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还有这招。“被算计了!”钢蛛骇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差点中断了术式。
适时虚空漩涡转动,连带着外凝的灵力护盾与日炽之焰一同吞没。秦锋不以为意,依然让法相化身继续加持日炽之焰。
一时间无根之火不断聚现钢蛛之身,但也被虚空漩涡不断抽离,化作白光湮灭。只能在钢蛛身上附上一层浅浅的星火。但秦锋知道,这种程度的痛楚对于一个结丹妖修来说,并非难以忍受。
果然,但见钢蛛不停止手中结印,狰狞充血的双目无言盯来。那眼神好似在说:这点程度的火焰也想杀我!
秦锋读懂了眼神促狭回应道:“当然不止这点。”双瞳顿时凝去。
熵仪眼增。
霎时间,星火般的日炽之焰若浇油般暴涨。再加之法相化身不断灌注,增幅的速度甚至打过了虚空漩涡的吞噬速度。汹涌的火焰顿时将哀嚎的钢蛛吞没。但见不由自主抽搐,口鼻血流不止,赫然是道术反噬,连肉身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毁,连灵魂也无法在肉身寄居从中脱出。竟是一左半是人,右半是妖相互交合的诡异灵魂。这一刻,秦锋终于是彻底相信了钢蛛是穿越者的事实。
最后一刻,钢蛛从喉咙挤出话来:“别以为你胜了!”艰难的动作身体坠进虚空漩涡之中,十指向秦锋指来,所有残存的蛛网都开始收束,似妄图将秦锋卷住一起拉入虚空漩涡。
全盛时期都没能做到,此刻自然更不可能。秦锋甚至无需向后观望,仅凭着灵力感知左右御风闪躲,口中喝道:“徒劳挣扎。把你的空间袋给我,我可以让你魂归六道。”
第五百九十六章
但见钢蛛之魂作无声狂笑,被渐渐吸入虚空漩涡的同时传来魂念:“想要我预知未来得到的宝物?想要来自未来研发的术式?桀桀,这些东西马上你就不需要了,死亡是你……”话还未说完,钢蛛之魂便淹没在了漩涡之中。
而秦锋可没有傻站着听之废话,在钢蛛出言之时便意识到不妙退去。
果然,也许是因为术主死去。虚空漩涡开始膨胀,仅数息的时间便达到了直径一里有余的极致。而下一刻,犹如泡沫般轰然碎去。
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声音。所覆之处,不存一物,就连一个砂砾都不存在。石柱、天顶、地面,被削出了一个规则的圆形。
终于结束了战斗。秦锋只感到乏力,长叹一口气。接连杀死了两位结丹妖修,没有分毫收获不说,还差点都搭上了性命。
“嗯?”正要散去熵仪眼,却看见一里余外还有一根蛛丝一只牵连到视线尽头。
心中只有不祥的预感。“那是陷阱吗?或者说已经触发了什么装置?”想来便知道已钢蛛那狠厉的性子。这绝对是以防万一,而设下的陷阱。
犯不着去冒犯,秦锋压下好奇心。甚至连盘坐调养下伤势的想法都打消。直径离去,去寻找可能存在的传送阵。
至于那最后的试炼魔灵,秦锋已经是果断放弃了。这所谓黄泉地塔,不过是上古时期为低阶修士准备的试炼之地,这三层下来,秦锋已经是侧重的目标更是团队配合。如今十人死的只剩自己一人,再去挑战那只能叫不自量力。
……
而就在秦锋四下寻找传送阵之时。那蛛丝的尽头触在一块透明的石头上。石头之下则是一座巨**阵。
这留下的这个禁制早在钢蛛身陨之时便触发,但见石块龟裂又是一个灵魂飞出。但与其本体不同的是,这个灵魂则是右半是人,左半是妖,正好互补。
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倚仗的魂魄甚至在开始消散,钢蛛的第二魂魄极为痛苦地作着无声哀嚎。同时一掌拍下地上的法阵。
轰。
但见异动作响。法阵激活,阵中具现出了一樽龟裂的黑石棺材。棺材之上缠绕着秦锋先前所见过的蛇身人首的祖妖,口中衔着青灯用微弱的光芒将棺材照耀。
“魔灵,我解除你的封印。再接受来自未来的赠礼,拿去消灭你的敌人!”传递着识念,钢蛛灵魂腾起吹息着熄灭了青灯中的火焰。
不理会棺材之上刻意留下的一个缝隙中涌出的黑烟。钢蛛之魂再回到了那透明的石头之中,顷刻后石头碎裂向那盘踞棺材的祖妖雕像轰去,终于失去了束缚的棺材缓缓掀开。一只手探出,召向在空中不散的琉璃光影。
……
才走出数里,秦锋骤然色变:“魔灵?”突然间感到了一股极强的邪秽灵力波动。
顺着感知的方向望去,但见若魇境显世,黑暗侵蚀而来,所过之处万物都被吞没。
法相化身显。
秦锋拔剑戒备而立,待黑暗袭来,却并没有遭到魔灵侵袭。只是上下四方,除了脚下站立在一片枯骨之上的大地,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就像被卷入了一个异空间中。正当四顾寻找着魔灵的踪迹之时,一缕琉璃的光芒骤然在黑暗中显现向秦锋罩来。
刺目的光芒让秦锋不禁闭目。然就在这一瞬间,秦锋听见嘈杂的声响,感受到了温暖的阳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处于人影重重的市坊之中。
秦锋不禁有些不耐,“这又是试炼?还是说魔灵的把戏?真是无趣。”虽然幻境之中不是什么源自内心恐惧**演化出的鬼怪诱惑,想来是自己早已无有心魔可言。才会变化出这种祥和的气氛吧。
正想着如何脱困而出,正思考着如何脱困而出。“看什么看,要饭的给我滚开!”但听不远处传来呵斥,这呵斥声却莫名有种既视感。转头望去,却见到一个穿着褴褛衣裳,满脸污渍的狼狈少年,瞪怒了一眼悻悻地从包子铺外离去。这个少年,正是年少时的自己。
再见到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记忆,秦锋甚至都有些把持不住道心隐隐生怒。那些羞辱、遗憾、懊恼,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难以释怀的吗?
