一闭,百辟匕闪烁锐光朝云雁手腕刺下。
“你伤了我,就不怕我的报复?”云雁的声音很轻:“世上很多事,都讲究因果,你今日种下了恶因,来日必收获恶果。”
情形十分奇怪。
本来应在一秒内就刺中她的手腕,但现在过去了近半分钟,还未能触及她的肌肤……张初瑶的心突突直跳,不可置信地瞪着云雁:而且她还从容不迫地说这么多话,她一点也没有恐惧吗?
当望进那双如黑葡萄般的眼底时,张初瑶只觉神魂极深的地方,被一道极凉的锐气刺击。顿时全身如被冰团包裹,动弹不得。
“啪。”
百辟匕掉落在地面,弹了几下,撞击得岩石叮当作响。
张初瑶望着云雁,已经痴了:这个人……这个人!她为什么全身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的肌肉没有半点绷起,笑容淡淡,眼神好似秋水一样澄净。
她没有恐惧,没有退缩。
就算是全身被束缚,再面对利刃加身,她的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
她是人吗?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啊”张初瑶难以控制惊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好像大白天看见了地狱幽魂。她与云雁近在咫尺,无法立刻逃离,本能地运起全身灵压,张初瑶发出嘶哑地叫喊:“救……救命……”
不知为何,神魂深处那种锐利撞击,越来越明显。导致她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会颤抖着嗓子,难以挤压出字句。
那声气若游丝的呼救,好像被巨兽牢牢踩在脚下的猎物,发出濒死前的挣扎,将所有修士的心神摄住,呆立当场。
1011。第1011章 害怕
这时,失魂落魄的张初瑶,感觉到手臂一紧,被某物牢牢拖住。不用看也知道就是云雁,她为何在重重束缚下,也能捉住自己?来不及去细想,嗓子中再次本能发出尖叫。
这一次她有的放矢,对张子默颤抖呼唤:“子默哥……我……我被她擒住了……快救救我!”
“怎么可能!”张子默回过神来,爆发出惊呼:“她绝不可能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有余力出手!”
“不是她干的。”鲲吾摆动尾巴,把张初瑶的手臂再朝内拖住,没好气道:“我们是食神的灵兽,帮她出战合情合理。”
鹏圣也摄出一股赤焰,牢牢将那女修拔起,高举在天,气势汹汹吼叫:“快把千年太岁还回来!咱们挖了好几个月,天天玩憋气潜水游戏,容易吗?我身上的毛都被泡脱了大片。”
云雁则奋力在灵络中挣扎,对他们大叫:“天下有你们这样的灵兽吗?完全不顾主人命令,想出手就出手,叫我颜面何存?”
“你闭嘴。”鲲吾用鱼鳍狠狠抽她的脑袋:“你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再看着你用那不入流的法门打架,老夫就要气绝身亡了。”
“啪。”
一个翠绿小储物袋,被面若寒霜的张子默迎面抛来。鹏圣扬起翅膀用嘴叼住,扒拉开袋子朝内一望,欣喜地对鲲吾点点头。鲲吾朝后扬起巨大鱼尾,从左到右横扫向法修人群。
排山倒海的压力扑面而来,所有人脚步踉跄,纷纷四散躲避。在瞬间化为白地的树林间,张子默纵身跃起,将被丢过来的张初瑶抱住。
他的目光停留在远空。那里鹏圣在前导航,鲲吾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载着被裹成球的云雁,在天边已化作泥鳅般的大小。
见那三个身影落荒而逃进入云端,张子默再也按捺不住,发出忿怒大喊:“岂有此理!”
众法修也心疼到手的肥肉跑掉,纷纷捶地怒骂。
“该死,没想到灵兽的威能,居然强过主人!”
“这次被算计了,食神身边的丑鱼和胖鸟,看来非同一般。”
“她有何能耐,能拥有这么两只凶猛灵兽追随?”