秦锋顿时恍然,自己却是没有了心魔,但是心中还有着芥蒂。所以才会在魇境中莫名陷入了幻境。
不能再多的了解此刻自己的心情了。“不过这倒是简单,只需要把那些遗憾都补全。让过去的我不再迷茫就能够出去吧。”不着痕迹顺手“借”过几个包子,秦锋紧追而去。
“少年,等等。”秦锋追上了人群中蹉跎而行的小秦锋。
小秦锋下意识边转头边戒备道,“你有……”但见着秦锋穿着奢朴的道袍,青丝一丝不苟扎进道冠,还有那一副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的面色。下意识止住话并用上恭称道:“不知道长有何吩咐?”
来自过去的自己就这样站在身前,虽然明知道只是幻觉,都只是意识中产生的幻象。道心荡漾,秦锋嘴角还是不禁流露出笑意。无法欺骗自己,果然还是在意过去那迷惘的自己。
下意识瞥了眼,不远处的一个阴暗巷道。仿若昨日,依然还清晰记得。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话,小秦风下一刻便会走进,然后又会遇上三个挑事的泼皮,第一次杀人就在那刻开始。
将手中的包子递去,秦锋边说道:“无事,只是见少年颇有面缘,所以叫住了而已。”
并没有立刻接过,“面缘?”小秦锋眼神戒备扫视着,但发现面色竟与自己有些神似,或许便是这道士口中的面缘吧。只是着打扮看上去太可疑了,奢朴的道袍之内,是一身劲装,掩住的右腰间凸起,必然是凶器无疑。
咕……
肚子不争气地叫唤,小秦锋终于还是伸手接过了包子,并意味深长的补上一句道:“既然道长愿予我一饭之恩,他日我会百倍报偿。”尤其是百倍二字咬的极重。
真是禀性难移,从小自己就如此多疑。但也正是因为此,在不谙世事的年纪自己才没有送去了性命。
秦锋好笑道:“报偿吗?正好我闲来无事,你就陪我走走吧。”说罢,直径在熙攘的人群穿梭。留下小秦锋面色几度变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包子,狼吞虎咽间同时追去。
数息后,三个骂骂咧咧的泼皮从巷口行出。自然是不知道逃过了一劫。当然,秦锋可不是为了救这三泼皮带走小秦锋的。乃是为了破去这幻象,与处于自己的补偿。因为在杀了这三个泼皮数载来,过去的自己一直都不能释怀当时的冲动。仅仅是因为口角的冲突,便致人死地,甚至还有一人下跪求饶,也没有将他放过……
边走着,秦锋抬头望天,果然和那日一样,晴空万里,那云层之上正酝酿着异常暴雨。霎时向小秦锋喃喃道:“嗯……快要下雨了,我身上也没带着盘缠。记得城外有一座土地庙,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去那躲雨吧。”
“下雨?”小秦锋抬头看了看天,可明明是艳阳白日,自然是全然不信。但想着吃人嘴短,想着便是跟着折腾的念头随着出了城。
堪堪进了土地庙,小秦锋正欲作言抱怨。
轰。
一道惊雷,霎时漂泊大雨降下。满脸的不快转作惊愕:“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吧?”
秦锋随口道:“仙人不敢当,不过略懂些旁门左道而已。”左右望去,看上了还算宽阔的神台。一手将神台上的土地公推倒,翻上身倚靠着作假寐。
“这样啊,你可比我以前见过的牛鼻子……”小秦锋将信将疑,但见道士渎神的举动,面色大变:“喂,喂。你怎么敢亵渎土地公,不怕遭罪吗!”