“钱呗,定是重金购的灵兽蛋,从小孵化认主的,真可惜。”
“你们看见没有,那两只灵兽其实瞧不起她,对她呼来喝去的,还抽打她的脑袋。若不是有契约,真该另寻良主。”
在七嘴八舌的评论声中,张子默却感觉到怀里女子的异状,她一直在瑟瑟发抖,完全停不下来。
“初瑶,你受伤了?”他急切查探,却只见那女修身上,只有浅浅的勒痕,并无大碍。
“子默哥……”张初瑶猛地眼泪迸射,抱住他哇哇大哭:“好可怕……好可怕!”
张子默沉声道:“放心,这事没完,我定会捉住那两只灵兽,为你报仇。”
“是食神……”张初瑶颤抖着睁大惶恐的眼睛,瞪着他,有些无神地喃喃:“食神好可怕……她没有心的,她不是人!她……她定会把我们全杀了!”
张子默微微蹙眉,挤出微笑:“你是被吓坏了,别说傻话。”
“哇!”张初瑶抱住他的肩头泣不成声:“子默哥……我们完了……完了!”
……
……
时值仲秋,千湖岛的美景被金红染透,呈现出另类风貌。
在一片四季枫林里,云雁气喘吁吁驱动三枚雷符,将一头黄金猛犸象击倒。她掌心摄出淡淡金气,游刃有余地操起一把杀猪刀,将那巨兽嗤嗤割裂,竟没有溅起半点血丝。
皮革、瘦肉、脂肪、骨架,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四周,放在巨型荷叶上,没有沾染半点灰尘。它们红白相间,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奇异的是没有半点腥味。
枫树上的鹏圣咽下一口唾沫,讨好地嘎嘎笑道:“云雁,今天咱们吃烧烤还是蒸煮?”
云雁在巨大的肉堆中间,盘膝坐下,严肃地用绸帕擦拭杀猪刀:“想不到,我已修炼成传说中的庖丁解牛,每一根纤维走向,都看得十分清楚啦。”
“嘭!”她的脑袋被鲲吾鱼尾一抽,歪倒在一边。
那大鱼怒不可歇地叉腰直立,用两米长的鱼鳍点向她:“都过去了八年,你天天在这鬼地方学屠夫技艺,每日不是杀猪宰羊,就是捣鼓那个叫西餐的东西。”
“从来没有见你练过剑,你究竟要闹哪样?”鲲吾气势汹汹,越说越怒:“不是要去酆州吗?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踏入魔域后,就会被敌人分分钟给宰掉!”
“你不觉得我的法修道门,已进阶了不少吗?”云雁揉着脑袋,掂起一张空白灵符纸,蘸上象血开始运功:“我现在会自己制符,驱动源力将它们加持到最大境界,威力不可小觑。”
“源力也是天境剑气催发的,你这个根本不算纯粹的法门。”鲲吾无可奈何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云雁啊云雁,你到底在想什么……”
“据说修行到一定程度,飞花折叶都能当作剑来驱使。”云雁沉默一会,眨眨眼睛:“你看我的庖丁技艺出神入化,虽然不用剑,但整个人都在剑道中升华。”
“嘭!”她的脑袋又被鲲吾鱼尾抽歪,只听那大鱼恼道:“每次和你说正事,你就胡言乱语搪塞。对老夫说真心话吧,你就是害怕用剑,对吗?”
“你害怕再使出开启均天四象阵那招,你害怕……”
“鲲吾!”鹏圣一声大喝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羽毛根根炸起,对大鱼猛使眼色。鲲吾愣住片刻,望了眼又在神游天外的云雁,大头一扭背过身去,噗通一声扎进湖底,消失在浪花中。
现场一片静默,鹏圣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如石雕般端坐的女修。过了许久,她抬起脸来卷起袖子,温和一笑:“今天吃小炒煎炸。”
接着她从巨大的象心里,缓缓挑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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