“哦,你是说这东西吗?”秦锋翘起食指,指了指身后充作的枕头,慵懒道:“怎么看,也就只是一块还合身的木头而已。再说了,哪有什么遭罪不遭罪的。虔诚侍奉他的村民都得不到庇护,亵渎他的人为何独独就要受到神罚呢?”
一通邪理却是让小秦锋哑口无言,当真是认真思索片刻,认真回道:“这么说好像还有些道理。这世上若真有神的话,恶人作恶之时又何又从不显身呢?也可能是根本不在意凡人的生死吧。”
“你若这样想的话,岂不是把神想得太狭隘了?无所谓生死,那只是四季轮回般的转动。所谓善恶,不过是凡人趋利避害定下的规则。我一个道士都能看破,神自然是早已答案。再说了,我可不希望神降临这个世界。”倚躺着,秦锋睁开眼伸出手作虚抓紧握:“这世界,就像一场超大的戏剧,也许拙劣可笑的规则让人厌恶,让每个戏子即使穷尽力量也难以改变。但如果戏班子的老板登上了戏台,那可就是戏剧终焉之时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说罢,似超逾了自然现象,天际一齐闪烁十余道惊雷,将庙堂内斗给照亮。
顷刻后响起震耳发聩的惊雷吓了小秦锋一跳:“你竟然敢说这种话!”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同时也着实有些疲乏,蜷缩在墙角也不知哪位旅者用石头与木板搭着床,便准备休息。
嗒,嗒嗒……
瓦砾破败的房顶止不住的滴下雨水。不过片刻,不单满地都是积水,秦锋也难以幸免被沾失了一身。打扰了难得的清休,秦锋侧脸喝道:“少年,你不是说要报偿我的一饭之恩吗?赶紧去把房顶的缺口补上。”
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
还没说完,一直躺在木床上胡思乱想的小秦锋坐了了身,喝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要收我作弟子。我可先告诉你,别以为你用几个包子就能得逞。俗话说便是出卖灵魂,也要找一个出的起价的人。”
“哦!还真是市侩呢!”秦锋差点笑出声,这自娱自乐也未免实在太有趣了,连连摆手:“那好吧。就不当是为了我吧。”又指了指脑后的枕头,“就当是为了这土地公可好?毕竟我们科室借了别人的宝地,怎么也该为之修缮一下庙堂也算是报恩吧。”
小秦锋再哑口无言,又觉得好像说的有些道理。加之本身又有些迷信神,而且自己也确实蒙受了这道士的恩惠。咬了咬牙,边拾起落在地上的瓦块,不爽道:“喂,道士。我这可不是因为你,我是不想让土地公淋着。”说罢,顺着承重房梁爬上,修补着秦锋旁侧漏雨的空缺。
“别道士,道士的。我有名字,姓秦名锋。”说话间,秦锋正躺着身体,闭上了双目。
“你叫秦锋?”小秦锋惊愕转头,但见之一息的时间就已睡死,均匀的喘着呼吸。
肯定在装睡!嘴角一抽:“哼,这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我的名字,故意捉弄我。嗯!一定要小心了,这人诡辩着实厉害,可不能被他忽悠了!”
……
这一闭眼,秦锋是当真睡去了。依稀间,都不记得像这样奢侈的使用时间,距离上一次有多少年了。并不是秦锋不懂享受,而只是有一种负罪感让人难以彻底放松。
等睁开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但见神台的一角放着数块烤熟的土豆,想来的小秦锋不知去哪偷来的吧。
而庙外传来异动,秦锋走出,只见小秦锋正大汗淋漓的在演练着一套破绽百出的拳法。
这拳法虽属末流,但一板一眼却十分威猛。但由小秦锋使出来却是十分违和。
毕竟穷读书,富习武。家中连吃饱饭都有些困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秦锋偷学着镖局弟子的武艺。输在如一日有模有样的进行高强度的修习,才造就了如今略有消瘦的身形。
触景生情,一些不快的事情又涌上心头。秦锋不由为之蹙眉。这一动作,却是被小秦锋瞧见,霎时不悦道:“喂,道士。我这套拳法就让你这么不堪吗?”
“是这拳法本身有些不堪,而非是你。”回过神,秦锋走上前去。心中回忆着,将这将要遗忘的拳法行云流水的演出一遍。拳法,还是那末流的拳法。但换到了秦锋使出,屏弃了华而不实的招数,一种入臻化境的韵味,这还是秦锋收敛了灵力为之。
一旁的小秦锋看的是目瞪口呆。
“世俗不论任何流派的武功。抛开心法不谈,全都存有优劣。与其追求华而不实的巧技,不如寻之璞真。正所谓箭道有云:正射必中,简单的直拳、勾拳,斩劈、直刺。即使天赋再差,只要你勤加苦练必然会有所回报。”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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